夏羽在苦苦煎熬著。
比干同樣如此,他最擔心的事還是出現了。
自從那一場雨后,帝辛終于如愿奪得了所有權力,整個天下都在他的興怒之間。他烹了九伯,又拘留了姬昌。
全天下沒有能夠約束帝辛的人了。
或許不能說沒有,在朝歌的驛館中便住著異人與異獸。
比干決定去拜訪夏羽,不然的話朝歌不出三年就會滅亡。他想去夏羽那尋找穩固江山的辦法。
說到底,殷商是一個朝代,但也是一個國家。
而一個國家主要是要兼顧大多數人的利益,而不是只為了完成所謂國君的私欲。畢竟國君也只是人而已,想要把人從位置上拉下來并不難。
他敲門了三天,終于見到了夏羽。
只是,他發現這個“達摩斯”大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比干?七竅玲瓏心那位……哪一年死的?”
對夏羽來時,有關于商朝的記憶,大多是出自于《封神榜》,然而,這一片土地并不如演義上那么動人。
這里的下層人愚昧,上層人自私,唯獨比干算是一個例外。
他是真正的愛國者,也是一位愛民者。
在這個錢財看的比奴隸還重的年代,比干不止一次主持朝歌以及之外的百姓生計,不論是耕地,還是興修水利,這方面的決策都是比干作出的。
此時的商朝還沒有所謂收買人心的說法,畢竟此時的百姓掌握的生產資料不多。而決定一個王國的命運,除了君主之外,便是貴族。
比干是用極為正式的禮儀拜見夏羽。
“不知達摩斯大人可否窺視未來?”
夏羽挑眉:“你的要求很高啊,應該不是想看一兩天后吧。”
預知未來其實是一件很難的事,不過這并不影響夏羽胡謅。比干來到這里,問這件事,肯定是為了問殷商氣運,而不是一兩天后的小事。
“還請達摩斯大人幫忙。”
比干被點破了心思,并不尷尬。
他也沒有什么好尷尬的,在一眾貴族中,他不為自己家里謀福利,反而是憂國憂民,堪稱異類。
夏羽淡淡道:“在未來你會死。”
比干微微一愣,隨即苦笑:“有所預料。”
如今帝辛的權柄越來越大,偏偏好奢華,重享受。朝歌多年的積蓄早已經消耗一空,繼續折騰下去只會民怨沸騰。
比干肯定是看不過去眼的,勢必會和帝辛有沖突。而一旦有沖突,以帝辛的脾氣,勢必不會放過比干。
要知道,之前他就得罪過妲己,妲己巴不得他們起沖突,自己好煽風點火呢。
他說:“我會死在大王手中。”
“是的,挺慘的。”
夏羽想起來《封神榜》的一段,也不管是不是符合事實,便說:“你被帶到摘星樓上,剖開胸膛,只因為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他挺為比干可憐的。
在沒有學習歷史的夏羽眼中,比干其實符合他對古代官員的所有期待:節儉,憂國,體恤百姓,上諫君王,置生死于度外。
說實話,若是讓他擔任這個位置,既沒有比干的風骨,也沒有比干的智慧,說不定很快就變成一個奸污。
然而朝堂之中,多是類似于夏羽這樣的奸污,而能臣正臣實在是太少了。
比干嘆一口氣:“那這個國家……”
“全完了。”
夏羽毫無負擔的說著:“帝辛自焚摘星樓,殷商六百年國朝覆滅。”
對他來說,這只是寥寥一句話,然而在比干心中,卻宛如大山之重。
覆滅是一個很沉重的詞。
它代表著自己的一切努力,前人二十代的積累全都歸于虛無。或許還有歷史上記錄的寥寥幾筆,當然,這也沒有意義了。
之后,這片土地還會有新的主人,然后有新的積累。
比干連續深呼吸三次。
饒是心中已經有了準備,然而對此結果依舊是吃驚不已。
他說:“能否挽救?”
