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哪怕是隔著暗部戴著的動物面具,聲音中的驚惶依舊難以遮蓋。
房間內正在收拾行囊準備離開的自來也轉聲看去,在他房間的角落里還站著個背著雙肩包,臉上有著六道胡須的金發少年。
“出什么事情了?”自來也蹙眉問道。
根部基地。
濃郁的血腥味兒從里面飄蕩出來,入目所及到處都是一片狼藉的尸體,所有的尸體都死相極慘,不是全身骨骼被勒拗斷,就是渾身潰爛皮膚肌肉潰爛長滿鐵銹斑紋,或者就是面具下的面容驚怖仿佛死前見到鬼了似的。
正中央的位置,志村團藏的尸體已經僵硬,卻依舊死挺的站在地上,被挖掉眼珠子的恐怖窟窿和旁邊慘白的死魚眼還怒睜著,面容猙獰的盯著眼前的空氣。
一條肩膀被斬斷,上面同樣詭異的露出一排血洞窟窿,顯得無比的駭人,看上去像是被人用指甲把肉給摳出來拿走了似的。
卡卡西揭開眼罩,露出眼瞳內旋轉的黑色勾玉,他死死的盯著胳膊手腕上剩余的兩顆沒有被扣走的眼珠子。
枯敗的毫無光澤的晶狀體,上面隱約還殘余著一點黑紅的色澤,再和手臂上其他的血洞映照,就不難猜出來答案。
“是寫輪眼!”
卡卡西強自抑制住內心的震驚,扭頭漠然的對著走進來的自來也說道。
自來也臉色也是陰沉到極點,他有些嫌惡的擺手沒有接過團藏的手臂,而是看向志村團藏挺直站立的尸體。
凝固著黑色血塊的眼洞,眉眼定格在怒睜上,雖然看起來猙獰,但是卻又仿佛透出一種詭異的安詳,似乎在死之前并沒有經受什么痛楚。
肩膀處滴淌的鮮血滋射在半邊身上,匯聚到腳下,而在整個過程中志村團藏似乎都沒有做出任何的掙扎和移動,而是一直在死死的瞪視著身前。
越是觀察,自來也就越是感受到一股心悸,腦海中竟然浮出一個荒誕的念頭:“團藏沒有任何反抗,就站在地上在還活著的時候,讓對方把自己身上的眼睛都摳掉了!”
就那么......瞪開眼眶好讓對方的手指插入進來將眼睛摳取走!!!
團藏會是這么配合的人么?
“大蛇丸和使徒!”
自來也收斂心神,他狠狠的咬著牙豁子,雖然他不喜歡根部,但是他也必須承認根部是村子的一部分,而現在……整個根部除了出去執行任務的少數人,留守的忍者全部都被殺死,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封鎖消息,三代目火影剛剛戰死,根部被血洗的消息絕對不能夠再泄露出去,否則其他的忍村難保不會產生某些不好的念頭。”
前兩次忍界的戰爭,木葉都是最后的贏家,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從九尾之亂開始,先是四代目戰死,然后是宇智波一族近乎死絕,再然后昔日的木葉三忍分崩離析,再到現在三代目死亡,根部被血洗。
木葉的家底正在一點點的被消耗,老一輩的強者逐漸老去甚至死亡,而年輕一輩的接班人還未真正成長起來。
自來也憂心忡忡,他感覺這些年來忍界有一股暗流在涌動,總感覺幕后仿佛有一雙黑手正在處心積慮的策劃針對著木葉,企圖掀起下一次的忍界戰爭,而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絲毫不知道底細,卻顯得詭異莫測的“使徒”組織。
涌動的暗流尚在蟄伏,詭異黑沉的云霾卻緩緩的飄籠過來,愈發的讓人喘不過去來……
陰暗、沉悶的隱秘洞,一截豬籠草緩緩地從地上鉆移出來,露出一張蒼白的人臉,地面的石臺上圍繞一圈盤腿坐著的人,全部都是統一的黑底紅云的長袍。
“絕,帶來了什么新的消息么?”
坐在石臺中心的位置,臉上插著黑色的鐵釘,一對眼睛好似輪回的漩渦散發著幽暗詭異的光芒,在他的背后是一面暗沉的墻壁,墻壁中嵌入著一具龐然恐怖的尸體,像是鬼樹又像是某種長著尾巴的怪物。
“大蛇丸襲擊了木葉,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死亡,尸體被兩個不知名的使徒搶走了……”絕開口,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娓娓道來,重點則聚焦在神秘的使徒身上。
坐在左側角落里的一道人影,在聽聞“猿飛日斬”死亡的時候,宛如萬花筒一般瑰麗的眼睛微微收縮,臉上卻是表露出任何的波瀾,只是嘴唇輕抿用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呢喃:“大蛇丸,使徒!”
“密切關注使徒的動向,我要知道這個組織的目的是什么?”曉組織的首領“長門”面無表情的說道。
話音落下的剎那,長門的身影像是一抹虛影消失在原地,剩余的曉組織的人員發出幾聲意味難明的笑聲后,整個洞就驟然陷入靜謐的黑暗,人影全部消散……
無形的空間撕扯開一道裂縫,鉆涌而出的黑線包裹成黑色的繭,緩緩地剝離露出亞爾林的身形,他看向渾身都被黑觸纏繞勒緊的“俘虜”,嘴角漠然的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蒙奇D路飛,不要用這種怨恨的目光盯著我,這毫無意義!”
“亞爾林,你果然是那些怪物的首領,你身為海軍竟然……”路飛死死的睜大眼睛,全身拼命的撕扯纏繞的黑觸,感覺卻仿佛有一座山巒鎮壓住自己難以動彈,只能張大嘴巴發出瘋狂的吼叫。
“一個海賊竟然要指責我如何做海軍么?”亞爾林冷笑:“真是滑稽的指控呢?倒是你的身份非常耐人尋味,給我了不小的驚喜!”
“誰能料到,海軍的傳奇英雄卡普中將的孫子竟然沒有投身海軍的陣營,反而成了海賊,更有趣的是海賊王的遺腹子艾斯,似乎也和你有著牽扯不明的關系,若說這背后沒有卡普中將的影子,恐怕世人也不會相信吧!”亞爾林幽幽的說道。
路飛臉上陰晴變幻不定,渾身都在不受控制的發寒,“我出海做海賊,跟那個老家伙沒有任何的關系,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
“誰知道?”亞爾林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血淋漓的事實擺在世人眼前的時候,辯解是最蒼白無力的,你或許不明白,但我相信卡普中將一定會懂得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