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扉月將月依從無盡世界中放了出來,這一次,她的眼神空洞的時間要更長一些,不過最后還是重新回復了神采。
努力的回過神來之后,月依左右看了看楚扉月還有對面正在拈須微笑的永夜大君,然后才將目光集中在了后者身上,“老爺爺?”
“是的,小姑娘,咱們又見面了。”永夜大君笑呵呵的點了點頭,一臉和藹的說道。
月依困惑的轉過頭來,看了楚扉月一眼,仿佛有楚扉月在,她就有了主心骨一樣。
但楚扉月能表示什么呢,他什么都不知道……
“月依,那邊的那根法杖,你看看,有什么感覺沒有?”楚扉月指了指身后漂浮在半空中,很霸氣的閃著明光的永凍之王權,對月依說道。
月依順著楚扉月的手指看了過去,在看到永凍之王權的時候,她愣了一下,但隨后就回復了正常。
“很漂亮,但是怎么了?”月依又轉過頭來,困惑的問道。
楚扉月歪著頭看著永夜大君,看他臉上那尷尬的表情。
“咳咳,小姑娘,你去摸一下它,應該就可以了。”
月依這一次卻沒有那么聽話,而是向楚扉月問道:“這是什么?總感覺……有點在意。”
“如你所見的,一根法杖,只不過品質高到能夠影響游戲平衡的程度而已,你可以把它當做是你轉職時附贈的畢業武器。”
“高品質的武器?”月依很努力的盯著永凍之王權看了好久,也沒有從上面看到與品級對應的專屬光芒,它的色彩是在不斷發生變化,看起來五彩斑斕的,好看倒是真的……
“就是很高的品質啦,反正我之前是沒見過輝煌圣器。不過現在,如果你能得到它的認可,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月依其實還是沒有理解輝煌圣器的價值,她知道楚扉月很厲害,眼界也很高,普通的怪物掉落他根本就不惜的去要,所以她還以為這根法杖也是楚扉月用不著才給自己的,于是也不再推脫什么,直接走過去,伸出手指,觸摸了永凍之王權法杖的杖身。
手指與法杖發生接觸的瞬間,華美的光彩在眾人眼前綻放,楚扉月的眼睛幾乎被爆發的能量流閃瞎了。
但就在大家都失去了視覺的時候,楚扉月感覺到了一股幾乎無可抗拒的吸引力,從自己的正前方傳來。
那個方向,是永凍之王權法杖的位置!
月依現在已經被吸進了永凍之王權里面,楚扉月注意到永夜大君并沒有受到這個吸力的影響,依然站在原地。
失去了視覺之后,精神的感應反而變得更加靈敏,楚扉月能夠感應到,永夜大君此時根本就沒有情緒波動,他顯然對此時的這種狀況早有預料。
那他剛才為什么沒有說出來?他究竟還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不管怎么說,月依都已經進去了,楚扉月肯定不可能放著月依不管。于是他放開了對自己的固定,也順著那股吸力,朝著永凍之王權法杖沖了過去。
但在被永凍之王權法杖吸收之前,楚扉月喊出了一句話。
“若華,拜托了!”
楚扉月喊完那句話,就被永凍之王權給吸了進去。但與此同時,一扇空間門卻在楚扉月剛才站立的地方打開,華麗麗的粉衣金發腹黑軟妹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永夜大君臉上剛剛露出來的笑容立馬僵在了臉上,看起來倒是有些滑稽。
宮上若華站在永凍之王權法杖的旁邊,就像永夜大君那樣,也完全無視了來自永凍之王權法杖的吸引力。她瞇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永夜大君,從腰間掏出了自己的鏤空折扇,“啪”的打開,遮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對于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用繼續裝下去了,你的任何一個想法,我都清楚。”宮上若華的話讓永夜大君的神色一滯,還沒等他重新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宮上若華就繼續說道,“你想復活,這無可厚非,但很遺憾,你的目標定錯了。不說我的主人,就連那個女孩也不是你能染指的。既然已經死了,那就老老實實去投胎,代理死神們沒有探索到這個半位面,其實是你搞得鬼吧,這里無法往生的亡靈們,其實都是你自己的欲望的犧牲品。”
“你到底是誰,你……”
“我為什么能知道這些是么?呵呵呵,真是好笑,現在的你只是一個孤魂野鬼而已,一個沒有身軀保護的靈魂,這樣的你,在我的面前,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
“不要指望你生前的妻子了,她終究是沒有勇氣踏上那段臺階。你估錯了上古邪神對自己的眷屬的影響,就算它已經被你騙進那個法杖中封印了幾千年,它對眷屬的影響依然不會減弱。”
“夠了,你到底是誰,你在戲耍我么,混蛋!”永夜大君終于被宮上若華淡定的態度激怒了,他的身體突然變亮了很多,但光芒的顏色卻逐漸變化,從圣潔的白色變化成為深邃的幽黑,身形也變得猙獰和強壯了很多。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他已經變得年輕了起來。
年輕起來了的永夜大君,和他變化的老年的自己的形象相去甚遠。剛剛的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白魔法師甘道夫,擁有淵博的知識并且平易近人,而此時……
就像是一把出鞘了的利劍,銳利十足,邪氣凜然。
然而這并沒有什么卵用,宮上若華只是用了一個眼神,就將他打回了原型。除了顏色已經從白色變成了黑色之外,他又變回了剛剛那副老爺爺的模樣。
“你對我做了什么,我的……我的力量!”感覺到自己辛苦積攢的力量突然潰散,原本囂張至極的永夜大君終于驚慌了起來。
宮上若華撇了撇嘴,折扇一收,用扇脊敲打著自己的手心,說道:“我都還沒有發力,你就已經倒下了,真是差勁透了,什么最古的幽靈嘛。”
“你……我……你到底想怎么樣?”
