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房二公子所料,李世民開口第一句話,就讓房遺愛蒙圈了,只見咱們大唐皇帝陛下翹著根大拇指,很是欣慰的笑道,“好賢婿,你看你是不是去馬爾康一趟,聽說那里的風景不錯啊!”
房遺愛真想罵一句草泥馬,什么玩意啊,有這么坑人的老岳父么,想動白玉城就直接說,大唐朝名將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最次也能整出個二十來人吧,為啥就瞅準他房某人了呢?
“父皇,小婿家中孩兒還小,這個能不能讓蘇將軍或者李績將軍前去,憑著他們的威望,總比小婿強多了吧?”房二公子盡力貶低著自己,總之他可不想這個時候去馬爾康。
李世民仿佛同意了一般,摸著下巴點著頭,“嗯,賢婿說的也不錯,是朕考慮不周了,高鶚,高鶚,你明個去趟房府,把公主還有那幾位娃接進宮來,就說朕想他們了!”
尼瑪,房遺愛都想揍人了,這不是逼他么,沒轍了,房二公子只好拱拱手憋屈道,“父皇,別個啊,小婿答應了還不成?”
“哼,早這樣不就得了,你以為朕愿意讓你這個時候去?馬爾康的情況就你熟悉,尤其那個拓跋赤辭,別人去了能搭上話?”
房遺愛也只能無奈的聽著,誰讓李世民說的都是實話呢,拓跋赤辭那個老岳父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次去馬爾康說啥也得帶著拓跋惜月,由這位女妖精在,想來拓跋赤辭也玩不出啥花樣來。
房二公子有點氣呼呼的出了百福殿,李世民卻伸著懶腰進屋找美人了。看看天上的月牙,房遺愛都快哭了,什么老天爺啊,不帶這么玩的啊,他還想輕松幾日呢,這才多長時間。又要上戰場了,回家該怎么跟長樂解釋呢?
房遺愛走著走著,冷不丁的眼前多了一絲亮光,接著一個小宮女笑語嫣嫣走了出來,看到這個小宮女,房二公子就像喊娘了,難道大晚上的陰玉鳳又寂寞了?
還別說,陰德妃還真就是寂寞了,一聽說房遺愛進宮,她就已經讓侍女小娥等在這里了。沒辦法。房二公子只能隨著小宮女偷偷摸摸的進了水紋殿。水紋殿里的人早被陰玉鳳整服帖了。更何況一寂寞的時候,陰玉鳳就會把人支開,正因為如此,房二公子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出入水紋殿。
進了內屋。房遺愛倆眼就移不開了,此時陰玉鳳只披著一件半透明的薄紗,里邊的身子盡露在眼中。吞吞口水,房二公子已經有點忍不住了,反正逃也逃不了,趕緊把陰玉鳳伺候舒服了,然后閃人吧。
短短半個時辰,卻是幾番,饒是陰玉鳳久經沙場了。也不禁被整了個全身無力,她趴在榻上,雙眼迷離的看著正在穿衣服的房遺愛,“你這人是咋了,怎么今天這么賣力氣?”
“啊呸。還有臉說,也不看看什么時候了,能不賣力氣么,在宮里待久了,很容易出事的!”房遺愛可沒亂說,此時天近子時,再不走,那些羽林衛估計就要犯嘀咕了。
陰玉鳳抽了抽嘴角,小舌頭魅惑的舔了舔,小手摸了摸房遺愛裸露在外的后背,輕聲道,“小男人,我發現我真有點喜歡上你了,這該怎么辦?”
陰美人的聲音真的是足夠誘人,房二公子整個身子都僵了,“這個,是不是再考慮下,大姐,咱們頭上都懸著把刀呢!”
“瞧你嚇的,快滾吧,記得,明天再來!”陰玉鳳特別喜歡調戲房遺愛的感覺,她覺得和房遺愛在一起,好像又回到十年前的歲月。
見陰玉鳳眼神直勾勾的,房遺愛撇撇嘴伸手道,“別了,明個鐵定來不了,這段時間得出去了,哎,身不由己啊!”
“難道又攤上差事了,咯咯,也好,有差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陰玉鳳對這朝堂的事還是有些研究的,但凡得重用的人,哪個不是任務繁多的。
“好處?行了,你乖乖地睡你的覺吧,是好還是壞,本公子還分不清楚么?”房遺愛心里可有數呢,領兵出征白玉城是好事,可是他房某人卻不想這個時候去馬爾康而已。
歲月悠悠,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事情,這不,長樂正笑得開心呢,冷不丁的聽說自家夫君又要上戰場了,頓時長樂就笑不出來了,這事來的太過突然了,事先連一點征兆都沒有。
“夫君,你和父皇到底怎么說的,這個時候去馬爾康,你不覺得有點不妥么?”本心里長樂是不想房遺愛去的,現在幾個孩子還沒出仨月呢,這做父親的就出去打仗,當真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房遺愛苦笑著搖了搖搖頭,抱緊長樂的身子,他嘆聲道,“長樂,為夫也不想的,不過父皇說的也沒錯,馬爾康那邊也只有我去比較合適。這事啊,心里想著就行了,不要聲張了!”
