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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掌柜驚駭欲絕,只想開口求饒,誰知連嘴巴都張不開,只能以目光向蕭凡示意,表示自己愿意臣服,希望蕭道友饒其一命。
只可惜,蕭凡正眼都不看他一下,身子一轉,便已直面藍衫文士。
蕭凡如此干凈利落地收拾了壽掌柜,也大大出乎藍衫文士的意料之外。縱算以他后期大魔尊的手段,平手放對,想要一招就將壽掌柜拿下,似乎也有不小的難度。
當然,這外來小輩占了偷襲的便宜,而且那件兵刃頗為古怪,壽掌柜又以為穩操勝算,未及防備,這才著了道兒。否則的話,壽掌柜也絕不至于如此不濟。
“很好,沒想到你的隱匿術也很高明。”
藍衫文士盯住蕭凡,雙手垂了下來,臉上肌肉輕輕抽搐了一下,冷冷說道。
“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更要抓住你了。你易容改扮,混入天魔城中,又大量搜集空間材料,肯定包藏禍心。本座既然身為天魔道大魔尊,焉能眼睜睜看著你在我眼皮子地下搗鬼?”
蕭凡淡淡一笑,笑容中的輕蔑和不屑之意極其明顯。
“打劫就是打劫,修真界強者為尊,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閣下又何必這么假惺惺?你打贏了我,自然想怎樣就怎樣。說這么多廢話作甚?”
蕭凡的聲音依舊平淡,面對一位后期大魔尊,沒有絲毫畏懼之意。
眼見蕭凡如此鎮定,藍衫文士便有些驚疑不定,試探著說道:“后生,你老實說出你的出身來歷,設或與我山河一派有些關聯,瞧在你師門份上,本座也不是不能放你一馬的。”
這小子強煞只是一名元嬰中期修士,藍衫文士并不如何放在眼里,不過這樣有恃無恐,莫非靠山強硬?果真如此,卻也要仔細衡量一番,可不要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天魔道固然威震天下,卻不代表著天魔道的每個人都可以橫行無忌,不將其他宗門和高手放在眼里。
比如一些悟靈期老祖的嫡系晚輩,就最好不要去招惹。
不然,惹得那些老怪物震怒,縱算是天魔道祖出面,也不好了結。
眼見蕭凡年紀輕輕就修煉到了元嬰中期境界,隱隱已經臻于大成,只怕來歷不凡。
蕭凡笑了笑,說道:“在下的出身來歷,就不勞大教習操心了。只要大教習和我公平交易,在下就當今天這事未曾發生過,如何?”
藍衫文士臉色立時沉了下去,冷冷說道:“后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是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難道你以為,憑著你這點修為,還真能在本座手下逃掉么?這里的禁制,是本座親自加固的,不要說你,就算是后期大魔尊,想要輕易離開這里都絕無可能。”
“是嗎?”
藍衫文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大了嘴,一時間不知說什么才好。
狂妄的小子他見過不少,但像蕭凡這樣狂妄的,他還真是頭一回見識。
“你放心,我不會一下殺掉你的,我會慢慢殺你,一直殺到你自己求我為止……”
藍衫文士冷笑著,一字一句地說道。
蕭凡只覺得頭腦忽然有些眩暈,沒有絲毫預兆,完全的突如其來,似乎,和藍衫文士話語有關,藍衫文士的聲音,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怪異,帶著某種魔性,邪氣逼人。
就在蕭凡感到頭腦眩暈的瞬間,藍衫文士手腕一翻,一卷陳舊古樸的竹簡浮現而出,閃耀著淡淡的青光,顯得極其古樸極其神秘。
類似古老竹書的兵刃或者法寶,蕭凡還真是頭一回見識。
只見藍衫文士雙手一動,竹書漸漸展開,頓時血光耀眼,一個個鮮紅的篆文自竹書上飛舞而出,迎風暴漲,化為數寸大小的篆文狀圖案,向蕭凡飛舞而來,乍一看去,宛如有殷紅的鮮血自篆文上一點點滴落而下,劇烈的血腥氣,直沖鼻端,蕭凡眩暈感更甚。
藍衫文士冷笑一聲,嘴里念念有詞,篆文飛舞速度更快,在蕭凡身周漸漸形成一個由篆文組成的繭子,將蕭凡緊緊包裹起來,鮮血淋漓而下。
隨著竹簡徐徐展開,血色篆文也越來越多,藍衫文士嘴里咒語越念越急,血繭越來越厚,蕭凡只覺得這無邊的血氣,正在漸漸浸入自己的肌膚,一點點地腐蝕污染自己的神魂,不但眩暈感越來越重,心中更是沒來由地升騰起一股畏懼恐慌之意。雖然明知這是對方的邪術,必須要馬上反抗,渾身上下卻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心中的畏懼之意,益發深種,漸漸的,竟然連反抗的意志都在被一點點地消磨。
