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竹場內,邢不正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自己給了李來福如此大的心理陰影,以至于分堂考試,李來福都要棄權。
“新人,裁判,我們這分堂考試,為什么我的對手是山莊長老?”李來福迫于壓力,重新回到了竹場內,不過他還是一臉憤慨。
“長老?山莊里可沒這號長老,他也是個新人。”擔任裁判的山莊弟子回道,雖然剛才堂主們的反應有些大,可邢不正的新人身份,他還是能保證的。
“來福,我確實是剛入莊沒多久。”邢不正笑著,看起來人畜無害。
“瘋了,新人能單憑體力勝過我們二三十個人?”李來福心中暗道,但不論是堂主還是裁判,似乎都對邢不正新人的身份沒什么疑問。
難道,這個人剛入莊就成了長老?
邢不正對于同屆的新人來說,完全是個陌生的存在,那天回去之后,小蕾也沒告訴他們,邢不正的身份,所以大家一直都以為,“虐”他們的,確實是山莊長老。
李來福訕笑了一下,“長老,我打不過你,他們也不讓我棄權,那我只好......”
“沒關系,你上吧。”邢不正大度道。
裁判左右一盼,看見邢不正和李來福似乎都準備好了,于是宣布這場比試開始。
第一時間,李來福就激發了正氣,身上裹上一層淡黃色,雖然還沒正式分堂,但李來福已經和山莊里的一些弟子混熟了,這淡黃色的光暈就是來自山莊的一部低階煉體術,能將正氣蘊于體內,增強力量和抵抗能力。
至于邢不正,當然,沒什么可表現的,他又不會正氣。
“聽說,邢不正還沒修出正氣,這是真的嘛?”陸梨花見鳶木也在場,開口問道。
鳶木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什么!洞察門認定的天才,竟然還沒修煉出正氣?!你們唬我老頭子?”禮木堂主,須發老者第一個提出異議。
雖然已經聽聞了風聲,但鐵秉和堡壘,還是把關切的目光看向了鳶木。
這件事,確實不太好理解。
按理說,就算是沒什么天賦的普通人,在山莊長老的照顧下,修煉流云吐息術,也不可能對正氣毫無感應。
鳶木也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只是她對這事也沒什么辦法,“可能,邢不正的天賦,都在力量上了吧。”
“力量,他能有幾分力量,你看他的對手,塊頭大個子高,還修煉了《正氣硬化》,如果他真沒有正氣,咱們還是叫停,給他保命吧。”或許是得知自己以為的“天才”竟然沒凝聚出正氣,須發老者維持不住之前的淡定了,他沒說錯,如果是普通人對上修行者的話,確實毫無勝算。
堡壘把目光看向了在待戰區的小蕾,比了個手勢,給女兒鼓了股勁,然后回過頭來,對須發老者說,“那倒未必,有些人確實是天生神力。”
最近因吮血者的事情,其實最忙的分堂,反而是禮木堂。
每個吮血者都是山莊弟子轉化的,而且又有被偷襲致死的其他弟子,禮木堂對每個死的弟子,都進行了安葬,并且還負責安撫家屬,所以最近人手都顯得有些不夠用了。所以須發老者才沒去找邢不正,不是不想,而是真的沒空。
因為太忙,須發老者對于邢不正在竹場設擂的事情,毫無所知。
用手捋了捋胡須,老者看身邊幾個人都對邢不正抱有莫名的自信,不禁感覺奇怪,身邊這些人是瘋了不成?竟然讓普通人對上體魄看起來還要壯上一圈的修行者,這不是以卵擊石嘛。
怪不得,剛才那個對戰的新人李來福要棄權,這是感覺受到了侮辱吧。
看臺上,堂主們好一陣騷動之后,才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竹場上。
看著邢不正,鳶木心中還是有些底的,以之前邢不正表現出來的能力,就算打不過修行者,應該也不至于輸的難看才對。
