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杰澤本來只是想將那把打火機撿起來而已,對于男子的罵聲一忍再忍,卻沒想到那家伙這般得寸進尺,竟然趁著鐘杰澤轉身的時候搞偷襲。
刀刃刺來,鐘杰澤以背相對,眼睛余光朝后斜視著,露出不屑的表情。那男子揮刀的動作在他眼里就仿佛是播放了二十倍的慢鏡頭一般。
就在刀刃距離鐘杰澤腰間不到半尺之際,突然靜止了下來,不在朝前挪動哪怕一分一毫,與持刀男子的手臂一同停止下來。
男子只感覺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在瞬間捏住,那一瞬間,他的整條手臂都麻木了,手中的刀刃順勢滑落在地。當他回過神來之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腕已經被面前這個看似弱小的男子緊緊掐住。
他不知道鐘杰澤是怎么在一瞬間捏住他的,也不知道鐘杰澤在那零點零幾秒的時間里做了什么,就仿佛是斷片了一般,還有一些他沒有看到的內容。
“別得寸進尺了……”
一手抓住背后的手臂,一手握住打火機,他眼冒怒火的望著大火機背面上刻著的那個“東”字,如同見到了東哥本人一般,在心中燃燒起了無盡的怒火。
那一刻,他捏緊了手上的火機。腦海里又回想起當初東哥在他面前用這把火機點燃雪茄的情形,時過多日,仿佛還歷歷在目。
“東哥!!”鐘杰澤憤怒而壓抑的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他身后的男子說話,直驚得男子頭皮發麻。
那男子一直在掙扎著,想要擺脫鐘杰澤的控制,可任他怎么使力,都無法從鐘杰澤這看似瘦小的手掌中掙脫出來。
男子一臉惶恐,他十分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的三人也看得目瞪口呆,一個看似雄壯的男子,居然被一個瘦小的男子一只手給控制住。
這個時候,鐘杰澤才轉過身來,用那張憤怒到有些猙獰的面孔對準眾人,眼神猶如噴射的激光一般犀利。這一刻,眾人都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
“很遺憾,剛才我給你機會了,現在我心情非常糟糕……”說完,只見鐘杰澤輕描淡寫的一扭,男子的那條那條手臂整個被擰斷。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肩膀位置的皮肉立即破開,血花順著裂口處噴射出來。
男子慘叫著,鐘杰澤如同拉窗簾一般輕松的朝后一拉,那男子的手臂便整個脫離了下來,連接著手臂與身體的皮肉與經脈也同時在半空中被撕扯斷裂。
那男子不斷的交換著躺在地上抽蓄不止,其它幾人也都像見鬼了一般紛紛拔腿就跑,先后朝門口沖去。
他們的人還沒有到達門口,跨越出去的腳還停留在半空中,動作還沒有凝固,依舊處于運動狀態中。
就在其中一個人接近門邊不到半米之時,一道虛影如同閃躲一般的射到他面前,將門口遮擋住。
他如同見鬼一般,在那一瞬間表情發生大弧度的變化,身體也隨之朝后慫了一下,撞在另外兩人身上。
三人一起嚇得摔倒在地,不斷的顫抖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鐘杰澤異常平靜的蹲下了身子,但這普通的動作在他們看來,卻是那么的恐怖,三個人連忙在地上爬著朝后倒退了好幾步。
鐘杰澤長出了一口氣,有些不耐煩,隨后伸出手指朝中間的人勾了勾,意識讓他過來。
那人立即嚇得面色慘白,驚恐叫著什么上有老下有小,還想多活幾年,不要殺他。另外兩個則是將他推了過來,自己閃得更遠,好像生怕血會濺過去一般。
那個男人被推到鐘杰澤面前,他一見到鐘杰澤就腿軟跪了下來,在地上哀求著:“大爺……不,大哥,求求你繞了我吧,我……”
看著男子嚇尿的表情,鐘杰澤心中暗爽,終于自己也能在這一天找到這種感覺了。相信這樣一來,當他問話的時候,他們也不敢撒謊了。
鐘杰澤用兩跟指頭擰起那把寫著“東”字的打火機,故意將“東”字拿在男子面前晃悠:“這是什么?”
“打……打火機……”男子聲音顫抖的說了出來;
鐘杰澤眼睛一瞇:“你認為我不知道這是打火機嗎?”
男子立即嚇得心膽俱裂,連忙解釋道:“不,不,大……大哥,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鐘杰澤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攤牌:“你來告訴我,這個打火機的主人在什么地方,答對有獎,答錯……嘿嘿……”
鐘杰澤的嚇唬顯然是有效的,那男子在他說完之后,便嚇得流尿了。他跪在地上誠懇的說自己真的不知道,先前根本就沒有見過那個玩意。
當然,他說的是真的,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他是不可能欺騙鐘杰澤的。
另外兩名男子也毅是如此,他們都快要嚇破膽了,鐘杰澤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好像是猛鬼一般恐怖,他們哪里還敢欺騙鐘杰澤呢?
