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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后果嚴重

  清晨,江龍在印刷廠一個僻靜的角落,習練了幾趟形意拳三體式站樁法。

  拿起毛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因為身體已經康復,所以江龍只是坐下稍稍休息了不大功夫,體力就是已然再次恢復,而且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身體的力量有所增幅。

  十五六歲的小伙子,正是長體力的時候。

  再加上習練武功,喝著由古藥方熬制的湯藥。

  又打了一趟拳,江龍回到暫時居住的屋中,由著柴世榮特意安排的丫環幫他洗臉凈手,然后坐下來用早飯。

  早餐很豐盛,六菜一湯。

  吃完之后,江龍就要去尋柴世榮。

  說起來柴世榮還真是一個事業心比較強的人,自把印刷廠與各地的書齋牢牢掌控到手中之后,就是精力十足,每天從早忙到晚,夜里最多只是睡兩三個時辰而已。

  如果事情太多,甚至只休息一個時辰,就爬起來做事。

  此時天已經大亮,柴世榮應該是早就起來了。

  或許是以前壓抑的太久,看不到什么希望,所以才會這般的珍惜難得的機會吧。

  江龍心中這般猜想。

  來到處理事務的地方,柴世榮果然已經在做事了。

  江龍走過去,坐在桌前,就有伙計端來茶水。

  “江龍,不是我說你,手頭上事情這么多,你卻全推給我來做,自己到是好享受。”柴世榮嘴里雖然是抱怨著,每天也是起的早睡的晚,但精神頭與心情卻是非常的不錯。

  “柴兄,你也知道,我手頭上事情多,不可能總是待在印刷廠這邊。”

  “所以便抓我來當壯丁?”

  “那沒辦法,誰讓你心甘情愿呢。”江龍攤了攤手。

  柴世榮聞言就是沒好氣的白了江龍一眼。

  二人正說笑著,就聽伙計在門外稟報,有景府護衛求見。

  江龍昨天讓一個護衛帶回去了消息,以為是景老夫人有話說,而這些話又是隱秘,不能外傳,所以便是走出去,但看到求見的那名護衛,有些好奇,怎么不是昨天那個。

  接著他把景府護衛帶回了自己所住的地方。

  “你之前跟我去了農莊?”江龍瞧著這個護衛有些眼熟。

  護衛連忙單膝跪地,“是的,小的此次來求見小少爺……”接下來,護衛飛快的把此次前來求見的原因,詳細的說將了出來。

  江龍聞言之后,就是臉色逐漸轉寒。

  見江龍臉色不好看,護衛也是陪起了小心。

  “你先回農莊,給少夫人說一聲,我隨后趕到。”江龍胸中憤怒。

  原來到了淌水澆田的時候了,有幾個佃農便去河邊挖渠,但是卻被安樂侯府上的人給打了,而且對方下起手來還挺狠的。

  不但好幾個佃農頭破血流,還有一個上了年齡的老佃農被生生打斷了腿。

  如果只是這些,到也不至于讓江龍太過生氣。

  但凡是種過農田的,相鄰的幾家,哪個會不鬧出點別扭來?

  澆水的前后順序,你先還是我先呢?

  踩壞了田墾或者秧苗,沒看到是誰踩的也會指桑罵槐,這是誰瞎了眼睛?

  以及農田界線不清楚等等,幾句話不和,就會掄起鐵鍬,棍棒一涌而上上演全武行。

  為此打破頭,斷了胳膊的事情,時常可以聽到見到。

  但護衛說的詳細,說這幾年來,已經有五個佃農死在了對方的手中。

  只是傷著,那沒有什么。

  坐下來商談一下,怎么處理,賠點傷藥費,再道個歉什么的,就解決了。

  但是出了人命……人命關天啊!

  雖然在一些貴族的眼中仆從下人的命不值錢,但江龍卻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

  在他眼中,佃農們的性命一樣很寶貴。

  而且從對方的行事手段上來看,直接就下重手將自家佃農打的頭破血流斷了腿,幾年前還出了人命,這根本就是沒把景府放在眼睛里。

  不然安樂侯府上的人去動下淮王轄內農莊里的佃農試一試?

  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

  如果只是小事情,自己這邊的佃農受了欺負,江龍肯定是立即回農莊給佃農們撐腰,讓府上護衛胖揍對方一頓給自家的佃農們出出氣,再多討要些傷藥費事情也就過去了。

  但現在有佃農被打死了,江龍很生氣,那么后果就會很嚴重。

  護衛不知道江龍有何打算,應聲后,就是退了下去。

  然后騎上馬,直奔農莊的方向。

  江龍則是起身又走到柴世榮辦事的房間,柴世榮正和印刷廠以前的那個管事商理事情,這時抬起了頭,見江龍的臉色不太好看,就是立即關心的出聲詢問道:“怎么,難道是府上出什么事情了?”

  “是我接手的那處農莊遇到點事情。”

  江龍也不隱瞞,將護衛稟報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柴世榮立即就是拍案而起,大聲怒吼道:“小小一個安樂侯府,居然也敢欺到賢弟你的頭上,走,咱們這就趕過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江龍卻是瞇起了眼睛,眸子里有寒光連連閃爍,“只是不輕不重的揍他們一頓,如何能消的了我胸中怒火?”

