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抑制之輪出現吧,天秤之守護者啊!”朗誦完了最后一句召喚臺詞,感受身上海量魔力流動時產生的輕微灼燒感,南宮未來靜靜的閉上了眼,開始猜測自己究竟能召喚出哪個英靈。她本身實力就已經超越了英靈級,雖然生命力被剝奪導致身體虛弱,但是那海量的魔力卻沒有任何問題,因此也不會有其他魔術師召喚時的劇烈疼痛感。
“servant-savior聽候差遣,吾問你,你是吾之master么?”沉穩的男聲讓南宮未來一呆,不可置信的睜開了雙眼,看到了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身影:銀白色的及腰長發,俊朗仿若天神的容顏,健碩而不失優雅的身姿,品味獨特卻不乏帥氣的風衣,任何能用于男人的贊美詞匯都能用在他身上,但任何贊美的詞匯在他身上又顯得乏味無力。
“爸爸?!”少女又驚又喜,不顧自己身體虛弱從床上翻了起來,連滾帶爬的撲進了男人的懷里,而男人雖然微笑著接住了紅發的少女,但從他眼中還是不難看出一絲疑惑。在另一邊旁觀的遠坂凜皺起了眉頭,一開始她也很驚訝,以為少女憑著父女相性召喚出了那個男人的殘魂,但是現在看他眼中的疑惑,事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
“薩菲羅斯-南宮?”遠坂凜試探的問道,這個男人明顯并非那個人的正體,但是要想確認他的真實身份,還必須有更多的證據理由,不過她心中已經基本有了答案,只是需要驗證而已。
“原來小凜你也在?好久不見了,上次見你時。你還只有這么高呢,這幾年過得還好吧?”男人驚訝的轉過了頭,而后極優雅又戲謔的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在自己腰部以下比了個高度,那正是遠坂凜七歲時的身高,也是她和這個男人間的記憶中斷時的身高。
“還好,勞您關心...”遠坂凜語氣很冷淡,因為她已經確認了男人的真實身份,在她的想法里不需要對一個偽物多么客氣,“未來。清醒一下吧,他不是你爸爸,雖然長得很像,但不過是十年前的事故在蓋亞的有意操縱下形成的架空英靈而已,是個傀儡。”
十年前和破滅天使佐格一戰。當時羽翼未豐的南宮影不得不借用他人的力量,借由gn粒子以及和生命之河的溝通。他做到了全球同步的精神感應通話。也讓自己的形象伴隨神跡一般的粒子光芒留在了每一個人類的腦海里。時過境遷,經歷過當時事件的人類對這件事的印象,被生命之河——也就是蓋亞有意識的收攏在了一起,最終借由以太身軀構成了這個沒有過去的架空英靈:救世主——薩菲羅斯-南宮。
“凜姑姑你為什么要這么早點破呢?”還在男人懷里蹭來蹭去的南宮未來苦笑出聲,艱難的站住以后抬起了埋在男人胸膛里的腦袋,埋怨的看了一眼冷目以對的遠坂凜。“就算他不是父親,但他多少也是因父親而生的思念體,從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算是父親的一個分身,我只是對他撒撒嬌而已。姑姑你能別這么欺負一個從小沒爹的孩子么?”
“只是看著不舒服而已,我不太喜歡你把對那個人的感情發泄在偽物的身上。”遠坂凜冷淡的回答道,招了招手,帶著留下了一個復雜眼神的蘭斯洛特離開了這個房間,留下了南宮未來和自己父親的復制品獨處,少女有些尷尬的沖扶著自己的男人笑了笑:“抱歉了爸爸,因為一些事情的關系,凜姑姑特別討厭復制體之類的字眼,你...”
