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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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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歷官場的人,怎會不知薛珍的心思?

  江浙巡撫吳大人臉上露出幾許的為難之色,縷了縷胡須,蕭頜固然傷害自己兒子的臉面要重罰,可陳氏母女被關押起來,只是為了讓寧欣出氣。(TXT)

  柳氏在他耳邊沒少提起寧欣,他能坐穩江浙巡撫的位置,并且同江南總督分庭抗禮,得柳氏娘家相助甚多,柳氏有從未以此來要挾他,因此吳大人同柳氏夫妻關系極為和睦。

  柳氏是名門閨秀,行事雖是有些傲氣,但見識并不短,去了一趟寧家宗祠,柳氏回來就說江南將有大亂。

  唯一能解救江南大亂的方法很有可能掌握在寧欣手中。

  吳大人看了看外面漫天的雨幕,江南若是出現重大的災情,他同江南總督都好不了,他派人盯著江南總督,自然知道江南總督夫人有去拜訪過寧欣...想讓寧欣把寧三元留下的東西拿出來,必須得取悅于寧欣。

  有了這年頭,假冒的三人在牢中的待遇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換個人來討,吳大人會直接打發了,可偏偏來人是昭容縣主,得賢妃娘娘信任的薛珍。

  “吳大人,本縣主讓你很為難?”

  薛珍雖是平靜的端著茶盞,但此時肺都快氣炸了。

  她是擦朝廷親封的昭容縣主,是賢妃娘娘手下的得力干將,自打出京來江南后,哪一個對她不是恭敬的?

  眼下江浙巡撫竟然因為顧忌寧欣而怠慢自己,薛珍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寧欣不過是一個孤女,要名分沒名分,要地位沒地位,寧欣哪一點比她厲害?

  上輩子她被寧欣壓著,這輩子情況都變了,她才是賢妃娘娘的親信,未來的攝政王掌握在她手中,寧欣怎能還如此囂張?別人怎能還注意著寧欣?

  泛白的手指扣緊茶盞,薛珍強壓下心中怒意,淡淡的說道:“本縣主的話還敢不是上寧欣重要么?”

  江浙巡撫拱了拱手。(TXT)道:“本官不過是按照章程辦事。遵得是皇命,守得是大唐律法,冒充寧三元遺孤,誹謗寧三元之人。按律條必須得關押著嚴懲。即便不是寧小姐。換個人來告狀冒充的無恥之徒,本官也會如此處理,冒名頂替實在是太可恨了。”

  江浙巡撫說完此話。斜睨了薛珍一眼,唇邊多了一抹的冷笑,尊重薛珍叫一聲縣主,可一個小小的縣主在公主府再得寵,在賢妃面前再有臉面,還能指使封疆大吏了?

  他就不信賢妃娘娘這樣的事情也護著她,如果賢妃因此對他不滿,江浙派系里的御史也不都是啞巴!

  不愿意輕易得罪賢妃是一回事,但為官的體面尊嚴也容不得是個宗室女子就能在他面前指手畫腳,,命令他做事。

  賢妃如果覺得最近御史們沒有再對她窮追不放,御史們太安靜了,江浙巡撫不介意讓幾個御史上上奏折,后宮干政同外戚干政一樣,哪一個君主都容不下的。

  薛珍怔了怔,江浙巡撫在她上輩子,就是攝政王養得一條狗,怎么眼下他剛正不阿不徇私情了?

  是因為來得不是寧欣?對了,他唯寧欣命令是從,對寧欣奉承巴結得很...如今占據前生位置的是她,她比寧欣更有優勢,她卻沒法命令江浙巡撫?

  “吳大人,本縣主要見她!”薛珍氣勢強硬了起來,“不知吳大人聽沒聽過這句話,花無百日紅,人也有旦夕禍福,誰也不知你將來會不會有事求到我這里,吳大人,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啊。”

  江浙巡撫縷了縷胡須,笑道:“若是宗室女子都能命令本官的話,本官還敢稱朝廷命官么?不如這樣,昭容縣主多等兩日,本官上書陛下詢問一下,本官可否按照昭容縣主命令行事。”

  薛珍再一次壓了壓怒氣,冷靜的說道:“好啊,你若是上書皇帝舅舅,本縣主就把江南所見所聞告訴皇帝舅舅知曉,看看皇帝舅舅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本縣主!”

  眉梢微挑,薛珍眼底含著一抹的寒芒,躍躍欲試的說道:”別說本縣主威脅你,吳大人,XT網站”

  本來薛珍不想用直接用威脅的,可江浙巡撫太不聽話了。

  江浙巡瞇了一下狹長的眸子,淡淡的說道:“好,本官就讓昭容縣主見見那仨人。”

  薛珍得意的一笑,慢悠悠的說道:”早這樣不就好了,本縣主也并非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對蕭頜母子,本縣主比吳大人更氣憤,吳大人怎么折騰他們母子,本縣主都不會多言,至于那個什么歡的,本縣主要她有用,”

  江浙巡撫道:“來人,帶昭容縣主去監牢。”

  “本官尚有公務在身,就不奉陪昭容縣主了。“

  “不打擾吳大人處理公務。”

  江浙巡撫這是故意趕走她?