“命該如此。”
夏羽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不僅僅是對比干抱有同情,其實對自己也是一樣。比干注定會死,他不能插手,因為阿爾宙斯警告過。
那么他自己呢?是注定要去擔任那個達摩斯,也要被死亡么?
那人類的命運呢。
魔獸時代是必須經歷的么?
夏羽說:“如果你能夠對國家大事不聞不問,卻也能落個善終。”
在他的印象中,周武王姬發可以說是一代英主,武王伐紂之后,并沒有將殷商血脈滅絕,反而是讓王族在朝歌附近劃分一塊國家,允許其國君在國家內繼續祭祀先祖,而不用遵循周禮。
據記載,當時還活著的大臣,基本都受到優待。
而比干是殷商的大臣,同樣也是貴族,想要活命自然不難。只要躲避與妲己的政治斗爭即可。
然而,比干卻是搖了搖頭。
“我若是愛惜此身,又何必來這。”
“那且煎熬著吧。”
煎熬的不僅僅是比干和夏羽,同樣還有青銅鐘。
青銅鐘看著自己身上的儀器,對超夢說:“你想干嘛?”
“做試驗。”
超夢終于還是對青銅鐘下手了。
它說:“生命的軀體依靠能量維持,至少對大多數精靈都是這樣。但是你……”
青銅鐘的身體并沒有細胞,更不要說所謂的線粒體之類的東西。它和大多數幽靈系精靈和巖石系、鋼系精靈一樣,都不是碳基生命。而是以意識驅動身軀的生命體。
這同樣也是超夢想要研究的。
它最開始是想讓謎擬Q配合實驗,然而幽靈系精靈普遍沒有實體,強如超夢也沒辦法去捕捉,所以,它便把主意打到青銅鐘身上。
“我根據你的樣子進行了一次復制。”
青銅鐘呆愣了一下,看到另外一個大銅鐘。與它的身體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個大銅鐘沒有意識,就是簡單地青銅制品。
“你什么時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它有些不可思議,這段時間超夢并沒有離開實驗室。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超夢說:“等下有點痛,你忍著點。”
“你做什么?”
“分析你的腦電波頻率,然后嘗試復制。”
根據知識,超夢知道人的思維是經受神經元控制,而一些沒有神經元的精靈同樣存在大腦,但它的大腦釋放的是電波。用電波控制軀體。
當然,這只是粗淺的知識,事實上,人對腦域方面的研究和理解只能占據總的腦域的一小部分,而接受人類知識的超夢,其實對腦域的研究程度其實也不算高。
它能編輯基因,是因為人已經有了編輯基因的方式方法。
所以,超夢在挑戰新的領域。
青銅鐘雙眼無神,因為真的很痛。
想要分析腦電波,必須要刺激腦電波,而疼痛是刺激的最快方式。持續性的疼痛甚至會促進個體的保護機制,這對超夢來說,是一段非常好的腦電波素材。
青銅鐘想要掙脫,然而思索了一下自己的實力和處境……
它雖說是鋼系和超能系的精靈,身體很硬,但是對超夢來說,再硬的精靈都是靶子,除非是完全免疫超能系的惡系精靈。
算了,還是忍著吧。
然而,超夢的試驗失敗了。
確切來說,是不完全成功。
它成功復制了青銅鐘的意識,并且注入青銅鐘的另一個軀體中,然而那個意識太薄弱,連完整的自我都不能進行表達,更不要說是控制龐大的身軀。
青銅鐘問:“你做這些實驗有什么意義?”
“我只是在琢磨阿爾宙斯是如何創造精靈的。”超夢并不隱瞞:“碳基生物類精靈我已經知道了創造方式,但幽靈系、鋼系、巖石系等非碳基精靈依舊是一個謎。”
“你想要代替阿爾宙斯?”
“不,我只是想追求真理。”
超夢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有神:“我篤信任何東西都是可以被解釋的,若是存在不可解釋的物體,那只是智慧不夠。”
青銅鐘看著超夢,喃喃自語:“你真的會成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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