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某處海域。
藍澄澄的大海蒼蒼茫茫,遠遠無垠,碧海青天,接連一線。便在這一望無際的蒼茫之中,一道黑sè的身影隨著浪濤時起時伏。毫無疑問,這道身影正是不久前從“血魔大帝”泰格手中險死還生的秦越。
為了逃出生天,秦越可謂是煞費苦心。他一開始就清楚,“以有為無”制造出來的虛影絕對騙不過泰格的雙眼。所以,在施展“以有為無”的同時,暗中將自己的傀儡分身召喚了出來。
傀儡分身雖非秦越本人,但卻與秦越本人無異,一經召喚果然將泰格騙過。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為泰格過于自負,勝券在握之下放松了jǐng惕,否則,秦越縱使再召喚出幾個分身來,只怕也難逃一劫。盡管如此,泰格反應之快也超出了秦越的想象,最后那一擊倘若不是有“不死之魂”護體,秦越依舊沒有活路。
浩氣巔峰的實力、“以有為無”、傀儡分身術、不死之魂,眾多底牌齊出才能夠險險逃得一命。不得不說,這泰格的實力之強,當真是堪稱恐怖絕倫,秦越甚至懷疑,即便他現在還處于虛弱期,恐怕這世間也很難有人勝得過他。這樣一個可怕的“怪物”現世,不知要在武道界中掀起何等的腥風血雨。而且這個“怪物”還是由秦越親手放出,如這世上真有因果報應,那么泰格rì后所造成的殺孽,有很大一部分要歸罪于秦越頭上。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秦越可沒功夫想以后的事,他目前就面臨了一個極大的問題。當時因為情況危急,秦越以“瞬間轉移”逃離時,完全忘記了確定方位,所以很不幸,他落入了海里。周遭除了海水還是海水,絲毫沒有半點陸地的影子,甚至連一座小島也沒有。最關鍵的是,他迷失的方向,根本不知自己身處何處。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地球是圓的,只要朝著一個方向行進,總能見到陸地不是?于是乎,我們“主宰”大人便開始了他痛苦而寂寞的漂流生涯。不知是秦越運氣極背,還是選擇的方向不對,整整三天過去,連漂帶飛差不多前進了幾千海里,愣是沒瞅見一塊陸地或小島,過往的船只也沒看見一艘。最倒霉的是,期間還經歷一場規模不小的海上風暴。
好在秦越實力非凡,若換一般人,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下,只怕一天都堅持不了就得魂歸大海。
這樣的情況又持續了兩天,直到第五天夜里,秦越總算是看到了一抹久違的燈火。
這是一艘巨大的游輪,具體多大秦越沒有估算,也沒興趣估算,單單是超出海平面以上的高度就有四五米。其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甲板上還有七八個手持槍支的守衛走動巡邏。一看便知這不是一艘普通的客輪。
不過,秦越可顧不得這些,即便這是某國總統的專屬游輪,他也非上不可。在海里的這幾天,他實在是受夠了,好不容易看到一艘船只,他哪里還會猶豫?雙手一拍,震起絲絲浪花,整個人如同一只飛翔在夜空中的大鳥,下一刻,便來到了游輪之上。
當雙腳踏實的一剎那,秦越頓時有一種淚奔的沖動,回想起這幾天在海上那枯燥、寂寥的漂流之旅,秦越只想發自內心的吶喊一句: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你是什么人?什么時候上來的?”
或許是秦越太過于感慨,亦或者是這幾天麻木漂流讓秦越的感知有些遲鈍,直到這聲略帶驚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越這才發現有人靠了過來。轉頭望去,這是一個約莫三十左右的高大男子,身著黑衣,手握微沖,觀其模樣,應該是這艘游輪上的守衛之一。此時,男子手中的槍支,正牢牢地對準著秦越,神情之中帶著些許的緊張和凝重。
“呵呵,不用緊張,我只是一個坐坐順風船的過客而已!”秦越嘴角微揚,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他這句話是用韓語說的,蓋因這個守衛先前是用韓語問話,他自然得用韓語應答。這對于已經jīng通世界各國語言的他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你是韓國人?”如此流利的韓語,加之一副東方人特有的面孔,這個守衛下意識的就以為秦越是一名韓國人,臉上的戒備之sè也稍稍褪去了少許,不過,手中的微沖依舊瞄準著秦越。畢竟,秦越剛從海中上來,一身被海水浸得如同腌菜的黑衫還未來得及換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濃重的海腥味,頭發上還粘著一些個不知名的海藻,這副模樣,怎么看都不像是他們船上的客人。
“不不不!”秦越連連搖頭:“我是一名華夏人!”
