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天空一片湛藍,烈日懸掛,陽光傾灑而下,炙烤著大地,溫度不知不覺已超過了四十度。
四十度的高溫對于那些有著火爐之稱的城市并不罕見,但在川藏線中段的靈山地區還是黃花閨女上花轎,頭一回。
烈日下,葉帆背著一個破舊的黑色帆布包,徒步行走在公路一側。
葉帆有著一米八左右的個頭,身材勻稱,一頭黑色短發,五官棱角分明,暴露在烈日下的肌膚閃爍著古銅色的光澤,與身上的白色衣服形成了一定的反差。
乍一看上去,葉帆像是在趕路,仔細一看卻是在散步。
沒錯……
在這樣一個非洲人都要打傘的正午里,葉帆漫步一樣走著,似乎頭頂的烈日和四十度的高溫對他沒有任何殺傷力。
更讓人驚奇的是,若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汗珠。
“唉,美好的生活又要結束了。”
片刻后,葉帆拐入前往靈山的土路,滿是郁悶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上山將黑色帆布包里的東西上交,此次任務便順利結束了,屆時將恢復以往的生活,呆在靈山上練武。
這樣與世隔絕的生活并非他所喜歡的。
他做夢都想像正常的同齡人那樣上學、上網、上妞,而不是練武,練武,還是練武。
“滴滴……”
就當葉帆郁悶的同時,身后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兩輛越野車從后方駛來,所過之處塵土飛揚。
葉帆聞聲,走到道路一旁,發現身后的汽車是悍馬和路虎后,卻也沒有感到奇怪。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在過去一些年里,有不少人試圖到靈山拜訪老家伙,來者非富即貴,所乘坐的不是豪車,就是車牌和通行證牛叉的官車、軍車。
只是——
除了五年前人類面臨史上最大浩劫時,某位領命前來的神秘人物見到老家伙之外,其他人連老家伙一根毛也沒見到。
“喂,前面就是靈山嗎?”
很快,前面那輛悍馬駛到葉帆身旁,車窗緩緩打開,一個悅耳的女聲從車內傳出。
葉帆因為即將回到與世隔絕的生活而稍顯郁悶,見對方一點禮貌也沒有,壓根沒有理會,繼續趕路。
“喂,問你話呢?”
聲音再次響起,雖然動聽,可是沒禮貌不說,還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
“我跟你很熟嗎?”
葉帆眉頭一挑,停下腳步,抬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標準的瓜子臉,柳眉宛如月牙,瑤鼻微挺,櫻桃小嘴輕抿,雙眸靈動,留著馬尾辮,乍一看上去像是影視劇中的青春美少女,但臉上那副大小姐特有的表情讓她少了幾分可愛的味道,倒是多了幾分嬌蠻。
“誰跟你熟了?我只是問你前面是不是靈山?”
愕然聽到葉帆沒好氣的話語,察覺到葉帆用一種略帶不滿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女孩氣得胸前花蕾一顫,杏目圓睜,直接踩下了剎車。
“我們既不熟,你又如此沒禮貌,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葉帆撇了撇嘴:“難不成美女有特.權?”
“你……你怎么這樣?”
女孩氣得俏臉發紅,從小到大她都是生活在鮮花和掌聲之中,身邊的男孩把她當成女神一樣供著,哪有像葉帆這樣的?
眼看女孩蠻不講理,葉帆一陣無語,索性不去理會,掉頭便走。
“哐當!”
女孩見狀,氣得奶疼,直接跳下車,將車門摔得直響,對著葉帆的背影大聲喝道:“你給我站住!”
葉帆非但沒有停下,甚至就連每一步跨出的距離都驚人的一致,完全將女孩的話當成了空氣。
“你站住!”
“你……”
“二小姐,還是我去吧。”
稍后,就當女孩欲要上前追葉帆的時候,一名中年男人從后方那輛路虎中跳下,阻止了女孩的舉動。
“不就問個路嘛,神氣什么啊?”
女孩聞言,似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理,沒再繼續對著葉帆的背影大喊,不過由于倔強的性子使然,卻是不愿意承認錯誤。
福伯見狀,心中苦笑不已。
他可是知道,自己這位二小姐出身豪門,自小到大生活在鮮花和掌聲之中,除了在五年前那場人類史上最大的浩劫的時候受了點苦頭,一路順風順水,任性慣了,長此以往,多少養成了一些大小姐的脾氣。
相比而言,坐在中間路虎汽車里的大小姐則是另外一個極端,她有著同齡人無法擁有的成熟不說,那份沉著、冷靜,即便是讓曾經在某王牌偵察連擔任尖刀的他都為之汗顏。
當然,他也知道,二小姐今天之所以表現得如此嬌蠻,完全是因為擔心大小姐的病情。
“小兄弟,請等一下。”
苦笑之余,福伯卻是按照大小姐的吩咐追上前去,沖著葉帆的背影喊了一聲。
“琉璃。”
與此同時,被福伯稱為大小姐的女人從車中走下,被譽為江南第一冷面總裁的她,有著完全不屬于女孩的容貌,只是臉色泛白,目光暗淡,完全不像平日里那般冷艷、高貴,倒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完全蔫了。
“雨馨姐,你怎么下來了?”
