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了王慶豐幾人所在的包間,一進去,就見到朱遠山正在興奮地對著幾人講述著自己跟老板娘之間的曖昧呢。云非聽到,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這家伙,今天弄的自己差點下不來臺,現在居然又在這里編排自己,云非頓時黑下了臉來。
眾人看到云非進來,一臉復雜地看著這個年輕人。對于現在的社會風氣,他們無比的鄙視。王慶豐由于不知道云非認了那個叫著胡雪梅,看起來很有味道的老板娘做姐姐,不像其他的人一臉的鄙視,他則是一臉曖昧地看著和著臉進來的云非。
“云老弟,沒有想到你小子口味居然如此重,難怪你看不上其他的年輕妹紙吶……”王慶豐不知道內情,打趣起云非。當初他就勸過云非,干脆把羅小麗給收了,畢竟這邊流行領導潛規則女秘書。
可是云非卻死活不同意,反而因為王慶豐的建議,保持著跟羅小麗的距離,連一絲絲的曖昧都沒有。這么久以來,整個工廠里面從來都沒有傳出云非跟羅小麗這兩個年輕人的曖昧話題。
“老王,給你自己的嘴積點德吧。胡雪梅是我認的干姐姐。姐弟之間,哪里有那么多的曖昧?不要用你那齷齪的小人之心,來度小爺這純潔的君子之腹。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尤其是再加上自己那邪惡的靈魂的猜測……”云非這話,表面上是對著王慶豐說,其實他是在暗地里告誡朱遠山。
一番話,說得其余三人直點頭,王慶豐跟朱遠山兩人則是訕笑不已。
“好了,現在趁著飯菜沒有上來,既然大家都在這里,慶豐機械也有一個老板變成了咱們這在座的六位老板,我們先談一個上午我還沒有來得及說的正事吧。”云非懶得再跟眾人打這些嘴皮官事。
一聽到云非要說正事,還是得當著所有股東說的事情,王慶豐就正經起來了,每次云非一臉嚴肅地說事情,那事情幾乎都關系到慶豐機械的發展。其它幾人沒有想到云非會在吃飯的時候談正事,不過云非剛開始進入慶豐機械就經常給他們開生產會議,所以也就知道云非的說正事時候的態度,一個個地坐的筆直。
“老王,我想問一下,對于滾珠絲桿,你了解多少?還有其余的諸位,有誰了解?”云非一邊拉開眾人給他留下的位置的那個椅子坐下,一邊對著眾人拋出了這個問題。
“滾珠絲桿?這是什么玩意兒?”王慶豐一臉的疑惑。對于云非口中所說的這個名詞,他還真是第一次聽過。
“是數控機床上面用的那種傳動的絲桿?”吳建國有點不確定地問道。他是機修班長,雖然對于數控車間的那些昂貴玩意兒,他也就能夠處理一點簡單的機械方面的或者電器方面的故障,對于其它問題,他也是兩眼一抹黑。
云非曾經組織過對于他們這些有經驗的機修工進行數控機床方面的維修培訓。可惜,吳建國因為文化限制,并沒有學到多少東西。最后云非無奈之下,就放棄了他。不過他還是對于那些數控機床的結構有了一定的了解。尤其是當初第一次見到數控車床上面只有一根絲桿,跟普通的車床傳動絲桿有著很大的區別,就特意留上了心。
留上心之后,吳建國就查了不少的資料,想要找到這種國內還沒有生產出來的絲桿的各種詳細資料。可惜,他能夠接觸到的資料上面根本就沒有關于這方面的介紹。外文資料,吳建國自己人知道自己事,看不懂,就能去裝那文化人。他對云非最佩服的地方,不是云非對于機床維修的那一手技術,而是云非能夠看懂機床附帶的,在他眼中滿是蝌蚪文的技術資料。
云非見到其他幾人也是一臉茫然,不由嘆了一口氣。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現在的慶豐機械,老板由原來的一個人變成了現在連自己在內的六個人,要想干點事情,就得讓其他的五個人都同意。這接手了王慶豐的股份,簡直是接一個爛攤子。
他擔心其他幾個新晉的股東在工廠有重要動作的時候對自己形成掣肘,那樣的感覺,云非這樣一向強勢習慣的人,真的會很不適應,這會造成他對工廠決策的誤判。他非常希望,楊得志這四位新晉的股東,老老實實地在工廠里面呆著,或者不愿意,自己到一邊玩兒去,直接等到年底分紅就行了。看來,下來之后得找個時間跟王慶豐談一談這個事情了。
人太多,溝通太累了。