“我和你的爸爸很像么?”英靈男人不復一開始的和煦笑容,語氣變得十分生硬冷淡,但他還是小心的把站起來都有些困難的少女扶會了床上,細心地替她掖好被子以后,才拉了一張凳子坐在旁邊,雙手托腮撐住膝蓋,進入了一種十分嚴肅十分哲學家的思考狀態。
在這一過程之中,南宮未來一直都以十分溫和懷戀的眼神看著她,眼神中表露出的感情十分復雜,說不清道不明,在她看來這個男人活脫脫就是自己父親坐在這里,無論是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氣質,還是一言一行中透出的睿智幽默和成熟穩重,都與自己的父親沒有半分的差別。不得不說,蓋亞這一手玩兒得十分漂亮,用原形原本擁有的記憶塑造了一個人格意志與之完全相同的傀儡,就連南宮未來都本能的想要相信他是自己的父親,而不是遠坂凜所總結出的偽物傀儡。
“不是像,你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有著相同的記憶,相同的相貌,還有我這個女兒,你們是一個人,你就是我的爸爸。”做出了決定,少女伸手拉住了男人的一只手,然后緊緊的抓在了手心里,就像害怕失去什么一樣。男人一愣,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堅定卻微不足道的力量之后,溫和的笑容再次浮現在了那張帥到沒朋友的俊臉上,他起身坐在了少女的床邊,開始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著少女的頭發。
“我的記憶中并沒有你的存在...”男人微笑著如是說道,但是手中的動作并沒有停,“其實我明白的,從有意識開始那一天,我就清楚的知道,自己不過是因為那個男人的偉業而出現的一個思念體,只不過我不愿意承認這一點,并用自我催眠的方法讓自己忘記了這個事實。但在剛才,小凜一句話打碎了我無聊的掙扎,讓我再次清楚認識到了自己的命運,但我很慶幸遇到了你,另一個‘我’的女兒。”
“原來你已經...”后半句話沒有說出口,南宮未來的表情低落了下來,她原本是打算在麻痹自己的同時麻痹這個英靈男人,以達成自己享受一段有父親的生活的小小野望。但很遺憾,某人的復制體就和他一樣是個木頭脾氣,從來不會在感情方面有什么變通之處,即使自己也很向往那種精神麻痹的生活。但他依然原則性地指出了少女的錯誤。
“我希望自己活著...或者說我希望自己就是他,但是那不可能,即使我和他有著相同的面貌相同的人格相同的記憶,但是我沒有他所背負的沉重事業,注定了我只是我,永遠也成不了他。”男人笑著搖了搖頭,伸出手指點在了少女的唇上,阻止了她的發言,“我要謝謝你和小凜,是你們讓我認清了自我。從今以后我不會再自我催眠了,我便是我,不會成為他,我也不想成為他,但是我很喜歡你。孩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在這七天里作我臨時的女兒呢?這是我唯一的愿望。”
“好的。爸爸。我要聽睡前故事!”南宮未來適時的賣了個萌,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英靈男人,在這一刻她拋棄了所有的成熟和智慧,成為了一個單純的想要對父親撒嬌的女孩兒。男人再次被少女飛揚跳脫放蕩不羈的思維雷了一下,頗為愛憐的在少女腦袋上談了一下,然后扣著下巴沉思了起來:“唔。我知道的東西也不多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就只能給你講講當初大戰佐格的故事了。”
“我要聽我要聽,這件事我只聽莉莉阿姨優阿姨還有剎那叔叔提到過,我要詳細版完整版的劇情!”這句話半是撒嬌半是事情。南宮未來對于自己父親的往事了解的并不多,大致就是某年某月某日車翻了誰誰誰這種,作為一個多少有點兒戀父情結的小女生,這種成都的信息當然不能滿足她的好奇心,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父親當年的事情。
在屋里互動的臨時父女二人并不知道,在房間之外,雙馬尾的傲嬌大小姐正毫無形象的趴在門上當起了“隔墻有耳”的那個“耳”,忍者本身就擅長隱蔽,因此她存心隱藏起來以后,無論是南宮未來還是實力強悍的英靈男人都沒有發現她在偷聽。蘭斯洛特就站在她身后,看著自家的小master聽著屋里的互動臉色一會兒一變,在糾結胃疼欣喜苦惱之間無限滾屏播出,這個寬厚的騎士表示我就笑一笑就笑一笑。
“嘖,真是討厭的偽物,你也一樣討厭。”傲嬌凜聽著屋內臨時父女的一唱一和,歡樂有愛的講著睡前故事,十分不忿的撇了撇嘴,小拳頭握得死緊死緊,估計要不是尚存一絲理智,這時候她早就一圈轟開大門沖進去了,最后忍無可忍,她起身看似瀟灑實則發泄的甩了一下雙馬尾,又拽住了蘭斯洛特背后的飄帶:“蘭哥,我們商量一下之后的戰略行動,想想怎么對付小櫻他們,你說好不好啊?”
傲嬌凜笑得很燦爛,但是在那燦爛之后卻有著無盡的黑氣彌漫,仿佛有什么上古兇獸蟄伏其中,看著她這副樣子,蘭斯洛特想起了那些年冒充barsarkar的青蔥歲月,那是他逝去的激情燃燒,當下忙不迭的點頭答應:“好的小凜,未來那孩子召喚的雖然不是他本人,但既然是蓋亞苦心制作的復制品,我想他至少有著大戰佐格時應有的巔峰實力,甚至在未來的海量魔力供給下還會變得更強,的確有必要商議一下之后的戰略戰術,避免我和他的配合間產生什么疏漏。”
