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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分兵

第88章分兵  大帳之內,所有的將軍都默默的站著,李績看著眼前的地圖仔細思考著。

  房遺愛看到李績這個樣子,便知道戰爭終于要來了,恐怕吐蕃人已經有動作了,唐軍滅了丹巴大營,吐蕃人有豈會善罷甘休。

  “諸位,剛得到斥候來報,吐蕃大軍已經出動了,其前鋒軍已經到達石渠城,所以我們也要做出應對了,不知各位將軍有什么建議?”李績雖然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但還是想聽聽這些將軍的見解,尤其是蘇定方和房遺愛這些年輕人的看法,要知道這些人可是大唐未來的領軍人物啊。

  “大帥,容末將說幾句,據我所知,石渠城以東多為山巒和河流,極不易大軍行動,所以我們絕不能再按照以前的作戰方法,在這種狹小的地方,大軍根本就無法展開,更不用談及其他的了!”殷聞仲能說出此話,也是處于夜襲丹巴大營的教訓,這片地方多為山巒,山路陡峭,如果當時吐蕃人有防備的話,別說五千唐軍,就算是五萬唐軍也不一定能拿下丹巴。

  “大帥,末將認為聞仲將軍所言有理,在這種地形復雜的地方,以前的常用戰法根本就不適合!”蘇定方拱拱手說道,只是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卻帶著隱隱的擔憂,看上去唐軍很強大,但是未知之事也實在是太多了,就拿石渠城周圍的地形來說,除了知道石渠城周圍地勢高,周圍多山之外,其它一概不曉,要知道這可是行軍的大忌啊。

  房遺愛本來還想說什么的,但是見蘇定方已經替他說了,便繼續當起了啞巴葫蘆。

  李績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房遺愛,這小子還是如此滑溜,什么事情都不肯出頭。

  “不錯,大家的看法和本將不謀而合,鑒于石渠城的特殊情況,本將決定兵分兩路,一路出色達城,占領石渠城東北部的石山。一路過馬爾康,占領白玉城,并駐兵牦牛河河畔,以防吐蕃大軍”李績一邊說,一邊指著地圖上的兩個地方狠狠地拍了一拍,可是看著地圖上的標志,房遺愛卻是有苦說不出,這地圖上一個圈圈代表一個城,一個三角代表一座山,這山有多高不知道,距離有多遠也不知道,這地圖能起什么用啊,看來這只能隨機應變了。

  “大帥,兵分兩路沒有問題,可是你想過沒有,大軍出征白玉城,路途遙遠,再加上山路不便,這大軍物資要如何保證?”蘇定方的擔憂,也并非毫無理由,這后世的時候蜀地都是山路十八彎,更別提現在了,這個時候沒有直升機,沒有大卡車,更沒有高速公路,這物資運起來可就是個大問題了。

  “蘇將軍不用擔心,本將已經和松州刺史任成芳商量好了,到時任刺史會發動松州當地百姓為我大軍提供轉運的!”

  李績擺擺手一臉鎮定的笑道,見李績已經早已有了應對,蘇定方便沒有再多言。

  蘇定方退回行列之后,其他人也沒有再說什么,見到這種情況李績便從桌案上抓起一支令箭大聲道:“蘇定方,房遺愛,出列!”

  “末將在!”

  房遺愛和蘇定方趕緊出列鄭重的說道。

  “命你二人率本部兵馬今rì出發,務必于明rìrì落之前抵達石山,待本將中軍到達,立刻對石渠城發動攻擊!”

  “末將領命!”

  房遺愛剛接過令箭,便見李績沖他說道:“房俊,記住此次蘇烈為正,你為副,遇事要多與蘇將軍商議知道嗎??”

  “是,末將曉得!”房遺愛也知道李績是擔心他放不下面子,可是他哪里知道自己和蘇定方的關系啊。

  “記住,此次前去,諸事不明,爾等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切不可莽撞行事!”

  “是!”蘇定方和房遺愛一起向李績行了一禮,便轉身退出了大帳。

  蘇定方和房遺愛離開后,李績便拿出另一支令箭道,“劉懷安,出列!”

  “末將在!”

  “命你率右威衛三萬人即刻出發,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白玉城,務必于大軍對石渠城發動攻擊之前占領白玉城。記住此事關系到大軍的生死存亡,絕不能有半點馬虎,如果出了紕漏,軍法處置!”

  “末將領命!”

  劉懷安也清楚這次責任重大,可以說房遺愛和蘇定方能不能攻下石渠城就看劉懷安的了,如果劉懷安拿不下白玉城,那就算拿下石渠城,也是不安全的。到時候吐蕃人只要繞道白玉城,跨過牦牛河,那石渠城可就成了一座孤城了。

  兩路大軍安排好之后,李績便對帳內剩下的人大聲道:“其他人不可懈怠,立刻回營安排,明rì卯時隨本將中軍趕往石山!”

  “是,我等遵命!”

  所有的唐軍將領都毫不遲疑的選擇了服從,可是這是卻有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了過來,“請問李將軍,為什么唐軍都有了安排,而我們黨項卻沒有分到事情,你這是不相信我們嗎?”

