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色!象征死亡和深邃!
單調的色澤覆蓋在微微褶皺的生命卡上,就像是一片被墨汁污染的枯葉,凸起干枯的葉蔓映襯出凋零的味道。
“生命卡變成漆黑色了???”
伽治廣博的見識中也從未聽說過如此驚奇的一幕,生命卡縮小代表重創和險境;燒毀成灰燼則代表死亡。
那么看似,完整卻詭異的褶皺變成灰燼的色彩,到底代表是生是死呢?
伽治對蕾玖投去詢問的眼神,可惜雖然尼治的生命卡一直保管在蕾玖那里,但是文森莫克家族成員之間的感情都是被伽治閹割剔除掉的,彼此之間淡漠的很,以至于這張生命卡已經詭異變化了一段時間,蕾玖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
她根本不曉得,生命卡在變成現在這副鬼模樣之前,還經歷過哪些詭異的環節,所以也就難以推斷出尼治此刻又處于什么樣的狀態。
“能聯系上尼治么?”伽治接過生命卡,粗糲的觸感在指尖上摩挲著。
“并不能!”蕾玖遲疑了一下補充道:“最后的通訊是半個月前,消息是從阿拉巴斯坦傳遞過來的,似乎是發現了山治的線索。”
“發現了山治的線索,然后尼治就失聯了么!”伽治觀察著生命卡上漆黑的紋理,試圖去解讀不同尋常的變化,他眼中的溫度越來越冷:“與夏洛特家族計劃聯姻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這事關我們文森莫克家族的未來,不能有任何的紕漏!”
蕾玖默然不語的盯著生命卡,臉色上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文森莫克家族直系成員,或者說伽治的子女都是經過血統因子改造的新人類,他們的感情是被閹割掉的。
因為伽治覺得人類身上絕大多數的感情都只是無用的累贅,只有剔除掉他們才能夠更加簡潔,高效的置身于光復文森莫克家族榮光這一偉大的事業中去。
所以,一張面癱臉是文森莫克家族的常態,但是如果你看見某些擬人化的情緒表露在他們臉上,譬如抽搐的臉部肌肉,眼皮子劇烈的跳動,收縮的瞳孔,嘴角弧度的細微變化也不要覺得過于震驚!
他們只是缺失情感的變化,并不代表他們就喪失對面部表情的控制和管理,臉皮對于他們來說,如果愿意,就是一張可以進行操縱的面具,還可以用來表演和偽裝!
出于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或者個人的癖好,他們可以完美自如的在面癱和生動之間切換。
“或許可以克隆出一個文森莫克家族的成員來完成和夏洛特家族的聯姻。”蕾玖直視著伽治,面無表情的提議道:“只要在5年之內,抽選恰當的時機讓他暴斃死亡就可以了!”
“5年并不足以保證文森莫克家族恢復榮光,而更長久的聯姻才能維系彼此之間友誼的牢固!”伽治否決掉蕾玖的提議:“這個只能作為最后的備選計劃。”
伽治攥住生命卡,對著蕾玖吩咐道:“掉轉航向,看來我們有必要去一趟偉大航道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前后沒差多久,偉大航道后半程靠近新世界的終點處,激蕩狂嘯的海域上,一字排開的14都龐然巨艦恍若鎮壓一片海域的巍峨山嶺橫亙在那里,旌旗招展,獵獵作響。
14艘龐然的海賊船恍若眾星捧月一般,環繞在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的座駕——莫比迪克號周圍,凝滯恍若實質的磅礴氣勢就仿若14頭恐怖的巨鯊拱衛著中心的猙獰白鯨!
莫比迪克,一艘征服時代的傳奇“白鯨”,對于常人而言天災般的風雷海嘯,在它的面前似乎也只是微不足道的浪花雨點。
莫比迪克號上,半卷的桅帆旌旗下,長達10米的靠椅上,恍若巨人般魁梧的身軀半躺在上面,粗壯健碩的手臂上面插滿藥物注射的針管,幾個醫護打扮的船醫頭疼的看著手中舉著酒瓶還在往嘴里灌酒的“老爹”。
一字弦月似的胡須橫貫嘴唇,依舊透出凜冽鋒銳的霸氣,“咕嚕嚕”灌入的酒水順著下巴淌落到甲板上,坦露赤裸的胸膛依舊在強有力的跳動著,這個號稱“世界最強的男人”渾身依舊散發著強悍睥睨的氣息。
然而眉眼開闔中透出的削微疲憊和渾濁,以及偶爾中氣十足的斷續悶咳,卻終究在無情的訴說歲月和傷病終究還是沒有真正忘記他。
這個被童謠形容為比怪物還要可怕的男人,在他的豪邁不減當年的臉頰上,大口滴淌的酒水珠子中終于還是浮現出滄桑衰老的痕跡。
沒有人能夠抵擋歲月的侵蝕,時間的力量會將一切傳奇都最終殘忍的抹除掉,就像這片大海終將埋葬掉一切的遺骸。
酒桶一樣的吊瓶里面的藥液還有一半沒有滴丸,白胡子抬眼斜瞥了一眼,看向一旁無奈的馬爾科發出獨特的“咕啦啦啦”的豪邁大笑:“我不拔掉這些煩人的藥瓶子,你也別阻撓我喝酒,在我看來,這些夠勁的烈酒可比什么藥都更有效。”
馬爾科,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是白胡子海賊團資歷和威望都僅次于船長的人,綽號不死鳥,是比自然系還要稀少罕見的幻獸系不死鳥的能力者,擁有超強的再生能力,且能夠操縱再生之炎,在所有的隊長中擁有首屈一指的實力,被外界稱為“白胡子的右手腕”!
他留著一頭金色的朋克頭發,腰間配著匕首,胸膛是漆黑的白胡子海賊團的刺青,他半倚靠在桅桿的一側,半閉合的眼縫中有深沉的陰霾一閃而逝,背負在身后的手掌心中攥著一截漆黑的紙片被他收攏到袖口里。
“火山漿,一種從東海風靡向整個世界的酒水,吞咽下去感覺整個胸膛都在燃燒沸騰。”白胡子貪婪的將嘴角掛著的酒滴舔干凈,他將剩下半瓶酒扔給馬爾科幽幽道:“馬爾科不要老是苦著臉,你嘗嘗!”
“辛辣甘冽,這就是活著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