一翻話說的是冠冕堂皇,但實際情況根本不是這么回事兒,可憐的湖之騎士性格寬厚,什么時候和別人產生過配合上的問題了?天可憐見,他只是想要哄好自己傲嬌病又犯了的小master,避免她心情不爽之下把氣撒到自己這個從者身上而已。這次圣杯戰爭雖然并不正式,基本已經變成了御三家二代間的游樂場,但是基于圣堂教會費盡苦心構筑出的臨時系統,令咒的絕對命令權可還是生效的,計算他靠著自身能力加上saber職階加成把抗魔堆到了a,也扛不了兩條令咒的轟炸啊。
到時候要是傲嬌凜一發飆,直接把他這個大帥哥給扔進牛郎店,或者更夸張點兒扔進哲學店什么的,晚節淪喪菊花不報什么的都還是小事兒,主要是他對不起國家對不起黨對不起苦苦守候的吉尼薇爾啊混蛋,到時候讓他以何顏面去面對圓桌父老?在這一瞬間。蘭斯洛特甚至產生了后悔情緒,后悔自己居然一時腦熱答應幫這個傲嬌參加這次圣杯戰爭了,這等于是抱個炸彈在睡覺啊,那小惡魔性格扭曲見多識廣,真把她逼到傲驕病全開,更喪失的事兒也是能干出來的。
不過還好,蘭斯洛特的轉移話題練得還是不錯的,傲嬌凜也被這句話帶歪了思路,不再計較屋里臨時父女放閃光彈的事情了:“你說的沒錯,實力太強也是個麻煩。我聽切糕叔叔說過,當年savior的實力完全是個論外,甚至讓人以為他是蓋亞的私生子,但也正因為這種強大,他的行動完全不受控制。最后還反客為主領導了所有人。”
“其實關于這一點,我覺得他應該不是有意為之的。而是來源于他自己本身所帶有的一種領導力。一種不能被量化為屬性數值的,凌駕于王之上的特殊領導力。”提起當年的圣杯戰爭,蘭斯洛特記憶猶新,要說當時命途最多舛的英靈是哪個,那就是他這個狂戰無誤了,先后換了三任老板兩個職階。從沒見過這么叼的,“不過凜你說的也對,雖然他應該不會有什么惡意,但是來自于強者的尊嚴影響下。他的行為變得十分不可預測,要是在之后鬧出什么大麻煩就得不償失了。”
“鬧出大麻煩不至于,未來是個分得清輕重的人,雖然這次做的有些失當,但她應該還是能看住那個冒牌貨的,我主要還是擔心這個家伙會不會對未來有什么覬覦之心。”傲嬌凜眼神古怪的瞅了一眼本屬于自己的緊閉的房門,她剛才聽到的內容顯示,某個架空英靈和她的原形簡直是一個尿性,屬于那種一個稱呼就能讓他把心窩子都掏出來的類型,雖說不能算是壞事吧,但是她還是本能的討厭某人的復制品。
“看來凜你對他的成見不小呢。”以蘭斯洛特的智慧,很容易就聽出了傲嬌凜的話中話,苦笑一下之后,伸手揉起了少女的腦袋。
“成見能不大么?老哥就是被那些該死的復制品給坑死的,你讓我見到他的冒牌貨還要保持好脾氣,那怎么可能啊?”傲嬌凜煩躁的甩了甩頭,十分傲嬌的甩掉了蘭斯洛特的大手,“我也知道,他和那些復制品并不是一回事兒,只不過是在蓋亞操縱下的無辜傀儡而已,但我心里就是有那個坎兒過不去,看著他就本能的來氣。”
“本能的心里來氣?看來小凜你真的很想那個人啊。”
“能有什么辦法?他可是我的人生導師,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哥,還幫我找到了疼愛我的師傅,比我老爸都要負責任。”望著緊閉的房門,聽著屋中漏出的一兩聲輕笑,傲嬌凜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然后長嘆了一口氣,“那已經不是用血緣或者喜歡能夠解釋的感情了,我只是知道,在我的生命里不能沒有他,他死的時候我的心很疼,我想讓他活過來,想繼續聽他的訓斥和安慰,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不是想嫁給他么?”話題開始向著八卦性質發展了。
“不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也從不奢求這一點,他是一個注定要站在頂峰的男人,我這樣平凡的女孩兒是配不上他的。”傲嬌凜搖了搖頭,然后轉身想要埋怨一下挖人八卦的蘭斯洛特,但卻在轉身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因為蘭斯洛特已經一臉郁悶的趴在了地上,一根套著盔甲的手指在木地板上敲打著,而他的背上則騎著一個絕美的白發蘿莉,那樣子就像女兒騎大馬把自己老爹給騎趴下了一樣。
“凜,剛才那些話都是背上這位讓我問的,你要找麻煩就去找她,我只是一個無辜受難的路人甲。”蘭斯洛特一臉臥槽的指了指背上的蘿莉,然后就繼續趴著裝尸體不吭聲了。而傲嬌凜此時已經完全傻住了,她可以肯定蘭斯洛特是沒有女兒的,那么能讓這個本性高傲的騎士被當馬騎還能露出這種無可奈何的表情,蘿莉的身份根本不言而喻。
“遠坂小姐你對我的努力似乎很不認同啊,這樣子人家可是很傷心的!”蘿莉挪動白玉般的小腿,打著赤腳從蘭斯洛特背上挪了下來。傲嬌凜這時發現蘿莉的狀態和某人的二女兒簡直如出一轍,粗看上去只覺得她美麗的不似人間,但仔細一看卻發現她的面容時刻都在變化,根本無法準確描述,她覺得自己嗓子有些干,不知該說什么好。
“初次見面,但我想遠坂小姐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我是蓋亞,還請多多指教。”蘿莉提起自己的裙角,遙遙的欠身行了一個貴族小姐標準禮,表現完全不符合她的外貌年齡,“關于屋里的那一位,我想我們之間有著很多的誤會,不介意坐下和我聊一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