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站在石桌旁,也不知道房遺愛喊他來為了什么,秦勇還以為昨天逛青樓的事情事發了呢。
“咋了,秦勇,你眼珠子亂轉個什么?”房遺愛也奇怪了,怎么覺得今天秦勇也有點不對勁呢,不會神經病也能傳染吧。
“沒,沒啥,少爺,你找我啥事?”秦勇趕緊擺了擺手。房遺愛也懶得管秦勇有啥貓膩,頷首問道,“秦勇,我問你,你覺得這劉倩茹是真瘋還是假瘋?”
“啊,這個呀,應該是真的吧,否則那個正常人會瘋瘋癲癲的在個破宅子里住兩年啊!”秦勇撓撓頭,他還真沒想到房遺愛會這樣問,聽秦勇如此說,房遺愛心中的疑問就更深了,這人要是真瘋了,這兩年又是怎么活過來的呢,句聞珞所說,劉家的下人早跑干凈了,就劉倩茹一個弱女子吃什么穿什么呢,而且房遺愛仔細觀察過,好像劉倩茹身上并沒有臟疤(人若長時間不洗澡,身上有泥的花,就會結出很多的黑色小瘢痕)。
“這樣,秦勇,你去把秦文和秦武喊來,讓他倆給我演一出戲!”接著房遺愛便對秦勇小聲交代了一番,等房遺愛說完,秦勇悶聲道,“少爺,有這個必要么,直接問問她不就行了?”
“你小子就是想美事,劉倩茹如果真是裝瘋,又豈是你兩句話能問出來的?”房遺愛說完就去找聞琦說悄悄話去了,偎在房遺愛懷里,聞琦的臉也越來越紅了,也不知道這夫君是怎么想的,凈問人家洗澡的事情。
“夫君,你小聲點!”聞琦小手掩住了房遺愛那張大嘴,很是不滿的瞪眼道。
“嘿嘿,琦兒,你怕什么,又沒有別人!”房遺愛沖不遠處笑呵呵芊芊瞪眼道,“笑個啥,沒事做了,去把本公子躺椅搬出來!”芊芊沖房遺愛做了個鬼臉,就提著裙子跑到院外找其他女人說話了,至于那什么躺椅直接扔一邊去了。房遺愛撇撇嘴,看來自己這公子爺的地位越來越低了,在家里說個話還沒聞琦管用呢。
到了晚上吃完晚飯后,長樂幾女本來是打算去睡覺的,結果卻讓房遺愛拉了起來,說是要一起去看戲。雖不知道房遺愛搞什么鬼把戲,但是長樂還是拉著玲瓏陪房遺愛出門看戲去了。
一輪月牙掛在天上,夜里顯得靜悄悄的,劉倩茹安穩的躺在床上,呼吸也很順暢。突然一聲輕微的響動,這個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劉倩茹還是聽到了,隨之劉倩茹睜開眼睛朝房門看了看,這時她看到屋外竟然有兩個黑影在晃動。
“那瘋女人在哪個房間里,主子說了,一定要殺掉她才行!”黑影甲粗聲道。
“別急,說起來那瘋女人也夠倒霉的,好好地金州不待,非來長安城,這次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了!”黑影乙回道。
“小心點的好,這里可是房遺愛的地盤,要是驚動了外邊的護衛,咱倆一個都活不了!”
“阿文,你就是膽小,怕什么,老子還想玩玩這個丫頭呢,雖說是個瘋子,但是長相還真沒的說,要不是瘋了,老子真想把這丫頭賣青樓里去,憑這丫頭的姿色,也是能賺上一大筆銀子啊!”
“阿武,你還真是色心不死,當年劉碧云那個小賤人還沒滿足你?”
“毛,一個大肚子的娘們能玩出什么來,要說這主子眼光還真不賴,劉碧云那小娘們長得跟天仙似的,掐一下都能出水!”
兩個黑衣人說著許多不堪入耳的話,不知何時,一直呆呆的劉倩茹突然冒出了一種狠厲之色,手一動劉倩茹手中就多了一把短刀。房門被黑衣人打開了,借著微弱的月光,黑衣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劉倩茹還躺在床上。使了個眼色,兩個黑衣人便舉起刀朝床上的劉倩茹砍去,就在這時,劉倩茹身子一滾,短刀就朝右邊的黑衣人狠狠地刺去,此時的劉倩茹雙眼猩紅,狀若瘋魔般,口中還嗚嗚叫道,“畜生畜生我殺了你們”顯然黑衣人也沒有料到劉倩茹手中會有一把短刀,一個疏忽之下,便被劉倩茹刺中了胳膊,鮮血也隨之流了出來。
“阿文,我靠,這女人這么狠?”那叫阿武的黑衣人也鼓不起他了,趕緊一個手砍卸掉了劉倩茹手中的短刀,短刀沒了,劉倩茹張開嘴就咬住了阿武的胳膊,阿武疼的直跳腳,邊推劉倩茹邊喊道,“你這娘們趕緊松口,老子不是殺手啊,靠,還咬,再咬老子就砍死你了!”
聽著屋中的動靜,聞琦苦笑著搖了搖頭,“行了,夫君看來你猜對了,這個劉倩茹果然是裝瘋!”