此次去馬爾康確實需要保密,不僅要拿下白玉城,還要短時間內打通馬爾康到多瑪城的路,當真是亞歷山大啊。
長樂知道再說也沒用,只好無奈的接受了下來,由于是去打仗,也不可能帶什么家眷,長樂讓海棠收拾著一些衣物,還是忍不住蹙眉囑咐道,“夫君,此去西南,沒個人跟著,你可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沒事的,這不是惜月會跟這么,再說了,為夫是去打仗,又不是去享受!”房遺愛倒不覺得有啥,他早就習慣這種生活了。
第二日,長安城還是一片祥和的氣息,房遺愛卻已經悄悄的離開了京城。在外,長樂說自家夫君身子抱恙需要休息,于是乎一連幾天上門看望的人不在少數,卻全被長樂擋出去了。李恪不會湊這個熱鬧的,什么抱恙,就房二公子那體格只要不流血,那絕對不會窩家里的,想來是離京了吧。有些事情,李可心里很清楚,可他不會說出來,馬爾康。并非一帆風順啊。
從松州大戰之后,就再沒來過馬爾康了,房遺愛也不知道馬爾康已經變成什么樣子了,也許山巒還是那個樣子,可是三年的時間足夠改變許多的人了。就像他房某人,三年前誰有想過他會成為大唐最年輕的禁衛大將軍呢?當上北衙禁衛大將軍,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不可想象的,更何況如此年輕的房遺愛。
這次來馬爾康,房遺愛除了幾個忠仆外也就帶了十幾名侍衛,他也不敢大張旗鼓的領兵前來。那樣什么秘密也掩藏不住了。
奔過松州。房遺愛一行人直接進入了馬爾康。此處山峰起伏,一片片樹叢掠過,奔跑中,房遺愛仿佛找回了三年前的畫面。貞觀十二年冬。是他屹立于大唐最關鍵的時光,如果不是甘孜城大戰還有用計拿下石渠城,他又怎么會今日之地位,說白了,這一切都是用生命拼出來的。所以,當有人嫉妒他的地位的時候,他都會不屑一顧的掠過,只有弱者才會有嫉妒之心,強者從來不會廢話。他只會盡一切努力追逐自己的夢想。
除了房遺愛,對馬爾康有著特殊情結的也就拓跋惜月了吧,這里是她的家,卻又不像家,因為在馬爾康。她找不到自己的夢想,找到的只有哪些傷心的過往。拓跋烈武、頗超勇俊,那兩個有著深切關系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死在了她的手中,她的心很涼,卻不是那么的冰冷,她也是有感情的,若不是傷到深處,她又會要他們的命么?
馬爾康大寨東面有一處山峰,峰頂之上,一個豐腴的少女端坐于石頭上,她一身的褐色緊衣包裹著傲人的身材,這少女不似漢人女子的文雅,相反還透著一股子的野性。
快三年了,野離連歌用將近三年的時間才讀懂自己的心,時間可以沉淀一切,也能修補一切,可唯獨修不了那顆心。三年,足可以讓一個少女長大,如果說以前她只是一股沖動,那現在則是一種堅定,她知道,她崇拜那個男人,在夢中,他就是心中追求已久的英雄。黨項人的女兒喜歡的就是頂天立地的英雄男兒,即使他是漢人又如何?
風很大,野離連歌卻一動不動的看著山下的小路,拓跋擒虎摟著赤日東珠遙望著遠處的山林,秋天到了,枯萎的時候夜來臨了,生機隕落,孕育的卻是另一個春天。對于野離連歌,拓跋擒虎也無法說什么,難道還能阻止她去喜歡房俊么?
等待是漫長的,也是幸福的,怕的是人沒了等待。房遺愛早已經下了馬,再往上走,騎馬還沒走路快呢,走在前頭,他仔細留意著兩邊的一切,這里的情況還是如同三年前,一點都沒有變。
不知何時,眼中多了一片身影,房遺愛還沒開口,對面已經跑過來一個人,那人長發飛舞,手還不斷地揚起,“房二郎,房二郎....”熟悉的聲音中,房遺愛居然看到了一絲淚光,呵呵,那個蠻女居然哭了,真的是不可思議。
拓跋惜月看得直搖頭,其實她挺佩服野離連歌的,能用三年的時間沉淀自己的心,這份耐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至少她拓跋惜月就做不到。
野離連歌一頭扎進了房遺愛懷中,這次,房遺愛沒有推開,經歷這么多事情,又何必再拒絕野離連歌呢?
一向野蠻的野離連歌竟然哭得稀里嘩啦的,連句話都說不清楚,房遺愛只能無奈的接受著,娘的,這輩子最怕女人哭了。
天刀不認識野離連歌的,便碰碰鐵靺,小聲嘀咕道,“老鐵,這女子是誰,怎么云某沒見過?”
“你當然不認識了,這女蠻子可是野離連歌,你跟著主人的時候,她早就被發配到馬爾康當守衛了!”
誰曾想野離連歌竟將鐵靺的話聽了個真真切切的,她從房遺愛懷里抽出來,惡狠狠地看了看鐵靺,“鐵疙瘩,你說誰是蠻子,本姑娘跟你拼了!”
房二公子頓時頭就大了,難道剛才都是假象?這才是真正的野離連歌啊,發起飆來,比個男人還牛氣。
拓跋擒虎領著赤日東珠走了過來,看了看房遺愛的神色,呵呵笑道,“看來這一路上還算順風啊,瞧你這氣色,當真是不錯!”
“那是自然,這不有惜月嘛!”說著房遺愛沖拓跋擒虎做了個男人都懂得眼神,拓跋擒虎是個正經人,可真受不了房二公子這說話的語氣。
拓跋惜月可不會理會房遺愛說什么,她和拓跋擒虎擁抱了一下,親昵的喊了一聲大哥。有些話不用說,因為他們兄妹的關系不是用話語維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