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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人窮志堅

  在村尾口左邊村道上。

  段遇和陳克兩人。

  迅猛跑了大概一分鐘后,齊齊在一根掛著油燈的樹干前停下。

  油燈的右邊是一片空地。

  陳克指著這片空地,對著段遇說道:“師兄到了,就是這里。”

  借著油燈暗黃的光亮,段遇抬眼看向村道右邊空地。空地面積不小,人影疊疊,三五成團,有不少孩童在這里玩耍。

  段遇不由得有些擰眉,問道:“人很多,那個是他?”

  “師兄等等,我找下。”

  陳克說著,迅速在空地上一陣張望搜尋。

  很快。

  他雙眼露出興奮神色,伸手朝空地一處昏暗的角落指去,“師兄,他在哪里,他在哪里,野雞也在那里。”

  順著陳克的手指望去,段遇見到四個人影,正站在空地最右邊的池塘旁。

  其中一個人影的懷里,正抱著他在迷霧里抓的野雞,手里還似乎拿著些什么,正在喂野雞食吃東西。

  野雞居然撐過藥力的沖擊,活下來了!段遇有些意外,“走,我們過去把野雞要回來,這只野雞能在藥力的沖擊下活過來,肉質應該絕佳,燉湯后肯定大補。”

  “師兄這點小事,交給我來吧。那抱著野雞的少女,還有一旁的三個男孩,我都認識,我過去和他們說,這野雞是我家不見的,他們應該不會為難我。”陳克說道。

  段遇沉鳴一聲,把李景的令牌交給陳克,說道:“好,那交給你處理了。”

  陳克點點頭趕忙向空地最右邊跑去。

  確定野雞沒被人偷去燉湯,段遇現在倒也不著急,到嘴的鴨子會飛了。

  等陳克跑出數米后,他才慢慢向他們走去。

  池塘的圍堤上種植著不少柳樹,段遇在陳克身后兩米的柳樹旁停下后,銳利的目光,將陳克面前的四個人,快速掃過一遍。

  最后將目光停留懷抱著野雞的少女身上。

  這個少女約摸十五、六歲,一身火紅卷曲短裙包住嬌小纖細的身體,手腕和腳裸的位置,都綁著紅條彩線,每個紅條彩線上,都系著一個小小的鈴鐺。

  她輕微一動。

  這些鈴鐺就發出一陣叮鈴之聲。

  在她清瘦臉上,略顯過大的眼睛,此時睜得大大的,眼神清澈如水,卻帶著微怒注視著向她討要野雞的陳克。

  段遇剛想仔細查看她懷里安靜的野雞,有沒有再次發生變化時,就聽她氣怒一聲,手腕和腳裸上的鈴鐺驟然發出一陣脆響。

  鼓著櫻紅小嘴,十分不爽的對著陳克說道:“你家丟的是野雞,憑什么我要把它還你,它現在是我的了。”

  少女聲音挺好聽的,但說話似乎有點嬌蠻,非常沖人,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段遇暗自想到。

  聽到少女不還野雞。

  陳克瞪著老牛眼,雙手握拳,聲音有些硬邦邦,“胡紅嬌,這只野雞,是我師兄在迷霧里抓的,結果剛要燒水拔毛,就被李景偷了。

  同一個村的,我不想鬧得那么僵,所以剛才才說是這是我家丟了的野雞。

  請把你野雞還我,不然就算你爹是外門總事,我陳克也不回讓你把它帶回家。”

  早猜測到陳克剛才想這么討回野雞,但也料到注定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段遇,并沒有馬上上前。

  而是嘴角微微一笑。

  接著站在一旁等待陳克的處理結果。

  在胡紅嬌旁,頭戴一頂黑帽,穿著小黑馬褂衣,雙眼有些賊溜溜的李景。

  側身上前一步,聲音尖銳道:“陳克,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哪偷你家野雞了。你剛才說的是,你家的野雞丟了。你知道不,我這是南越赤絕鳥,剛才我在迷霧里抓的,哪里是什么野雞。”

  南越赤絕鳥?

  正在觀察這個叫李景的段遇,和陳克兩人聞言,微微有些詫異。

  這紅色羽毛的野雞居然是鳥?

