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快認輸啊!”后面傳來楚舞焦急的叫聲。
“武師弟,你退下吧,剩下交給我來。”王心禪起身道。
武巖剛涌到嘴邊的求饒話語,忽然間哽住,像是有什么東西突然堵住了嘴,竟無法張開,說不出口。
“矮子……”
“快來欺負這矮子啊,哈哈……”
“他媽媽是個丑八怪,所以才會生出這么這矮子……”
恍惚間,兒時破屋老樹下的記憶浮現在眼前,他怔了怔。
下一刻,劇烈地疼痛從臉上傳來,瞬間粉碎了他的所有思緒。
“死矮子,你不是很能叫喚嗎,繼續給我叫啊!”宋石掄起武巖的胳膊,暴摔在地上,見武巖失去抵抗能力,出手也不顧章法了,拳打腳踢一頓猛揍。
武巖抱住腦袋,短小的身體蜷縮在地,任由宋石拳打腳踢。
“給我叫啊,再叫啊!”宋石一邊踢打一邊叫道。
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這畫面依然是那么熟悉,即便是他刻苦習武,也無法改變。
“我呸!”毆打了一陣子,宋石見武巖完全沒有動彈,也怕出手過猛將他打死了,停下手來吐了口唾沫,只覺先前雷成帶來的屈辱,現在全都討回來了,神清氣爽。
“你們凡人門就只能挨揍么,呵呵,凡人門,真的是一群凡人啊!”宋石抬頭望著對面的林塵和王心禪,滿臉傲氣,嗤笑說道。
說完,他對姿容靚麗的端木蓉和楚舞揚唇一笑,畢竟是這么美麗的女孩,在對方面前,還是要有所風度的。
楚舞狠狠瞪了他一眼,向地上蜷縮著身體微微顫動的武巖叫道:“師兄,快認輸啊,你不是他的對手,相差太多了,認輸也沒人會怪你的。”
宋石垂眸瞥了一眼地上的武巖,此刻他已經發泄完,氣也出了,再打下去也覺得沒有意思,而且有失風度,他淡然道:“矮子,乖乖認輸吧,還能少受點罪。”
武巖慢慢地爬起,身上已經多處淤青,他搖搖晃晃地站著,只留給林塵和楚舞等人一個矮小卻倔強的背影,他呵呵一笑,低聲道:“認輸?跟你這樣的傻大個認輸嗎?”
宋石臉色微變,身高是他的優勢,但也常常因此被家里鄰居嘲笑。
“我呸!”武巖忽然抬頭,嘴里似乎早已攢了一口老痰,猛地吐出,像棗釘般射在宋石的臉上,說不出的惡心。
宋石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下一刻他全身血液都燃燒一般,狂暴的怒氣讓他雙眼發紅,猛地一腳踹出,嘭地一聲,武巖抬手格擋,身體卻被踹飛出四五米外。
宋石飛撲上去,騎在他身上,雙拳瘋狂毆打。
“去死!去死!!”
宋石瘋了般捶打,巨大的手臂捶打在武巖身上,震得地上的沙地都在微微顫動。
王心禪臉色一變,怒道:“住手,我們認輸了!”
宋石哪里聽得進他的話,依然是掄起拳頭猛打,很快拳頭上便沾上了血,在他身下的武巖依然縮成一團,手掌緊緊護在腦袋前,只是手臂已經有些變形了。
王心禪怒吼一聲,準備沖上去,林塵卻拉住了他,大聲道:“樊掌門,你不想讓你手下弟子失手殺人,就趕緊叫他停下,這局我們認輸!”
樊烈和身邊的弟子正看得幸災樂禍,聽到林塵的話,樊烈心頭一跳,抬眼看了看宋石壓在身下的武巖,發現后者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臉上變色,連忙叫道:“宋石住手,快住手!”