正如鳶木之前所說,她覺得,邢不正除了沒辦法修煉正氣之外,其余的表現真的像個天才。
李來福身上環繞著淡黃色的正氣,可心中沒有一點安全感。
人對于自己恐懼的東西,是會有陰影的。
上次竹場之后,李來福那幾天過的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要一動彈,身上的暗傷就疼的讓他冒汗。
不過,他這兩天痊愈后發現,自己的力量似乎又有了些長進,被邢不正蹂躪過的肌肉,恢復后,變得更加堅韌了。
既然沒辦法,那就再試試吧。
心中做出決定,李來福的眼神也不再那么躲閃了,多了一份堅毅,明顯認真起來了。
切磋已經開始了,邢不正一步一步的朝李來福走過去,就是想要給他點心理壓力。
只是,看見李來福眼神的變化,邢不正知道,這好像沒起到什么作用。
雙方之前已經打過一場了,自然都明白對方是煉體路線的修行者。
李來福脖子上青筋一鼓,一聲怒吼,就朝著邢不正大步沖了過來。
邢不正也擺好架勢,做好了準備。
煉體者的戰斗,沒有花里胡哨的招式,但是卻拳拳到肉,每一招都是抓著對方破綻去的,那種肉體碰撞的悶響,會激起人們原始的好勝欲。
看見,邢不正要和李來福碰撞在一起了,禮木堂主輕輕嘆了一聲。
然而,下一刻,他卻瞪大了眼睛。
邢不正扎著墩步,雙手迎接,李來福的沖擊,竟然沒有后退多少。
這說明,兩者的力量竟然沒相差多少,甚至,邢不正可能還要比他的對手要強上一線。
畢竟李來福還借助了沖擊帶來的慣性。
猛的撞在一起,邢不正一下感覺像是一座小山撞了過來。
李來福用上正氣之后,果然力量大漲,邢不正硬接之下,手臂一下都起了酸疼之感。
起碼,他身上的力量,增加了一倍,邢不正在心中暗自估計到。
接拳,接肘,邢不正發現李來福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上次面對李來福的時候,邢不正感覺,李來福所有的動作,他都能在第一時間預判到,所以全程都在壓制著李來福。
這次對上,李來福的每一拳都附加了拳風和淡淡的正氣,邢不正雖然還是能清楚感知到李來福的進攻意圖,但面對起來就沒那么從容了。
李來福用上了全身氣勢,上來一頓猛攻,隨著每拳揮出,他也發現了,比上次面對邢不正的壓力要小一些。
只是,這個長老,從頭到尾連正氣都不用,就能憑借肉身接住自己的所有攻擊,李來福沒有說,但心中還是有些喪氣的。
他又不知道,邢不正其實根本就沒有正氣。
面對李來福的“狂轟濫炸”,邢不正守勢依然穩健。
甚至,偶爾邢不正還能在拆招的間隙,還李來福那么一兩下。
這場面,對李來福來說,似曾相識啊。
上次,不也是這樣,然后自己被胖揍一頓嘛。
原來,“長老”還是在讓著我,這是想讓我在分堂之戰中,在堂主們面前,表現表現,不至于輸的難看吧。
心中哀氣一起,李來福的攻勢也沒那么猛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隨著每一拳的力道打出,他的攻勢也逐漸趨于緩和。
這種變化,邢不正當然是第一個知道的,守勢漸漸轉化成攻勢,他的肩腕肘一起調動,李來福身上的傷又開始增多了。
“怎,怎么會這樣?”看臺上,禮木堂主瞪大了眼睛,真是活久了,什么東西都能見到啊。
竟然有人在沒有正氣的情況下,壓制了使用正氣的修行者,還是力量見長的煉體流。
另外幾位堂主,多少也被邢不正的表現震驚了。
在場的,真正見過邢不正動手的,也就支木堂主堡壘,他上次見邢不正和自己女兒小蕾比試掰手腕,親眼見證了邢不正贏過自己的女兒。
小蕾,可是從小,他就用成年人的訓練方法,鍛煉出來的體魄啊。
這個邢不正,果然是個怪胎。
堡壘看著,忽然也生出一種可惜的感覺來,要是邢不正會正氣,再配合這天生的神力,在煉體流派的路上,一定會走的很遠吧。
