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幽寧,花草多彩,琴簫玉璧鑲銀河;
五霞襯托,身袍飄逸,寸發黃公嵌連山。
為了成功的邀請兩位,薛塵特地調整一番,以真實面容禮賢下士,面帶真誠淺笑,先來幾句贊美拉近距離。
對面兩人見薛塵只有幻光氣息,也就卸除戒心,符尊烏秀寧靜婷立,由段楠拂袖問道:“道友貴姓,來我這偏野陋居想必有事,請直說!”
“好!那我也不打馬虎眼,開門見山,本人薛塵,有一商行,想邀請兩位作為首席陣符師”薛塵知道兩人是逍遙之人卻不喜拐彎抹角,也就直話直說。
段楠看了烏秀一眼,似乎在精神交流,之后對薛塵一口拒絕道:“恐怕讓薛道友白跑一趟了,我夫婦倆自由慣了,加上段某天生腿疾不方便走動,不想加入任何勢力,以前也有人來聘請,但都被我們婉拒,這一次也不例外!”
但薛塵氣定神閑,笑容依舊,自然明白不可能一句話就說動,自己心中也早有計劃,反問道:“對于段道友考慮的兩點,我若都能解決又如何?”
段楠面容凝滯、驚愕,氣息有些絮亂,但隨即壓制著內心的躁動,緊盯著他沉聲道:“要知道我的腿疾可是先天病根,我夫人也是差不多,這些年來服用了許多珍貴藥物卻一直無法痊愈,薛道友可不要隨便開玩笑!”
“哈哈哈!”突然薛塵大笑,傲然振聲道:“我薛塵敢來邀請二位,豈會不做準備,接著!”
就見兩道霞光從他袖口激射,沒有任何攻擊的玄奧波動,段楠、烏秀兩人伸手攝取,然后看到一圈五蘊光罩內飄蕩著一絲光霞,段楠的那是慘白色,烏秀這邊卻是凈白色,紛紛散發著奇特的玄奧波動。精神探測后,兩人紛紛大驚,渾身微顫。
見兩人疑惑和驚異的神色,薛塵微笑道:“段道友腿疾,想必是先天骨質害變,令夫人符尊耳聾也是六識缺陷,但有麻呂仙魚的骨髓精氣與萬載留聲仙靈花之花精,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原來這就是薛塵的籌碼,他分解了無數廢丹,其中有一些是古老時代遺留下來的,靈性盡失,但經過神池分解,再次激發靈性,將一部分仙級的藥氣保留了下來。
像麻呂仙魚因為天生有骨骼再生天賦,骨髓是一種珍稀的藥物,可惜被捕殺殆盡,現今很少了。而萬載留聲花是天地間真正的奇花,萬年一枯榮輪回,卻能將上一萬年前的聲音保存下來,神奇無比,其藥氣能強化六識,自然也可治愈耳疾。他心中滿是信心,覺得段楠烏秀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真的?”段楠驚喜得不敢相信,烏秀也從聲波辨明薛塵的話,欣喜不已,但還是壓制住激動,首次出聲:“這一縷藥氣恐怕不足,不知薛道友身上可還有?”
“當然!”薛塵肯定點頭,依然笑道:“只要兩位愿意加入,一定有足夠治愈兩位頑疾的藥氣!”
果然如他所料,段楠與烏秀露出心動之色,對視著交流,一會兒后達成共識,薛塵看著兩人的神色變化也料到了結果。
“薛道友這是命中我夫婦倆的死穴啊!我們商量后決定加入……”段楠無奈攤手,就要答應。
可在這時,竹院外突然傳來一陣低沉聲音:“想不到我剛來,就碰到師弟師妹準備要走,是不是故意躲著我這個師兄啊?”
薛塵連忙轉頭看去,只見一位身披黑袍,正掀開黑帽的枯瘦老頭走來,渾身散發著陰寒氣息,還有那一對眼睛居然是黑眼白瞳,與正常人相反,閃爍著詭異的神光。
而段楠烏秀看到后臉色驟然大變,然后冷眼凝視,段楠更是厲喝:“圖槐,上次教訓不夠么?你竟還敢來找我們!”
聽此辱罵,那叫做圖槐的老頭臉色更加陰沉,也翻臉冷笑道:“我是元陣道這一代大弟子,自然有資格去參習本門的法陣,師弟你最好將陽佩借給我,否則就別怪我這個師兄動粗了!”
薛塵聽著眼眸異光連閃,從幾個關鍵詞猜到圖槐這人是來搶奪師門寶物的,而且這人的氣息給他一種厭惡的感覺。
“哼!圖槐你為人殘忍,胡亂害人,被師傅在世時就逐出師門,還敢有臉說?”烏秀俏臉薄怒,毫不客氣地喝罵。
段楠接著冷笑:“你五年前就被我們困在陣中三月,要不是看在一點師門情分上,早就將你磨成飛灰了,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薛塵這才了然,原來此人走上了邪路,就是殘忍的手段來殺害普通人或低階修士,獲得極端的異力,但性格也扭曲了,還被仙道所不容,可謂人人喊殺。
“嘿嘿!五年前我的確不是你們倆天衣無縫般配合的對手,不過現在嗎?”圖槐詭異地怒極反笑,下一刻一股邪惡恐怖的威壓從其體內爆發。
“虛紋階!”烏秀與段楠同時發出驚駭聲,薛塵也能看到圖槐周身空間隱有虛幻的光紋被在震蕩,代表著對方真的是成功進一步溝通天地法則奧義。
“哈哈!”圖槐猖狂的大笑:“如今我已穩穩踏入虛紋臺階,而且我的魂陣與你們法陣同樣高深,哪怕十個幻光合作都不是我對手,什么陣王符尊,今天就要隕滅,我魂主將崛起,獲得完整的傳承而成仙!”
