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和聞珞正玩瞪眼睛呢,就聽盧剛大聲了叫了起來,他這么一叫,玩瞪眼的倆人趕緊跑了過去。
隆重的四只小老鼠已經開始咬了起來,那瘋狂的程度,就像對面是只貓一般,“吱吱吱”一串叫聲之后,小老鼠們全都趴地下不動了,血水也是淌的滿籠子都是。
“哎,慘啊,這要是人吃了,該釀造什么樣的慘劇呢?”孫思邈不斷地搖著頭。房遺愛無奈的眨了眨眼,要是孫思邈親眼看到和尚們的慘狀的話,那估計就要罵娘了。
“孫老,你可能配出解藥,房某可不想變成胡亂砍人的瘋子!”雖然不屑聞珞的話,但他還真想著聞珞說的呢,要是真讓他吞了迷幻藥,他還真有可能把媳婦砍了,要是這樣,那他房某人還不羞愧死。
孫思邈表現的有點奇怪,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可把房遺愛弄迷糊了,“孫老,你這是啥意思,能不能配啊?”
“二公子,你急什么,老朽沒說配不出來啊,就是需要點時間而已。哎,其實啊,這迷幻藥控制的是人的心神,也并不是不能抵抗的。如沒有解藥的話,可以嘗試著刺破足底和手心,這樣可以降低狂躁之心。”
“刺破足底和手心?”房遺愛覺得這根本就是個沒啥用的招,把足底和手心刺破了,不就是等著別人來砍么?
隨后孫思邈將迷幻藥的配方簡單的說了一遍,一連串的藥材名,房遺愛就聽懂迷迭草和曼陀羅了,至于其他的,一概不明白。好在旁邊有聞珞這個用毒大師呢,碰到毒藥配方,不用房遺愛吩咐,聞珞就急著記在心里了。
“孫老,跟您打聽個事情,太子殿下的腳怎么樣了?”房遺愛還是挺關心李承乾那條跛腳的,畢竟儲君是個瘸子,怎么說都不是件好事。如果想讓李承乾的地位更加穩固,那最好還是治好他的跛腳。
孫思邈洗了把手,接過房遺愛遞過的毛巾,淡淡的笑道,“二公子,太子殿下的腳已頑疾多年,想要治好頗為不易啊!”
“孫老,難道連你都沒有辦法么?”房遺愛可是全指望著孫思邈了,要是孫思邈都治不好李承乾,那別人就更沒指望了。當然,平五郎也算個醫學國手,可是這貨是玩毒藥的,讓他毒死李承乾倒沒啥問題,可讓他治好李成乾的腳,估計還真沒戲。
孫思邈坐在椅子上,有些意味深長的苦笑道,“二公子,老朽跟你說句實話吧,太子殿下的腳疾不在外,而在內,要想徹底只好的話,那還得剖開腳跟,取出里邊的碎骨爛肉才行。”
“啊?那不就是要開刀么?”房遺愛抹抹頭上的冷汗,足底下刀子,可不比胳膊上,搞不好腳疾沒治好,弄得更瘸了,那可就搞笑了。
“孫老,你有把握沒?”房遺愛壓低聲音認認真真的問著,孫思邈卻是一副輕松的樣子,“二公子,你跟老朽相交這么多年,怎么還問出這種話來了,治病救人,又有誰敢保準的?老朽只是說出一條可行之路罷了,至于要不要這樣做,那還得靠你和太子殿下做決定才行!”
聽了孫思邈的話,房遺愛就蔫了,這腳丫子又不是他房某人的,他哪做得了主啊,得了,還得去問問李承乾才行。臨走之前,房遺愛又問了一遍,“孫老,要是開刀的話,您有幾成把握?”
“七成把握!”孫思邈回答得很干脆,房遺愛卻是有點悲涼的眨了眨眼,才七成把握,李承乾敢冒這個險么?說實話,這種事就是說服了李承乾,也不一定能說服長孫皇后。
撇下聞珞,房遺愛一個人單馬來到了東宮,東宮侍衛們也熟悉房遺愛了,雖然房遺愛不常來東宮,可侍衛們也不敢怠慢了這位駙馬爺,誰不知道這位駙馬爺可是整天和太子殿下兄弟相稱的。
進了東宮,房遺愛就坐客廳里喝起了茶。聽侍衛們說李承乾這會兒還在太極宮里呢,房遺愛也沒客氣,直接讓人去皇宮里找李承乾了。反正,沒有必要的話,房遺愛是不會親自去太極宮的,皇宮里不光有李世民,還有那個陰德妃呢。。
聽說房遺愛來拜訪,太子妃蘇氏就領著侍女來到了前廳。蘇氏也是個明白人,現在李承乾的太子之位能夠牢牢地留在身上,要說沒有房遺愛的原因,那實屬騙人的。雖然房遺愛才二十歲,但是他在軍中的影響力已經不屬于一些老將了,再加上長樂和房府的原因,陛下就是想易儲也得考慮一下啊。
“俊哥,你今個怎么有時間來我這里了?”蘇氏和房遺愛相熟的很,畢竟蘇氏和長樂的關系在那擺著呢。
“皇嫂好啊,小弟今天可是來打秋風的,你要是不給小弟弄點好東西,那小弟可就要留你這東宮不走嘍!”
蘇氏掩嘴笑了笑,大唐朝至少也有六七個駙馬爺了,但敢這么跟她說話的,也就這位房二公子了。坐在椅子上,蘇氏沖旁邊的侍女吩咐道,“婉梨,你去吩咐廚房一聲,把地窖里存著的老虎肉煮了!”
