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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道座……它不是在道演仙朝中嗎……怎么會被伯世霸掌控……伯世霸分明被我殺了,卻又從輪回中復活。☆→,不,更像是某種新生……這就是輪回道座的威力嗎?
短暫的震驚后,羅川浮想聯翩。
血色漩渦中,伯世霸身形飄忽不定,時而宛如燈火搖曳,時而又似一道暗沉虛影,隨著漩渦顛簸流離,似沉不沉。旋轉的圈數越來越多,虛影不斷凝實,伯世霸體內的氣息也愈發深厚,很快便已恢復到道輪境。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羅川目閃寒光,身形爆閃,對著血色漩渦中的人影,一拳轟出。
轟隆!
血色漩渦一陣顫晃,伯世霸的身影就好像風中飄葉,悠悠蕩蕩,拳風撲襲,他的身影只是打了個旋,隨后安然無恙。
羅川連出十拳,可每一拳都被伯世霸虛影所在的血色漩渦擋了下來。
“羅川,你還不明白?死生者,輪回也,本君掌控輪回,你是殺不死本君的。”
“也多虧你和你的分身,將本君殺‘死’一次。有了這一次死生感悟,本君將會變得更強。”
“妖魔教宮之主,同修靈臺黃庭的天門修士,拳勢擁有者……羅川,你的這些秘密,足夠本君拿來換取難以想象的好處。”
伯世霸的聲音從血色漩渦中傳來,和他的身影一樣,飄忽不定。時近時遠,令人難以捉摸。
羅川目光微凝,眉宇之間,隱露凝重之色。
為了擊殺這名在帝君排行榜上身居高位的帝君巨頭,他不僅連番使計布局,還使出了他的兩大底牌。天蛇真君和天門玄神!饒是如此,羅川還是沒能徹底擊殺伯世霸,能在帝君排行榜上身居高位者,又豈會沒有一兩個保命絕招!
一旦伯世霸保住性命,接下來,便該輪到羅川面臨絕境。
就在這時,羅川耳邊傳來一陣許久未曾響起過的聲音。
“輪回的氣息……羅川,你是不是去了海皇一脈……等等,有人在重生……羅川!不能讓他重生!他每重生一次輪回道座的印紋便會鞏固一分。等歷代海皇總共重生了九十九次后,第二方輪回道座就將誕生!”
伯太乙的聲音從南海仙葫中傳出。
羅川怔了怔,自從離開東華宗領域后,他就沒怎么關注過伯太乙。所謂的“道火之秘”已經入手,還讓周不臣也成就了古道之火,伯太乙對于羅川而言,基本就是一個棄子……或許有一日羅川真正去了道演仙朝,才會將他放出來。畢竟伯太乙知道太多。
“羅川,你若放我出去。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能讓你避開輪回印紋,擊退海皇一脈傳人的辦法……羅川,那人可是海皇伯世霸?”
伯太乙的聲音再度響起,語氣已經平穩緩和了許多,身為道演仙朝的古道之火傳人,無論天賦悟性還是心智。伯太乙都堪稱頂尖,僅憑輪回氣息和羅川的反應,便已猜到些什么。羅川若想改變眼下局面,就只能和他做交易。
“輪回印紋……”
羅川終于開口,只不過是在對自己說。
之前他被伯世霸重生時的異象所驚。反應上也慢了一拍,此時聽到伯太乙所言,突然反應過來。
伯太乙說什么輪回印紋,顯然伯世霸以及他所代表的海皇一脈,并沒有真正占有輪回道座,而是通過另外一種方式,間接操控輪回道座。不管輪回道作,還是什么輪回印紋,它們歸根結底,都避免不了“輪回”二字。
那年天南域,羅川得證原始,游走時間長河,一舉證得時間三道義,創出輪回拳。
和來自遠古的道演仙朝所掌握的輪回道座相比,羅川領悟的輪回道義和輪回拳,或許不值一提,可畢竟是輪回。
就好像萬丈高墻上的一塊墻磚,看似微不足道,可若撤去,又或打碎,失去了這塊墻磚的支撐,再堅固的高墻也會瞬間坍塌傾垮。
血色漩渦中,那道氣息已經上升至諸天境的虛影看向羅川,忽然間玩味一笑:“羅川,本君會給你一個選擇……你若是愿意臣服我海皇一脈,臣服于本君,立下道誓,刻下印記,本君可以不殺你,并且替你隱瞞這些秘密。當然,你心里肯定不會服氣,可本君無所謂,你心里不服也好,痛恨也罷,只要你能立下道誓,效命本君,本君都能接受。”
輪回之下,萬死萬生,掌控輪回,不死永生。
