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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恐懼與希望

  “信!飛鳥信!還活著的話就吱一聲!死了也想辦法吱一聲!...”黑暗的廢墟之中,幾個身影舉著手電筒穿行于其間,雖然喊話的內容頗有令人眼前一黑的潛質,但還是能明白他們是在找人,而不是沒事兒跑到廢墟打醬油的。

  飛鳥信,與“飛鳥真”發音很像,也同樣都是玩弄巨大人形物體的男人(霧),但是卻完全是兩回事,他是戴拿奧特曼的人間體...當然,前提是圓谷公司那邊的資訊投影沒有出現什么差錯。南宮影一早就想到了戴拿,畢竟除了擁有諾亞之翼的諾亞之外,戴拿是在正傳歷史中唯一一個可以憑借自身力量玩兒穿越的奧特曼,而且穿越記錄還不止一次,基本上屬于沒事兒穿著玩兒的范疇,春日也說自己和貝利亞交過手,只要歷史不出差錯應該是和戴拿見過面的。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圓谷公司的資訊投影,也就是他們的奧特曼系列作品在劇情上沒有出差錯,不過這種時候還是往好的方向考慮比較識趣。那么從理論上來說,從這個遠離奧特曼世界觀的世界發射出去的奧特簽名,能夠接收到的應該也就只有喜歡在各個世界胡亂溜達的戴拿,遙遠的光之國恐怕根本就不可能接收到這個簽名。

  但是,這兩個字的出現總是會讓故事呈現戲劇化的發展,而在這個時候拿出來,顯然不會是什么喜聞樂見的好現象。戴拿畢竟不是諾亞,實力只在普通級數的他本不該擁有穿越世界的能力。只不過因為落入黑洞才在機緣巧合之下成功升級,用屁股想也知道他的穿越不會像諾亞那么簡單直接說穿就穿。像是今天去打打扎基明天給賽羅留一身鎧甲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戴拿尚未徹底完成穿越,就硬接了未知異生獸的全力攻擊,還強行發射了自己的終極奧義,這已經可以說是達到了作死界的最高水準。南宮影懷疑這種能量擾動導致戴拿從尚未穩定的駁雜態脫離了出來,最保守估計恐怕也要受不輕的傷,如果運氣差一點兒,直接被扔進暴怒的時空亂流就此迷失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南宮影他們才會出來尋找“飛鳥信”。畢竟暗中還有一個黑暗扎基虎視眈眈,要知道扎基的人間體可和其他奧特曼的不同,就算不變身也足以秒殺大多數“異常者”,更遑論現在生死未卜的飛鳥信了。而南宮影他們的想法也很簡單,能找到固然是好的,能幫助奈克瑟斯突破封印那就更好了,萬一找不到的話。至少要確認他沒有落入扎基手里,就算被卷入時空亂流,以戴拿的本事應該也可以離開才對。

  所幸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不過這種“運氣”多少也算是意料之中,如果扎基真的有能力徹底干掉他們這一票人,那么何必在封印了奈克瑟斯的現在依然龜縮不出呢?很顯然。起碼現在的扎基沒有這個能力,雖然與代表極限之光明的諾亞是成對的存在,所以是不死的破壞之神,但也不代表他真的就可以視死亡于無物了。在不久之前才被諾亞狠狠地車翻了一次,現在他的力量恐怕處于嚴重的不足狀態。正面對抗可能就連小奏也能放翻他,現在應該是不知道躲在哪旮旯策劃著自己的復蘇呢。

  而從目前所能得到的“情報”來看。扎基復活所需要的應該就是來自人類的負面感情,當然,前提還是圓谷公司的“情報”沒錯,不過從目前扎基的一系列行動來看,他無疑是在催生人類的恐懼心理,那么這種可能性幾乎已經是確定的了。所以戴拿的突然出現也可以算是好事,不管他能不能幫助奈克瑟斯打破封印,至少老百姓的心理算是安穩了一些,這樣就等于無形中拖慢了扎基的復活速度。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南宮影還是比較希望能找到飛鳥信的,雖然這樣無疑會將他拖入生死之戰中,但是除此之外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了。雖然就算有了戴拿也無法戰勝扎基,但是起碼有希望,而冥冥中的命運似乎也在回應這份期待,一打眼南宮影就看到了自己尋找的那個身影:一頭不良青年一樣的黃毛,雖然成熟但依然透出痞氣的臉龐,一身以紅灰為主色調的超級勝利隊制服,手邊還扔著變身器閃光劍。

  “他也已經老了啊!”面對大叔版本的飛鳥信,南宮影發出了毫無意義的感嘆,然后上前把這個昏迷的男人扛在了肩上,順手撿起閃光劍踹在了兜兒里。雖然看上去沒有什么外傷,但是戴拿的變身機制和奈克瑟斯不同,身體上的傷害不會反映在變身著的身體上,但是意識受傷很嚴重是可以肯定的,可以說情況依然沒什么好轉。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飛鳥信,或者說是戴拿奧特曼,很高興認識你。”黑暗重新恢復為光明,耳邊就傳來了溫和而親切的問候,雖然日語說的不是很標準,但也只是發音上的一些小習慣,根本無傷大雅。飛鳥信聞言轉過了頭,看見了頭發長得罕見的面具男人,他從口袋里掏出了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鄭重其事的放在了自己枕邊:“這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吧?我幫你撿了回來,以后一定要收好,那么...初次見面,我叫南宮影,以后請多多關照。”