“嗨,婢子這就去!”婉梨捂著嘴跑了出去,她也覺得這位房二公子挺特別的,往常誰來了東宮不是恭恭敬敬的,唯獨這位房二公子,沖太子殿下喊太子哥不說,還敢找太子妃討要好東西。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人家房二公子可是長樂殿下的夫君,就以長樂殿下地位,那是一點都不輸于太子殿下啊。
其實在六七年前,長安權貴們就有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只要陛下還活著,長樂公主府的地位就不會低于太子宮。這聽上去挺不可思議的,但這就是事實,在陛下面前,長樂殿下一句話可比太子殿下的話管用多了。
“怎么樣俊哥?嫂子可沒虧待你吧,上段時間,三弟來我這打秋風,揚名要那老虎肉,嫂子都沒舍得拿出來!”
聽著蘇氏的話,房遺愛哈哈笑了起來,又是李恪,這貨消息靈通的很,李承乾這里有點老虎肉,他都能打聽得出來。
“哈哈,謝謝皇嫂了,倒是不知,這老虎肉是誰送來的,咋小弟一點不知情呢?”也怪不得房遺愛多問,老虎可不是輕易能獵得的。在唐時,能獵殺一頭老虎,不光有勇力,還得有機會才行。
蘇氏低頭品了口茶,輕聲笑道,“這還是十幾天前的事情呢,你當時在洛州,不知情也不奇怪。執失思力將軍率軍過秦嶺,偶然間碰到了一頭老虎,便將那老虎拖了回來。說也奇怪得很,這老虎全身白紋,漂亮得很,就那一身毛皮,喜人的很,結果那毛皮被父皇要走了,我也就留了點虎肉!”
“不地道!這不地道,父皇這人啥都好,就是愛顯擺,那白老虎皮留給年輕人用多好?”房遺愛的話,可把蘇氏逗樂了,她掩嘴笑了兩聲,忍不住責備道,“俊哥,你這話要是被父皇聽去,恐怕又要遭難嘍!”
“皇嫂,你不會背叛小弟吧?”房遺愛笑著沖蘇氏眨了眨眼,蘇氏卻是佯裝沉思了一會兒,“俊哥,這可說不準,有道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這要不出事,還是小心點的好。”
“嗯,這話倒有幾分道理,難道皇嫂家的院墻透風么?要不這樣吧,等過了今天,小弟領些工匠過來吧院墻推了,咱重新修一道結實不透風的!”
蘇氏正喝著茶呢,一聽他這話,一個沒忍住就把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蘇氏被嗆得不輕,侍女手忙腳亂的替蘇氏舒緩著后背,“俊哥,你邪姓了不成?竟然要推我東宮的院墻,你就不怕御史們參死你?”
房遺愛還待調侃兩句,這時屋外響起了李承乾不爽的聲音,“哼,誰這么大膽,竟然要拆我東宮了?”
蘇氏迎上去,挽著李承乾的胳膊苦著臉笑道,“夫君,你瞧著還能有誰,也就俊哥能有這么大膽子了!”
看著房遺愛,李承乾笑著點了點頭,他走到房遺愛面前,彎腰獰笑道,“俊哥,你敢拆拆試試?只要你動一塊磚頭,為兄就要你一貫錢!”
房遺愛倆眼都夸凸出來了,這不愧是老李家的種,張嘴就是錢錢錢,簡直比他老爹還狠呢。擺擺手,房遺愛站起身嘿嘿笑道,“太子哥,這你就別想了,就你這買賣做的,小弟可不敢拆你家院墻了。”
“行了,你倆也別瞎聊了,估摸著飯菜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咱們去后廳敘話吧!”蘇氏張羅著,將兩個男人請進了后廳。來到后廳,房遺愛就聞到了一股肉香,東宮的廚子就是好,半個時辰就把老虎肉燉好了。
一壺小酒,房遺愛和李承乾邊喝邊聊著,酒過半巡,李承乾頗有深意的看著房遺愛笑道,“俊哥,你今個來,可是有什么事?”
“這....”房遺愛端著酒杯,眼睛有意無意的瞟了蘇氏一眼,蘇氏也是明理人,沖侍女們使個眼色,起身笑道,“你倆先聊著,我去看看湯好了沒!”
蘇氏走后,房遺愛放下酒杯,輕聲說道,“太子哥,今天來,是為了跟你商量下治腳的事情!”
“呵呵,俊哥,就這么點事?我這腳一直由孫神醫醫治的啊,怎么你今天還專門提這個干嘛?”李承乾有些好奇地看著房遺愛,他還真不知道房遺愛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不同的,太子哥,你聽我說”房遺愛慢慢的將開刀取碎骨的事情說了一遍,當房遺愛說完,李承乾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沒有人比李承乾更明白一只跛腳的可怕,他現在做的足夠好了,唯一的缺陷就是這只跛腳了。如果能恢復如常當然是好,但是萬一治不好,使跛腳加重怎么辦呢?
“俊哥?若是按你說的做,有幾成把握?”李承乾最關心的還是這一點,他不想冒太大的風險,如果跛腳治不好,再徹底變成一個瘸子,那他李承乾哭都沒地方哭去。大唐朝容忍一個跛腳當太子已經夠難的了,要是讓個徹底的瘸子當太子,那是萬萬沒有可能的。
房遺愛呼了口氣,伏在桌上,小聲道,“七成把握!”
李承乾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七成把握?這....俊哥,如果是你的話,你要怎么選?”
“太子哥,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拼一回,至少已經超過五成了,若是真不能成功,那也是天意了!”
房遺愛沒有催促,他靜靜地等著李承乾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