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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懸崖是我家

  聽著方磊的諷刺,房遺愛緊緊地皺了下眉頭,正如方磊所說,他房某人已經無處可逃了。.如果今天是末曰的話,他房某人也不會輕易放棄,因為在那個偌大京城里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他,那里有著他的女人,有著他的孩子,想想時間,侍女姐姐也該生了吧。

  慢慢的房遺愛嘴角掛起了一點笑容,他笑得是如此的詭異,讓方磊等人都有點糊涂了。猛然間,房遺愛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只見他左手反握唐刀,猛地朝正前方的方磊投去,那刀快如閃電,方磊沒敢多想,整個身子往后仰了下去。房遺愛率先發難,還上來就把手里的刀丟出來,這顯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趁著人群有點亂,房遺愛身形如狼一般竄了過去,這時那些曰本人也反應了過來,也不見誰出聲,那幾個曰本人就組成了一個奇怪的陣型朝房遺愛沖來。乍一交手,房遺愛才知道自己碰到對手了,這五個小曰本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他們攻守有序,各有職責,一時間房遺愛還真拿不下他們。

  由于沒了武器,房遺愛只能狼狽的躲著,好在他速度不慢,十幾招下來也沒中招,但這也只是暫時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早晚躲不過去的。受傷總是無法避免的,房遺愛剛躲過右側的刀,左胳膊就被劃了一下,接著一個曰本人半跪身子鋒利的刀尖直接戳在了房遺愛的小腿上。鮮血瞬間浸透了褲腿,真的很疼,踉蹌著退后兩步,房遺愛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親手斬殺這些人的,最可惡的就是這些曰本人了。

  “本田圭左,還不動手,快殺了房遺愛,我們也要撤了!”方磊心中是有點急的,誰知道房遺愛的人會不會找到這里呢,如果他們來的夠快的話,那他們就沒有殺房遺愛的機會了。

  “喲西...”一個曰本雙手握刀,那一撇小胡子微微上翹,他看著房遺愛,輕輕笑道,“房遺愛,你要死,不過死在我大曰本武士手中,也算你死得其所了!”

  房遺愛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要死也不能死在曰本人手中,他房某人堂堂男兒,豈能讓小曰本打敗。他嘴角上揚,不屑的看了眼那五個曰本人,“嘿嘿,你們真以為能殺得了房某么,告訴你們,不可能!”

  房遺愛的聲音是如此的自信,這讓幾個曰本人狐疑不解了,這種情況下,難道房遺愛還能逃出去不成?想了想,曰本人就笑了,怎么可能,就是給他一對翅膀,他也飛不走的,因為光流血也能流死他。曰本人是想不通的,可是方磊卻想到了,只見方磊大聲驚叫了起來,“快,攔住他,房遺愛要跳崖!”

  方磊提醒的還是有些晚了,當幾個曰本人想要動手的時候,就看到房遺愛縱身一躍,那魁梧的身子就消失在了山壁邊上。曰本人都呆住了,這個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別人都是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他倒好,直接跳懸崖。方磊趴在崖邊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是想要讓房遺愛死,但是也得得到他的尸體才行啊,主子下的命令可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石壁上云霧繚繞,只能看到眼底下的藤蔓,至于最底部,那看都看不到。

  “都愣著干什么,快下山,一定要找到房遺愛的尸體,找不到尸體,咱們怎么跟主子交代?”方磊氣的狠狠地瞪了下幾個曰本人,就因為這幾個自大的曰本人,非要和房遺愛近身肉搏,依著他方磊的主意,直接用弩箭招呼,哪還會出這么多事情?

  方磊和幾個曰本人領著一票人馬一窩蜂的從南邊撤了下去,北邊是不能走的,從北邊出去,那鐵定碰到秦武陽的人。

  嵩山很高,懸崖石壁更為陡峭,都說華山才是最陡峭的,可是卻沒人知道嵩山的險。房遺愛之所以敢跳下來,就是因為這一條條的藤蔓,他就賭自己能夠扯住一條藤蔓,如此一來就可以減輕下墜的勢頭了。房遺愛想的很不錯,一開始他也是這么做的,可當真正急速下墜起來,他的腦海早就白蒙蒙一片了,他的手用力抓著所能觸摸的一切東西,哪怕是尖銳的石塊,哪怕是拇指細的藤蔓。從上到下,沒有騰云駕霧的感覺,有的只是恐懼和彷徨。他不知道抓了多少東西,他更不知道碰到了多少陡峭的石塊,那沉重的撞擊,讓他的五臟六腑都要散架了,終于,馬上就要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了,可是他卻沒了知覺。房遺愛努力想讓自己睜著眼,可還是沉沉的閉上了眼睛,流血和撞擊,讓他的生命不斷地流逝著。

  秦武陽焦急的在山上尋找著,他們循著一些足跡,自然而然的找到了懸崖之處,那里半點人影全無,有的只是一灘血漬和一把明晃晃的唐刀,唐刀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似乎在闡述著自己的孤獨。蹲在地上,高盛伸手撿起了地上的唐刀,驗看了一番,高盛有些悲涼的說道,“武陽,這是少將軍的......”話到這里,高盛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下邊的話,根本不需要他多說什么了。

  秦武陽用力的搖了搖頭,他不會相信這個事實,少將軍東征西討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死在這一個小小漩渦里,將高盛揪起來,秦武陽有些冷冽的吼道,“高盛,收起你的娘們心,給老子帶人去搜,你記住了,少將軍不會死,永遠不會,誰要是再敢亂說,老子剁了他!”

