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扎馬仁次見到了那個司庫官岑久,岑久說了什么,別人不知道,不過看扎馬仁次的笑容就知道一定是好事了。扎馬仁次決定自己要主動出擊,天天讓房老二吊著鼻子走,也不是個事啊。
房遺愛一直在等著扎馬仁次呢,誰曾想這家伙這么能忍。鄭麗琬做鏡子前不斷地擺弄著自己的長發,“夫君,你倒真有點過分了哦,妾身總以為你弄那些糧食只是為了幫陛下呢,沒想到你早就想到怎么折騰吐蕃人了。”
“這有什么難猜的,麗琬,你可知道吐蕃境內的情況,這兩年吐蕃大旱,糧食更是少得可憐。如果他們現在占著多瑪城和白玉城,還可以在我大唐境內劫掠一些,可現在嘛,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你打算跟吐蕃人要什么?”鄭麗琬覺得自家夫君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既然給吐蕃人準備了糧食,那一定也給吐蕃人準備好了刀子,談判嘛,一張一合,一進一退,這才是真正的智者。
房遺愛沒來得及說,就聽院外的人喊道扎馬仁次來府里打醬油了。對于這個打醬油的扎馬仁次,房遺愛表現出了一種少有的熱情。
“麗琬,你瞧好吧,看為夫怎么折騰這家伙吧!”房遺愛大笑著出了屋,鄭麗琬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還賣關子,今天晚上吹吹枕邊風,看他還藏得住不?
房遺愛一眼就看到站客廳里裝文明人的扎馬仁次了,他進屋立馬拱了個手,“哎呀,仁次兄咋跑房某這來了?來,快請坐。丫頭啊,趕緊去弄幾個菜,要好點的。那個什么一粒千金的冬蟲也炒了!”
海棠聽得一愣一愣的,家里哪有那個一粒千金的冬蟲?好在看到房遺愛對她使眼色了。她趕緊點頭笑道,“是,公子!”
海棠丫頭優雅的轉過身,將那渾圓的翹臀留給了身后的人,扎馬仁次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美人,免不了會多望幾眼了,“房將軍。你這府上好氣派,仁次羨慕,羨慕得很。”
羨慕個屁,這個吐蕃蠻子到底想說啥?伸個手讓扎馬仁次坐下后。房遺愛端著茶杯子笑瞇瞇的問道,“仁次兄,聽說你娶了十四房媳婦,可真有此事?”
“咳咳”扎馬仁次剛喝了口水,差點給嗆著。哪有這樣的,人家別人娶多少媳婦,干你屁事,再說了他們兩個關系好像也不咋地吧,要說交情也有點。可那都是仇人的交情。實在搞不懂房遺愛是什么意思,所以扎馬仁次沒敢急著亂說話,“呵呵,房將軍說得是!”
“哦,看來事情是真的了,仁次兄,你好身子啊,話說‘良田累死老黃牛,好女拖垮英雄漢’,仁次兄可否教教房某?”
噗,扎馬仁次差點吐出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他來這里可是為了談判的,可不是跟房老二交流什么泡妞經驗的。咳嗽了兩聲,扎馬仁次有些尷尬的笑道,“房將軍,這個仁次不知了。呵呵,今個來啊,就是想跟房將軍聊聊這議和的事情!”
“議和?不會吧,仁次兄,你們吐蕃兵強馬壯的,打得我大唐憋城里都不敢出來了,你們咋還議和了?依房某看啊,咱們也別議和了,干脆各回各家,你讓那個贊普繼續攻,我們繼續守,咱們打上個十年八年的,才叫漢子嘛!”
扎馬仁次真想一口唾沫吐房遺愛臉上,這家伙說話就不知道啥叫羞恥么?這段時間吐蕃為了奪回東面的白玉城一線,出兵都好多次了,可是唐軍就躲城里放箭,任吐蕃士兵怎么罵,他們就是不出城。要說野戰,吐蕃勇士沒把唐軍放眼里,可論起攻城戰,吐蕃勇士就只能干瞪眼了,好不容易弄點工程車和云梯,也都被唐軍一把火燒了,光用人去攻城,唐軍傷的起,吐蕃也傷不起啊。如今吐蕃可不光大唐一個敵人,東面是漢人組成的銅墻鐵壁,西邊是象雄,西北還盤踞著蠢蠢欲動的噶爾木。總之,扎馬仁次這個廢材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跟大唐爆發全面沖突,好在大唐的日子也不好過,最近突厥人牧馬金山,大有出兵阿拉善大草原的可能。
“這個,這個....房將軍,你說笑了,不管怎樣,休兵對我兩家都有好處吧,想來天朝也不希望如此打下去吧!”
這些吐蕃人,就是欺軟怕硬,以前一口一個漢人蠻子的,現在倒張口說什么天朝了。房遺愛繃著臉,有些不爽的哼道,“扎馬仁次,你當我大唐是什么了,你們想打就打,你們想停就停,房某告訴你,想停戰可以,給老子把白玉城一線西邊五十里的地方都讓出來。要是不答應,你立馬滾回你的吐蕃。”
房遺愛語氣很硬,他這樣,扎馬仁次倒不覺得意外了,這才是那個房二愣子嘛。就知道這議和的事情沒那么容易的,扎馬仁次等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房將軍,你也莫這樣,停戰對我雙方都有好處,突厥人眼看著就要出兵了。就算大唐再強,能獨自面對我吐蕃和突厥兩方么?”