同時也暗地動手了,一層層灰暗的霧氣撲來,遮天蔽日,鬼哭狼嚎,將整個竹院籠罩,薛塵也被籠罩,有兇厲亡魂懸浮,隨之飄渺游動,軌跡玄妙,有種精神被拉入的感覺,顯然隱藏著恐怖的噬魂陣法。
薛塵立馬外放五色光罩,五行相生以保護,相克來絞殺攻來的厲魂,但卻沒有再一步進攻,而是看向段楠夫婦,眼中閃爍著奇光,心想:“既然有這個機會,不如看看他們的陣法底蘊,如果太差的話,我以后也不會花費更好的資源在他們身上”。
叮叮脆鳴,嗚嗚綿音!
段楠、烏秀也立刻動手了,琴簫合奏,十指連彈起波紋,唇吐長氣演音符。琴波化縱橫陣痕,簫音變音律符紋,迅速組合在一起,化作立體的復雜光陣,迫開黑霧,也覆蓋薛塵保護起來。
“高山流水逍遙嘆!”
兩人緊跟著低喝一聲,光陣運轉,汲取銀河瀑布與千列山岳之逍遙精神,攜帶者滾滾無盡之陣勢朝黑霧壓迫而去,陣痕縱橫切割,符紋扭轉消磨,完美的配合令薛塵眼前一亮。
“鬼魔戰場陰冥圖”圖槐也厲嘯一聲,滿臉鄭重,真正戰斗起來一點絲毫都不馬虎。
就見無數厲魂化為鬼將魔王,黑霧鋪墊幻化成陰冥戰場,構造成一幅陰冥戰圖覆蓋來,那魔光和鬼氣都蘊含恐怖的侵蝕和邪化特性,一旦沾染就很難祛除。
轟轟砰!
陣法碰撞,轟隆爆響,黑白光芒互相消磨,法魂奧義彼此滲透轉化,緊接著雙方施展各種陣禁技法攻襲。
圖槐身周浮現鬼火,掐訣御使,焚滅一切精神,這邊的段楠一手翻琴連撥弦,十面埋伏照寒光,另一手也在結陣印,光陣中一桿桿大旗豎立,陣盤旋轉,穩如泰山寸寸壓,烏秀仍是吹簫,不過除了音符,還有一束束地水風火各種屬性的術法,以符紋的形態如滔天洪水蔓過去。
轟轟轟!呼呼刷刷啪啪啦啦!
各種聲波激烈地交雜,小小的竹院被陣法擴張成一個無盡廣闊的戰場,薛塵明白這就是陣法的玄奇,能演化虛幻卻獨立的天地空間。他在一旁看著雙方操控著陣形軍隊來往攻伐,陽謀陰謀皆出,奇招詭手盡有,打得這個陣法空間是天翻地覆,山河崩滅。
“都說陣法師只懂得布陣制符,今天看到了才知也不盡然啊!”薛塵眼中閃爍著混亂的戰斗畫面,胸腔滿是激動和感慨。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也漸漸發現平衡開始傾斜,圖槐的修為更高,能溝通更多的天地奧義,陣法不管是攻擊還是防御,又或持久力,比段楠烏秀的陣法強了許多,在一點點的蠶食。最后就會被斬殺陣勢大龍,倆人與陣相合的心神因此重創,精神無力再戰。
“邪魂陣眼,破滅萬法!”
圖槐猛然發了一個大招,魂陣黑霧凝聚成一顆邪惡至極的眼珠,綻射黑霞洞穿了法陣,段楠和烏秀紛紛悶哼退步,口角溢血。
“不好!”薛塵大驚,知道自己失算了,沒有料到圖槐突然加強攻擊,于是他背生風翼,刷的閃爍遁離陣法之外,御立半空,手中已持太白飛劍,白金爍閃,跟著他的修為一起提升,劍紋更加凝練。
“裂!”
只見他暴喝一聲揮劍下斬,切在代表魂陣的黑霧靠近白光法陣的地方,凌厲的金芒無匹無敵,魂陣根本阻擋不了半仙器的鋒芒,將這幅混亂的黑白棋局從中斷開,少部分黑霧則被白光迅速消磨。
陣法告破,黑霧驟然消弭,黑紋回縮歸于圖槐體內,他的黑臉有些泛紅,顯然受到創傷,此刻仰頭對著薛塵,滿臉陰沉難看。顯然先前薛塵并沒有表現太強的力量,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幻光真人,就沒有花費精力在他身上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