“華夏人?”聽到秦越的話,守衛目光當即一冷,手中的槍支也握的更緊:“說,你這個該死的華夏人是怎么混上來的?有什么目的?”
“麻煩你再說華夏人的時候,把前面那‘該死的’三個字去掉,這樣很不禮貌,也會讓我很不高興!”秦越面sè不虞的看著守衛,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少廢話,你這個該死華夏人,快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就開槍打死你這個雜碎!”守衛絲毫沒有理會秦越的jǐng告,反而變本加厲的大聲喝罵。
“既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秦越原本還想好好與之交流一番,怎么說,他也只是一個“偷渡客”,搭了人家的順風船多多少少也算是欠下了些許人情,能夠和和氣氣那是皆大歡喜。不想,這名韓國守衛竟如此不可理喻。秦越索xìng懶得跟他廢話,右手一伸,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掐住守衛的咽喉,將他臨空攝到秦越身前。
“我且問你,這艘船的目的地是哪里?我們現在又在什么位置?”秦越一手捏著守衛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用力,這名守衛便會頸斷人亡。
“回回稟,大大人……”這個時候,守衛如何還不知自己碰上了鐵板?生死攸關之下,他不敢有半點隱瞞,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顫聲道:“我我們,這這艘船沒沒有目的地,這是一艘賭賭船,我們現在,在濟州島的公海,明天天,一早就會返回韓韓國……”
原來這是一艘賭船,難怪這么熱鬧,也難怪會有一些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來回巡邏。不過,最令秦越感到訝異的是,這里竟然是濟州島公海區域,離南太平洋海域的那座珊瑚那簡直就是十萬八千里,也就是說,這差不多五天時間,秦越一直從南太平洋漂流到了濟州島海域,這樣的“壯舉”堪稱驚世駭俗。所幸的是秦越選擇的方向還算正確,至少,這里距華夏大陸已經相當接近。
“這艘賭船是哪個勢力的產業?”震驚過后,秦越又開口問道。能夠擁有如此一艘巨大而豪華的賭船,其背后的勢力定然也是不簡單。
“是是‘釜山會’,我們是‘釜山會’的人……”守衛老實的回答道。
“‘釜山會’?”秦越稍稍一愣,旋即又有些啞然。‘釜山會’乃是韓國第一大地下勢力,開設賭船自是理所當然,只不過,秦越沒想到居然這么巧,會在這樣的地方遇上這個“老朋友”。貌似秦越跟這個“老朋友”之間還有一些恩怨。
當初,一怒之下擊殺了“釜山會”一個什么長老的兒子以及一批“釜山會”的jīng銳高手,秦越因此還蹲了幾天看守所。那是秦越第一次進班房,直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整件事情當中秦越也沒吃什么虧,盡管心里還有一點點小小的不爽,但看在這次搭“順風船”的份上,也就隨它去了。
當然,這主要秦越至今尚不知道那次竹下龍一對他的刺殺,便是因為應了“釜山會”長老請求。倘若他知曉了此事,船上所有“釜山會”成員一個也活不了。那可是他這輩子真真正正的第一次面臨死亡,這種生死大仇,絕對不是竹下龍一的死就可以抹去的。
“既然你這么識趣,那我就放你一馬,記得以后說話最好客氣一些!”言畢,秦越隨手一掌拍在守衛的胸口。守衛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嘍羅而已,秦越還犯不著與他較真。
隨后,將昏迷的守衛拖至暗處,秦越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暗夜幽靈,無聲無息的往賭船內部潛去。
賭船內部的一間豪華包廂內。
一名年約五旬的老者端坐在包間的上首,在他的兩側,站著數名神情冷峻的黑衫男子。從這幾名黑衫男子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可以很容易的看出,這些都是實力高強的武者,尤其是其中一人,只是站在那里,便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窒息之感。當然,所謂的實力高強只是相對而言,對于像秦越這樣屈指可數的浩氣強者來說,這些人其實也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一根指頭就可以摁死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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