“哎呀吵死啦吵死,我想讓你去死可以嘛,去死吧你。”
宮上若華的話音一落,永夜大君的動作就定格了下來。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了從下往上的消散。沒過多久,他就整個從宮上若華的面前消失掉了。
雖然身體已經消散,但永夜大君似乎還有一縷殘魂依然飄蕩在世間,他那滿含怨恨的聲音,模糊的在這片空間之中回蕩著,“只有我知道怎么從那個角斗場中出來,你殺了我,他們就永遠出不來了!”
“不不不,你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不起這根法杖,還有我的主人了。所以啊,你還是趕緊該去哪去哪吧啊。”宮上若華再一次揮動著自己的折扇,做出了一個擊打的動作。
明明那里沒有東西,但永夜大君依然發出了半聲慘叫。
慘叫聲戛然而止,永夜大君這個歷史的殘留物,也終于徹底的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宮上若華收回自己的折扇,嘴里還在不滿意的碎碎念著:“就剩下一個精神體了,還敢在老娘面前橫,隨隨便便不就摁死你呀,不想活了就去外面找代理死神去投胎啊,來這里煩我干嘛,智障是吧……”
宮上若華念叨著,人卻已經來到了永凍之王權法杖面前。盯著這根五彩斑斕的法杖看了幾眼后,她對著空氣說道:“喂,別看戲啦,你們也該出來了吧,這玩意不是我擅長的啊。”
三扇空間門在她的身旁打開,楚扉月家的四大源靈聚齊了。
“他不在,你不瘋,真虛偽。”宮下來妃剛一出來,就把槍口對準了宮上若華,指責她在楚扉月面前故意裝成性格百變的樣子。
然而宮上若華臉皮厚如城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她用扇子遮擋了自己的半臉,得意地說道:“哼哼,要知道現在這個世道,沒有點特別的屬性,可沒人會記得你。我又不是你,天生的面癱,要是不給自己多貼幾個標簽,太長時間不出場,盒外觀測者老爺們把我忘了可這么辦?”
“哼,無聊。”宮下來妃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觀察起了那根永凍之王權。
“好啦,你們不要吵了,來讓我說幾句吧。”宮右梅莉將洋傘掛在自己的臂彎上,拍了拍手,讓三個同類都看過來,“有關因果的事情,還是我最了解。首先,這根法杖毫無疑問是個真貨,它確實是一把神器,但又和我們曾經的主人沒有關系,它是屬于另一位神明的。另外,它和他帶在身邊的那個女孩在命運上糾纏的很緊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把神杖以后的主人應該就是那個女孩了。”
“另外,這根神杖里面封印著兩個邪神,不過它們的命運線已經纏在了這把神杖上面。從命運線來看,他應該是在神杖的內部空間中徹底的打垮了那兩個邪神……”
“這里,這里有問題。”宮上若華突然舉起了手。
宮右梅莉停頓了一下,看了宮上若華一眼,直接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神杖內的那個空間,是虛構的心靈世界。單純的比拼精神力和想象力,就算是咱們也不是他的對手。”
宮上若華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卻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偷看著一旁同樣恍然大悟的宮左艾莉。四只狐貍中,只有她才是真的想不明白這件事的。
“他在里面的事,用不著咱們去操心,他可以自己解決。那么,接下來,咱們來說另外一件事吧。”
宮右梅莉神色一整,掃了一眼自己的三個同類后,十分嚴肅地說道。
“這根神杖,和‘清道夫’有直接的因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