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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更真實的劉語菲

  電影拍攝進程很快,經過十幾天拍攝,漸漸進入尾聲。

  “各單位注意,埋位啦,艾克遜!”隨著朱建業一聲令下,大家都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現在拍攝的是二十年后的場景,王小帥經營者一家小理發店,看著電視上‘快樂男聲’男生廣告時,將一位顧客頭發剪出問題的場景。

  王利這十幾年來,理論加上實踐結合,演技入木三分,他扮演的王小帥,看著電視中,心中想起肖大寶的話,又想起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夢想。那種掙扎,那種迷惘,臉上肌肉細微變動,在這無聲之中,將一個步入中年,被生活磨去棱角的中年男子那種奢望、渴望、不甘一點點展現在大家面前。

  “好,精彩,過了!”畢夏在鏡頭前,看著攝影機中王利的表演,大聲叫好,果真是老戲骨啊,這水平!

  同時也為演藝圈中的殘酷而感嘆,蕭老師和王老師都是很有實力的演員,可惜一直沒有好的機會。演藝圈實力、外貌、機遇真是缺一不可。

  “太精彩了,和他們一比,我發現自己好稚嫩啊!”劉語菲站在畢夏身邊,情不自禁感嘆。

  她的戲份不多,加上畢夏特意提前,早早就拍攝完成,不過與想象中不同,她并未離開劇組,而是每天都會來劇組報到。看大家表演,有空就和劇組的前輩們學習。不只是向演員們學習,她還經常咨詢攝影師,電影畫面是從攝影機中拍攝而成,站在攝影師立場,他們對演員表演看的最為清楚。

  “不用妄自菲薄,他們第一次演戲一定不會比你更好!”畢夏從不吝嗇贊揚,特別是對劉語菲,在劇組她的人緣非常好,美女,特別是禮貌懂事的美女總是享有優待。

  “大家休息一下,我請大家喝飲料!”六月多,京城太陽已經十分毒辣,畢夏見大家一個個汗流浹背,拍了拍額頭,為自己疏忽而抱歉,對大家喊道。

  “導演萬歲!”片場一陣歡呼,對于這個年輕的導演,片場眾人都十分服氣,這里除了攝影師是前輩,其他都是自己校友。畢夏在京都電影學院名氣斐然,不過那是他在音樂上的成就,而作為導演系學生,他又是插班而來,中間荒廢三年,眾人從內心并不認可他。

  這短短十幾天,畢夏表現出的溫柔、大氣、沉穩、細心與耐心,徹底征服這群天之驕子。這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他們不得不服。

  “我跟你一起去吧。”劉語菲也跟著畢夏,這段時間她一直跟在劇組,親身體會到劇組的辛苦。這還是一個小片場,而且由于大家時間充裕,因此并沒有日夜趕工,哪怕就是這樣,每一天工作下來,沒有幾個人能直起腰板。她都看在眼里,也真真切切感受電影的魅力,能為大家做點什么,她非常樂意。

  這次取景之地,是京城一條比較老舊的街道,兩人漫步走著,陽光將他們影子拉的很長。

  再過一個拐角就到小店了,卻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郝蕾,我說你怎么還做著白日夢呢,你也不看看你這條件,你說你演什么?”

  “郝蕾?”兩人對視一眼,心中一驚。緊著就傳來郝蕾的聲音,平時爽朗的聲音,這時帶著憤怒,與壓抑。“王助理,我做什么選擇是我的自由,這個和你無關。”

  “郝蕾,不是我說你,人要認清楚自己,不要這么愛幻想,你說能演什么,演肥豬么?”陰陽怪氣的聲音再度傳來,話語惡毒,令畢夏直皺眉頭,他快步向前走去。

  “你這人怎么說話呢,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走過拐角,畢夏看見郝蕾和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一起,中年男子身邊還有一位三十來歲男子,尖嘴猴腮,看起來不是那么正派。

  郝蕾平日里活潑開朗的臉上滿是委屈與憤怒,同時畢夏也認出這個中年男子就是當日在電影廠那位王哥。上次就是因為這位‘王哥’嘴巴太過惡毒,使得畢夏打抱不平,沒想到這次竟然又遇到他了,竟然再一次欺負郝蕾。

  “臭小子,又是你,要你多管閑事!”王哥看見畢夏,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對畢夏上次逼走他印象深刻,被一個二十多歲小青年逼退,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羞辱。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伙伴,心中大定,語氣不善。

  “怎么不關我們事,你憑什么欺負我們朋友。”畢夏還沒說話,劉語菲在身后跟了上來,氣憤道。

  兩個王哥和另一位男子這才看見劉語菲,劉語菲絕美的五官,高挑身材,白皙皮膚,高貴氣質,頓時讓兩人雙眼冒泡。

  “這位姑娘,你好,鄙人王金全,這位是葉康,我們是《粉紅麗人》劇組導演助理。姑娘你氣質優雅怎么能和他們這么沒有素質的人混在一起,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劇組,我一定給你安排一個重要角色。”

  劉語菲一聽,看了看畢夏和郝蕾,突然一臉迷人笑容:“你們真是副導演?”就在兩人拼命點頭,準備證明自己是,劉語菲絕美臉龐徹底冰冷下來:“用你們這種人當助理,這個劇組就是要解散的貨。”

  畢夏一愣,這個丫頭,刷著人玩呢。她不擔心劉語菲被這兩人迷惑,通過這幾天相處他清楚知道,這個姑娘十分善良,她從第一次見到郝蕾就沒有因為郝蕾胖而有一絲絲看不起,反而迅速與個性開朗的郝蕾成為朋友。