  “賢弟,你的意思是?”柴世榮一怔。

  “我對這個安樂侯不太熟悉,柴兄不妨給我介紹一下。”江龍道。

  “好。”

  柴世榮便立即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安樂侯姓胡,是新興的貴族,不是因為祖上有戰功,一代代傳下來的。

  胡德深是因為有個女兒長的很漂亮,有次在街上意外碰到了微服出訪的皇上,結果入了皇上的眼,被接到宮中,之后胡家女很得皇上寵溺,一步步的更是被封到了妃位。

  胡家女單名一個琴字,據說擅長音律貌美無雙,而且跳的一手好舞蹈,當年被封為月妃的時候,皇上下了恩旨,特賜胡琴的父親為安樂侯。

  這個侯爵和成國公這樣的爵位不一樣,不是世襲的,也就是說當今的安樂侯死掉后,爵位也就會被收回,除非皇上再下旨,不然胡德深的兒子是沒有繼任侯爵的資格的。

  江龍坐在那里靜靜聽著,并沒有因為胡琴是一宮之妃,而有神色波動。

  “賢弟,雖然胡家的男人都不爭氣,全是酒囊飯袋,但安樂侯府畢竟出了一個妃……”柴世榮見江龍眼中有危險的光芒閃爍,心頭一緊,如果只是打對方家中的下人一頓,甚至是鬧出人命,都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要是江龍鬧大了,要對安樂侯府中的幾個主人出手那就不一樣了。

  對方畢竟是有侯爺爵位在身的,是貴族。

  所以柴世榮就想要勸解一二。

  但江龍卻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顯然拿定了主意。

  這時站在一旁,以前管理著印刷廠的大管事,突然開了口,“小的到是也知道一些有些安樂侯的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柴世豪派來的柴更琛與柴之際來到印刷廠后,對這個管事大肆打壓,差點將之排擠出了印刷廠,所以在柴世榮表現出強硬的手段,又向其拋出了橄欖枝之后,這個管事就是爽快的帶著以前的手下投到了柴世榮的陣營。

  這幾天多虧有這位管事大力協助,不然柴世榮怕是要忙的沒有時間睡覺。

  “說。”江龍開口道。

  “是。”管事先是朝著江龍深深彎腰一禮,這才回稟,“小的有個親戚家的孩子好賭成性,怎么也管不住,有好幾次欠了賭坊大筆的銀子還不上,親戚便到小的家中來借錢。

  并請我去從中說和,減少一點利息。”

  因為管事是成國公府上的人,而且不是普通的仆從下人,所以賭坊多少是要給些面子的。

  “小的有幾次去賭坊,都看到安樂侯也在其中。”

  江龍摸著下巴,“你是說安樂侯好賭?”

  “除此之外,小的還看到世寧少爺也在,而且看上去,世寧少爺與安樂侯的交情很不錯。”

  聽到這里,江龍就是眼睛一亮,贊許的看了一眼那個管事。

  柴世榮卻是還有些不解,“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

  “單只是揍安樂侯府中的下人們一頓,景公子不解氣,但如果再暗中設計坑安樂侯一筆銀子呢?”管事抬手輕撫著黑須,笑瞇瞇的說道。

  “錯。”

  江龍更正,“不是坑一筆銀子,而是狠狠的坑他一大筆銀子!”

  賭,暗中設計,銀子……柴世榮聽到這里,才是有些明白了過來。

  “柴兄,你和柴世寧的關系如何?”江龍這時問道。

  柴世榮輕輕搖頭,“世榮是我五爺爺的嫡親孫子,在家中排行老三,雖然我五爺爺和我爺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但二人之間的關系并不好,我們兩家很少往來,所以我和世寧的交情也是很一般。”

  本來同族中人,關系近的堂兄弟都是按年齡排在一起的,但柴氏一族的人太多了,所以便是各家排各家的。

  說到這里,他終于才是徹底的反應了過來,“你想要利用世寧,給安樂侯下套?”

  “嗜賭成性的人,一但賭瘋了,眼睛紅了,連命都可以不要,手里有什么押什么。”江龍跟著前世的騙子師傅是有學過幾年賭術的,而且一手賭術更是極其的高明,淡淡的開口講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賭博輸的傾家蕩產。”

  這時那個管事開口插言,一聲長嘆,“是啊,小的在賭坊中,還見到有人把妻子兒女押了上去,結果是一局輸掉后,就連妻子孩子都成了別人的!幸好我那親戚家的孩子不至于這樣,只是輸點錢財,不然的話……”

  在這年代,男人是一家之主,妻子與孩子也可以說是他的私產。

  可以當賭注。

  但管事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江龍擺著手出言打斷,“真正只是因為好賭而輸光了家產又或者是輸掉了妻子孩兒的人,數量很少很少,有很多人之所以會輸紅了眼,賭瘋了,是因為有小人在暗中設計!”

  管事聞言之后就是心中一緊。

  “而暗中設計的人,或許是看中了他們心中的錢,他們的家產,又或者是看中了他們家中美貌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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