蘇琉璃聞言,轉過身,見女人走下車,忍不住驚呼一聲,她可是知道,自己堂姐這次病情發作十分嚴重,前往各大知名醫院都無法救治不說,還被許多所謂的醫學專家宣判了死刑。
“下來曬曬太陽舒服些。”
和蘇琉璃吊帶、熱褲的打扮不同,蘇雨馨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然而……饒是如此,她的身軀依然微微地顫抖著,似乎氣溫不是四十度,而是零下二十度。
蘇琉璃見狀,眼圈不禁一紅,上前挽住女人的胳膊,哭腔道:“姐姐,沒事的,褚神醫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蘇雨馨微微嘆息一聲,將目光投向前方。
前方,葉帆聽到了福伯的喊聲,察覺到福伯追了上來,于是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轉身的瞬間,葉帆赫然看到一個女人穿著厚厚的大衣,站在烈日下打著哆嗦。
這個發現令得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再一回想剛才聽到兩女的對話,隱約猜到了什么,卻不敢肯定,只是疑惑地看著女人。
“不好意思,我家二小姐剛才失禮了。”
福伯見葉帆額頭上沒有一絲汗珠,心中微微一驚,深知葉帆并非普通人,語氣比起之前更為客氣。
“沒關系,可以理解。”
因為常年呆在靈山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葉帆內心深處其實很想融入世俗世界,也曾嘗試學著與人打交道,此時見福伯十分客氣,當下收回目光,微笑著搖了搖頭。
“小兄弟,請問前面就是靈山吧?”
眼看葉帆沒有在意蘇琉璃的無理,福伯暗自松了口氣,連忙問道。
靈山并非華夏名山,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必須要確定自己一行人沒有找錯地方,否則耽誤蘇雨馨的病情就壞事了。
葉帆點頭。
“小兄弟,你看上去并非普通人,既然來這靈山,多半是為了褚神醫而來吧?”福伯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蘇家花了很大力氣才打聽到神醫褚玄機的歸隱之地,且從給蘇家提供信息的那位高人那里得知,褚玄機性子生僻孤傲,從不見生人,以前那些求醫的人均是失望而歸。
剛才,福伯看出葉帆不是普通人不說,而且看上去也是要去靈山,如此一來,若是葉帆認識褚玄機,將大大增加此行能夠見到褚玄機的希望。
葉帆卻是沒有急于回答福伯的話,而是再次將目光投向前方,發現兩女朝自己走來。
“大叔,恕我直言,她的病,褚老頭治不了。”
隨著雙方距離的拉近,葉帆肯定了心中的判斷,開門見山道。
“呃……”
或許沒有想到葉帆會給出這樣一個答復,饒是福伯心理素質不錯,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與此同時,蘇雨馨、蘇琉璃兩人也聽到了葉帆的話,其中蘇雨馨隱藏在眸子深處的那縷希望瞬間淡了許多,不過卻是沒有將那份失望流露在臉上,只是眼角肌肉輕微地跳動了幾下。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原本蘇琉璃就和葉帆不對眼,此時聽葉帆說神醫褚玄機也救不了自己的堂姐,當下惱怒地瞪著葉帆。
“褚老頭治不了,我能治。”
葉帆直接無視了蘇琉璃,他雖對蘇琉璃的大小姐脾氣不感冒,但也不能見死不救,何況蘇雨馨在生死面前所表現出的從容讓他頗為贊賞。
褚神醫治不好的病,他能治?!
如果說剛才葉帆的話對于三人而言只是語出驚人的話,那么,此時此刻葉帆的話無疑于一道春雷炸響!
烈日下,福伯也好,蘇琉璃也罷,甚至就是蘇雨馨,均是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短路。
他們宛如一尊尊雕塑一般立在那里,忘記了說話,只是瞪大眼睛看著葉帆。
就那么呆呆地看著……
PS:提前一天傳書,算是給哥們、姐們一個小小的驚喜。
第六本都市作品了,有前面五本都市作品打底,哥們、姐們應該對瘋狂放一百個心。
新的征程開始,你我一同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