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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心狠手辣為女人

  進入夜里,房府也恢復了一絲寧靜,房玄齡在房遺直的攙扶回了房,畢竟屋里還有個盧氏要照顧著呢。

  人少了,長樂便靠在了棺材上,感受著冰涼的楊木,長樂的心也是如此的荒涼,曾經想過無數次的結局,可卻沒有料到會這樣。她傷心欲死,卻又有些不甘,為什么要這樣呢,哪怕棺材里留下一具尸體,她長了也不必如此的揪心,不管是尸體還是活人,只要在這里,那也算是回了家啊。

  房府書房里,房玄齡喝了口房遺直遞過的熱茶,“潔兒啊,等過兩天你也找個由頭在家里待些日子!”

  房玄齡的話是如此的突兀,讓房遺直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父親,這是為何?”

  “別問這么多了,聽為父的話,俊兒不在了,莫再讓你母親傷心了!”

  房玄齡的心是悲涼的,每當夜里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西亭峽谷的事情,這段時日里,他想了太多太多了,當回頭看過去,他卻發現自己還是漏算了一個人,那就是當今的陛下。總以為兒子的死,是因為侯君集,可仔細想想,這陛下又會一點都不知情么,恐怕當初派侯君集領左武衛和龍虎衛的時候,他就想到利用侯君集的私心,限制房遺愛了吧?

  房玄齡不希望把陛下想得太過,可他卻不得不那么去想,也許他房玄齡不太了解侯君集,但是陛下一定是非常清楚侯君集為人的。

  陛下愛惜房遺愛的才華,卻又希望對他加以限制,可卻沒想到侯君集會做的如此絕,最終將房遺愛逼上了死路。

  “父親。孩兒不明白,二弟死的太不值了,他為我大唐奪下蒲昌海,立足且末河,最后卻落得如此田地。”

  “潔兒,你看不透的還多著呢,這朝堂里,陛下才是最大的贏家啊”房玄齡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以為侯君集敢如此做,是仗了誰的勢?”

  “父親。你是說陛下?這怎么可能?”房遺直顯然不太相信房玄齡的說法。

  “有什么不可能的,侯君集那人私心過重,當初用他的時候,陛下就該想到一些事情了。也許他本來想利用侯君集限制下俊兒而已,畢竟俊兒如此年輕。已經位居龍虎衛大將軍,要是再立軍功。那可就不好賞了。可惜的是陛下還是有點小瞧侯君集了。當真是狠哪,一出手不留余地!”

  “這.....”房遺直覺得自己全身像灌滿了冰水一般,從頭涼到了腳,當今陛下居然從一開始就已經算計上了,這到底得要多深沉的心思呢?

  “永遠不要把陛下想得太簡單了,這兩年。咱家表現的太過突出了,搞到讓陛下都不得不賞了,所以哪,退一步吧!”房玄齡的話是如此的疲累。他搖著頭慢慢的走出了書房,突然間,房玄齡不想爭了,爭到現在,最出彩的兒子都死在戰場上了,他還真個什么勁兒呢。

  臥房里,盧氏安靜的躺著,時而會咳嗽兩聲,聽見屋里有響動,盧氏便支起了身子,“老頭子,你能不能把俊兒的尸體找回來,妾身不求你別的,就想讓俊兒能回家來!”說著,盧氏的淚就流了下來。

  看著盧氏的樣子,房玄齡好不心疼,他坐在榻上,扶著盧氏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夫人,別急,老夫一定派人把俊兒找回來!”

  “子豪呢?”也不知怎地,盧氏突然想到了自家侄兒,都三天了,怎么還沒見盧子豪進家門呢。

  “子豪啊,在軍營里待著呢!”房玄齡也知道盧子豪的心思,他是覺得沒臉回來吧。

  “老爺,你讓人把子豪找人,妾身有事問他!”

  “明天不成?”房玄齡皺了皺眉頭,這都戌時了。

  “不,妾身現在就要見見子豪!”盧氏有著自己的打算,作為母親,她有權利了解兒子的死,她希望聽真話,再也不想聽那些亂七八糟的官話了,這些天她聽得太多了。

  半個時辰后,盧子豪進了房府的門,在進屋之前,房玄齡特意的囑咐道,“子豪,說話小心些,你姑母剛有些好轉,可別再刺激她了!”

  “嗯,子豪明白!”雖然在點頭,可盧子豪心里卻打了個大大的問號,有時候說什么話,真的是控制不住的。

  盧氏憔悴了許多,臉色也有些白了,盧子豪跪在榻前,紅著眼眶叫道,“姑母,都是子豪不好,沒有護好表兄!”

  摸摸盧子豪略顯粗糙的臉,盧氏搖頭道,“傻孩子,這哪能怪你,俊兒那么大的本事,都遭了罪,你又能做得了什么?”

  “來,做榻上跟姑母說會兒話!”拍拍床榻,盧氏讓盧子豪坐了上來,拉著盧子豪的手,盧氏接口道,“子豪,跟姑母說說,你表兄是怎么回事,放心,跟姑母說實話!”

  盧子豪真的不想說,可一想到當日侯君集囂張的情景,盧子豪的手就暴出了幾條青筋,“姑母,是侯君集,明明斥候已經傳遞消息的,他卻沒有把突厥人的行蹤告訴表兄,這才導致西亭峽谷的慘劇。侄兒幾日前就回到長安了,也找姑丈說過此事,可到現在,都沒人能把那侯君集怎么樣!”