“嘿嘿,這跟你們沒關系,我大唐地大物博,有的是方法應對你們!”房遺愛心中是有點犯嘀咕的,不過嘴上還得表現的硬氣點,議和嘛,就得吹牛皮,就算是個手不能提刀的老頭你也得吹成尚能飽餐的廉頗。
“你....”扎馬仁次也是第一次當議和使者,再加上整日里嬌生慣養的,房遺愛說話如此沖,他也忍不下去了,當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房將軍,你別欺人太甚了,我吐蕃有著議和的誠心,可你呢!”
“老子怎么著了?不爽的話立馬滾蛋,老子還懶得伺候你呢,來啊,送客!”房遺愛說著就朝外喊起來,扎馬仁次立馬就懵了,這他娘的是談判呢。真不愧是房二愣子。真要說起來,扎馬仁次還真有點虛,因為來的時候松贊干布就說了。無論如何也得跟大唐休戰,否則就滅不了噶爾木了。只要解決了西線的麻煩。在轉過頭來跟大唐算賬也不遲的。
氣勢一軟,扎馬仁次就有點郁悶的叫道,“別,房將軍,你別這樣,有話好商量!有話好商量!”
“商量個屁,你答應不答應。不答應就滾,啥時候同意了,再來找本公子,要實在不行。就回吐蕃問問你們那個松贊干布!”
“好,房將軍,我答應了”扎馬仁次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了幾個字,不過他最后又補充了一句話,“不過。我吐蕃也是有要求的,希望房將軍能賣我吐蕃一些糧食,如果房將軍不答應,我吐蕃也不會答應你的!”
靠,還學會討價還價了。有長進嘛,房遺愛心里早就有數了,“說說,你們想要多少?告訴你,我大唐太行山剛經歷了一場大災,可沒有多少糧食賣給你們!”
“兩萬石!”扎馬仁次倒也干脆,大義凜然的伸出了倆手指頭,房遺愛長呼了口氣,“扎馬仁次,你瘋了不成?最多一萬石,多了沒有!”
“三萬石!”扎馬仁次聽說過房遺愛是怎么坑人的,何不用用他的法子呢?房遺愛也愣住了,這個吐蕃王八蛋還真是好學啊,要是再不同意,估計這貨就要說四萬石了,“行,扎馬仁次,算你狠,下次別栽老子手里!”
扎馬仁次跟打了大勝仗一樣,他拱手行了一禮,呵呵笑道,“房將軍,估計你多想了,仁次不會落在你手中的!”
“吹牛誰不會?以后睡覺的時候小心點,這年頭猛男變太監,野雞成鳳凰的事情也不少,仁次兄落在房某手里,又有什么稀罕的?”
這個王八蛋,怎么什么話都說,還猛男變太監,真要變成了太監,他那十四房媳婦怎么辦?房遺愛也就惡心下扎馬仁次,待得海棠把酒菜送上來,兩個人坐在酒桌上說起了交易糧食的細節,按照房遺愛的說法,就是雙方再涼州南邊四十里處交換糧食。扎馬仁次就想在多瑪城換糧食,他這話一出口,就遭到了房遺愛一陣喝罵。
“扎馬仁次,你喝酒喝迷糊了?你知道把糧食運到多瑪城需要多久么?再說了,那地方全都是戈壁灘,你們難道打算運著糧食在沙漠里走兩天?”
“額!”扎馬仁次臉有點紅,不是喝酒喝得,而是臊的,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光想著多瑪城離著吐蕃近了。
最終兩人還是把交易地點定在了涼州以南,這地方雙方都放心,總之房遺愛要求扎馬仁次弄一萬頭牦牛來換,至于那些羊羔子,他可沒看在眼里。沒了羊羔子,吐蕃大肥羊還能再生,可沒了成年大牦牛,吐蕃人就是想補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現在吐蕃大旱,顯不出牦牛的重要性,等大旱過去,吐蕃人就該哭了。
酒足飯飽,也該離開了,扎馬仁次打個飽嗝剛轉過身,就被房遺愛叫住了,“仁次兄,你干嘛去,趕緊付賬啊!”
“付賬?”扎馬仁次滿臉的無辜之情,房遺愛嘆口氣沒好氣的解釋道,“仁次兄,你看看這冬蟲,這可是天山下來的千年冬蟲,一粒千金的,其他的房某就不算了,你就付一半吧,給五千貫,這事就算過去了!”
扎馬仁次差點氣瘋了,主人給客人一頓飯,咋還要錢了?坑人呢,絕對是在坑人,那什么冬蟲,他們吐蕃多得是,“房將軍,你咋能這樣?”
“房某咋了?房某就是開酒樓的,你吃飯給錢,還有啥可說的?那冬蟲都進你一個人的肚了,房某可以一點都沒吃!”
“給,我給!”扎馬仁次沒脾氣了,房老二都算計到這種地步了,還能說啥。扎馬仁次覺得自己還是太嫩了,早該有所防備的,房老二的飯哪是那么好吃的,不過還別說,房府的飯菜比那仙夢樓里的菜強多了,就是價錢忒特么貴了。
扎馬仁次走后,西跨院的女人就笑翻了,她們這個夫君鬼精鬼精的,啥時候能能找到賺錢的法子,這次也活該扎馬仁次倒霉了,誰讓他明知道房二公子不是好人,還留下來吃飯的呢?
大晚上的房遺愛還沒脫衣服呢,就聽珞女俠沒好氣的踏著鞋子走了進來,“房俊,你那兩個日本小媳婦又來了!”
佐佐姐妹?房遺愛心里有點癢癢了,這倆日本妞伺候人的本事沒得說,這多日不見,還真有點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