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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3章 被人表白了

  虺庭郡主被掉包的事情是蓋不住的,如此一來,對房遺愛可是非常不利的。就在這個時候,清河縣令衛宏又給刑部上了封信,言說房遺愛圈養私兵,最可怕的是還提供了證據,調查到了這里,三位重臣都不想再查下去了,因為私兵的事情直指當朝太子殿下,如果繼續查下去,又會挖出多少東西呢?

  “孝恭,如實回報吧,陛下那可還等著聽信呢!”魏征頹然的嘆了口氣,怎么說和房玄齡也算得上交情匪淺了,要是眼看著房府如此垮掉,心中總不是個滋味兒的。蕭瑀沒有發表意見,從一開始他就把自己當成了局外人,雖說陛下讓他主事,可何嘗不是存著考驗之心呢?

  李孝恭無奈的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就算他不說,估計李世民也已經知道了,不管圈養私兵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反正證據一出,李承乾的位子是危險了。李孝恭本想著立刻進宮的,這時魏征皺著眉頭說道,“孝恭,麻煩你派人去連山谷一趟,雖然衛宏提供了證物,但是只有證物,也證明不了那些人就是房俊供養的。”

  “我已經派人去了!”李孝恭自然早就派人去霸州連山谷了,他也是一把年紀了,又豈會只聽那衛宏的說法,“哎,我現在就怕找不到活口啊!”

  “嗯?”蕭瑀不由得愣了下,如果留不下活口,那房俊就真的要完蛋了。有時候擔心什么就來什么,三rì后,一直在等待消息的李孝恭就得到了回信,據信中所說,連山谷已被人血洗,具唯一活著的人所說,對連山谷強人下手的正是白刀帶領的萬花谷人員。得到這個消息后,李孝恭整個人都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這邊剛要查連山谷,萬花谷的人就去滅口,會是巧合么?這話說出來,連李孝恭自己都不會信,可是他心里很清楚,那些人不可能是房遺愛圈養的死士,因為既然是死士,就不會放那么遠的,霸州在冀州南邊,離著京城如此之遠,就是養了又有什么用?

  萬花谷啊,萬花谷,這幫蠢人是要把房遺愛往死路上送么?李孝恭有無數想罵人的話,卻又無處,只能徒嘆奈何了。

  李婉柔一點都不知道滅掉連山谷意味著什么,當她得到房遺愛謀反之事的時候,連山谷的人都已經死干凈了,如果知道這些話,她一定會放過連山谷那群惡人的。可是這世上從來沒有如果之說,有的只是過去現在和將來,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從更改。

  連rì來,李婉柔都飽受著良心的煎熬,因為她知道,房遺愛之所以有今天,那都是因為她,什么謀反,什么圈養私兵,什么結黨營私,都是個理由罷了。想那朝堂上,又有誰不養點忠仆,誰又不交好別人,官場上的人,不結黨又怎么活下去,當今陛下能夠坐的安穩,不就是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兩方派系互相看不對眼么,而李世民要做的只是維持平衡罷了。

  歸根結底,李世民恨得還是傳國玉璽,另一件事就是她李婉柔了,做為建城太子的血脈,她就是李世民心中最不能觸摸的要害,偏偏房遺愛不光觸摸了,還用力的往上邊插了一刀。呵呵,和隱太子的女兒有私情,李世民還敢相信他么?

  “雪兒,銀璐,你們盡一切力量去查探房俊的消息,一有消息就接應他出來!”李婉柔能下這個命令,已經冒了很大風險了,此時朝廷對萬花谷查的很嚴,她們還出去找人,這不是往槍口上撞么?

  慕容雪深深地蹙了下眉頭,望著婉柔的背影,她輕聲說道,“谷主,這樣合適么,二公子應該陷在京城里了,咱們的人根本進不去的。”

  “那也得去,房俊有今天,都是因為我,所以,我不能不管!”婉柔說完這話,便一個人出了屋子,剛踏出屋門,就看到李婉順淚眼婆娑的靠在柱子上。這下李婉柔有些慌亂了,因為她可是一直都在瞞著李婉順的,要是婉順知道了房俊的事情,會受得了么。沒想到瞞了好幾天了,還是被婉順聽去了。

  看著李婉柔的臉龐,李婉順嘴里不斷地抽泣著,“姐,你說過不會有事的,為什么二公子會這樣,你騙我!”

  “我....婉順,你不要激動,姐也不想這樣的!”李婉柔心中是非常愧疚的,她答應過李婉順不會害房遺愛的,可是現在卻將房俊害的如此之慘。

  “你騙我!”李婉順激動地吼了一句,轉身就往院外走去,她那單薄的身子是如此的堅定。李婉柔心下一驚,跑過去扣住了李婉順的肩頭,“妹,你要去哪兒?”

  “放開我,我要去找二公子,我要進宮,我要跟李世民說,這一切都跟二公子沒有關系!”

  “婉順,你瘋了不成,去見李世民,那你還能有命在,跟我回去好好待著!”婉柔使勁往后拖著李婉順,沒成想李婉順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竟然拼命地往外扯。沒有辦法,婉柔看準時機,一個手刀砍暈了李婉順。將慕容雪喚過來,她有些疲憊的吩咐道,“雪兒,讓人看好婉順,這段時間,不準她出屋半步。”

  “是,谷主!”慕容雪還待要問幾句,卻看到李婉柔已經走遠了,至于她去做什么,誰有說的清呢?