  “果然在瞞著我!”盧氏癟嘴嗤笑了兩聲,怪不得兒媳婦說話總是躲躲閃閃的呢,看來是怕她這個婆婆找人拼命啊,“子豪,以后好好做事,莫學你表兄,死了都沒人理!”

  “姑母....”盧子豪畢竟還是個孩子,這些天他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多了,如今守著盧氏,他再也撐不下去了,趴在盧氏腿上嗚嗚哭了起來。盧氏顫抖著手,不斷地撫摸著盧子豪的頭發,還算有些安慰的,要是這哥倆全都葬送在高昌國,那她盧氏真不知如何撐下去了。

  長安西城一直是繁華的,其中最為突出的還要屬仙夢樓了。侯默杰施施然的來到了樓里,老鴇子趕緊上去打了個招呼,“哎呀,候公子,您來了啊,快樓上請!”

  “呵呵,老地方,來,這點錢賞你了!”出手就是百文錢,老鴇子趕緊躬身叫了聲好。

  侯默杰也是仙夢樓的老顧客了。不用老鴇子領路,自己來到了二樓的丁字號房間,這房里的姑娘喚作花容,算得上是侯默杰的老相好了。

  整整衣領,侯默杰伸手推開了門。進了屋后,他像往常一樣隨手插上門。接著搓搓手一陣浪笑后大聲道。“花容小寶貝,本公子來了哦!”侯默杰興沖沖的進了內屋,看著榻上的場景,侯默杰就等打了眼睛。

  花容被五花大綁的躺在場上,嘴里還塞著塊破布,侯默杰知道有問題。轉身就要跑,可惜已經有點晚了,兩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兩個蒙面黑衣人從旁邊門后露出頭,其中一個還不帶表情的問道。“你是侯默杰?”

  “啊嗯....不....不是...你們找錯人了!”侯默杰習慣性的點了點頭,可還沒點兩下就發現自己辦了件蠢事,還想改口,可別人就已經得到答案了。

  侯默杰不知道黑衣人想做什么,只好硬著頭皮唬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只要你們放了本公子,不管要什么,本公子都給你們!”

  “嗯,候公子很爽快,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那黑衣人相視一笑,沖著侯默杰的下身揮下了刀,緊接著,侯默杰就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

  侯默杰的慘叫聲驚動了樓里的伙計,當人們跑進屋后,就看著侯默杰早已昏死過去了,而他的下半身則是一片的血。老鴇子驚呆了,這下真完蛋了,候公子居然被閹了!

  一處普通的小民房里,兩個女人相對而坐,拓跋惜月緊緊地望著對面的鄭麗琬,這還是她第一次和鄭麗琬直接對話呢,只可惜時間有些不對罷了。作為女人,拓跋惜月是有些嫉妒鄭麗琬的,以為內鄭麗琬不僅有著絕世的美貌,更有著讓人艷羨的智慧。在遇到鄭麗琬之前,拓跋惜月沒有服過哪個女人,可見了鄭麗琬之后,她才發現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鄭麗琬就將整個特別行動處牢牢地握在了手里,就連情報處,也已經多了些鄭麗琬的身影。

  拓跋惜月沒有怪鄭麗琬管的太寬,她更不會去責怪房遺愛對她的不信任,因為有能力的人都會這么做,只有傻子才會毫無顧忌的把權力扔到別人手中。做為房遺愛的女人,鄭麗琬有責任也有能力插手情報出的事情。

  “鄭夫人,不知你叫惜月來,所為何事?”

  “很簡單,幫我盯住侯君集,我需要他的一舉一動,就算幾時吃飯,幾時上茅房也要搞明白!”

  鄭麗琬想做什么,拓跋惜月不會去問,她所要做的唯有點頭罷了,“可以,我會做好一切的,不知鄭夫人下邊要怎么做呢?”

  “當然是接房俊回家了,還有一點,記住了,鄭麗琬早就離開長安城了!”

  “是,惜月明白,鄭夫人已經于兩日前離開長安城了!”

  小小的院門被人推開了,兩個漢子躬身走了進來,“夫人,事情做完了,那侯默杰已經成太監了!”

  “嗯,麻子,咱們這就出城吧!”鄭麗琬頗為深意的看了一眼拓跋惜月,那眼色幾分贊許更夾雜著幾分警告。

  拓跋惜月心里也是暗自吃驚的,這個鄭麗琬當真是心狠手辣,不明著對付侯君集,卻對他的兒子下手,侯默杰斷了子孫根,那就相當于斷了侯君集的后了。

  拓跋惜月不會傻到去反抗鄭麗琬的命令,因為鄭麗琬可以輕易要了她拓跋惜月的命,在大唐朝,除了房玄齡和房遺愛外,沒人知道鄭麗琬到底掌握了多大的力量。

  幾匹馬奔出城門,直朝西面而去,鄭麗琬換了一身的男裝,頭發也高高的豎了起來。同西跨院的女人不同,她們有著各自的羈絆,可她鄭麗琬不會在意那么多,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夫君接回來,不管是一個完整的尸體,還是殘破的肢體,等做完這些,她就要去報仇,狠狠地去報仇,她不讓侯君集死,卻要讓他活在一個生不如的夢靨里。

  長久以來,鄭麗琬要求的并不多,她只想守著自己的男人幸福的活下去,可這一切卻被侯君集還有那個心黑如墨的李世民打破了。對于李世民,鄭麗琬沒有辦法,但是侯君集呢,她卻有著千萬種方法。

  當侯默杰被抬回家后,侯君集卻已經進入了半瘋的狀態,大兒子被閹了,二兒子被人斷了雙腿,他心里非常清楚,一定是房家人做的,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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