  聽名字很特別。

  好吃嗎?段遇莫名閃過這個念頭。

  在李景左側,頭尖額窄,和陳克差不多高的少年,名叫劉長豹。

  一見陳克這表情,劉長豹好像看到土鱉一樣,瞬間哈哈大笑起來,“紅嬌,李景,余云刀你們快看,陳克這表情,居然把南越赤絕鳥當成野雞了。”

  “長豹,陳克本來就是來找野雞的,又不是來找南越赤絕鳥的,不知道不是很正常麼?”站在李景右側的少年說道。

  說這話的少年。聽剛才劉長豹叫他,好像是余云刀吧?名字不錯,長得有幾分帥氣,但說話怎么那么不好聽呢,段遇微微搖搖頭。

  “啊哈哈,你們看陳克,他臉紅了,真被云刀你說中了。”李景指著陳克大笑起來,臉上毫無一點偷了東西應有的心虛感。

  陳克鐵臉微紅,看一眼嘲笑他的三人,從懷里掏出李景的令牌,聲音有些低沉,“李景,你看這是什么?”

  見到自己的令牌在陳克手中,李景潮笑聲驟停,眼里閃起他在翻竹欄時,被竹尖頭鉤住衣領的畫面。

  令牌是在哪個時候掉的!

  “陳克,還我令牌。”李景邊說著,邊伸手就要去搶回自己的令牌。

  陳克見李景伸手襲來,冷“哼”一聲,后退一步,拍開他的手,訓喝道,“老實交代,你是這么在我家偷走這只南越赤絕鳥的。”

  “你胡說,我沒有去過你家。”李景見沒有搶回令牌,雙眼有些躲閃的狡辯著。

  陳克鐵著臉,直視李景的眼睛,見他心虛的移開,逼問道:“沒去過我家?這令牌是我在竹欄找到的,你沒去過我家,難道還是我偷你的?”

  “對,就是你偷我令牌的。”李景聲音有些慌張,突然威脅起來。“你不還我令牌,我就去告訴劉叔,讓他罰你,讓你干很多很多的活,不讓你參加三個月后的登峰考驗,不讓你...”

  從已經慌神的李景話里。

  一旁剛才嘲笑的劉豹豹和余云刀兩人,已經隱約猜測到,陳克說的都是真的。

  這南越赤絕鳥確實是李景從陳克家里偷的。

  不過,李景可是他們三人的朋友,四人又經常玩在一起,父母之間的關系又密切交織著。

  因此此刻。

  兩人明知道李景在撒謊,但沒有拆穿他,反而還是非常仗義的給他辯解起來。

  “令牌也有可能是李景路過你家竹欄圈時掉的。”余云刀說道。

  “對。”劉長豹立馬點頭贊同,“陳克,你快把李景的令牌還給他,不然我去告訴我爺爺,你偷了李景的令牌。”

  陳克氣怒無比,對著劉長豹和余云刀吼道:“你們兩睜大眼睛看看,你們兄弟都變了,還維護他。

  這令牌是我在竹欄里面找到的。

  我陳克人窮志堅,就算窮到吃不起飯,餓死在村外,也不會去干些偷雞摸狗的事。”

  “沒有證人,你想說在那找到,就在那找到的。”余云刀輕聲說道。

  “呸,識相的就把令牌交出來。”劉長豹肌肉發達,可不管陳克說什么,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擼起袖子,警告的意思無比明顯。

  見兩兄弟無條件支持他,李景心里略微有些感動,之前的心虛驟然少了幾分。

  示意劉長豹不要沖動后。

  他上前一步,聲音有些不屑,還帶著淡淡的傲慢,對著陳克說道:

  “沒有證人,隨便你這么說,反正我沒有去偷你的野雞,不還我令牌,我就去告訴劉長豹的爺爺劉老執事,讓他罰你。如果你把令牌還我,我念在你父母死得早,就不,啊。”

  “狗雜碎,你說什么!”陳克額頭青筋暴起,李景那句父母死得早,深深激怒到他,直接輪起拳頭,就朝李景的臉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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