  薛珍面色不善,心底一陣陣的冷笑,看你將來怎么像狗一樣求到我面前!薛珍一甩衣袖,出了客廳,江浙巡撫搖頭,“稚嫩,白癡!”

  威脅對他們這個層面上的人來說,是最后用的也是粗俗的手段,昭容縣主根本就沒明白他要得是什么,江浙巡撫抿了抿嘴唇,這一次自己讓了,下一次他還會讓么?

  昭容縣主威脅封疆大吏尋私的證據到手了,下一次誰威脅誰還不定呢。

  此時吳大人倒是期盼著薛珍能帶走妻子口中的賤人!

  寧欣直接將陳氏母子從寧家趕出來,送進監牢,并且只求昭告天下恢復亡父的名譽。

  寧欣甚至沒有暗示過江浙巡撫對那陳氏母女打擊報復,只是說秉公處理就行...這才是真正的智慧,這才是名門貴胄培養出來的天之驕女,要什么,偏偏不說,只要露出個意思來,別人就得為她忙個不停。

  江浙巡撫出神,一個沒留意拽下了幾根胡須,他的眸子锃亮,寧欣...這么一步步分析,她好像什么都沒做,但卻讓總督府和他為此事忙得手忙腳亂。

  “不行啊,夫人,咱們兒子配不上寧欣。”

  江浙巡撫看著手指上的胡須,這樣的女子娶進家門來,會壓得兒子喘不過氣的。

  寧欣...實在不是尋常男子能消受得起的,一旦夫妻之間有矛盾,兒子被玩死了,都沒地方哭委屈,寧欣不應該為女子,哪個有志氣的男人想要一輩子活在妻子的淫威之下?

  他唯一的嫡子還是娶個賢妻得好。

  薛珍在仆從的引領下來到牢房,仆從指了指道:“左邊是男監,右邊是女監,中間互不相通,女監很少有外男進入。”

  男女囚犯分開管理,也可防止淫穢的事情發生。

  監牢雖是吃得不好,并且很陰暗,但好歹會提供一餐,遇見大赦天下,不是死囚都可以特赦出監牢。

  在江南某些地方,有專門吃牢房的一群人。

  他們吃不上飯的時候,就故意犯點小錯,進監牢里享受一下刑徒的待遇。

  “蕭頜,他在監牢里過得如何?”

  薛珍捂了捂鼻子,男監那邊的氣味實在是不好,薛珍沒有興趣去看蕭頜凄慘的樣子了。

  有江浙巡撫夫人的關照,料想蕭頜的日子過得挺精彩的,柳氏在薛珍的記憶里,可是睚眥必報的人。

  仆從道:“您說得是那個白面秀才吧。”

  “他已經不是秀才了。”

  “對,對,秀才也不會關進這種地方。”看守男監的牢頭看薛珍打扮富貴,上前討好的說道:“夫人有過交代,我們不敢虐待他,不過是將他關進了幾個厲害的囚徒牢房里,如今他正伺候人呢。”

  薛珍勾了勾嘴角,果然,殺人于無形!

  “本縣主去女監,蕭頜那里...你們做得很好。”薛珍向隨身侍從遞了個眼色。

  拿傘的小丫頭給牢頭一個厚厚的荷包,牢頭笑得腰都彎了,“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薛珍知道蕭頜過得不好,心里很解氣。

  女監里的氣味也好不了多少,泛著濃重的酶氣以及尿騷的味道。

  薛珍壓下反胃,只有在陳氏母女最痛苦的時候,她出現拯救,才能讓那個賤人明白,自己是她的唯一救星。

  “娘,你別再打了。“

  還沒有到牢房門前,薛珍就聽見這樣的對話。

  “我們娘三落到如今凄慘境地是誰害的?當年我怎么沒掐死你?你信誓旦旦的說這個法子可以保證咱們一世的富貴,可現在呢,你弟弟被男監的犯人折磨,生不如死,我...我也被關進來再也出不去了,你害了我和你弟弟啊。”

  陳氏此時也不裝柔弱溫婉了,直接抄起牢房里的木棍捶打女兒,“當年我就說,得了夫人給的莊子,得了銀子安安分分的做個土財主,可你不聽,非要做什么寧三元的女兒,這回好了,整個江南都知道咱們是冒充的,將來即便出去了,我哪有臉面見人?你教我不不爭,淡然...你讓我將來怎辦?怎么辦?”

  “賴我么?你都賴我么?”

  被打了好幾下,她終于開始反抗了,推搡著陳氏,“當年你享受富貴的時候怎么不說做土財主的話?你明知對不起救命恩人,可你不也同意了么?不也處處對旁人說你是寧三元的真愛?“

  牢房里充斥著母女打斗互相責罵的聲音...

  ps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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