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眼皮子迅速變得沉重,皮膚像是被泡發的紙張又被曬干,到處都是擰巴的褶皺,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無力的虛弱感席卷全身,讓他連開口呼吸說話都變得困難,只是感覺身體里有東西在快速的流失,被那根扎入體內的樹杈給吮吸走了。
是惡魔果實?
是惡魔果實!
樹杈從他體內離開,亞爾林隨手將只剩下皮包骨骼的巴基甩扔在地上,他目光幽幽的注視著樹杈上的果實,手指輕輕的觸探上去,飽滿濕潤的觸感中透出陰冷而詭異的氣息,一行文字的信息浮現在亞爾林的意識中。
“四分五裂果實:可以將身體分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塊,分裂的數量和體積取決于果實能力的開發,高級階段就可以將全身分解成指甲蓋大小的碎屑,甚至能夠影響干涉所觸碰之物至其分裂……”
通過母巢傳遞過來的意識信息,亞爾林知道這是母巢對從巴基內抽取的果實,進行了有限度的認知和分析后得出的結果,這不是惡魔果實的全部的信息,但應該是這顆“四分五裂果實”部分確切的信息。
畢竟母巢現在經手的惡魔果實一共只有兩顆,想要獲得更多精準完整的信息就需要更多的素材進行分析對比。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極為關鍵的信息,“經由母巢抽取凝聚的惡魔果實已經脫離原版了,這個脫離倒不是在原版上開發升級出新的能力,而是說在果實凝聚的過程中母巢朝其中強行注入了一種類似信息素的隱蔽片斷,當該果實被吞食的時候信息素也會隨之一道被植入進去,隱蔽的潛伏在其身體的某個基因序列的片斷中。”
這種信息素主要有兩個作用:第一就是可以時刻的監視該能力者的身體狀況,比如他對于惡魔果實的開發方式和程度,惡魔果實在其體內的運轉形式等等,這些數據信息都會通過無法用肉眼觀測的波段回饋向母巢;第二則就是相當于在其體內深埋了一顆基因炸彈,只要亞爾林一個念頭,那頭就會被無聲無息的引爆。
五指緩緩的包住惡魔果實,亞爾林舔了舔嘴唇,“只要我現在吞掉它,這顆果實的能力就是屬于我的了!”
“是的,吃掉它你就會獲得這顆果實的能力,但是需要提醒你,這些惡魔果實之間似乎具有強烈的排斥性,以我們當前的身體構造及屬性,最多可以容納一枚惡魔果實的能力…..”母巢的意識浮現在亞爾林的腦海中,亞爾林若有所思的盯著手掌上的惡魔果實,指尖上鉆出幾條黑絲才輕輕的顫動。
嚴格理論上來說,滑滑果實的能力是直接被母巢吞噬的,他只是間接的獲得了部分的能力,可以理解為用類似作弊的方式獲取了一顆惡魔果實的能力,但是此種方法無法進行復制,所以他現在本身還可以再吞掉一顆惡魔果實的能力而不引起排斥,但是再多就會有危險。
亞爾林理解了母巢的意思,其實對于這顆四分五裂的果實,亞爾林倒是覺得是具備一定的開發潛力的,不過……還遠遠達不到他的期望值,他嘆息一口氣,五指包住惡魔果實猛地一擰,果實從樹杈上被拽斷穩穩的落在他手心。
旁邊腳下,已經沒多少氣息的巴基艱難的仰著腦袋看向亞爾林,雙眼中滿是灰敗之色,嘴唇囁嚅,聲音嘶啞斷斷續續:“那是,我的……”
亞爾林低頭漠然的看了眼巴基,手上掂量著黑色的惡魔果實拋了拋,抬腳就從巴基的身上邁過去,朝著母巢外面走去。
身后,干枯萎靡的樹苗重新縮回地底,只是那顆原本干癟的“滑滑果實”內似乎多出來了一點填充的肉瓤,分量非常的小很難讓人察覺到。
巴基絕望的垂下頭顱,像是一灘爛泥癱在地上,在他的背后黑暗的母巢中一些樹須緩緩的纏繞上來,拖動著他的軀體陷入到黑暗的生化池中,幽寂中傳來“滴答滴答”液體滴落的聲音。
霜月村,一心道場。
平鋪著草席的操場上面用鐵石和木頭混合的樁子,一群氣息肅殺的男人手中舉持著鐵劍一下下的狠狠地朝其劈砍,“鐺鐺鐺”的擊打聲像是呼吸一樣的頻率脈動。
咔鐺!
滿是細長白痕的鐵樁終于不堪重負,刀鋒碰撞的位置先是裂開一道口子,然后密密麻麻的龜裂浮就擴散開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刀鋒持續的下壓將整個鐵樁一分為二,刀刃最終釘在地面,兩截鐵樁重重的砸在地上就像是一具被分尸的人。
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的上半身上面滿是鐵疙瘩一樣的肌肉,腰腹上面是宛如壁壘分明的強橫腹肌,菲克雙手死死的攥住刀柄,虎口上面是厚厚的繭子,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才站起身來。
外面耕四郎默默的看著菲克,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情緒的波動,等到菲克起身扭頭看過來的時候,耕四郎才出聲道:“菲克,有人來接你離開了!”
“嗯?”菲克擦掉頭上的汗水,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將鐵劍扎在地上,跟著耕四郎朝門口走去。
門口站立著一道挺拔的身影,菲克看見來人后,異常兇惡的面孔上露出笑容,臉上的疤痕也顯得愈發猙獰可怖。
“嗯,變的更結實,也更加丑了!”亞爾林撇過腦袋,臉上同樣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的視線從菲克像是被鍛打的鋼鐵一樣的肌肉輪廓上掃過,笑道:“看來你在這里過的不錯!”
“嘿,我現在是整個道場中最能打的人。”菲克哈哈大笑,然后用異常認真的語氣對亞爾林道:“亞爾林,我現在應該能幫上你的忙了。”
“我一直都很確定你能夠幫上我的忙!”亞爾林咧嘴露出森森的牙齒,他看向耕四郎道:“很感謝館主對于我的部下們教導,我這次來要帶走一部分人,剩下的人則到了半年后也會統一接走的。”
耕四郎自無不可的點點頭,然后就轉身朝道館內走回去,亞爾林拍拍神情有些激動的菲克道:“走了!”
后面伽古帶著一批脫下道服,重新換上軍裝的海軍走出一心道場,跟在亞爾林的身后,一行人凜冽肅殺就像是一柄柄打磨鋒利出鞘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