從那三人口中并沒有得知東哥的下落,但有這把打火機就足矣證明了東哥在三天前來過這里,并且殺光了所有的巨人。
只要確定了東哥來過這里,鐘杰澤就更加有理由留在這里了,只要能夠找出東哥將他干掉,無論花多少時間也值得。
他決定了,他會奉陪到底的……
幾分鐘后,筱嵐飛回來了,帶來了很多食物。有好幾袋牛肉、干糧、面包、三明治、盒裝牛奶。
這些都是從其它城市空運過來的,對于這座城市來說,算是難得一見的大餐。
他們找了個比較干凈的地方用餐,那里本是一間餐廳,桌子什么的依舊還在,就是有很多灰塵,擦擦就好了。
筱嵐將牛肉袋打開后,卻是先給了鐘杰澤。牛奶倒好后,也先給鐘杰澤端過來,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鐘杰澤頓時有種被包養了的感覺,怪怪的。但筱嵐卻很自然,在桌子上笑嘻嘻的望著鐘杰澤。
吃東西的過程中,筱嵐告訴鐘杰澤,她所去的那座城市和這座一樣,也依舊沒有巨人,而且城市之間方圓數十公里的道路周邊,也都沒有看見巨人的活動。
那片區域他們還沒有經過,也就是說,一定有人在他們來到之前將所有的巨人都干掉了。
鐘杰澤心里已經有90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東哥了。
當他拿到這把火機的時候,他心中的那個興奮,與復仇的,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對于他來說,是個天賜良機,他一定要把握好這個復仇的機會。
兩人正在吃東西,遠方的街道盡頭立即沖來了好幾個手持鐵棍的壯漢,他們從老遠就開始在大聲嚷嚷著什么,應該是看見了桌子上豐盛的食物,想要搶奪。
鐘杰澤正好也吃飽了,看筱嵐的狀況,似乎也不怎么想吃下去了。
鐘杰澤想了想,反正也不想吃了,打包帶走的話太麻煩。想要吃什么,直接去別的城市拿就好。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去另一棟城市拿食物跟去隔壁的房子拿食物沒有什么區別。
看著這群鬧饑荒的人,鐘杰澤想要大發慈悲去做了好人,干脆賞他們點好了。
那群人剛沖進來,鐘杰澤便將剩余沒吃完的幾袋牛肉還有一帶面包朝他們扔去,大方的說道:“拿去吧,不用謝了!”
能吃的鐘杰澤都丟過去了,只剩下兩盒沒有開封的牛奶。因為剛吃完的肉有點咸,所以他想隨手拿著,想起了就喝上兩口。
那群男子沒有說謝謝,立即亂成一團,相互搶奪著。其中一名戴著鼻環、肩膀上有刺青的肥男吼了一聲,那些人立即就停了下來,不再打鬧。
戴著鼻環的肥男一把將兩名男子手中的袋子搶奪過來,然后對著幾人一頓訓斥。
鐘杰澤有些無奈的搖頭,沒想到做個好事還要害別人相互爭奪干一場架。還好有個管事的,將他們鎮壓住了,不然又要引發一樁血案了。
不過,看樣子那個肥男是打算獨吞了,鐘杰澤也沒想理會這么多,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他覺得有些時候需要將自己隱藏起來,作為一個旁觀者來對待現在的世界。
令鐘杰澤沒有想到是,那個戴著鼻環的肥男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他用棍子指著鐘杰澤,露出一臉兇惡的表情:“草尼瑪!還敢私藏牛奶,還不給老子拿過來!”
鐘杰澤一聽,先是楞了下,然后才知道對方的意思。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對方還會這么得寸進尺,給了他好處他居然還要反咬你一口。
望著桌子上的牛奶,鐘杰澤有些哭笑不得,這叫私藏嗎?這明明是正大光明的擺放在桌子上,干嘛把自己說得這么猥瑣?
“你想要牛奶?那可不行,我口渴,不能設施給你。”
“草尼瑪,你這只臭猴子說什么屁話?沒有牛奶下肉,叫老子怎么吃,限你三秒鐘之類給老子拿過來,不然老子把你打成肉醬……”
聽到這里,鐘杰澤與筱嵐兩人深吸了口氣,似乎胸腔已經被怒火所填滿。
哪有這樣的人,給了他好處,他還厚顏無恥的以暴力的手段繼續向你索要,這種人簡直就跟小時候鐘杰澤所遇見的流氓人渣一樣。
早知道他們是這種人,鐘杰澤就不施舍給他們了。
筱嵐已經沉不住氣了,一聽到罵鐘杰澤的話,她就有殺人的沖動。她剛想動身,卻是鐘杰澤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背。
轉頭望去,鐘杰澤輕輕的搖晃著腦袋,意識讓她算了。
但那貨卻絲毫不知道什么叫做得寸進尺,他以為鐘杰澤嗎沒有行動就是怕了他,他好像還有發泄不完的怒火一般,臉紅脖子粗的指著鐘杰澤暴后道:“草尼瑪!你他媽耳朵長到里去了呀?啊——老子不是喊你狗日的三秒鐘給老子拿過來的嗎?!你y的沒有聽見是嗎?存心找抽是吧?啊——”
這個時候,鐘杰澤終于有些無法再忍耐下去,當下深埋著腦袋,表情逐漸猙獰起來,壓抑而低沉的說道:“夠了……”
“別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