  秦武陽的話擲地有聲,高盛不敢多說什么,嘆了口氣就領著十幾個人沿著山路往南而去。

  當將臉轉過的一剎那間,秦武陽眼中便流出了兩行熱淚,他不會相信的,高盛那么說,是因為他不知道少將軍對于左武衛有多么的重要,若是少將軍沒了,左武衛所有人將失去主心骨。這個消息不能傳出去的,此時左武衛已經不穩了,若是讓將士們知道這件事情,那左武衛將士在群情激奮之下,又會走出怎樣的事情呢?

  謀反作亂,在哪個時代都是誅九族的大罪,可是對于左武衛士兵來說,謀反并不是不敢做的事情,因為左武衛大部分士兵都受過少將軍的恩惠,尤其是那突厥境內歸來的三千精銳人馬,他們能活著可是少將軍用命換來的。

  紅塵萬丈,人間生靈,只要太陽照耀的地方,就有男兒的笑聲,那金戈鐵馬,鐵骨錚鳴,猶在耳邊回蕩,可現實中,那一切卻成了永久的回憶。

  茫茫嵩山,想要找到一個人是何等的不容易,總有人覺得找到一個死人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但那是非常愚蠢的想法,一個人從懸崖跳下去,而下邊是一層層的山石與陡坡,你又怎么確定這尸體會滾到什么地方呢?

  已經找了一天了,卻還是沒找到房遺愛的尸體,這一點讓方磊很是郁悶,就是找不到尸體,找到點血漬也行啊,因為找到血漬找不到尸體,那就證明房遺愛還活著,如今什么都找不到,該怎么跟主子交待呢?

  與方磊有著同樣憂慮的還有秦武陽,他可是奉了左武衛兄弟的囑托來保護少將軍的,如今少將軍卻落得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他哪還有臉回去。

  京城里,依舊是人心惶惶的,他們都在為自己的事情考慮著,仿佛已經忘記房遺愛怎么樣了。

  夜深了,本該是沉沉睡去的時候,蕭慕兒卻獨自一人坐在院里看著天上的星星,今夜的星光很美,可是蕭慕兒的心情卻還是那么的低落。有時候,蕭慕兒真希望那晚自己沒有去太極宮,那個諾大而又莊重的太極宮,也許天生就不是她蕭慕兒該去的地方吧,還有那個晉王李治,那就更可笑了,自從出了事,他臉面都沒露過,是嫌棄她這個殘花敗柳了么?都說戲子無情,可是在她看來,那皇家的人比戲子還要冷酷。

  不知何時,蕭慕兒覺得怪怪的,就好像有人在盯著她看一樣,一有這個想法,她便往后看了看。一個黑衣人靜靜地站在亭子外邊,他的臉在月光下毫無保留的露了出來。蕭慕兒認得天刀,做為房遺愛的三大忠仆之一,又有幾個不認識呢。

  “蕭姑娘,請隨云某去一個地方,放心,云某不會害你的!”天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的緩和一些,他不希望對蕭慕兒用強,因為那樣做對誰都沒好處。

  “天刀,你覺得我為什么要相信你?”蕭慕兒淡淡的笑了笑,可是那笑容里更多的是一種苦澀,沒人能體會到她現在的心情,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整理完了吧,也只有那個女人體驗過被皇家拋棄的感覺。

  皺了皺眉頭,天刀拱了拱手,“蕭姑娘,是我家主母要見你!”天刀希望蕭慕兒能答應,否則他只能先打暈她了。

  讓天刀意外的是,蕭慕兒聽了這句話之后竟然輕輕地點了點頭。天刀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如此有用,天刀當然不知道了,因為這種話也只有女人能聽得懂了。如今的蕭慕兒最憂心的是什么,還不是自己的將來么,一個被皇家拋棄的女人,又有哪家敢要,就像以前的鄭麗琬,本來是各家爭相看好的女子,可就因為和皇家有了聯系,到最后連陸爽那樣的人都看不上她了。

  若說鄭麗琬找不到男人,那也不可能,但是那種情況下找到的男人,又有幾個真心對待她呢。

  蕭慕兒不會擔心如何進入房府,既然天刀能出來,那就一定能回去,鄭麗琬那個女人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的。當蕭慕兒隨著天刀消失后,蕭瑀就發現了有點不對勁兒,但是他不敢聲張,如果張揚出去,那不光害了房府還會害了自己的女兒。

  甘露殿里,李世民一臉肅穆的看著桌上的燭火,過去這么久,他也冷靜了許多,也許該聽聽房俊如何辯說的。這些天,他沒有回百福殿,他怕看到長孫皇后淚眼婆娑的眼睛,更怕那兩個讓人頭疼不已的女兒。李簌和李明達就像兩個小瘋子一樣,一見面就要讓他赦免房俊,可是她們哪里知道這是多大的事情。

  太子宮里,李承乾顯得平靜多了,這倒讓許多人失望了,尤其是李泰,他可是等著李承乾忍不住做些什么呢,如此一來盛怒之下的父皇會饒得了李承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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