  南宮影坦然的伸出了手,揚了揚下巴示意剛剛醒來的飛鳥信握手,后者愣了一下才握了上去,但是看那懵懂的表情明顯還處于蒙圈兒狀態。象征性的晃了兩下手以后,南宮影又重新拿起了閃光劍:“我知道你現在腦子很混亂...被時空亂流正面攪了一下。這是正常現象,不過腦細胞沒有物理性傷害留下。這種失憶和混亂只是暫時的,現在不要著急,一點一點慢慢想,首先,你認識這個東西么?”

  “這個...是我的?!我是...飛鳥信?!是...奧特曼...戴拿?!”在南宮影的引導之下,飛鳥信迷茫的雙眼慢慢的亮了起來,大叫了一聲以后一把搶走了閃光劍,手忙腳亂的揣進了衣服內側的貼身口袋。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后。他就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南宮影,后者呵呵一笑顯得不是很介意:“在進行接下來的談話之前,我需要向你確認一件事,你是否認識涼宮春日...更準確的說是奈克瑟斯?”

  “我就是接收到了他的奧特簽名才來的,以他的強大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才會用當初約定的求援信號?而且還那么虛弱!”飛鳥信的表情很急切,他依然記得當初在怪獸墓場的大戰,奈克瑟斯的強大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面對洶涌的怪獸狂潮。他和幾位m78星云的老人抵擋的都很辛苦,但是唯獨長相十分另類的奈克瑟斯很是輕松,雖然也是守多攻少,但清理完怪獸以后卻基本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而之后與貝利亞的正面交鋒中,僅僅是幾次交手自己就完敗倒下,m78星云的幾位也是相同的情況。此時依然是奈克瑟斯力挽狂瀾,雖然一開始處于下風,但在將身體的顏色換為藍色以后,兩人的戰斗力就旗鼓相當了。與之后趕來的m78星云方面的秘密武器,賽文的兒子賽羅一起。兩個人很是輕松地就殲滅了超獸化的貝利亞,相比之下自己就像是個毫無存在感的配角。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就算是有了并肩作戰的情誼,但是飛鳥信并不知道奈克瑟斯的人間體是誰,因為他就像是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一般,強勢亂入車翻了貝利亞,之后又更加強勢的離去,完全是深藏身與名的節奏。現在聽名字的話,原來那么強大的強者會是一個女孩子么?喂喂喂,這種時候不應該想這些東西的吧?現在第一要務應該是搞明白奈克瑟斯遇到了什么倒霉事兒,實在很難想象他會有求援的時候。

  “那個...雖然不認識涼宮春日,但是奈克瑟斯我是認識的,而且還并肩戰斗過,可以告訴我他出什么事了么?”臉色變了幾變,雖然暴露奧特曼人間體的身份并非明智之舉,但是面前這個男人知道的明顯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所以飛鳥信還是決定直截了當的問出來,就算不問也肯定會被這個“全知”的男人一一揭穿的。

  “那就沒錯,現在可以確認你的身份了...”南宮影點了點頭,現在可以確認面前的戴拿是正傳中的那一只,而不是什么劇場版平行世界中基于人類的想象和希望召喚出來的,明顯和英靈有些類似的思念體。確認身份之后雙方就有了一定意義上的互相了解,有些事情也就可以說開了,起碼比互相瞎猜疑好得多,南宮影翹起了二郎腿,把手放在了膝蓋上:“既然你認識他那就好說了,那么我希望你現在就離開,趁著那只某后黑手被拖住的時候,不然你只能死了...”

  “你在說什么?!”飛鳥信一咕嚕從床上翻了下來就要發難,南宮影恰到好處站了起來,躲過了那只想要抓住自己衣領的咸豬手。之后他就不緊不慢的走到了這個醫療帳篷的門邊,伸手拉開了那并不算厚重的布門,門外正對著海面上依然被無數探照燈光掃射的奈克瑟斯銅像:“你不是問我發生了什么事么?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敵人的強大遠超想象,就連奧特之王也被其擊敗過,你又能些做什么?”

  扎基擊敗過奧特之王是黑歷史中的設定,南宮影并不清楚其真實性,但是這時候追究其真實性的意義并不大,無論扎基有沒有擊敗過奧特之王,他的實力都在那個級別,對于戴拿這種“小角色”來說都是無法抵抗的。可以說南宮影是在威脅,他在威脅飛鳥信逃走,有勇氣是好事。但前提是有了勇氣就有勝利的希望才能被稱為英勇,如果面對絕對無法戰勝的敵人還硬往上沖的話。那只是匹夫之勇而已。

  “這...是什么人做的?”長久的沉默之后,飛鳥信終于問了出來,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身體也在不斷顫抖,看得出來他十分憤怒,南宮影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知道是誰干的又有什么用,你有能力破壞那種封印么?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有時候并不是有毅力有勇氣就可以的。你應該也明白,就算知道了某后黑手的身份,你其實也什么都做不了,發生奇跡的前提是有可能,哪怕只有0.00000001...”