那時候,這邢不正和小蕾,倒也算是般配了。
可惜,什么事情都沒有如果。
邢不正不會正氣的事實擺在面前,堡壘雖然可惜,但也沒辦法。
小蕾最近鬧著要見邢不正,倒是鬧的挺兇。
堡壘雖然反對兩人見面,但好幾次,他還是沒看住小蕾,讓她溜去了鳶木竹居。
看來,以后要做做小蕾的思想工作,阻止兩人再見了。
堡壘看著場上的邢不正漸漸掌握主動,心中暗下決心,不能讓小蕾再墮落下去了。
不會正氣的人,再怎么發展,也是有天花板的。
陸梨花和鐵秉,看著場上“神勇”的邢不正,心中也有些這樣的遺憾。
場上,李來福的猛攻階段徹底宣告結束,邢不正開始轉守為攻,李來福只有雙手架著,保護自己的要害部位。
看準時機,邢不正手刀一切,同時提膝一撞。
李來福注意到了邢不正斬向他脖子的手刀,下意識的就用肘去懟,注意力被上身動作吸引,他突然感覺到腹部一熱,一股痙攣般的疼痛傳來,他差點把中午吃的東西都一下全吐出來。
被猛力擊中腹部,是個人都會全身乏力。
邢不正當然不會放過李來福虛弱的時候,直接一記腿鞭,攔腰踢中李來福,將這個大塊頭橫掃出了竹場之外。
“勝者,邢不正!”裁判也看傻眼了。
這個邢不正,好像從始至終都沒用過正氣啊。
這種違背常理的事情,竟然就活生生的發生在眼前。
“這個邢不正竟然贏了?!”禮木堂主一用力,原本在撫須的手一掙,薅下來幾根須發,疼的臉色一變。
“該不會,
洞察門鑒定的,是他這天生的神力吧。”鐵秉沉思道。
“還真有可能,這樣的力量,如果不是修行者的話,根本沒辦法抗衡吧。”陸梨花出聲道。
獲勝了,邢不正在竹場上揉了揉自己的腿腳,剛才李來福的猛攻,還是給他帶來了困擾的。
只不過,李來福不夠持久,沒能保持那種狀態。
這李來福兩次被自己揍了,邢不正想著,李來福和自己也沒什么仇,于是他下場之后,就往李來福在的位置過去了。
打了人家兩頓,過去安慰一下李來福吧,邢不正是這樣想的。
可李來福見邢不正過來,驚慌的在地上挪了兩下,站起來迅速跑了,跑的離竹場遠遠的。
在他看來,這個“長老”一臉微笑,就像是揍他還沒揍過癮的樣子。
呃,好像沒揍出什么問題來,邢不正見李來福跑的挺快,于是也放心了一些。
分堂之戰比較隨意,目的主要就是展現展現新人們的能力。
在邢不正和李來福結束之后,又有不少新人上去,打了好些幾場,分出了勝者組。
“接下來,勝者組對戰繼續進行,敗者組可以回去休息了。”裁判喊道。
“王大治對陳小春”
“李遠光對趙海堂”
“邢不正對小蕾”
聽見邢不正對戰小蕾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愣。
新人們可都是知道,小蕾上次在竹場,就說過要和他成親的。
現在又碰在一起,有看頭了。
環顧竹場,大多數人都是夾雜著八卦的意味,生出了對這場對戰的期待感。
只有兩個人是苦瓜臉——堡壘和邢不正。
堡壘看見自己女兒一臉興奮的樣子,心中暗恨,怎么女兒就會看上這個不會正氣的小子呢。
而邢不正聽見自己的對戰對象是小蕾,心中也是一萬個不愿意。
他看見小蕾那一身的肌肉,就本能的有一種恐懼,他的擇偶標準不高,但是比他還強壯好幾個級別的女子,他感覺自己還是無福消受。
在竹居中躲過了小蕾好幾次,沒想到,現在又碰上了。
越過人群,邢不正看見,小蕾正在待戰區目露精光的盯著他,那眼神沒有一點點掩飾,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將他好好品嘗一番。
打了個冷戰,邢不正突然感覺有點無助。
裁判,能不能,換一個對手,我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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