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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喊冤

  直到今日,慶林長公主也沒有看出薛珍執意下架王季玉的原因,XT。

  薛珍為王家這般對待,慶林長公主實在是忍不住了,不趁此機會代替薛珍同王家做個了斷,萬一薛珍越陷越深怎么辦?

  寧欣,讓慶林長公主感激并忌憚的寧欣對王家的敵意,也是促成她速速將女兒從王家撈出來的主要原因。

  啪的一聲,慶林長公主將袖子里準備好的和離書甩給王季玉,冷冰冰的說道:“你簽了它。”

  王季玉揉了揉眼睛,看了三遍和離書,不敢置信的嚷嚷:“娘子不會同意的。”

  “閉嘴!”

  慶林長公主冷笑,“都到這步田地,你還敢叫她娘子?你同趙曦無媒茍合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你娘子是不是同意?你讓趙曦身懷六甲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你娘子是不是也有了身孕?沒想起你娘子如果生不出嫡長子來會面對什么的局面?”

  “你摸著良心想一想,珍兒有哪一點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們家?”

  一陣倉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女子的驚呼:“救命,表哥救命,外祖母救命。”

  趙曦被兩位媽媽架著走進屋里,趙曦雖然驚恐狼狽些,但氣色還好,她珍珠般的膚色更讓慶林長公主窩火,薛珍生死不知,可她卻享受著王家的供養,沒有薛珍,王家哪來得今日?

  真當王家還是開國勛貴?京城貴胄誰瞧得起王家?

  趙曦嗚咽著求饒:“表哥救救我。”

  楚氏見慶林長公主神色一變再變,暗暗著急。有史料史料記載,大唐定國公主將壞了駙馬骨血的婢女獨中塞滿了稻草,還有一位強悍的公主將駙馬的侍妾身上烙滿了梅花,只有臉是干凈完好的,可男人看著滿身的梅花印記,丑陋的燙傷,硬得起來才叫奇怪,更有一位公主直接閹了駙馬后休掉了駙馬,順便將駙馬送進宮做了太監,專門伺候她的太監。(TXT)讓他眼看著公主和情人!

  大唐公主曾經的豐功偉績真可謂驚俗駭世。以前各種性格詭異的公主層出不窮。

  楚氏喝止趙曦,“賤婢閉嘴,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親家。”楚氏忽略了王季玉手中的和離書,腆著笑。“孫媳小產我也是難過的。正好她有了身孕。我便想著等孩子生下來交給孫媳教養,王家也是重嫡輕庶的,孫媳身邊養個孩子許是能盡快的給孫媳帶來個嫡親小子。”

  “你孫子弄出的庶子交給本公主的女兒撫養。合著珍兒嫁到你們家不是來享福的,而是給你們還債養兒子的?”

  慶林長公主一甩手,一旁的茶盞直飛楚氏面門,“你真當本公主是面人不成?呸,大膽楚氏,你將朝廷冊封的昭容縣主當作什么?你真以為本公主就眼看著你們欺負她而置之不理?”

  楚氏擦拭著臉上的茶水,“親家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孫媳嫁到我們家,如果在夫妻之間分個地位尊卑,這不是給他們小夫妻制造矛盾嗎?我對孫媳極是愛重,些許小事也沒放在心上,當初孫媳死活非要嫁給玉兒,我也沒說過半句孫媳不夠穩重的話,何況孫媳嫁過來時候,王家還是伯爵府,玉兒是世子。若是換個不曉事的,指不定怎么議論孫媳呢,可王家上下可曾說過她半句?”

  一味的求軟怕是不行,楚氏硬氣了幾分,挺身而出護著趙曦直面慶林長公主:“如果親家非要提提誰配不上誰的話,那我也說兩句,在齊王府發生的事兒,慶林長公主可忘了?王家上下可曾議論過孫媳半句?“

  慶林長公主被楚氏拿住了,當初薛珍確實被齊王撕破了衣服。

  仔細想想,薛珍做過的荒唐事也不少,慶林長公主覺得有些抹不開面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是不敢說珍兒的錯處,你是怕外人想起王家怎么丟得爵位!皇族王爺的事情輪不到你說三道四,你倒是想嚷嚷看,齊王太妃肯饒過你?齊王即將迎娶江南姜家芝蘭為嫡妃,你怎么不去說你大孫女是怎么去的?”

  “本公主的女兒總有千錯萬錯,XT。”

  慶林長公主扭頭對著王季玉,“你若有點骨氣就簽了這份和離書,別讓本公主太瞧不起你。”

  “岳母,小婿...”

  “本公主不是你岳母!”