“對,滾珠絲桿就是數控機床上面用的。現在國內還沒有公司能夠生產數控機床,數控系統跟這些把普通機床改造成數控機床需要的零配件,100進口。現在,國內市場對于這些改裝數控機床所需要的零配件,比如滾珠絲杠、步進電機、伺服電機、光柵尺這些的需求量非常大。因為改裝數控機床,比起整機進口的數控機床,價格便宜了太多!”云非對著眾人介紹著把一臺普通機床改造成數控機床需要的一些主要零配件。
“云師傅,這個咱們現在做不了吧?先不說材料問題,光是加工工藝咱們現在就解決不了呀!”對于這個,吳建國雖然沒有了解得多清楚,不過國內的狀況還是比較了解的。他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滾珠絲桿所使用的材料,以及加工工藝。
國外對中國的技術封鎖,像這些高精度零配件,連對中國出口都有所限制,更不要說把工藝介紹到中國。
,永遠都是有著無比龐大的市場的。尤其是在紅色帝國蘇聯轟然倒下之后,紅色中國對整個西方世界的威脅更加突出。意識形態的不同,使得中國不管多么低調,裁軍多少,資本主義的西方多家,對于中國都始終抱著敵視的態度。
中國從七十年代末期開始搞改革開放,一直到現在,經歷了十四年,西方國建在中國投資不少。大部分的國外投資都是勞動密集型或者資源密集型,那些高科技公司,除了把中國大陸當成他們高科技產品的傾銷市場,根本就不會把涉及到那些產品的關鍵技術放到中國大陸來。
中國,改革開放本來是想要引進國外的技術,然后,一直到云非那個時代,都很少有真正意義上的高科技公司到中國開設工廠。像眾多的數控機床生產廠家,在中國建設的,都只是組裝車間!大多數的關鍵配件,比如滾珠絲桿、伺服系統、數控系統這些全都是從國外工廠運輸過來。
“沒有什么做不了的,關鍵是看我們有沒有決心把它給搞出來。滾珠絲桿的加工工藝并不復雜,配套的滾珠絲桿副同樣也不是很難。最多,我們生產的精度無法跟國外的同類產品相比而已。”對于吳遠山這樣的態度,云非很不爽。說話的語氣就有點不是很好。
“云廠長,你是否把很多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這么簡單,我們國家那么多的機床生產廠,為什么到現在都沒有聽到說那個廠把這些給研究出來了?咱們現在又要搞制鞋設備,又要做數控機床加工業務,現在你又提出搞數控機床的零配件,我就想問一下,咱們這么一個小廠,有那么多的精力嗎?”任何時候,總會有人對于熱情高漲,信心滿懷的人潑冷水。恰好,一向不愛多說話的張玉民就是這樣一個人。
對于云非的技術,他無比佩服。對于云非的眼光,他同樣佩服得五體投地。不過云非現在才剛剛提出工廠開始向著制鞋設備進軍,三到五年內添置數千萬的數控設備,現在居然又冒出要生產數控機床上面使用的滾珠絲桿。這攤子是不是鋪的太大了?
“是呀,云老弟,這步子是不是邁的有點大了?”對于云非現在提出的又要多搞一個業務,王慶豐也覺得有點不是很靠譜。
“云廠長,能不能等幾年在搞?”楊得志跟吳建國也非常贊同王慶豐跟張玉民的意見。
“我支持小云,咱們不能把蛋放到一個籃子里面……”云非沒有想到,他最討厭的朱遠山居然支持自己的意見。他哪里知道,朱遠山這家伙,本來就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要不然當初王慶豐四處籌錢買二手機床到珠三角這邊,他也不會逼著幾個弟弟妹妹把家中所有的錢都給拿了出來?
現在他當年的付出,得到了慶豐機械這個固定資產數百萬元的工廠5的股份,他已經嘗到了甜頭。他雖然很少跟云非接觸,對于云非也并不是太了解。不過,他相信云非的眼光,只因為,云非大半年就讓慶豐機械的利潤翻了數番!更因為,他知道,王慶豐給自己幾兄弟股份,云非肯定出了不少的力。
云非見到這么多股東,就只有朱遠山一個人支持自己,不由有點意興闌珊。
“這個事情就先放一放吧,服務員,怎么菜還沒有上來?”云非對著包間外面喊了起來。
“來了,來了……”胡雪梅邁著風騷的步子踏入了包間的門,她的后面,跟著一溜上菜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