房遺愛一進屋就看到秦勇正張嘴數落秦文秦武呢,“你們兩個笨蛋,居然讓個女人整成這副樣子!”
“阿勇,少他娘的說風涼話,要是真來,老子一刀就把她砍了,哪還會被她刺到!”秦文纏著自己的胳膊,嘴里確實不認輸,這幸虧劉倩茹的手勁不大,不然這條胳膊就廢掉了。
“行了,你們幾個也少說廢話了,都回去睡覺吧,這里用不著你們了!”房遺愛踢了一腳瞪眼秦武,朝房遺愛行了一禮,三個人便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劉倩茹,房遺愛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此時劉倩茹雙目無神,仿佛失去了最后的生機般。長樂嘆了口氣,讓海棠將劉倩茹攙了起來,聞琦走過去摸著劉倩茹的秀發安慰道,“劉姑娘,不要怕了,把心里話說出來,我們會幫你的。”
“幫不了你們壞人騙我嗚嗚”劉倩茹也許是真的喪失希望了,趴在桌上嚶嚶哭泣了起來。房遺愛也能理解劉倩茹的感受,這裝瘋裝了兩年,卻讓人識破了,那種心情就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人奪去了般。可是房遺愛卻不得不這么做,他必須讓劉倩茹當一個正常人,因為只有正常的劉倩茹才能幫他破這個白骨案。
“劉姑娘,房某知道你有著很慘痛的經歷,也知道你心里的委屈。但是劉姑娘,請你相信,房某真的想幫你!”說著房遺愛從懷里掏出那件玉鐲放在了劉倩茹面前,“劉姑娘,看看吧,這是房某從一具白骨身上得到的,若是你想為你的家人沉冤得雪,就請對我說實話吧!”
劉倩茹捧起那枚鐲子,雙手不斷地顫抖著,很久之后才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姐姐,姐姐!”
“哎,琦兒,好好安撫下,一會兒帶她來見我!”說完房遺愛便轉身離開了,見房遺愛離開長樂對聞琦笑了笑便和眾女一起出了屋子,離開的時候還替聞琦關上了房門。
月色不美,房遺愛卻和幾個女人坐在大樹下小酌了起來,仿佛看出房遺愛心情不好,李明達用盡心思說著各種小笑話,只可惜她那些小笑話都是房遺愛教的。不知過了多久,房門才被重新打開,這時劉倩茹在聞琦的安慰下也顯得好了不少。
看著恢復如常的劉倩茹,房遺愛抿嘴笑道,“劉姑娘,現在可以說了么,劉家的事情到底是誰做下的!”
“你真的能幫我?”劉倩茹很明顯信心不足,見劉倩茹如此,房遺愛也沒責備,放下酒杯,房遺愛站起身笑道,“本人名叫房遺愛,家父房玄齡”說完房遺愛又指著長樂說道,“而這位呢,便是房某的夫人長樂公主,你說,房某能不能幫你呢?”
顯然劉倩茹是聽說過房玄齡和長樂的名號的,聽完房遺愛的話,劉倩茹直接跪在了房遺愛面前,“求公主和駙馬幫幫民女!”
“起來回話!”長樂起身扶起劉倩茹,冷靜道,“劉姑娘,你說,是誰做了那些事,若是真的,我們定會為你劉家討回公道!”
聞琦也沖劉倩茹鼓勵道,“劉姑娘,說便是了,若是我房家都幫不了你,那也就沒人能幫你了。”
仿佛是下定了決心,劉倩茹緊緊的咬了咬嘴唇,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劉倩茹的粉唇早已被咬破了。含著淚光,劉倩茹恨聲道,“毀我劉家的,便是那狠心的康成!”
“什么?康成?”聽了這個名字,長樂明顯的很是驚訝,就連海棠都露出了一副驚訝之色。
“長樂,這康成是誰,你好像認識他?”房遺愛想了一圈也沒想出有康成這個人,見房遺愛如此神色,長樂吸了口氣對劉倩茹皺眉問道,“劉姑娘,你所說的可是現任大理寺少卿康成康國原大人?”
“不錯就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劉倩茹含淚笑了起來,房遺愛知道劉倩茹一定非常恨康成,從她那猙獰的眉頭上就可以看出來。
長樂蹙著眉頭嘆息了一聲,在房遺愛還沒有問出口的時候,就苦笑著解釋道,“夫君,你有所不知道,這個康成可是父皇欽點的大理寺少卿!”聽了長樂的解釋,房遺愛也明白長樂為什么會驚訝了,這欽點的大理寺少卿,可不是隨意就能動的,動了康成不就是在否定李世民的眼光么。不過房遺愛卻不在乎這些,大不了到時候讓李世民罵兩句罷了,仿佛看到了房遺愛心中所想,長樂坐在椅子上幽聲道,“夫君,若只是個欽點,妾身也不會如此吃驚,這康成如今可是莒國公的女婿!”
“什么?康成是唐儉老公爺的女婿?”
房遺愛也是被唬了一跳,怪不得長樂面色憂愁呢,敢情康成的背景居然如此深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