  會昌寺外邊,房遺愛有點頹廢的歪在墻角,來會昌寺上香的人不少,所以討要點飯錢還是很容易的,可惜的是等了快四天了,都沒看到齊諾煙來上香。

  齊諾煙從來沒想過房遺愛會在會昌寺里等著她,她還一直以為房遺愛已經逃出京城了呢,城里這么多人在找他,如果還不抓緊時間逃出去,那不是在找死么?

  自從房遺愛謀反的事情發生后,齊諾煙就起了一種復雜的心情,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惋惜,正因為和房府關系不甚緊密,齊家才沒被人關注,這一點也算是該高興地吧。

  好幾天沒去上香了,也該去一趟了,這一次,齊諾煙去會昌寺倒有了一個明確地愿望,她希望房二公子能順利熬過這一關去,如果熬不過去,那倒下去的可就不是二公子一個人了,房家那么多人,又能跑得了幾個呢?

  當齊諾煙的身影出現在廟門,房遺愛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可算來了。等待是漫長的,房遺愛不知道齊諾煙有什么可拜的,竟然用那么長時間,好不容易等到齊諾煙出來了,房遺愛沒有多想,立刻哭著爬了過去,一爬到齊諾煙腳下,他伸手抱住了齊諾煙的一條腿,嘴中還哭喪道,“姑娘,行行好吧!”

  “快松手,哪來的乞丐,這么不知規矩.....”齊諾煙正心煩呢,哪有心情打賞乞丐,正要讓人把乞丐拽走,她卻有點反應了過來,這個聲音怎么如此熟悉呢,低頭望去,那魁梧的身形,和那人是多么的像。心里一驚,齊諾煙的身子就打了個寒顫,“來人,把這不識規矩的乞丐抓起來,今天本姑娘要好好管教管教他。”

  聽齊諾煙這么說,房遺愛也松了口氣,總算認出他來了,兩個家丁沖著房遺愛一陣拳打腳踢,為了演好戲,房遺愛也只能忍了,被兩個家丁揍了一頓后,那倆家丁就拖著他往山下走去。

  顯然沒什么人會懷疑這一切,因為齊諾煙和房遺愛演的太像了,一直到了半山腰,齊諾煙才領著房遺愛來到了一個無人的草叢。

  蹲在地上,齊諾煙伸手攏了攏房遺愛的頭發,此時房遺愛臉上臟兮兮的,還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兒,不知為何,齊諾煙竟然覺得好心疼,那個曾經豪情萬丈的二公子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二公子,你.....”

  “諾煙,什么都不要說了,房某需要你幫忙!”房遺愛知道齊諾煙想說什么,可是他卻不想聽,在他的心中,逃出京城才是第一位的。

  齊諾煙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知道房遺愛為什么要找她,是為了出城吧,這個時候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就只有她齊諾煙了,至于其他人,要么是盯得緊,要么是沒能力。

  “二公子,諾煙一定會幫你的!”齊諾煙的臉sè是如此的堅定,這倒讓房遺愛有些詫異了,他苦笑了下有些自嘲的笑道,“諾煙,你難道就不怕房某會連累你么?”

  “當然怕,不過諾煙相信二公子不會謀反的!”齊諾煙說著,一只玉手就緊緊地握住了房遺愛的手,房遺愛能感受到她的柔情,可是他能接受么,“諾煙,你要知道,有些時候,謀反的罪名并不在于你有沒有謀反!”

  齊諾煙確實不知道這些,官場的事情可比商場復雜多了,只是,她知道一點,一定得幫房遺愛,否則她一定會責備自己一輩子的。

  “二公子,可還記得那次你冒充牛鼻子的事情么,真的,諾煙好久沒那么開心過了。當時,諾煙就覺得二公子是個很奇怪的人,可是接觸深了,諾煙才發現二公子和別的男人真的很不同!”

  齊諾煙自顧自的說著,那眼里深情明明白白的展露了出來,這次二公子能不能熬過來還兩說著呢,她要是再不說,恐怕以后就沒有機會了。也許沒有希望,但是齊諾煙要讓別人知道,她也曾經明明白白的喜歡過一個人。

  “從沒想過,房某人還成了香餑餑!”房遺愛覺得挺諷刺的,都混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有個女人蹲他身前向他表白,這叫什么事啊?

  齊諾煙淡淡的笑了笑,心里話說出來,也好受多了,至于將來變成什么樣,就看老天爺的,總之她齊諾煙是有信心的。

  齊諾煙將房遺愛藏在了自己的馬車里,在她休息的小床下邊有個暗門,本來備做不時之需的,沒想到還真用上了,雖然房遺愛鉆進去有些小了,可能鉆進去就算不錯了。齊諾煙帶著房遺愛順利的來到了南門,龍虎衛士兵自然是要上車搜查的,好在他們都沒懷疑齊諾煙底下會坐著一個人,當馬車行出南門,齊諾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別管剛才多鎮定,那都是裝的。

  齊諾煙和房遺愛都很高興,能逃出來,怎能不高興呢,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一個齊諾煙的家丁已經消失在了眾人視線里。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往往在你最高興的時候,越容易忽視掉最不起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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