  慶林長公主一陣陣的泛起惡心,指著稍稍露頭的趙曦,“你不肯放珍兒自由,本公主就讓你們王家斷子絕孫!你同趙曦相奸,侮辱逼得宗室貴女昭容縣主小產,本公主便是閹了你,拿掉趙曦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人敢說本公主一句。”

  王季玉捂著下身,惶恐說道:“我是京城解元,身上有功名,你不能,不能。”

  “你可記得長樂公主選定的駙馬是怎么死的?他還是狀元呢!”慶林長公主嘲弄般的說道:“大唐有每屆科舉都有十二的解元,理解的解元數不勝數,王季玉,你憑著良心說一句,你做解元不覺得害臊么?沒有珍兒為你謀劃,為你奔波,你以為你能保住解元的名分?本公主是當今皇帝的嫡親妹妹,是太后娘娘親女,要個解元的下半身,陛下就算是責罰本公主,也不過是罰俸祿而已。”

  “本公主想給珍兒積累些功德,不愿意讓趙曦一尸兩命,你既然憐愛她,疼惜她,她也有了你的骨血,珍兒愿意成全你們,王季玉,你難道真想讓本公主為珍兒發瘋?”

  “王季玉你不是想通過科舉振興王家?”

  慶林長公主諷刺意味十足,“本公主等著你將和離書甩到本公主臉上那天!”

  王季玉面色陰沉。猶豫掙扎的抿緊了嘴唇,他喜歡薛珍,但更愛寧欣!慶林長公主的強勢讓王季玉大為不高興,王家是離不開薛珍,可如果放薛珍離去而能娶到功臣之后的寧欣,這樁親上加親的喜事足以彌補薛珍離去的損失。

  他對寧欣有很深的感情,寧欣嫁妝豐厚,寧欣又是配享太廟的忠臣之后,寧三元的名聲如今極為響亮,江南百姓家家為他供奉長生祠。這些隱形的政治資源都是王家最最稀缺的。寧欣比薛珍的作用還要大...

  最重要得一點誰也不知薛珍會不會清醒,而且誰也不知薛珍醒了會不會癡傻。

  “玉兒。”

  楚氏見王季玉有那筆簽字的意思,著急得握住王季玉的手臂,“你要同孫媳和離。就先殺了我!”

  楚氏抓住趙曦推到慶林長公主面前。“親家。她交給你處置,我王家絕無二話!”

  她不像王季玉異想天開,深知寧欣難對付。一旦放薛珍離開,王家怕是再沒指望,在王家的前途面前,楚氏連親女兒嫡親孫女都能犧牲的,何況是趙曦?

  趙曦被推了一個踉蹌,淚盈盈的仰望慶林長公主,此時她心底止不住的后悔,怎么鬼迷了心竅般得勾引了個沒有擔當的表哥?富貴沒享到,性命堪憂。

  王季玉被楚氏逼得怎么都敢簽和離書,又相救趙曦,嗚咽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們不能好好的相處?為什么非要逼我?”

  神色接近瘋狂的王季玉把慶林長公主嚇了一跳,他喊得那句話大多是絕望之下的女子才會說,一個男人...慶林長公主更堅定了帶走薛珍的心思。

  王季玉手臂輕顫,眼眸隱含著悲憤痛苦,精力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楚氏眼珠一亮,哭喊者抱住王季玉,”玉兒,我的命根兒,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昏厥。”趁著哭訴的機會,楚氏在王季玉的耳邊輕聲交代,“昏厥!”

  王季玉白眼一番,只來得急叫一聲祖母,他徹底的暈倒在楚氏的懷里,王季玉的身體壓得楚氏站立不住,祖孫兩人同時跌倒在地上,楚氏哭天搶地,“玉兒,我的玉兒,你這是糟了什么難啊,玉兒。”

  楚氏的陣陣哭號,帶動了王家下人的嚎啕大哭,整座王府哭聲陣陣。

  王大老爺在門口喊道:“慶林長公主,您是想借著長公主的威勢逼死王家么?我王家祖上曾為大唐立國赫赫戰功,也是最先擁躉中興之主的勛貴,公主殿下再決意逼我兒和離才散我兒和兒媳的姻緣,我捧著...捧著祖宗的靈位進宮討個說法去。即便撞死在玉階上,也好過受此侮辱!“

  ”蒼天啊,開開眼吧,我王家世代忠誠,怎能由此報應!”

  王大老爺滿臉的悲愴,淚流滿面的嗚咽著不公。

  慶林長公主本身并不是強橫的人,最近這些年大唐盛行女子的三從四德。對女子的要求約束要比以前嚴苛許多,雖得了長樂公主提醒,但慶林長公主不可能一下子變了一個人兒。、

  王家這么一哭,慶林長公主有點軟了,“好,本公主就等著珍兒醒了再說!不過本公主信不過你們,珍兒本公主是要帶走的。”

  慶林長公主沒有再同王家人廢話,也懶得看王家人表演,命人抬了一頂轎子,帶昏迷的薛珍回長公主府‘養病’。

  楚氏自知阻攔不住,悵然道:“沒和離就好,一旦和離了,昭容縣主的嫁妝,咱們拿什么陪?”

  天色蒙蒙亮,身穿孝服,頭纏白布的人抹著眼淚匯集在一起,后面更有人抬著棺材,打頭得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太太,她捧著孫子的靈位走在最前面,她哭得最悲傷。

  在瑟瑟秋風中,這行人顯得越發悲涼。

  達到刑部大堂門前,領頭的老太太慢慢的跪下,高聲道:“求青天大老爺給小人做主!孫兒死得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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