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市,姬輕紗的別墅之中,地下密室。
姬輕紗這間地下密室,規模不大,卻很精致,按照河洛派傳承,布置成了一個小型的防護法陣。這里是姬輕紗日常練功,參悟道術的所在。
在此之前,除了姬輕紗本人,甚至連范樂都不曾進入過這里。
蕭凡是唯一的例外。
兩人盤膝坐在密室之中,蕭凡的手指,搭在姬輕紗的脈腕之上,雙目微閉,臉色凝重。姬輕紗穿得很清涼,一襲半透明的輕紗之下,黑色的胸罩若隱若現,峰巒陡峭,谷深溝幽,將脈腕交到蕭凡手上,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神情甚是平安喜樂。
雖然只是初春季節,外邊氣溫還很低,在這地下室,卻暖洋洋的。
“怎么混亂成這個樣子了?”
良久,蕭凡的臉色益發凝重起來,輕聲嘀咕了一句。
兩人差不多有半年不曾見面了。自從第二次從南洋回來之后,蕭凡將止水觀留存的幾乎所有有關河洛派的典籍,一股腦交還給了姬輕紗,專程在鐵門市停留了三天,解答姬輕紗的疑問。然后,姬輕紗便將姬氏集團的所有俗務都交給手下打理,自己開始閉關修煉。
幾天前,蕭凡在西亞沙漠之中接到姬輕紗的電話,便即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在機場一見到姬輕紗,兩人都愣怔了一下。無疑,姬輕紗在蕭凡身上感受到了那股暴戾之氣,而蕭凡卻一眼就看得出來,姬輕紗體堊內出了狀況。
對于習武之人和修道之人而言,練功不得其法,真氣走岔,走火入魔是最可怕的事情。
很明顯,姬輕紗就是察覺到了體堊內的異變,才給他打電話的。
蕭凡二話不說,就隨著姬輕紗進了別墅的地下密室,開始給她診脈。
“真的很亂啊?”
姬輕紗輕笑著問了一聲,語氣輕松無比,似乎不是在談論自己的問題,而是在說一件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
蕭凡瞪了她一眼,“訓斥”道:“你還笑?你這都亂成一鍋粥了……”
姬輕紗體堊內的氣息,確實比較混亂。有河洛派的正宗傳承,也有來自南洋的降頭術修煉之法,還夾雜著從蕭凡那里得到的一些無極門的修煉功法,混合在一起,卻又難以兼容,相互之間,沖突不斷。
姬輕紗卻并不在意,嫣然一笑,說道:“你這不是來了嘛。”
既然你蕭真人到了,我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再亂,你也有辦法,不是嗎?
蕭凡不由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想要融合眾家所長,開創一門新的功法。但這種事情急不得,而且必須要主次分明。河洛派的正宗傳承,始終是主,南洋降頭術和我們無極門的功法,只能起個輔助作用。哪能像你現在這樣,主次不分,齊頭并進?不出亂子才怪!”
“反正我不管,你得給我弄好。”
姬輕紗笑著說道。
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當然。
蕭真人頓時就無語了。他終于發現,女人不管外表的區別有多大,本質上,她們都和苑芊芊是同一個類型。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之時,就不講道理。而且都懶得費腦筋。連姬輕紗這樣獨立的女強人,都概莫能外。
“怎么,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你當初對芊芊那小丫頭都那么好呢……”
眼見蕭凡郁悶的樣子,姬輕紗抿嘴一笑,悠悠地說道。
當初,你和那小丫頭還沒什么呢,就給她脫衣療傷,甚至不惜動用本命真元。這許多時候過去,我在你心目中,還比不了她當初的地位?
蕭真人馬上又明白了一個“道理”——只要是個女人,就沒有不吃醋的,只是吃醋的方式各不相同而已。
“你又不是個玩具,我怎么修補啊?”
蕭凡很是郁悶地說道。
姬輕紗驟然瞪圓了眼睛,水汪汪的望著蕭凡。
世道真的變了么,連蕭凡都開始跟自己開玩笑了?隨即,一絲嫵媚的笑意,自她嘴角浮現而出,漸漸向臉頰擴展開去,如同水波一般,溫和而柔婉地一點點綻放開來,嬌艷不可方物。
“隨你啊……”
姬輕紗咬了咬嘴唇,輕輕說了這么一句。
隨你把我當什么。
玩具也好,女人也好,都隨你!
蕭凡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錯話”了,禁不住老臉一紅,然后,左腕一翻,指縫間寒光閃閃,幾枚細長的柳葉飛刀探出頭來。
姬輕紗只覺得一股大力驟然自蕭凡搭在自己脈腕之上的右手上奔涌而出,爭前恐后地沖進自己的奇經八脈,如同滾滾海潮,勢不可擋。
下一刻,姬輕紗身上那層薄薄的輕紗像吃飽了風的船帆,鼓蕩起來,裂帛一聲,輕紗便化為了千萬碎片,宛如一群潔白的蝴蝶,隨風輕舞,美麗而妖艷。然而再多的“蝴蝶”,和輕紗之下那具絕美的胴體,都沒有任何可比性。
蕭真人不是沒見過美女,不過這一刻,還是愣住了。
白得耀眼!
