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被嚇著了,他伸出大巴掌將李簌的小嘴堵了個嚴嚴實實的。.好在旁邊的羽林衛都是聰明人,一個個把臉轉旁邊看風景去了。
“合浦,你胡咧咧啥,這里是皇宮,如此莊重之地,豈容你亂說,哼,讓父皇知道了,不....”房遺愛說的正義凜然的,李簌卻是一點都不怕,相反還將一對的朝前挺了挺,“姐夫,你倒是繼續說啊,不什么啊?哼,到時候父皇罵你還是罵我?”
李簌信心滿滿的,房遺愛就有點語塞了,貌似他倒霉的機會挺大的,一直以來李世民都是個女兒控,要是在女婿和女兒中間選的話,李世民絕對會向著女兒。沒轍了,房遺愛只能服氣道,“得了,合浦,那你等著吧,等跟父皇商量完事情,我就陪你去趟會昌寺!”
“耶,姐夫最好了!”也不知道李簌為啥這么高興,房遺愛也沒心思琢磨這些事情了。進了宮,他就拉住了一名羽林衛問道,“到底咋回事,不就是廟里來了幾個少林寺的禿驢么,怎么合浦殿下這么看重?”
“二公子,你有所不知,這不上段時間陛下剛發布了寺廟官制條例么,于是乎,那些高僧就全都跑會昌寺坐禪了!”
聽這么一解釋,房遺愛也有點明白了,敢情老和尚們要開會呢。怪不得李簌這么上心呢,既然是開會,那得道高僧肯定少不了。就李簌這種酷愛佛法之人,又怎會不去湊湊熱鬧的,當然湊熱鬧的同時,李簌可不會忘了顯擺一下的。
房遺愛一邊走一邊想著,也不知道辯機禿驢咋樣了,要是已經長得風度翩翩了,那他房某人就要考慮下使不使用王八拳了。和李簌接觸了這么久,房遺愛還是了解李簌的,這丫頭還真有點花癡女的味道,看到長得俊的男人就容易放星星。
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甘露殿,趙沖老遠就瞅見房遺愛了,一看他進來,就走上來壓低聲音說道,“二公子,你昨個就回來,怎么今天才進宮?你不知道,陛下昨天等你等到戌時才回百福殿休息!”
“....”房遺愛一陣無語,這李世民也太自戀了,昨個剛回京,為啥一定要立馬來太極宮呢?“老趙,這是咋說的,你不會去喊我下?”
“二公子,這可跟趙某沒啥關系,是陛下不讓趙某去的。嗯,陛下說了,看你有沒有把陛下放眼里!”趙沖覺得這話是有點不靠譜,可是昨晚上陛下確實是這么說的,而且說這話的時候還咬牙切齒的。
房遺愛縮縮脖子,他本能的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這個黑心老岳父不是又想整他了吧?現在想跑已經晚了,思索了下,房遺愛只好硬著頭皮敲響了房門,“父皇,小婿房俊向你問安了!”
“問你個鬼,趕緊滾進來!”李世民顯得很是不爽,昨個等了半天,這小子都沒露面,結果今個一來就說什么問安的話,也太沒誠意了吧。事實上,李世民覺得很丟面子,別的臣屬要是久離京城,哪個不是先來宮里露個臉請個安,這個女婿倒好,把媳婦看得比皇宮都重要。
房遺愛進來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李世民那雙眼還一直盯著他看,仿佛他房某人臉上長了朵花似的。
“咳咳,臭小子,你在洛州折騰了這么久,折騰出啥來了?”李世民遞了個白眼,裝作滿不在乎的拿起了毛筆。
房遺愛心里一陣鄙視,要是真不在乎,你就寫字啊,拿著毛筆一動不動的,裝文化人呢?抬抬頭,瞄瞄李世民的臉色,房遺愛嘿嘿笑道,“父皇,洛州的事情先不說,小婿倒想先讓你看點好東西。”
一聽這話,李世民就來精神了,他丟了毛筆,抖著眉毛急聲道,“臭小子,說說,是啥好玩意?要是真是好東西的話,朕就讓工部免了你的工費錢!”
“.....父皇,這事你也知道?”房遺愛吞吞口水,一陣無語,他那后花園子可不是小工程,為了弄好點,不可避免的會征用下工部的人。這種事在皇親國戚之間是常有的事情,就拿長孫家來說吧,前年弄莊子,直接讓工部侍郎從頭盯到尾。本就是一點小事,房遺愛沒想到李世民也會在意。
瞧房遺愛的神情,李世民拍拍桌子,很是鄙視道,“臭小子,你這是啥子表情,朕有那么小氣么?哼,別家也就調個人罷了,你倒好,直接讓工部給你出了一半的石料。今個你要不說出點道道來,就趕緊把這石料錢給朕補上,如今國庫可還空著呢!”
房遺愛一臉的無辜,抬起頭,他有氣無力的說道,“父皇,你錯怪小婿了,工部的石料是長樂征用的,小婿毫不知情!”
“混賬東西,朕說是你,那就是你,別往長樂身上扯!”李世民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房遺愛的話,這個臭小子還敢玩花花腸子,長樂是啥人,他這當父親的還能不知道?若沒這小子挑唆的話,長樂概不會私自調用工部材料的。
李世民心里嘀咕著,房遺愛心里也是一陣腹誹。好一個坑爹老岳父,還國庫空虛,空空空,空個大頭鬼啊,既然國庫空了,還有閑錢弄什么隆重的迎接儀式,據他所知,城南正在修什么迎賓亭呢,這迎賓亭就是專門用來迎接多國使節的。
雖然很鄙視李世民的為人,但房遺愛還得裝作一副受教的樣子,“父皇,你先聽小婿說說成不?要是你覺得這玩意不咋樣的話,小婿立馬讓長樂往國庫里扔二十萬貫錢!”
