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斯曼的諷刺讓其他的人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氣氛一下子詭異了起來。
氣氛在周慕白進入球館的時候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周慕白一進入球館，就見到面前古怪的局面。
他掃了一眼，林書豪的在一幫黑白之中顯得頗為顯眼，周慕白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至于其他的表情，周慕白掃了一眼，將他們的神情映入腦中，只用了片刻的時間，便感受到了其中的善意不多，更多的是觀望和吃瓜。
周慕白笑了笑，這種情緒他見過太多了，尤其是在美國，懷疑、輕視、小覷、固執的歧視隨處可見，一個強大的國度，但身處其中卻能夠感覺到各種割裂。
周慕白找了個地方坐了下去，做一個安靜地美男子。
球員開始熱身，為接下來的訓練做準備。
接近十點的時候，湯姆教練帶著一個年輕人一起過來，湯姆見到周慕白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年輕人和湯姆說了一下，就安排隊員開始做基礎的訓練，繞樁運球，上籃，干擾下的動態運球，全場單防下的運球突破，中距離投籃訓練，三分訓練……
周慕白看得很認真，紙上得來終覺淺，只有親眼目睹，才能夠真正的認識到事物的本質。
“覺得怎么樣？”湯姆悄悄來到周慕白的身邊。
周慕白點點頭道：“他們的基礎還是很扎實的。”
湯姆愣了愣，還真看出點門道來了？
哈佛球隊的成員，天賦或許一般，但是基礎是真的好。
年輕人站在不遠處，聽到周慕白的話臉上輕視的眼神一閃而過。
基礎扎不扎實這種東西，是個愛好者都能夠看出來，如果僅僅是這種水平，所謂的指點就是笑話了。
“那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嗎？”湯姆問道。
周慕白搖搖頭：“這種水平足夠執行很多戰術了。”
湯姆驚訝道：“你還真的看了戰術書？”
周慕白點點頭：“我想看看球隊的戰術。”
湯姆直接將手頭上的戰術手冊遞給了周慕白，然后轉頭準備看場上的訓練，耳邊卻傳來不斷翻頁的聲音，湯姆有些奇怪，回頭看了一下，只見周慕白一頁接著一頁，很認真但也很快的翻著。
“慢慢看，不著急。”湯姆提醒道。
周慕白低著頭繼續翻頁，口中道：“沒事，我已經是放慢速度了的。”
湯姆：“……”
年輕人：“……”
你是認真的嗎？
翻這么快，真的能夠看得懂？
那些可都是戰術圖，一般的籃球愛好者看著密密麻麻的編號和箭頭，一張圖用半個小時能夠理清楚都是能耐，即便是湯姆自己，要看一個新的戰術，也得先理一理頭緒才行。
湯姆沉得住氣，但年輕人卻忍不住了。美國人大多直率耿直，即便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也是如此。
“你確認你看得懂，你看出來什么了？”年輕人有些燥。
周慕白抬頭看了看年輕人：“你是？”
“哦，這是史密斯，我的助手。”湯姆介紹道。
周慕白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表示笑了一下：“這個應該是很容易的看懂的，變種的普林斯頓戰術，里面強調的內線功能在這里面被小前鋒功能取代，所以……我估計效果應該不會特別好，所以湯姆教練更加強調外線的攻防。”
湯姆眼神有了變化，年輕人臉上露出驚容看向湯姆，湯姆讀懂了史密斯眼里的意思：你說這個人完全是個籃球小白？
怪不得他們驚訝，要說出這番話，建立的基礎有幾方面。
首先是概念，里面的內線、小前鋒、攻防這些基礎的概念；
其次是戰術，普林斯頓戰術雖然有名，但很多人只是聽了個名字而已，何況這是一個變種，而不是經典的普林斯頓；
其三就是極為恐怖的閱讀能力了，能夠一眼就看出這么些問題，無論是戰術的積累和思維的敏捷，都是駭人聽聞的。
“這些……真是你一晚上學習的東西，周，你真的以前沒有接觸過籃球？”湯姆沉默了一下問道。
周慕白點點頭，繼續翻閱手上的戰術手冊，過了一會道：“湯姆，可以讓他們演練一下戰術嗎？”
湯姆教練和史密斯點頭，史密斯會意馬上拍了拍掌，吸引了隊員們的注意，大聲道：“嘿，guys，按照之前的分隊，兩隊打對抗，演練戰術，你們聽我的指揮，進攻一方按照我喊的代號進攻！”
隊員們一個個露出苦色，演練戰術絕對是苦差事，特別是熟練的過程中，他們一方面得不斷地理解戰術，一方面因為戰術是需要配合的，一旦有誰理解不恰當，跑錯了位置，整個戰術就成了亂麻，別說進攻了，有時候跑位都能夠撞到一起。
不過這里是哈佛大學，他們是哈佛學生，腦袋還是很好的，對于戰術的理解還是比較透徹，周慕白明顯看得出來這些學生的整體性很不錯。
周慕白目光如炬盯著場上的跑位，一段二十分鐘的戰術演練，他的眉頭一直沒有放下來。
時間一到，史密斯就鼓掌，召喚隊員們先喝水，然后聚集到了湯姆的身前，也四周慕白的身前，然后大聲道：“聽教練評價一下你們的表現吧。”眼神卻越過湯姆教練，看著周慕白。
湯姆教練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史密斯，然后說道：“周，你感覺怎么樣？”
周慕白還沉浸在思考之中，一時間茫然抬頭：“什么？”
隊員們哄然大笑，笑聲尖銳帶著嘲笑。
史密斯止住了大家，將問題重復了一遍。
周慕白恍然大悟：“哦，要我評論一下對吧，湯姆教練，可以說嗎？”
湯姆教練微笑點頭：“當然，這就是我請你來的目的。”
周慕白點點頭笑道：“好的，那我就講一講我的看法。剛剛大家演練了三個戰術，代號分別為R、S、E，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R實際上是UCLA CUT的變種，S實際上是V字戰術，而E則是Iverson cut。”
一直低著頭的林書豪豁然抬頭，茫然的看著周慕白，不可能吧，如果按照周慕白所說，他就是個籃球小白，怎么可能看得出且說得出戰術的根源？
懷特低聲和林書豪道：“信息是不是有錯，這個周不可能是沒有接觸過籃球吧？”
林書豪茫然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