伯世霸也沒想到,羅川竟逼得他使出海皇一脈最后的后手,好在這一次,運數站在他這一邊,他成功祭出輪回印紋,啟動輪回道座,重獲新生。
重生之后,他將會更加強大,純力量提升十倍不止,或許能直接達到帝君排行榜前十五甚至更前的層次。那個天蛇真君,單純論力量,在帝君排行榜中已能排上高位,可帝君廝殺鏖斗,所依仗的不單單是力量,還有各種戰法和變化。伯世霸有把握,重生之后,憑借力量和戰法,他能同時擊殺羅川和他的身外法身。
“羅川,你我怎么也算是盟友。你若讓我出來,助我回轉道演仙朝,重登太子之位,我伯太乙發誓,定會讓你如愿以償。”
“羅川,現如今能幫你的,只有我。”
伯太乙的聲音一刻不停地響起,顯然他也察覺到了羅川眼下所面臨的局面,對他而言,羅川的危機卻是機遇。
“伯公子,你就好好呆著吧。現在追殺你的人太多,等你完全恢復。羅某自會讓你出來。”
羅川傳音南海仙葫,面無表情。
他對伯太乙雖無惡意,可眼下他卻不想放伯太乙出來,以免橫生枝節。伯太乙此人,本身天賦驚人,又是不甘人下之輩。羅川今日若是欠下他一個人情,日后將會很難處理和他的關系。更何況,伯太乙沉默了這么久,卻在此時突然開口,怎么也有些居心叵測。
“淪陷,變亂,以及真實……無論時間長河還是輪回,都無外如此。”
話音落下,羅川手捏印法。旋即釋放,手如筆畫,左手畫原始,右手畫時間,兩道先天玄紋裹挾玄神之力,轟擊向血色漩渦。
鏘……鏘!
兩道先天玄紋宛如兩口冰刀,一上一下,插入血色漩渦。
咔……一股宛如寒冰的氣息由兩道先天玄紋間誕生。一上一下,游走蔓延在血色漩渦中。漸漸的,血色漩渦凝固,凍結,旋轉速度也緩慢了下來。
血色漩渦中,伯世霸一怔,已能看清五官的面龐上。流露出一名驚訝。
“似乎……不只是萬丈高墻上的一塊墻磚。”
羅川抬頭望去,嘴角微揚。
他所領悟的輪回道義,比他自己想象中,似乎還要高深玄妙幾分。兩道先天玄紋落下,伯世霸重生的速度已然減緩下來。那道虛影緩緩游走在冰凍的血色漩渦中,就仿佛一只陷入冰封的影蝶,看似自由,實則已被禁錮住。
轟隆!
輪回逆拳出!
血色漩渦表面,凹陷下一只深深的拳印。
伯世霸的虛影雖然躲開羅川的拳頭,可也略有些驚險。
“羅川,沒用的!就算你領悟了輪回可也只是皮毛,輪回道座下,你又怎能殺得了我!”
伯世霸一邊努力恢復,一邊放聲大笑,想要削弱羅川的信心。
實際上,他心中早已掀起軒然大波,微微發寒。
身為當世海皇,他通過先祖離開時所帶著的那枚輪回印紋,偶爾能夠掌控輪回道座。一旦輪回道座開啟,便連祖尊也殺不死他。能夠傷他的,只有道演伯氏傳人,并且是伯氏傳人中領悟了輪回道義者。
誰會想到,這個擁有無數駭人秘密的年輕巨頭,竟然也是一名輪回領悟者。這樣一來,他倒是具備了制約輪回道座的條件,好在他不是帝君,沒有足夠的力量在輪回道座的保護下,擊殺自己。
“羅川……實在可惜了,就算你悟了輪回,也殺不死我。很快,本君就能出世了……”
伯世霸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可話音落下,他心中突然一緊,濃濃的寒意籠罩周身。
伯世霸的心湖警鐘再度響起。
余光中,他看到了一臉猙獰、揚著唇角的天蛇真君。
三丈蛇人八臂齊出,八只拳頭同時握起,拳中蘊藏著同樣的道義,對準伯世霸。
“不!”
伯世霸瞳孔陡縮,發出一陣凄厲的吼聲。
天蛇真君單純以力量而言,已經達到頂尖帝君的層次,可當伯世霸知道天蛇真君只是羅川的身外法身后,他對天蛇真君反而生出一絲輕蔑和不屑。天蛇真君雖然擁有一些本能的戰法,可它大多數戰法,都由羅川掌控,羅川再天才,不過諸天境修士,很難完全釋放出一名頂尖帝君的戰力。
然而眼下,局面卻反了過來。
對方若只是妖魔教宮之主,就算是頂尖帝君,也絕無法殺死他。可它卻是羅川的分身,同時擁有帝君之力,那又是另外一說了。
在伯世霸漸漸充滿驚恐和不信的目光中,天蛇真君八拳轟出,八道拳光穿越虛空,從四面八方圍殺向已快恢復到帝君的伯世霸。
天蛇八拳,拳拳皆輪回。
輪回破裂,萬死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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