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寒看到珍珠魟們激動的樣子,眉頭不由得緊皺了起來。
就在這時,哼唧聲卻從斯科特的嘴里傳了出來。卓婭在一旁聽到這聲音,氣惱得向它的傷口踢出。
在卓婭的踢踹下,斯科特的痛吟聲自然就變得更強烈了些。
只是,帶頭的那些珍珠魟雖然聽到了斯科特的痛叫聲,卻沒有停住身形的意思。看樣子,它們想要為斯科特報仇只是個幌子而已。
陳逸寒的心里最擔心得也就是這種情況。要是珍珠魟們當真在乎斯科特的話,他可以用它開要挾它們。現在珍珠魟們擺明了不管斯科特的死活,事情顯然就變得棘手了許多。
陳逸寒的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沒有閑著。
隨著珍珠魟們的身形靠近,陳逸寒把目光轉到斯科特的身上又微笑著說,“斯科特前輩,看來你的族緣不是很好啊?你看到了嗎?它們明明聽到了你的痛叫聲,卻依然沒有人想要停住腳步。你說,它們這是來救你的,還是來害你的呢?”
“你小子別說廢話!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子會上你的當?”
“嗯,你是不是三歲孩子,咱們試一下就知道了。”陳逸寒邊說邊把牙關微咬了起來。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要是再不鋌而走險,顯然是不行了。帶著這樣的想法,他一邊把手臂高舉了起來,一邊又對準了斯科特的傷口狠狠地來上了一下子。
就在斯科特痛叫的同時,陳逸寒高聲地叫嚷,“都給我站住!你們聽到了?你們的老族長還活著。”
珍珠魟們聽到陳逸寒的叫喊。當中有些便把身形停了下來,另外還有些則東張西望地看著同伴的選擇。剩下的那些則跟隨著為首的那個珍珠魟一同呼喊了起來,“大伙都別聽他的!你們都看到了。他在虐待我們的老族長,現在它已經不行了,我們上!”
“都給我站住!”
陳逸寒聽到這些喊聲,先是大聲重復了自己的話,而后又高聲叫嚷,“我可沒有虐待你們老族長的意思!我這么做,只是想要幫它療傷。”說到這里,他故意把手指向為首的珍珠魟,“你不是說。要救老族長回去嗎?我現在就把它還給你,怎么樣?”
“你騙人!大家伙都別聽他的。”
為首的家伙當然不愿意讓斯科特活著回去了。如今它這樣做,明擺著就是在覬覦族長之位。要是斯科特活著回去的話,那它的計劃豈不是成了泡影?
“好!你不信,是吧?那我讓它們把老族長給你們送過去。”
陳逸寒邊說邊把目光看向拉克申等人。他們看到陳逸寒的目光看來,則一臉緊張地回應,“寒、寒大人,你不能這樣做!它們會把我們殺掉的。”
“不礙事兒!讓斯科特前輩回去。我相信,它們珍珠魟都是些講道理的海族。它們不可能傷害我們的。”陳逸寒邊說邊沖艾麗莎眨巴起眼睛來。
艾麗莎看到陳逸寒眨眼的模樣。心里雖然感到怪異,可雙唇還是微微地咬起。隨后,她便呢喃著說,“好吧!我們放斯科特離開。”
當陳逸寒這樣講時。斯科特并不相信。
畢竟陳逸寒并非波塞冬一族,在斯科特的眼里,他說的話當然也就不能作數了。可當艾麗莎這樣講時。它卻不得不考慮事情的真實性了。
那個為首的珍珠魟聽出陳逸寒等人確實有釋放斯科特的打算,當時就有些慌了神。它知道自己雖然在族內糾集起了一幫支持者。可要想對抗斯科特根本就不可能,因此它當然不能讓斯科特活著回來。只是。它又沒有辦法當中把斯科特殺死,這可把它糾結壞了。
“吼!你們還在等什么?難道你們沒有發現老族長一直都在流血嗎?按著它的傷情,我相信不等它回到你們的身旁就會死掉的。”克托斯的吼聲適時地傳了過來。
為首的珍珠魟了這話,當時就來了靈氣,“大伙沖!別聽他們的。”
“看!我早就說過,你們根本就不想讓老族長活著回去。難道你們這些家伙的心里都是這么想的嗎?你們都有一顆虎狼之心,你們就不想想老族長以前是怎么對待你們的嗎?”陳逸寒聽到克托斯他們的話,用更大的聲音叫嚷了起來。
珍珠魟們聽陳逸寒這樣講,大多數都把身形停了下來。
現如今只有那么十幾條珍珠魟還有跟陳逸寒等人惡戰的想法。只是,鋼鯊獸士兵圍攏在斯科特和陳逸寒等人的身旁,并把他們保護了起來。這樣一來,它們想要沖上去直接對付陳逸寒,或是殺死斯科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們都愣著干什么?大伙跟我上啊!”
