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凌薇聽后,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但再怎么說,也得經常安排人維修啊,否則這路可就真廢了。”
林熹聽后,點了點頭,不再開口了。前世的時候,他見過太多為了發展經濟而犧牲環境的例子,后來等經濟搞上去了,再投入巨資來改善環境,讓人唏噓不已。
到了萬沙縣以后,兩人沒有再往萬沙河煤礦趕,鄉下的條件差,不適合居住,之前兩人就商量好了住在萬沙縣城里。
倪凌薇將車停在萬沙賓館門口以后,對林熹說道:“這家條件不錯,我們在這住?”
“行,這家條件確實不錯,我下去開房,你在這等著,等好了以后,我過來叫你!”林熹邊開車門,邊開口說道。
倪凌薇聽后,輕嗯了一聲。
林熹從車里出去以后,才意識到剛才那話說的有幾分曖昧了,搞得好像兩人開房干那事一般,悄悄回過頭來看了倪凌薇一眼,見對方正在車里看著他,心里更是一虛,連忙快步向前走去。
林熹開好房以后,叫上倪凌薇,兩人就在萬沙賓館里解決了吃飯問題。泯州和徐城雖同在淮江省,但兩地之間飲食上的差異還是很大的。泯州的菜偏甜,而徐城的菜偏辣。
一頓午飯兩人如同嚼蠟一般將其吃了下去,林熹有前世走南闖北的經歷,臉上的表情還算說得過去,倪凌薇則如同受刑一般。
回到房間以后,林熹倒頭就睡,這一路上,大半的路程都是他開的車,此時的勞累可想而知。倪凌薇也不含糊,在林熹鼾聲初起之時,她也進入了夢鄉。
一路顛簸以后,兩人終于在三點半左右,到達了萬沙河煤礦。
倪凌薇的白色桑塔納剛剛出現在煤礦門口,低矮的小屋里便走出了上次那個六十來歲的小老頭。
林熹從車上下來以后,沖著其熱情的招呼道:“老陳,我們到了,我讓你和孫師傅他們聯系的,怎么樣,他們有沒有過來?”
“林老板,不好意思,我和孫東強、李家軍都聯系過了,但他們說這兩天手上的事情比較多,沒空過來。”陳姓小老頭答道。
林熹聽到這話以后,眉頭微微一蹙。從倪凌薇的表哥那接手萬沙河煤礦之時,林熹就向他打聽過了,之前這個煤礦,一直是孫東強和李家軍兩人幫其負責,前者負責生產,后者負責銷售,兩人配合得很是默契。
從泯州過來之前,林熹便通過電話和萬沙河煤礦的守礦人老陳取得了聯系,讓他幫忙聯系一下孫、李兩人。他之所以迫不及待的趕過來,就是想和這兩人談一談,然后盡快讓萬沙河煤礦恢復運轉。
林熹心里很清楚,他和倪凌薇都不可能長期待在煤礦上,最多也就是過段時間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如此一來,找到合適的負責人就顯得尤為關鍵。
孫東強、李家軍便相當于是后世的職業經理人,他們之前有一只在萬沙河煤礦上干,對于這的情況比較熟悉,要想找人負責這礦的話,他們無疑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從萬沙縣過來的時候,一直是倪凌薇開的車,林熹一直在車后座上想如何與孫、李兩人交涉。現在到了目的地了,卻被告知這兩人壓根就沒過來,這讓他的心里很是不快。
林熹掃了老陳頭一眼,沉聲說道:“老陳,你在這礦上干了多長時間了?”
小老頭叫陳廣全,聽到這話以后,他身子微微一怔,隨即低聲答道:“林老板,從高老板開始搞這個礦的時候,我就過來了,前后加起來,將近三年了。”
“哦,那也算是這個礦上的元老了,不容易啊!”林熹隨口感慨道。
陳廣全聽到這話以后,臉上一暗,忙不迭說道:“林……林老板,言重了!”