英明神武的蕭真人,此時此刻也和普通年輕小伙子沒有任何區別,面對姬輕紗絕美的胴體,眼前除了白還是白,白花花的,晃得人眼花繚亂。
“哎,看清楚啊,別扎錯了穴道……”
姬輕紗反倒比蕭凡還要更早一些鎮定下來,又是嫣然一笑,低聲說道。
普通針灸醫生銀針刺穴,為了力求精準,是要用手指在病人身上丈量的。比如下丹田,也就是任脈關元穴,具體位置是臍下三寸。不伸手量一量,怎么能確定三寸十厘米這么精準?
只不過蕭真人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那一步!
總不能說,無極門當代掌教真人認穴的水準,還不如剛學針灸的毛頭小伙子吧?
好不容易,蕭凡才終于穩住了神思,深深吸一口氣,也不去管額頭上細細密密滲出的汗水,抬起右手,屏息靜氣,一針就扎在姬輕紗的關元穴上。
姬輕紗幾乎全裸的嬌軀,輕輕一震,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蕭凡輕輕吐了一口氣,第二針向著姬輕紗高聳雙峰正中位置扎了下去。
兩乳正中,任脈膻中穴,內功心法所謂之“中丹田”所在。
蕭凡鼓起勇氣,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褪去了姬輕紗的紗衣,此刻畢竟沒有勇氣再去掉眼前那細細的黑色胸罩。盡管他真要動手的話,姬輕紗也不會反對。
柳葉飛刀準確地扎中膻中穴。
第三針,扎在姬輕紗的督脈印堂處,也就是俗稱“泥丸宮”的上丹田。
任督二脈是人體最重要的兩條經脈,上中下丹田則是道家修煉內丹之時,最要緊的三處穴位。眼下姬輕紗體堊內法力混亂,三種內息糾纏在一起,纏夾不清。蕭凡必須先封住她的丹田穴,封住任督二脈,將各種內息法力鎮堊壓起來,不許亂跑亂竄,再想辦法將這些內息法力各自引導,分別儲存于上中下丹田處,才能治好姬輕紗的病,防止她在日后的修煉之中,真的走火入魔。
三處丹田穴被封住之后,姬輕紗只覺得身子一下變得沉重無比,往日的輕靈半分都不剩下,體堊內真氣法力的調動也立即遲滯不靈,但真氣亂竄的那種煩惡感,卻也大為減輕。
蕭凡站起身來,轉到姬輕紗身側,輕輕抬起她的手臂,一枚柳葉飛刀光芒閃爍之中,扎進了腋下的極泉穴……一刻鐘過去,姬輕紗身上便密密麻麻地扎上了十二枚柳葉飛刀。
蕭凡又再回到姬輕紗對面,盤膝坐下,握住她的雙手,讓兩人掌心的勞宮穴正正相對。
這時候,姬輕紗已經全身僵硬,完全不能動彈,連手指頭都不能自行移動,唯獨一雙嬌媚至極的鳳眼,還是極其靈動,望向蕭凡的目光,含羞帶嬌,卻定定的,絕不閃爍。
反倒是蕭真人有點吃不住勁,自行垂下眼瞼,避開了這火辣辣的眼神。
一縷嬌艷的笑容,自姬輕紗嘴角綻放開來,濃濃的,全是遮掩不住的愛意,也帶著些許的促狹。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那么,認真為自己治病的男人,應該更有魅力吧?更何況,這個男人還簡單粗暴地褪去了自己身上唯一的衣物。
“注意,要進去了,忍著點……”
蕭凡沉聲說道,凝神靜氣,面容嚴肅。
姬輕紗還沒調整好心態,只覺得雙手勞宮穴一陣刺痛,兩股龐大真氣,如澎湃的海潮,洶涌而入,瞬間就將姬輕紗經脈之中原有的真氣沖得七零八落。姬輕紗體堊內三股不同的真氣內息,原本纏斗不休,忽然兩股更加強大的真氣以這種泰山壓頂般的氣勢猛沖而來,頓時便放棄了“內堊斗”,一致對外,和蕭凡對抗起來。只不過這種抵抗,實在有些無力,頃刻之間,三股內息便被硬生生地壓制了下去,毫無抗拒之力。
很快,蕭凡送進來的兩股真氣就在下丹田處合二為一,姬輕紗只覺得渾身經脈都被撐得滿滿當當,連半點空隙都不剩下,小腹部更是如同有一團熊熊烈焰在燃燒,剎那間臉頰潮紅,宛如桃花盛開,嬌艷無匹。
姬輕紗死死咬住嘴唇,拼命忍耐。
只是,她實在不知道,在這種“非人”的煎熬之下,自己到底能夠忍到什么時候。
這種脫胎自離火之精的至陽之力,洶涌而來,絕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抵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