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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生死時刻

  細細想了想,鄭麗琬便凝眉走到了窗口,李艾此人是跋扈了一些,但是若說毫無腦子,那也不太可能。

  “麻子,派人布控李艾,我要知道他身邊都有什么人,還有,昨夜遼山鎮的石油是如何來的,也要盡快查清楚!”

  “是,夫人!”麻子拱拱手,返身離開了酒樓。鄭麗琬摸著窗棱,心頭卻是一陣不安,如今這幽州迷局,連她都有點看不清楚了,這里處處透著詭異,仿佛一步走不好,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一般。曾經何時,鄭麗琬心氣傲然,她覺得這天下之事,盡在掌握之中,可自從洛州刺殺案開始,她就覺得這一切已經脫離她的掌握了。

  “夢涵,你聽說過暗水這個組織么?”沉靜了一會兒,鄭麗琬轉身問道。

  田夢涵輕輕地搖了搖頭,“麗琬姐,這暗水乃是新晉的殺手組織,若說了解的話,那是不可能的。我曾經讓人查過暗水,但是卻一無所獲,這暗水就像突然間蹦出來的一樣。”

  “絕不會是突然蹦出來的,這暗水如此強勁,之前還不知道積蓄了多久呢!”鄭麗琬從不認為這世間之物是突然出現的,每一件東西顯于世人面前,都是有個過程的。鄭麗琬也同意房遺愛的看法,那就是要弄清洛州刺殺案,就先摸清楚暗水,這暗水從誕生以來,就一直在針對房遺愛,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緣由的。

  田夢涵聽了鄭麗琬的話,心中似有些明了了,“麗琬姐,你這次來幽州。主要是為了暗水吧?”

  “你說的也沒錯,一直以來,我和咱家公子爺都是一明一暗的,有他在前頭吸引眾人目光,我這邊做起事情來也輕松得多。至于暗水嘛。但愿他們會有些動作吧,只要他們敢動手,就一定要將他們揪出來,有著一條毒蛇在,總是危險的。”

  重新坐在椅子上,鄭麗琬看了看田夢涵。小聲笑道,“這次之所以讓你來,也是為了讓你保護我,說真的,我可是很怕死的!”

  “麗琬姐....”田夢涵剛想打趣下鄭麗琬,那一雙眸子就突然冷厲了起來。她捏住茶杯,猛地朝門窗擲去,只聽一聲悶哼,一個頭戴歪冒的小廝從門外撞了進來,在他身前,還撒了一地的飯菜。

  走到那小廝面前,田夢涵拔出長劍冷冷的問道。“說,你是什么人,為何要偷聽我們談話!”

  “小....小的是店里的伙計啊,正要給兩位客官上菜呢....求您了,客官,你可不要殺小的啊!”

  “胡說八道,夢涵打暈他,我們快離開這里!”鄭麗琬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這小廝,便輕笑道。

  田夢涵沒有猶豫,劍鞘猛地朝那人后腦勺敲了下。那家伙剛張嘴想說些什么,人就趴在地上不動了。找來兩名行動處的人,就把那小廝駕到了樓外的馬車上。

  馬車一路向西,知道離開幽州西門后,田夢涵才笑著問道。“麗琬姐,你是怎么看出這家伙是假伙計的?”其實,田夢涵之所以懷疑這伙計,那也是因為這家伙偷聽而已。但是鄭麗琬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確定下來,這就不得不讓人佩服了。

  鄭麗琬指指那伙計的鞋,又指了指他的手,“夢涵,你瞧,如果是店伙計,會穿這種平底布靴么,還有他的手。這肩上的手巾上滿是油泥,他的手卻是干干凈凈的,這不奇怪么?”

  “原來如此!”田夢涵暗自點了點頭,雖然她行走江湖多年,但要比起這看人的功夫,還得跟鄭麗琬多學學才行。

  明礬酒樓的事情似乎沒有驚動周圍的人,他們還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對于客棧老板來說,只要客人付了錢,他才懶得管多個人少個人呢。燕都街上,秦勇逢人就打聽刺史府后門在哪里,他也不敢問的太明顯了,只說自己是送柴禾的,不敢走正門,打聽出后門后,秦勇便打算離開幽州城了。

  秦勇轉身朝城南走去,韓折就已經領人盯上了,莽子和唐元自不認識秦勇,但是他們見韓折等人鬼鬼祟祟的,本能的覺得要出事了。

  “莽子,你回去告訴孟將軍一聲,我一個人跟著韓折,一會兒你和將軍循著我留下的記號找過來便行了!”唐元交代莽子兩句,就趕緊跟了上去,韓折等人走的速度太快了,這晚一點很可能會被甩遠的。

  幽州白馬鎮,相傳當年白馬將軍公孫瓚以三千鐵騎狂追烏桓人上百里,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這白馬鎮也是為了公孫瓚而命名的,可惜的是,滄桑巨變幾百年,人們早忘記公孫瓚是何人了。

  白馬鎮在幽州也算得上一個較大的鎮甸了,自從進入白馬鎮后,聞珞便讓人租了一個院子,他們這么多人可不敢住客棧。

  秦勇回到院子,便找到了聞珞,“珞姑娘,打聽清楚了,那刺史府果然有兩個小門,北邊經常開放,讓送菜送柴的人進,西邊的卻不常用,如果我們要進入刺史府的話,西門當時最好的選擇。”

  “笨蛋,你打聽了這么長時間,就得到了這么點東西?”聞珞是很不滿的,本指望著秦勇把刺史府的大概圖紙弄來的,沒成想這貨就搞了這么點東西。

  “珞姑娘,是你讓小的不要打草驚蛇的啊!”秦勇還覺得無辜呢,這不讓暴露身份,還只給半天時間,他秦勇就是三頭六臂,也打聽不出太多東西來啊。

  聞珞可不管秦勇說啥,正待讓秦勇將邢力提來,就見天刀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九幽,別跟勇子斗嘴了,大事不妙了!”

