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褚玄機反問道。
“這世上能夠讓你下山的人恐怕只有你那寶貝徒弟了。”
炎苦笑一聲,當年destroy病毒爆發,人類面臨史上最大的浩劫,他親自前去請褚玄機下山,褚玄機都沒給面子,最后還是許諾一個承諾,才得以讓褚玄機下山,欠下了褚玄機一個天大的人情。
“準確地說是三個人。”褚玄機若有所指道。
“對,是三個人。”
炎聽出了褚玄機的弦外之音,先是嘆了口氣,爾后開始談及葉帆的事情,“玄機,你那寶貝徒弟先是在東南亞特區暗殺黑暗議會、山口組和巨斧組織負責人,怒殺燕壘,后來潛伏到臺島,血洗青洪山莊,擊殺方寒,滅了整個洪武門,我說得沒錯吧?”
“你自己也說了,他在東南亞暗殺的三人都是境外地下勢力的人。按理說,你們炎黃組織沒有阻止他們三人入境,屬于贖職——我那寶貝徒兒殺了他們三人,等于是在幫你們炎黃組織干活,身為炎黃組織的你應該感謝他才對。”
褚玄機冷哼道:“而你那兩個手下,暗中與青洪組織勾結,死一百次都不夠贖罪。至于我那寶貝徒兒滅了洪武門,嘿,他可是在出手之前下了生死戰約的,洪武門童鶴那個廢物親口答應,這似乎并沒有違背炎黃組織的規定吧?”
“玄機,你那徒弟暗殺的三人是境外地下勢力的人沒錯,但他們表面上的身份十分干凈……”
“難道妓院里叉腿賣肉的就是妓女,蘭桂坊彈琴賣身的就不是妓女了?”
褚玄機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炎的話,“妓女再怎么包裝,她還是妓女。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同樣的,那三人無論怎么包裝,他們歸根結底還是境外地下勢力的人。他們敢潛入我們華夏,就該死!”
“玄機。你這是強詞奪理。”
雖然炎早就知道褚玄機的護短性子。但依舊被氣得哭笑不得。
“放屁,我一直以理服人。倒是你,進了六扇門,耽誤了修煉不說,還沾上了朝野的氣息。在我面前玩個屁的官腔。”褚玄機瞪眼罵道。
“好吧,暫且不提那三人。你怎么解釋你徒兒血洗青洪山莊一事?他們之中雖然有罪惡之徒,但罪不至死吧?”面對褚玄機的蠻橫不講理,炎感到一陣無力,只好轉移話題。
“嘿,難不成你希望看到青洪完全滲透華夏,與白家里應外合顛覆整個華夏么?”
之前。褚玄機刻意地沒有提及南青洪,此時見炎說起,當下冷笑了起來,“外人不知道陳道藏的野心。你還不知道嗎?”
“可是……”
“可是個屁!還是那句話,除了我那寶貝徒兒單挑洪武門一事,其他三件事情,都應該是你們炎黃組織做的!他幫你們做了,你們非但不感恩,反倒要順從白家那幫滿腹男娼女盜的王八蛋,要制我徒兒于死地……這是他娘的什么道理?”
褚玄機劈頭蓋臉地教訓道:“難不成在你老炎心中,白家勾結青洪,狼狽為奸禍國殃民才是對的?”
“玄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也希望你能體諒我的苦衷。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游戲有游戲的規則。”
炎嘆了口氣,道:“這就好比你那寶貝徒兒之前的所作所為一樣,雖然人人都知道他違法犯規,但是他遵守游戲規則,所以沒有人能說什么。而如今,就算他的所作所為占著理,但終究違背了法律和規定,也破壞了游戲規則,甚至還被有心人大肆宣揚,搞得人人皆知……”
“去他娘的法律規則,我說了,我只認理——天大地大,理字最大!”褚玄機蠻狠道。
“玄機,當初我請你下山救世,欠下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既然你今天來找我,那我也不能食言。”
或許知道想辯論贏了褚玄機比突破那個傳說中的境界還難,炎很識趣地放棄,妥協道:“這樣吧,我保證你那寶貝徒兒安然無恙。他可以留在華夏,但不能出現在公眾的視線當中,否則,只能離開華夏!”
褚玄機黑著臉,一聲不吭,直勾勾地盯著炎。
炎被褚玄機盯得有些發毛,訴苦道:“玄機,如同我之前所說,不管你徒弟怎么占理,他畢竟違背了炎黃組織的規則,若是炎黃組織一點表示都沒有,那日后如何管理其他修煉者?”
“老炎,我似乎沒有讓你保他安然無恙吧?”褚玄機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狡猾。
不知為何,看到褚玄機那狡猾的笑容,炎心中涌現出了一個不好的直覺,脫口問道:“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
“我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褚玄機欣賞著炎的表情變化,故意賣起了關子。
“什么事?”
“你猜?”
炎一頭黑線,故作惱怒狀威脅道:“玄機,你再這樣,別怪我出手收拾你啊。”
“沒問題。你只要敢出手,老子就敢告知天下,你狗日的不但不兌現當年的承諾,還對老子動手,恩將仇報。”褚玄機斜眼盯著炎,那不屑的模樣仿佛在說:有種你就來啊?