  “而我擊敗那個家伙的可能性根本就是無限個零,你是想這么說沒錯吧?”飛鳥信松開了自己的拳頭,語氣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沖勁兒。看來即使是以他的自信,也明白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了,要不然奈克瑟斯就是他的榜樣。扶著帳篷的門框,飛鳥信深深地凝望著奈克瑟斯的銅像:“但是...就算什么也做不了...我也不能逃啊...奧特曼的存在意義便是守護,就算我還不夠強,但是...怎么能放棄啊?”

  “有時候放棄反而是一種智慧。因為活著還有希望,而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我知道你有著絕對不能退卻的理由,但是這次...可以說其實是與你無關的。”南宮影拍了拍飛鳥信的肩膀,陪著他一起凝望海面,夜風吹動了二人的頭發。后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走的,不僅僅是戴拿奧特曼。‘守護’也是我飛鳥信存在的意義,而守護從來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守護不需要理由?說得很好,但是...”南宮影淡笑著沉吟了一下,“知道么,其實在接觸了奈克瑟斯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思考,奧特戰士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才會如此不遺余力的保護人類,為此不惜殲滅其他同樣擁有生存權利的宇宙人或是巨大生物...雖然他們有的或許威脅到了人類的生存,或許直接做出了傷害人類的事情,但是站在他們的立場上,痛下殺手的奧特戰士才是邪惡的吧?”

  “額...這個我還從來沒想過,那么你的結論是什么?奧特戰士為什么要守護人類?”雖然自己就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奧特戰士,但是飛鳥信確實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他也承認了自己的迷茫,南宮影卻是苦笑著一攤手:“結論就是沒有結論,也許是我的思維還停留在‘人類’這個粗淺的階段,無論以何種理由進行假設,最后都無法理解你們這些巨人的思維模式...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是為了那虛無飄渺的可能性吧?人類這個種族的無限可能,恐怕在全宇宙也是絕無僅有的...”

  “或許吧...不過我知道,自己只是單純的想要守護而已...”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戰斗的經歷,飛鳥信也忍不住輕笑出聲,南宮影則是收起了笑容,臉色切換成了公事公辦的嚴肅:“其實我還思考過另一件事,相比于上一件,這才是最重要的...你覺得,人類是否有必要自己保護自己,自己成為自己的光...”

  “你是什么意思?希望能說明白些...我不喜歡拐彎兒抹角。”飛鳥信皺了皺眉頭。

  “簡單的說,人類是否有必要擺脫奧特曼的這個‘監護人’,轉而依靠自身的力量保護自己的星球,成為脫離‘大人’的保護獨立成長的‘成年人’?不然你想想看,每一次遇到危機,都只會指望著奧特曼,奧特曼倒下了還會有新的奧特曼,如此依賴外來者的保護,那么人類還有什么‘無限的可能性’而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起碼現在人類還是要依靠奧特曼的,而我也無法因為一個虛無飄渺的‘可能性’,就放下背后這么多翹首以盼的人類...”遠處的海面上爆發出了數百米高的沖天水柱,百米巨獸現身其中,正是奈克瑟斯一開始對戰的那只大型觸手怪。巨獸繞過了靜立的奈克瑟斯銅像,再次從橫濱港口登陸,一點一點向這個方向挪動著,不得不說在激發人類恐懼的心理方面,扎基絕對是大師級水準了。

  靠著觸手的蠕動而前進,雖然看上去似乎很笨重,但是觸手怪前進的速度卻很快,除了有巨大體型的加成之外,也證明那幾根粗大觸手的力量絕對不小。都不用進行實際測試,從那隱隱傳來的氣勢就可以判斷出這只異生獸的強大,而這僅僅是扎基手下稍微高級一點的小兵而已,無論是黑暗梅菲斯特還是黑暗浮士德都還沒有登場,南宮影忍不住苦笑了出來:“這是他曾經對抗過的敵人,也是敵人手下小小的雜兵...怎么樣?即使如此還要上么?現在后悔還是來得及的...”

  “怎么可能逃避啊?我可以逃到別的世界,這些等待救助的普通人怎么辦?”標志性的自信微笑再次掛在了臉上,飛鳥信從懷里掏出了自己的閃光劍:“不過這個家伙似乎太強了一些...所以如果可能的話,能不能提點建議呢?”

  “建議啊?沒有呢,非要說的話,這家伙沒有弱點,只能依靠暴力強打了。”

  “是么?那么我去了!”沒有再說什么廢話,飛鳥信舉起了閃光劍,強烈的閃光爆發出來,伴隨著一聲自信非常的大吼:“戴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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