  “老云,你急什么,什么事大驚小怪的?”聞珞覺得這個天刀也太那啥了,跟了房遺愛這兩年。把膽子練小了?

  “哎,九幽,沒跟你開玩笑,阿武剛才來報,半里外出現了好多刺史府的兵丁。看樣子顯然是沖我們來的!”

  “混蛋,勇子,你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聞珞氣的想一刀砍了秦勇,秦勇剛回來,刺史府的人就摸上來。很明顯是跟著秦勇來的啊。秦勇臉色煞白,他撓著頭,不可置信的嘟噥道,“怎么會,我明明沒露出什么馬腳啊!”

  “現在別說這么多了,老云。你現在從后邊逃出去,立刻去找房俊。勇子,你把腰牌交給天刀,決不能讓他們知道咱們的身份!”說著,聞珞將自己的腰牌交給了天刀。接過兩塊腰牌后,天刀沒有多猶豫,立刻翻墻向鎮南跑去。這個時候騎馬是沒希望的,這馬一出大門,絕對被外邊的兵丁逮個正著。

  待確認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后,聞珞眼中便露出了一副兇光,她找到邢力,扒著他的嘴灌進了一包藥粉,這藥粉可是強勁的蒙汗藥,不睡夠三天,這貨是醒不過來。在聞珞想來,有三天的時間。足夠房俊來幽州了。

  幾百名府兵很快便將院子圍了起來,幸虧天刀跑得快,要是跑晚了,估計也被堵在里邊了。當然這也少不了鐵靺的功勞,要不是他站院外嚇唬人。那些府兵早就撲上來了。

  鐵靺長得太扎眼了,就他這副鬼樣子,韓折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他是昨夜襲擊遼山鎮的人了。

  “娘的,果真是你們,你們這群逆黨,當真是膽大包天了,昨夜剛殺了我們幾十名兄弟,今天就跑白馬鎮來了,真當我幽州府奈何不得你們么?”有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拔出刀,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殺豬的臟漢,最好立刻修下武器,就地受縛!”

  “可笑,讓你家鐵爺爺跪地受縛,你腦袋被驢踢了么?”鐵靺大喝一聲,兩柄板斧握在手中,大有一副懾人的氣勢。

  韓折見鐵靺毫無投降的意思,不禁瞪眼冷笑道,“當真是不可救藥了,告訴你們吧,今天就是你們這群逆黨的死期了。”

  聞珞從院門走出來,輕蔑掃視下周圍的府兵,別看這么多府兵,真要近身肉搏起來,她也不怕,怕就怕這些人不近前來。

  聞珞身后站著二十多名親衛,尤其是秦勇,看著韓折的眼神就像見了多年的死敵一般,他就搞不明白了,昨晚上明明沒放走一人,怎么就被人認出來了呢?

  韓折見冒出這么多人,也是不怕,他向前走了兩步,大喝道,“速速交出邢將軍,興許還能饒你們一命!”

  “做夢,要戰便戰,何來這么多廢話。還有,做了這等事,可別后悔!”

  “臭娘們,我后悔你老母!”韓折手一揮,幾十名府兵就挺著長槍沖了過去,也許是韓折早就下過死命令了吧,那些府兵沒有留手,上來就往死里招呼。

  鐵靺頂在最前頭,既然要玩命,那他就不會客氣了,大板斧之下沒有一合之將,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先頭沖過去的幾十名府兵全都倒在了院門外。而更要命的是,那些灰衣漢子卻連個受傷的都沒有,這時候韓折也有點頭皮發麻了,這些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竟然如此之強橫。

  韓折雖然不是統兵將領,但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他見硬來拿不下,便動了其他心思。對旁邊的人吩咐幾聲,前頭的府兵往后退了幾步,上百名弓箭手就走了上來。

  聞珞就怕這一招,面對這么多弓箭,任你再能耐,也不可能毫發無損的。聞珞還沒有下達撤回院子的命令,弓箭手就已經開始放箭了,頃刻間上百支狼牙箭飛來,鐵靺和聞珞等人還能頂一下,可好幾個親衛就扛不住了,幾聲悶哼,四名親衛就倒在了地上。

  聞珞心急之下,心神就有點慌了,這時一支狼牙箭直沖她的面門飛來,由于聞珞去看地上的親衛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鐵靺聽到弦聲,沒有多想,使勁將聞珞撞到了一旁,而那狼牙箭沒有意外的射中了他的肩膀。

  聞珞和秦勇一起用力將鐵靺拖進了院子,為鐵靺包扎了一下,聞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苦笑道,“老鐵,本姑娘欠你一條命!”

  “呵呵,可別這么說,其實俺也不想救你的,可誰讓你是主母呢?”鐵靺憨厚的笑了笑,他撐著墻站起身,頗為苦惱的問道,“現在該怎么辦,那些狗日的擺明是想殺了我們啊。”

  “這個韓愈真的要反么?”聞珞這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她來幽州是打探情報的,可不是逼反韓愈的。

  這一刻,聞珞相當的為難,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不適合擔這種費腦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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