為首的珍珠魟用詫異的口氣催促,只是它自己的身軀也停在了距離鋼鯊獸士兵不遠的地方。顯然它知道自己并非這些士兵的對手,因此也就沒了上前強行找陳逸寒等人拼命的想法。
“林頓,你這個笨蛋!你想要干什么?”
克托斯看到珍珠魟們把身形都停了下來,當然就大聲地咒罵起來。他口中的林頓不是旁人,當然就是這條為首的珍珠魟了。
“克托斯大人,我、吭!那是我們的老族長啊?”林頓邊說邊把邊鰭卷曲了起來,身軀也跟著不停地晃動。此刻,它的心里自然在想著應對的話。只過了片刻,它就改換了腔調說,“克托斯大人,要不你帶我們沖鋒吧!這樣,我們既能抓住叛賊,又不會傷到老族長。”
克托斯又不是傻子!他的心里當然明白,林頓這樣講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名譽受損罷了。現在,林頓等于要把殺死斯科特的罪責推到他的身上。
可不管這件事有多么困難,克托斯都想試一下。這樣,他的身軀自然就向前挪動了起來。可不等他行進到鋼鯊獸的身旁,倒在地上的斯科特就發現了他的意圖。這樣,斯科特就大聲喊叫起來,“克托斯,你想干什么?你別胡來!你憑什么要這樣做?”
“斯科特,我們作為海皇軍的軍人,當然應該為波塞冬大人效忠了。以前,我們在戰場上是這樣做的。現在,我們在戰場上難道就不應該這樣做了嗎?”
克托斯聽到斯科特的叫喊,非但沒有把腳步停住,反而還做出了這樣的回應。顯然他已經覺察斯科特明白了他的意圖。
“混蛋!克托斯,你混蛋。”
斯科特倒在那里,除了這樣叫喊之外,當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再做些什么。現在,它只是一條受了重傷的老珍珠魟罷了。如今它的命運可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拉克申,指揮士兵擋住克托斯!”
“是,寒大人。”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拉克申當然明白了陳逸寒的意思。這時,它雖然還在接受伊阿索的治療,卻飛快地把陳逸寒的話應承了下來。
當拉克申向著克托斯那邊移動時,陳逸寒則把生命恢fù劑從主神勛章里面拿了出來,又將它送到了斯科特的面前,“斯科特前輩,人心不古啊!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隨著話音,陳逸寒把生命恢fù劑向地上一丟,而后就把手放到了手腕上。可當他這樣做時,身形卻微微地搖晃了起來。顯然越是靠近斯科特的地方,海水里面的毒性就越大,就算他剛才只是跟斯科特交談了一下,可毒素還是影響到了他的頭腦。
不過,陳逸寒畢竟是擁有魔人布歐體質的裁決者。他的身軀哪兒是這么容易就被放倒的?稍作歇息之后,他的手還是放到了腕帶上,并把哈比從中釋放了出來。
那些圍攏在四周的珍珠魟看到哈比出現,臉上都換成了驚恐的表情。與此同時,它們的身軀也不由得向后退卻。
就在這時,陳逸寒卻大聲地呼喊起來,“珍珠魟們!我們無意傷害你們的老族長。剛才我已經把治療的藥劑給它了。再過不上多少時候,它就可以恢fù健康。如果你們還執迷不悟,一定要跟我們打下去的話,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珍珠魟們聽陳逸寒這樣講,都把眼珠微轉了起來看向自己的同伴。顯然它們都在等著別人來拿主意。
就在這時,克托斯則暴怒地吼叫了起來,“珍珠魟們,你們還在等什么?難道你們不知道誰是碧藍之海的波塞冬嗎?現在你們沒有波塞冬大人的命令,就在戰場上主觀怯戰,這可是死罪!難道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克托斯!你別危言聳聽。現在,特里同號角在我這里。它們理應聽從我的命令。”艾麗莎聽克托斯這樣講,立刻就把特里同號角高舉了起來。
珍珠魟們看到艾麗莎手上的東西,不免交頭接耳起來。
別看碧藍之海的海族大都聽說過特里同號角,可這些珍珠魟卻沒有見過它的模樣。這樣一來,它們當然要質疑艾麗莎手上的東西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克托斯看到艾麗莎手上的號角,眉頭卻不由得皺緊了起來。它當然知道艾麗莎的號角是真的了。在如今這種情況下,艾麗莎要是吹響了號角,那對他來說可算是致命的打擊。他相信那些效忠于斯科特,還有猶豫不決的珍珠魟一定會改換陣營投向艾麗莎的懷抱。
就在克托斯這樣想時,艾麗莎把號角緩緩得向著唇邊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