  李績抬眼一看,這說話之人,正是那位野離氏的女豪杰野離連歌,看到野離連歌這幅氣呼呼的樣子,李績也沒有責怪她軍前咆哮的罪責,你跟一個蠻女講禮儀,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

  “連歌姑娘,不是本將信不過黨項勇士,而是另有安排!”

  “李將軍莫要誆我,你以為我野離連歌是那么好騙的么,自從來到松州大營之后,我就沒接到過任何命令,你這不是明顯的不信任我們嗎,既然不信任我們,又何必讓我們來松州大營?”

  野離連歌這些話可就真有點出格了,居然敢當面指責李績的不是,其他的唐軍將領還能忍得了,一個個手握刀柄,就等李績一聲令下,將這個蠻女砍成肉泥了。雖然野離連歌長的確實很美,但是卻擋不住此刻唐軍對她的怒意。

  “野離連歌,本將念你不曾學習我大唐禮儀,未怪你將前咆哮之罪,你倒是職責起本將來了。既然你問起了,那本將也不妨告訴你,你說的不錯,本將確實不太信任你們,丹巴大營的野離氏子民你們還沒跟我解釋清楚呢!”李績面對野離連歌的質問,很豪爽地承認了,雖然這樣說黨項人會很生氣,但是他不怕。

  “你,李將軍,你以為我們黨項就這么好欺負么?”拓拔擒虎聽了李績的話,就忍不住怒了,多久了,他已經未受到這等侮辱了。沒想到從唐軍到達松州之后,他就接二連三的受到打擊,先是拓拔赤辭不顧他的反對投靠了唐軍,現在又遭到李績的鄙視。

  “拓拔擒虎,你放肆,這里是松州大營,不是馬爾康,還輪不到你撒野!”李業詡一看拓拔擒虎這樣子,便站在李績身前對著拓拔擒虎恐嚇道。

  “放肆?哈哈,我只是問了一句實話而已,這也叫放肆嗎,如果這也叫放肆,那你們漢人就是野蠻!”拓拔擒虎仿佛聽到什么好聽的笑話似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毫不畏懼唐軍將領那種吃人的眼光。

  “拓拔擒虎,你也不用激本將,在你們未贏的我的信任的情況下,我不會讓你們參與任何行動的,當然,你們也不能離開松州大營,否則就別怪本將給你們安個犯上作亂的罪名!”

  李績看似很強硬,甚至有些野蠻了,但是他自有這樣做的道理,而且他相信拓拔赤辭不會讓這些人亂來的,黨項所處的位置,就決定了他們必須夾起尾巴來做人。

  “你,李將軍,你這是不講道理!”野離連歌本來嘴巴就不利索,這下更是被氣的有點糊涂了。

  “連歌姑娘,不是本將不講道理,你可曾記得有人對你說過一句話?”李績眉毛一挑,頗有意味的笑道。

  聽聞此言,野離連歌才想起當rì房遺愛對她說過的話,仔細想想,好像直到此刻,她還真沒做過什么有意義的事情。

  “哼,李將軍,你放心,本姑娘一定會向你證明的,我們黨項人的子孫都是敢做敢當的。走,拓拔大哥,我們先回營吧!”野離連歌朝李績沒好氣的拱拱手,便示意拓拔擒虎跟她一起離開了。

  等黨項人都離開后,李業詡湊近李績皺眉問道,“大帥,要不要派人監視這些黨項人?”

  “嗯,此事交給你去做了,記住要光明正大的監視,既然要做小人了,那就做個堂堂正正的小人!”

  李績的話可真有點莫測高深了,李業詡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恐怕黨項人也能想到李績會派人監視他們的,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光明正大的讓人在黨項人面前晃悠呢,省的黨項人再說漢人敢做不敢當。

  “拓拔大哥,那些漢人實在是太氣人了,要不是來之前阿爹囑咐過我,我早就忍不住了!”野離連歌嘟著嘴很生氣的踢著面前的石子。

  拓拔擒虎就像是沒聽到野離連歌的話似得,依舊望著那天邊的云彩,頗超勇俊站在拓拔擒虎身旁,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輕聲說道,“拓拔,你也看到了,漢人對我們到底是什么樣的態度,你難道真的受得了嗎?”

  “頗超勇俊,你不用刺激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勸你還是少費口舌了,我雖然對漢人不滿,但也不會讓拓跋勇士做無謂的犧牲的,黨項八氏就像是一只困在籠子里的鳥,能看見天空,卻不能飛翔,空有一雙有力的翅膀,卻無法振翅翱翔。頗超勇俊,你知道嘛,鳥要飛,就一定要先想法把籠子打開!”

  拓拔擒虎說得很慢,野離連歌卻聽得有點摸不著頭腦,這都是什么啊,又是鳥,又是籠子的。

  “拓拔,你的想法太美好了,打開了籠子又如何呢,還不是進入另一個籠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空不也是一個籠子嘛,只是這個籠子有些大而已!”

頗超勇俊張開雙手,感受著那寒冷的北風,駿逸的臉上有一絲淡淡的從容,好像將世間所有的計謀都擁抱了起來。此刻的頗超勇俊是冷酷的,更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可是面對頗超勇俊,野離連歌卻提不起半點興趣,頗超勇俊給她的感覺太不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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