從這一刻開始,林熹已經下定了換掉這個老貨的決心。上次的事情他心里一直有個疙瘩,這次打電話讓他和孫東強、李家軍聯系實則也是對他的一個考驗,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到了做決定的時候了。
盡管心思已定,但林熹的臉上卻絲毫也沒有表露出來,暫時還不能和這老家伙撕破臉,否則的話,對他們將會很是不利,等安頓下來再來把他給解決掉。
從林熹一露面,陳廣全就注意觀察他。上次林熹跟在高成翔后面過來的時候,陳廣全以外他只不過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此時與其一番交流以后,老陳同志卻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他甚至有種不敢抬頭與對方對視的感覺。
“孫、李兩位礦長應該就是這附近的人,他們的家,老陳,你不會不認識?”林熹看著陳廣全問道。
“認……認識,孫東強的家就在前面的雙河村,李家軍的家在鄉上呢!”陳廣全下意識的將實話全都說了出來。
為了證實他所言不虛,在說這話的時候,陳廣全有意用手指指了指雙河村和沙河鄉的所在的方向。
林熹將對方的表現看在眼里,越加堅定了之前的判斷。這老貨的心里一定有鬼,否則不會被他稍微敲打一下就變的如此不淡定起來。
“行,我知道了,我先過去看看。”林熹說道,“對了,那個老陳,這兩天你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最好就待在這兒,免得我和倪總過來吃閉門羹。”
“林老板,這個你只管放心,我吃住都在礦上的,就是過年的時候回家住了幾天。”陳廣全表功似的說道。
林熹面無表情的輕嗯了一聲,轉身便向車里走去。
林熹上車以后,示意倪凌薇掉轉車頭照著原路返回。
倪凌薇見狀,連忙問道:“怎么,不進去呀,你不會趕這么遠的路過來就和那老頭說兩句話,然后轉身走人!”
“不是,凌薇姐,我們去前面的雙河村找一個叫孫東強的人,你表哥搞煤礦的時候,他是兩個負責人之一。”林熹對倪凌薇解釋道。
“哦!”倪凌薇聽到這話以后,這才明白過來,右腳向下輕踩油門,桑塔納沿著凹凸不平的煤渣路向前駛去。
十分鐘左右,倪凌薇便把車停在了雙河村村委會門前。
林熹下車以后,經過一番仔細打聽,總算搞清了孫東強家的大體位置。
倪凌薇見林熹上車以后,笑著說道:“林小熹,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呀,剛才應該讓那看門的老頭上車給我們帶路,那樣,你不就沒必要勞心費神的找人打聽了。”
林熹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定以后,白了倪凌薇一眼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呀,那老家伙有問題,否則我們壓根就不用跑這一腿。”
說完這話以后,林熹便把在這之前,他就讓老陳頭幫著和孫東強、李家軍聯系的事情說了出來。林熹和陳廣全聯系的時候,對方可是滿口答應,等今天過來的時候,他卻來了這么一出,這可很有點玩人的意思。
“這也許只是一個巧合,我看那老頭不至于故意坑我們,那樣的話,對他也沒什么好處呀?”倪凌薇反駁道。
林熹看了一眼倪凌薇,然后說道:“凌薇姐,上次我們和你表哥到礦上來了以后,回到徐城的酒店以后立即便遇上了那個昌盛礦業的褚姓經理,你真認為那完全是一個巧合?”
“不是巧合是什么,難道他會未未卜先……”
倪凌薇說到這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話頭,猛的轉過頭來,沖著林熹一臉興奮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看門的老頭打電話和他聯系的,然后他便去堵我們了?”
“至少不排除這種可能,要知道當時他可是想和我們競爭煤礦購買權的,要不是你們表兄妹之間情分深厚的話,今天誰是萬沙河煤礦的主人還真說不定呢!”林熹一臉嚴肅的說道。
倪凌薇聽了林熹的話以后,用力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林熹,你說的還真是有點道理呀,昌盛礦業那邊一直盯著萬沙河這個礦,了解到表哥急于變現出國以后,他們又想把價格往下壓,如此一來,就需要一個人給他們通風報信,那個看門的老家伙正符合他們的要求,只要花點小錢就能將他搞定了。”
林熹聽到這話以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倪凌薇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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