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杰里一個海軍都招收不到,這點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那么,那兩個新兵呢?都在做什么?”薩托尼側著椅子翹著二郎腿,食指輕輕的在桌子邊緣有節奏的敲擊著。
“兩個新兵,那個叫菲克的海軍倒沒什么奇怪的,每天就是跟著海軍在操練;就是那個叫亞爾林的新兵,舉動有些讓人看不懂……他這一個月來,幾乎天天都把自己鎖在文檔室里。”海軍嘴角有些疑惑的回答道。
“文檔室?”薩托尼愣了一下,半天腦海中才反應過來文檔室是做什么用的,敲擊桌子的指頭頓了下,十分詫異:“他去那里干什么?”
“好像是看報紙!”
薩托尼瞬間懵逼,然后眉頭奇怪的蹙在一起,他想不明白那些報紙有什么好看的,還一看看了近一個月,難道說,怕不是個傻子不成?
“可是維亞的頭顱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兩個新兵帶給森杰里的…….”薩托尼沉思片刻,擺擺手讓海軍士兵退下,吩咐道:“繼續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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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鎖。
里面一片安靜,亞爾林走上二樓,然后慢慢地從樓上提出一個麻布編織的布袋子,反手重新鎖住樓門,單獨朝著謝爾茲鎮的外圍地帶走去。
遠處,一個垃圾桶的背后,人影蹙著眉頭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然后慢慢地走向樓門,抬手在大門鎖上輕輕拽動了一下,接著抬頭看向樓上關閉的窗戶,窗戶上面有一層灰塵,里面顯得漆黑,他收回目光猶豫了一下,扭頭朝四周張望一下,這個樓的位置已經靠近謝爾茲鎮的外圍,居住的人很少,加上此刻天色有些陰暗,周圍沒有過路的行人。
他想了想,從旁邊的墻墩處掰扯下一塊磚頭,舉起來對著門鎖重重的砸下去,“哐當”的聲音在樓門洞里回蕩。
樓上的房間里,一具靠在床邊一動不動的仿若尸體,忽然睜開眼睛,森亮的光頭轉向看向門口的方向。
“咔鐺!”
鐵鎖被砸爛,人影扔掉磚頭,拍拍手上的灰塵,隨手一抽將斷截的鎖頭撇開,推開樓門,看向后面露出來的黑漆漆的樓門洞,昏暗的視線陰冷的空氣讓他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人影慢慢的順著墻壁朝里面走去,他顯然沒有注意到,走道對面的黑暗中有不似人類的目光正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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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將謝爾茲鎮用一條線劃分成的兩個世界,里面是太平冷清,在海軍153支部的壓榨剝削下而惶恐度日的居民,但依然維持著表面上的秩序;而外面則是貧窮混亂,是被撕扯掉表面的外衣后,所暴露出來的仇恨和暴虐。
隨處可見的酒瓶子,碎礫石塊,亞爾林的視線在里面快速的逡巡著,一些遮掩躲藏的女人和孩子,男人警惕的目光以及手中握著的磚頭和酒瓶子,他視而不見的朝著不遠處三兩聚集在一起的幫派分子走去。
“海軍,你來這里做什么?”短袖的花格子襯衫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擋住亞爾林的去路惡狠狠的問道。
亞爾林身上還穿著153支部的新兵服,頭上還戴著白色的軍帽,他平視著對面的男人,淡淡道:“兄弟會?”
“沒錯,這里可不歡迎海軍,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出去!”花格子襯衫男人說話的同時,背后兩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就從背后掏出鐵棍和短刀,眼神不善的盯著亞爾林。
“我怎么不知道謝爾茲鎮有什么地方,是我們海軍不能踏足的。”亞爾林面無表情的盯著對面,嗤笑道:“還是說你們兄弟會活的不耐煩了,想要迎來海軍153支部全體海軍的圍剿,嗯?”
花格子襯衫男人眼中露出兇光,他怒極反笑:“別人怕你們海軍,我們兄弟會可都是被你們海軍壓榨的就只剩下一條爛命的男人,你覺得我們會怕么?”
“來,殺了我!”
花格子襯衫的男人反手從背部抽出一柄匕首,抓住刀刃將刀柄的一面遞給亞爾林,同時一把撕開上衣的扣子,坦露出胸膛,指著上面一道猙獰的疤痕獰聲道:“這就是你們海軍給我留下的,來,在往這里刺一刀,殺了我!”
亞爾林打量著對方胸口上的刀疤,應該是海軍的刺刀劈砍造成的傷痕,他慢慢的移動視線,聚焦在男人的臉上,對方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他再看向對方身后的那兩名兄弟會的成員,同樣是一副悍不畏死的兇惡表情。
“很好!”
亞爾林舔了舔嘴唇,他沒有理會對方的挑釁,而是稍稍往后退出一步,然后才動作緩慢的將地上的袋子扔了過去。
類似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花格子襯衫的男人表情錯愕,他死死的盯著亞爾林,想知道對面在玩什么花招。
“連死都不怕,還不敢打開看看么?”亞爾林努了努嘴唇淡淡的說道。
“哼!”匕首在手掌靈巧的轉動被攥在掌心,花格子襯衫男慢慢的蹲下身子,匕首在袋子上面一拉,便劃拉開一道口子,他瞳孔猛然一縮,伸手將袋子蓋住,仰著頭看向亞爾林,臉上盡是費解的神色,“這是什么意思?”
“誠意!”
亞爾林聳聳肩膀,嘴角輕輕朝上翹起道:“表現我對你們并沒有惡意,我是帶著善意和誠意而來的,我對你們的遭遇非常同情…….”
“我們不需要海軍的同情,少在這里假惺惺。”花格子襯衫打斷亞爾林虛偽的話語,恨恨道:“說明你的來意,海軍!”
“呵呵~”亞爾林深深的看了對面一眼,“那我換一種說法,我對海軍153支部的現狀也很不滿,所以,我來此是想和你們兄弟會做一筆互利互惠的交易,不要著急拒絕,這可不是你能做主的事情!”
亞爾林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語氣驟然變得森然冷酷,就仿佛已經被消磨掉了耐心,如果花格子襯衫男敢不假思索的就拒絕,那么他同樣不介意換一種方式,讓他們明白一個海軍帶來的誠意是多么從沉重。
花格子襯衫男人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黑著臉撿起地上的袋子,扭身朝后面走去,同時對身后的兩個兄弟會的成員說道:“你們兩個盯著他,我去見首領,他要是有危險的舉動,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