瑯邪書院號稱是儒術一家,其功法傳承竟然如此邪惡,好似比許多惡名昭彰的魔道宗門傳承猶有過之。
藍衫文士眼見血繭之中的蕭凡昏昏欲睡,越來越是不濟,心中不由大喜。原本見了蕭凡一舉將壽掌柜拿下的雷霆手段,他心中也不免犯嘀咕,這年輕后輩神通不小,估摸著要拿下他,必然是一場惡戰。當機立斷,便決定對蕭凡施展神魂攻擊。
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極其正確。
這小輩煉體神通了得,擅長近身搏殺,但限于年齡,真實境界有限,神魂之力必定薄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與他們這種修煉了數百年的元嬰后期大魔尊相提并論。
以神魂之術攻擊他,正是對癥下藥。
雖然蕭凡易容改扮之后,隱藏了自己的真實相貌,然而真正的高手,還是能夠感應到,他的實際年齡不大。以他的境界,想要快速提升戰力,只能劍走偏鋒,修煉高明的煉體術,自然是一條捷徑。
不過這樣一來,弱點肯定也極為明顯。
終于,藍衫文士手中的竹書全部展開,一篇完整的咒語念完,包裹蕭凡的血繭也變得極其厚實,血光四射,顯然正在全力攻擊蕭凡的元神,只要元神被徹底污染,這小輩就是甕中之鱉,任其拿捏了。
到那時候,定要讓這小輩好好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這小輩出手如此闊綽,想來身家也必定豐厚無比。對靈石之類,藍衫文士倒并不太放在眼里,此人身上似乎帶著不少的靈丹靈藥,這才是藍衫文士以堂堂后期大修士之尊,不惜臉面,干起打劫勾當的原因。
藍衫文士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獰笑,嘴里念咒之聲卻越來越急,雙手箕張,一道道真元法力,源源不斷地灌入到血繭之中,血繭也越收越緊,很快便會大功告成。
便在藍衫文士滿心歡喜之時,只聽得霹靂一聲,驚天動地!
一道粗大的銀色電弧,猛地從地下竄了出來,重重轟在那血繭之上,厚土氣息洶涌澎湃,四散飛揚。
“戊土神雷?”
藍衫文士大吃一驚,叫道。
尚未等他回過神來,砰然一聲巨響,那血繭便猛地炸裂開來,宛如一只只火紅的蝴蝶一般,片片飛舞,一股強大絕倫的浩然正氣,噴薄而出,向藍衫文士滾滾而去,勢不可擋。
“浩然之氣?”
藍衫文士更是目瞪口呆。
不管怎么說,山河書院也是儒學一脈,只是走到了邪路之上,但養浩然之氣,卻是正宗儒家傳承的必然之道。蕭凡的浩然正氣,正大堂皇,純正無比,藍衫文士自然立時便能感受得到。
再想不到,蕭凡竟然是正道修士,而且是浩然之氣的正宗傳承。早知如此,就決不能用神魂攻擊之術來對付他。山河書院的旁門左道,遇到最正宗的浩然之氣,天生就被克制三分,十成威力能發揮出七成就算很不錯了。
只是,他明明在蕭凡身上感受到了最正宗的魔氣,甚至還夾雜著妖獸的氣息。
這一點是絕不會錯的……
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古怪,一時之間,又哪里想得明白?
蕭凡似乎也并未給他太多的喘息時間,身子一晃,就在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小輩又要施展瞬移術,用他最拿手的近身搏殺之技來對付自己!
藍衫文士暗叫一聲不好,又哪里肯讓蕭凡如愿了,想都不想,腳下一動,就想要向旁邊急閃而去。近身搏殺,他可并不擅長,無論如何,都要和這小輩拉開距離,靠的太近,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應該說,這位山河書院的大教習,自始至終,頭腦非常清醒,決策也完全正確。
但有一點,他是絕對意想不到的。
那就是,蕭凡不是孤軍作戰!
他有幫手。
而且這位幫手實力之強,甚至更在蕭凡本人之上。
就在藍衫文士身子將動未動之際,忽然雙腳足踝一緊,就好像加了兩道鐵箍,牢牢箍住了他的雙腳,重逾萬斤,不要說飛遁而走,就想要略微挪動分毫那也是萬萬不能。
說到蠻力,十個山河書院的大魔尊也比不上一具土魔偶!
這一下變起俄頃,饒是藍衫文士身為大魔尊,一時間也大驚失色,渾身冷汗“唰”就冒了出來,瞬間浸透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