  這次郝蕾被欺負,她心中只會有憤怒。

  “呀,你個丫頭片子,怎么說話呢!”王金泉和葉康看見劉語菲笑容時,心中滿是得意,導演助理這個身份對這些小女孩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嘛。事實上,在場的幾位知道,導演助理這是說的好聽的,說不好聽就是場記,那是什么臟活累活都得干的角色。

  “怎么說話,我就這么說話了,你們這些人渣,垃圾,除了會欺負弱小者你們還會干嗎,我看你們就是個沒蛋的娘們!”劉語菲發飆了,一口氣說完,她愣了愣,剛才……她竟然不顧儀態地罵人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像個辣妹一樣罵街,心里感覺有點忐忑,但又恨痛快。

  劉語菲……畢夏怔住了,沒蛋的娘們?!這是什么情況,雖然他們認識時間不長,不過劉語菲這個女孩給大家的印象都很深刻,這是一個家教嚴謹,禮貌,懂事,善良的女孩。雖然不一定像她外表這么清冷,但絕對不是那種會爆粗口的女孩。今天可真是開眼了。

  “該死的,死丫頭,你在說什么?”王金泉氣得青筋暴起,被一個美女這么羞辱,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美女,這讓他面子往哪擱?

  “怎么,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你們有什么資格說郝蕾,郝蕾不偷不搶,靠自己努力,怎么就不能演戲啦。看看你除了會欺負人還會干什么。還導演助理呢,不就一個打雜的貨,真當我是和你一樣白癡?”劉語菲似乎豁出去了,接上話就罵道。

  “臭婊子,你找打!”王金泉氣得直抽冷氣,握得拳頭啪啪響。

  聽到王金泉出演辱罵劉語菲,畢夏豁然火氣上涌。他是脾氣溫和,這不代表他沒有脾氣,對待這種極度不友善之人畢夏絕對不會當縮頭烏龜。他上前一步想要將劉語菲擋在身后。

  哪知罵得興起的劉語菲卻再一次搶先一步,心里喊了一句豁出去了!她迅速踏前一步,一腳才在王金泉腳面,罵道:“去死吧!”

  “啊!”王金泉始料未及,沒有躲過,腳下吃痛跳開,臉上一陣火紅,揚起手就是一甩,大聲罵道:“臭婊子,你找死!”

  “啪!”劉語菲看見王金泉揚起手時,就被嚇呆了,嚇得閉上眼睛。聽到一聲響,她意料之中的巴掌沒有落下,睜開一看,畢夏站在她身旁,身姿挺拔,蒼勁有力的大手在空中握住王金泉的手臂。

  好帥!劉語菲看見畢夏在陽光下這么偉岸的形象,呆了呆,有一種夢幻的感覺。她迅速反應過來,血氣上涌,這家伙竟然想打自己?!她沖了上去,抬腳……

  “噢,啊……噢唔……”王金泉慘叫一聲,條件反射雙手捂住襠下,站不穩地要跌倒在地上。郝蕾愣住了,葉康愣住了,畢夏也愣住了。

  特別是兩個男士,不由自主夾緊雙腿,頓時覺得雙腿之間有一股涼氣沿著尾椎上涌,直至頭頂。畢夏心中冒出一句話:蛋蛋的憂傷……

  看著還要上去再踹的劉語菲,畢夏趕緊拉住她:“語菲,好了好了,我們得走了。”

  劉語菲任由畢夏拉著,隨著他往回走,拉起愣在一旁的郝蕾,回頭看了一眼王金泉等人,罵道:“白癡!”

  三人一直來到外面街道,就快步跑了起來。一直跑了很遠,才喘著氣停下來。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畢夏直起身,一邊打量劉語菲,似乎要重新認識她,不敢相信的地說道:“哇,哇,劉語菲同學,你剛才……那真的是你嗎?”那個暴怒的嘲諷,粗口,打人,那個瘋狂的女孩,完全就不是他認識的劉語菲。

  劉語菲吸了一口氣,望著天空,大聲叫道:“那個就是我!”她頓了頓,才看著畢夏,道:“我可不是只會穿著公主裙的洋娃娃,如果你認為我不喜歡破洞牛仔褲那就是代表你了解我!”

  是的,現在的劉語菲落落大方,畢夏覺得這樣的她才更真實,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那個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的‘仙女’人物。

  他語氣夸張的開玩笑:“你剛才可真兇猛,像一頭母老虎!”

  劉語菲翻了翻白眼,給了畢夏一拳:“像這樣嗎?”她笑了幾聲,解釋道:“這是我第一次罵人和打人也……我剛才太生氣了,他們侮辱人,還那么囂張,還用那么惡心的眼神看著我,無法忍受了,然后就變成那樣了!”說罷,還對空氣踢了一腳。

  “謝謝你,語菲!”郝蕾這時才回過神來,她這幾天在片場只要有時間幾乎天天都和劉語菲呆在一起,在她印象中這是一個恬靜、優雅的女孩,今天這動作太夸張了,有點嚇到她了。不過她很是感動,因為劉語菲這是在為她抱不平。

  “不用的,蕾蕾,我是好朋友嘛!”劉語菲這時恢復平時的恬靜,笑著說道。

  “嗯,好朋友!”郝蕾笑了,笑得很開心,畢夏發現她的眼角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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