“好了,說正事,你到底想告訴我什么?”
望著褚玄機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炎徹底敗了,爾后再次出口詢問褚玄機,但當他問出口后,他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隱隱猜到了什么,一臉震驚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
“你看嘛,我不說你也猜到了。”褚玄機奸詐地笑道。
“玄機,我知道你救徒心切,但你也不能……”炎稍作思索,又否定了剛才的猜測,皺眉看著褚玄機,語氣不經意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然而——
不等炎將話說完。褚玄機便怒道:“炎,你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覺得我褚玄機是那種人?”
炎沉默不語,理智告訴他,褚玄機不會做出那種有份的事情。但他又覺得之前的那個猜測太過驚世駭俗。
“嘿。看來你現在跟朝野之中那些滿腹男娼女盜的人沒什么區別了。”
眼看炎持懷疑態度,褚玄機徹底怒了。“我跟你也沒什么好談的了,老子這就光明正大地把我徒兒帶走,你想攔的話,盡管出手!”
話落。褚玄機轉身便走,毫不給炎面子。
炎腳下一晃,憑空攔在褚玄機身前,嘆氣道:“玄機,你這驢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
“改了還是我褚玄機么?”褚玄機故意刺道。
“唉……”
面對褚玄機的諷刺,炎非但不怒,反倒是深深嘆了口氣。“也許你說得對,我進入六扇門,的確是耽誤了修煉。也許,你比我更有希望突破那個傳說中的境界!”
“少給老子扯這些。我實話告訴你。你剛才猜到的只是一部分。如果你想知道其他的,自己跟我那寶貝徒兒去談。”
褚玄機沒好氣道:“不過我提醒你,我那寶貝徒兒倔起來比我還厲害,但愿你不要把他惹怒了,否則后果自負!”
炎的臉色再次一變了。
這一次,他的臉上除了震驚之外,還有凝重!
一個小時后。
一架直升機在炎黃組織總部降落,武堂長老賀云廷親自在停機坪不遠的地方等待。
機艙門打開,邢風率先從機艙里跳下,葉帆則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炎黃組織四個大字。
“還愣著干什么?下機!”
眼看葉帆不為所動,洪烈皺眉瞪著葉帆。
面對洪烈的挑釁,葉帆不予理會,緩緩起身,跳下機艙,而洪烈則是緊跟葉帆身后,像是押犯人似的。
看到這一幕,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剛才褚玄機和炎一起來到炎黃組織時那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再一聯想葉帆和洪烈的賭約,隱隱覺得洪烈要悲劇。
“葉帆,炎首領在上面等你,跟我上去吧。”念頭浮現,賀云廷避而不談,只是讓葉帆跟著他上樓。
“好。”
葉帆點頭,態度完全不像對待洪烈時那般狂傲,而是十分謙遜。
“現在知道低調了,早干什么去了?”洪烈見狀,忍不住刺道。
葉帆依舊不予理會,只是邁步跟上賀云廷。
“洪烈,首領讓我帶葉帆上去,你跟著干什么?”
賀云廷之前只說自己帶葉帆上去,目的是不想讓洪烈跟著,此時見洪烈跟在后面,當下停下了腳步。
“我要親眼見證他被繩之于法!”
洪烈惡狠狠道,那感覺仿佛如果葉帆不被繩之于法的話,天理不容。
“你……”
賀云廷臉色一變,欲要提醒什么,結果話尚未說出口,便聽葉帆道:“賀長老,某些人既然愿意跟著那就讓跟著吧。”
眼看葉帆開口,賀云廷猶豫了一下,似是生怕得罪葉帆,終究沒有再說什么。
而洪烈則是一臉譏諷笑容,似乎在譏諷葉帆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大言不慚。
幾分鐘后,葉帆與賀云廷、洪烈三人乘坐電梯,抵達炎黃組織總部大樓的頂樓。
頂樓大廳里,炎與褚玄機兩人已等候多時。
“怪不得你敢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褚大師來了。”
看到褚玄機,洪烈先是一怔,旋即冷笑道:“不過,就算褚大師來了,你也不可能逃避法律和炎黃組織的審判!”
“不要忘了我們的賭約。”
聽到洪烈言語之中對褚玄機不敬,葉帆面露寒意,瞇眼盯著洪烈。
“小帆,什么賭約?”褚玄機身子一閃,瞬間抵達葉帆身前,皺眉問道。
“因為我當初廢了他徒弟葉龍的功夫,他在臺島的時候想公報私仇對我出手,但被邢風長老阻攔。”
葉帆解釋道:“不過,他撂下狠話,說我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不管誰出來保我,他都會將我繩之于法,否則便跪下喊我一聲爺爺。”
“小兔崽子,你應該慶幸邢風那小子攔住了你,否則,我保證今天是你的忌日!”
褚玄機聞言,殺氣騰騰地盯著洪烈,一字一句道:“另外,既然你跟我徒兒立下了賭約,最好愿賭服輸,免得到頭來說我不給師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