“嗯,這可是你說的,以后見了長樂,可別說是朕逼你的!”李世民一本正經的瞪了瞪眼。
房遺愛氣的想吐學,典型的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啊,這年頭要錢的是爺爺,給錢的是孫子,什么世道啊。等著吧,一會兒用石油嚇死這老貨,讓你丫的坑錢,讓你丫的欺負五好小青年。
從袖里掏了半天,房遺愛總算將一個鐵葫蘆掏了出來,打開葫蘆,就遞給了李世民。李世民接過葫蘆,聞了聞,就嘖嘖說道,“臭小子,這是啥玩意,味道怪怪的,好喝不?”
好喝不?房遺愛差點沒驚桌底下去,這李世民可真敢想,就怕他有命喝,沒命尿啊。看李世民已經把嘴巴湊到葫蘆口上了,房遺愛倆眼一瞪一把將葫蘆奪了過來。等葫蘆到手,他拍拍胸口苦笑道,“父皇,你想錯了,這玩意不能喝的!”
“....臭小子,你搞什么鬼,不能喝,你遞給朕干啥?”李世民氣的拍案而起,太丟臉了,讓這臭小子一弄,顯得他這位皇帝陛下無知的很。
“呃”一看李世民發飆,房遺愛再也不敢賣弄了,趕緊朝外吼了句,“趙沖,進來下!”
趙沖早就在門口等著了,他本來是想聽聽陛下怎么罵二公子的,結果卻聽到喊他進去。趙沖進來后,房遺愛朝他伸了伸手,“老趙,借你無敵寶刀一用!”
“啊?”趙沖趕緊按緊褲腰帶,倆眼詢問的看著李世民,“陛下,這.....”
“這什么這,把刀給他,朕要瞧瞧他能玩出啥花樣來!”李世民氣哼哼的,顯然剛才丟臉的事還記在心里呢。他已經決定了,要是這小子玩不出花樣來,那就新帳舊賬一起算。
一聽李世民語氣不善,趙沖趕緊把腰刀從褲腰帶里拔了出來,“二公子,給,你這是要玩啥?”
“等著看吧,嘿嘿,今天本公子給你們玩點戲法,保你們大開眼界!”房遺愛像個魔術師似的,上下晃了晃大刀片子。他是不急,可李世民急啊,看房遺愛那不慌不忙的樣子,李世民都想踹他一腳了,“混賬東西,趕緊吧,你以為你是西市耍把式的呢?”
“額,父皇莫急,小婿這就做!”房遺愛真是有點怕了李世民了,今個要是不把這老貨哄高興了,自己那二十萬貫錢是保不住了。
將油倒在刀背上,房遺愛拿出火折子,只見噗的一下,刀身就燃起了一陣火焰。這下李世民就好奇了,以前只見過酒這么燃燒的,還是第一次見其他東西能這么燃燒,而且目測之下,此物可比酒燃燒的旺盛多了。
將黑乎乎的刀還給趙沖,房遺愛就擺著手吩咐道,“老趙,讓人弄盆水來!”
趙沖看著自己的無敵寶刀,眼淚都快出來了,這二公子也忒坑人了,這刀都跟了他好幾年了,如今卻剎那間被人毀了容。房遺愛有李世民撐腰,趙沖也只能有氣往肚子里吞,跑到外邊,沖一個太監催促道,“趕緊滴,弄盆水來,記得,要大點的銅盆,別跟本將弄個木盆子來。”
小太監屁都不敢放,乖乖地跑去端水了。有了一盆水,房遺愛又可以顯擺下了,將剩下的石油灑在水面上,接著火折子一點,那水面就燃起了火。李世民驚呆了,世間竟然有此物,要是燒敵軍糧草,亦或者守城的時候,有這種黑油,那豈不是如有神助了?
“房俊,這到底是何物,竟然如此神奇?”李世民一把將葫蘆奪了過來,可是他看了半天,都沒認出這是啥東西。
房遺愛拱拱手,笑著說道,“父皇,你還記得范陽糧倉被燒的事情吧,當初小婿就懷疑逆黨肯定用了些神奇之物,否則那么大的糧倉,怎么可能燒的那么干凈呢。于是,小婿經過一番查詢之后,總算在昆吾鎮找到了這種東西。其實,父皇看到的還是一小部分,此物用途光著呢,如果將之存儲在一個鐵桶之中,在點燃的話,其爆炸的威力,比地雷還要大上幾分!”
“這....此話當真?”李世民頓時覺得這黑油是寶貝了,比地雷還厲害的東西,能不是寶貝么?
“千真萬確,小婿可是親自測驗過得,也就一個小鐵桶,將方圓幾丈的東西都炸干凈了。這還是次要的,主要還是爆炸后引起的火源,一帶附在皮膚上,那造成的傷害是難以估算的。”
李世民大喜之下,有些激動的鼓起了掌,“好,俊兒,一定要把此物看好了,這可是我大唐之利器啊!”
“父皇放心,小婿已經作了安排了,如今昆吾鎮那里有五百左武衛外加兩千府兵守著,若不是重兵襲擾的話,應該出不了問題的!”
李世民點點頭,坐在椅子上認真的囑咐道,“俊兒,這黑油該如何用,你回去之后寫個章程出來,到時候朕也好知會工部和兵部一聲!”
“好的,小婿會盡快將用法寫出來的!”顯擺完石油,將李世民哄高興后,房遺愛自然要把洛州的事情說一遍的。從崔州平被殺,到田德磊逃跑,房遺愛說出了三仙閣,說出了暗水,卻唯獨隱去了賬簿和婉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