他的話還算好使,宋石的意識清醒了許多,聽到他的話,扭頭道:“師傅,他死不了。”
“住手,別真打死了。”樊烈連忙道:“贏了就行,節省點體力,別浪費在這廢物身上。”
宋石有些不甘,低頭看了一眼身下的武巖,眼中露出極深的厭惡,用力地吐了口唾沫,起身道:“矮子,算你命大,以后再遇到我,看我打不死你!”
說完,轉身離開,回到了場邊休息。
這時,林塵等人也看到了武巖的情況,手臂怪異彎曲,滿是鮮血,生死未知。
撲通!
突然,一陣聲響從幾人后面傳來,把林塵幾人嚇得一跳,轉頭一看,卻是后面給林塵梳頭的端木蓉,竟軟倒在了地上,似乎暈倒了。
林塵心頭一跳,他知道端木蓉是異種,跟常人不同,難道是她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小師妹。”王心禪迅速上前,將端木蓉扶起。
楚舞見端木蓉有林塵和王心禪照顧,急忙上場察看武巖的傷勢,這一看頓時臉色發白,武巖的手臂嚴重骨折,只怕是要斷了。
“師哥,你,你為什么不早點認輸啊!”楚舞眼眶泛紅,咬著嘴唇,淚水涌了出來。
咳嗽一聲,武巖滿臉是血,卻并沒有昏迷,他嘴角微微扯動,在楚舞的攙扶下慢慢坐起,疼得微微咧嘴,道:“掌門不是說,讓我出手的目的是消耗對方的體力么,呵呵,打了這么久,那傻大個應該累壞了吧?”
楚舞的淚水頓時決堤,“師哥,你太傻了!”
“我能做到的,只有這樣了。”武巖輕吸了口氣,在她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二人回到了林塵和王心禪面前。
這時,林塵和王心禪已經將端木蓉的身體搖醒,然而剛搖醒的端木蓉一睜眼,看到滿臉是血的武巖,頓時“啊”地一聲,又嚇昏了過去。
林塵有些啞然,這么小膽的異種嗎?
不過,看來她應該沒什么大礙,也不是什么能力發作造成,他松了口氣,先將她的身體放下,轉頭看了武巖一眼,當目光落到他扭曲的手臂上,眸子微微瞇了一下。
雖然他希望這位武師弟能夠硬朗一些,但沒想到,他會這么硬!
“我一定會找名醫,給你治好的!”林塵沉聲道。
武巖微微咧嘴,苦笑道:“接下來可能沒辦法給大家做飯了。”
王心禪目光陰沉,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緩緩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對方也付出相同的代價!”
武巖搖頭道:“算了,擊敗就夠了,別在這傻大個身上浪費太多體力,否則我這傷不是白受了么?”
王心禪嘴角微微一顫,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
“扶他下去包扎吧。”林塵向旁邊的楚舞說道。
楚舞點點頭,向王心禪道:“大師兄,你要加油,要小心!”
王心禪微微點頭,從旁邊取來佩劍,白衣如雪,緩緩踏上練武場。
“來吧!”王心禪目光冰冷道。
宋石喘了兩口氣,冷笑道:“想要給那矮子報仇么,只怕你還辦不到!”
王心禪眼中寒氣更濃了幾分,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拔劍,劍出時,劍鞘甩到一邊,目光如利刃般凝視著宋石。
“終于能好好來一場比武了,就讓我來領教下,你們凡人門第一人的厲害!”宋石冷笑一聲,從旁邊其他弟子手里接過一根鐵棍,這是他的兵器。
戰斗一觸即發。
王心禪率先沖了出去,身影飄然如雪,速度奇快不說,身形還瀟灑帥氣,在臨近的剎那,手里的冷劍抖動出四五朵劍花,令人眼花繚亂。
宋石吃了一驚,沒想到王心禪的劍法也如此了得,他急忙揮舞亂棍砸出,以力破巧。
王心禪身影一晃,便如鬼魅般繞到宋石的側面,劍光轉動,在其后背劃出一道血痕,不等宋石轉身防御,利刃便架在了他的頸脖上,道:“你輸了!”
宋石持棍的身影頓時僵住。
戰斗結束的太快了。
銅骨門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宋石落敗得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