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特亞還是沒有這么著急離開。
他還是決定等新兵傷養得差不多了再護送著澤法和他們一起回到本部后,才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畢竟如果這個時候就離開的話,或多或少有些不負責任,而且會讓澤法覺得自己是想要去抓捕海賊報仇才這么做的。
不過關于威布爾的懸賞令卻已經下來了,不過卻沒有形容他是白胡子的兒子之類的描述,只是說他是個惡徒之類的。
但關于他的描述,卻只是說他毀滅了塞塔王國和殺死國王,襲擊了軍艦的事情并沒有詳細描述。
看樣子戰國是想要把澤法這件事給壓制下來,而且也不能與白胡子起這種文字上的誤會沖突。
畢竟關于威布爾的身份依然是不清楚的。
看著報紙上的只言片語,以及那張手繪頭像的懸賞令,特亞也是將其扔到一旁然后走出門外。
就算事情再怎么過去了,在澤法的心里應該還是會有一個坎的。
這層傷疤,或許要等到所謂的“粉碎機”造出來之后,才會漸漸消散吧。
昨晚,鶴也與特亞談論了一段時間。
她告訴特亞,澤法的正義心很強,但如果世界政府的所作所為愈演愈烈的話,恐怕也會動搖澤法現在走的路,說不定會走向偏執。
特亞不得不說鶴看人真的是太準了,而且分析的也很到位,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如果特亞不出現,一切都還是像原來那么發展的話,澤法現在已經近乎是一個偏執的人了,因為重重的打擊下,他已經沒有辦法忍受那種肆意妄為的不作為。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未來威布爾成為七武海這件事。
早在七武海計劃提出來的時候,澤法就是最反對的那個人,利用海賊制衡海賊這種事情,澤法只會覺得海軍會更沒有作為。
而且,他根本就很難再相信海賊了,畢竟血海深仇放在那里,是不可能忘記的。
特亞倒是第一次聽到鶴在他的面前沒有避諱地說出了世界政府不作為這句話,不過特亞也沒有感到特別意外,因為他很清楚。
哪怕是戰國,心里也是很清楚的,雖然世界政府的存在是有必要的,但是他的不作為或者說不合理的做派已經越來越強烈的,對海軍的影響也已經表現了很長一段時間。
早在將空元帥掉入一個類似虛職的位置,他就知道一切都已經開始了。
“特亞小子,不管以后你要做什么,只要記得最原始的想法就好,因為什么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只有最原始的想法才可能是最純粹的。”
鶴最后對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結束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而特亞也在原地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后才離開。
嗖——
一顆石子朝著特亞飛來,不過特亞卻頭一歪就躲開了,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此時的他繼續坐在一個石墩子上面想著什么事情。
剛才扔石頭的人是賓茲,不過他沒有什么惡意,只是和艾恩打了個賭而已。
特亞此時也沒有多少心思去“教訓”一下賓茲,全當他是拿自己當木樁扔手里劍了。
畢竟特亞雖然在想著事情,可還是注意到了賓茲的異樣,想不防都不可能的。
“怎么樣,我就說連眼皮都不會動一下吧。”
“唉,行吧,你贏了。”
聽著艾恩和賓茲的交談,特亞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年輕真好啊。
不過突然電話蟲響了起來。
走到一旁接起,原來是戰國打來的。
詢問了一番情況之后,戰國才開口問特亞有沒有什么事情想說的。
特亞頓時有些疑惑,難道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么,怎么反而問起我來了。
“我說戰國老頭,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是不是打算去找白胡子?”
戰國突然這么說,特亞愣住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的。
不過戰國卻嘆了口氣說道:“以你的性格,也能猜出來我不打算把這件事情給弄大,但懸賞還是必須要發出來的,如果沒有塞塔王國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這件事了。”
看來戰國也是有些頭疼這件事的,一方面他想要給戰國留個面子,另一方面又不能放過這個胡作非為的家伙。
“那你怎么覺得我會去找白胡子呢?”
“唉,威布爾你找的到么?你反復和我說了那么多次威布爾自稱是白胡子的兒子之類的話。”
末了,戰國補充了一句:“就當我是亂猜的吧,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如果你真打算去找白胡子的話,最好還是掂量一下事情的輕重吧,就這樣。”
掛掉了電話,特亞卻依然眉頭緊鎖在一起。
戰國猜出了特亞的想法,不過卻也沒有完全阻止他,反而是讓特亞自己拿主意一樣。
這么說來,以前的某些事情,想必戰國也可能是知道的,就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傻子竟然是我自己?
搖了搖頭的特亞自嘲地笑了起來,這個樣子的話他反而釋懷了。
何必在乎別人,其實別人根本也沒有覺得你能怎么樣,都看在眼里卻沒有說出來罷了。
這或許也是一種信任吧,誰知道呢。
特亞卻沒有注意到,樓上站在欄桿旁的澤法,一直在默默地注視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過了一段時間,一行人終于返航回到了海軍本部。
不過特亞卻沒有耽擱,選擇了再次出海。
臨走前,澤法只告訴了他一句話。
“等你小子回來之后,老夫可就變得更強了。”
說話的時候,澤法身旁站著的正是黃猿。
想到這里,特亞笑了笑然后登上了軍艦。
緹娜也已經等候多時了,看到特亞的到來,雖然臉上帶著一絲不悅,不過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只是之前得知了澤法的事情,夜晚在被窩里都掉了好幾次眼淚。
緹娜問道:“要去做那件事了是么?”
看了一眼緹娜,特亞點了點頭。
“是,出發吧,目的地是西海。”
“你還真打算去找酒啊……”
緹娜嘴上這么說著,不過也知道,特亞這趟去西海可不單單是去找酒這么簡單。
駛離了海軍本部,而在碼頭位置,鶴與澤法站在那里看著早已看不見船的影子的大海。
“這小子,應該算是長大了吧。”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