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一輛英菲尼迪駛入了東京最著名的東京灣富人區。
汽車里,徐彪坐在后排,無力地靠在座椅上,雙眼無神地望著車頂,一動不動,整個人就像是丟失了靈魂一般。
這一切,只因為一個小時前,他得到日本警察廳正式通知:根據調查結果顯示,朝倉野沒有參與強暴徐瑩一事。
這個結果,直接讓徐彪用法律渠道為女兒討回公道的希望破滅!
“唉……”
司機周虎看到這一幕,很想說什么,最終只是幽幽地嘆了口氣,連徐彪都辦不了的事情,他一個司機自然是愛莫能助。
而對于此時的徐彪而言,安慰的話語根本沒有意義!
很快的,汽車沿著富人區的道路駛到了別墅,徑直駛入了別墅大院。
別墅大廳里,徐瑩的尸體被放在一個水晶棺材之中,身上穿著她最喜愛的衣服,原本可愛的臉龐一片煞白,美麗的大眼睛緊閉,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徐瑩的母親癱軟在水晶棺材旁,面色憔悴,眼窩深陷,雙眼通紅。
她沒有流出一滴眼淚。
因為,她已經把眼淚流干了,而且連嗓子都哭啞了。
黑發人送白發人。
這是每一位父母最不愿意遇到的事情。
為了更好地陪伴丈夫,她帶著女兒來到日本定居,沒有出去工作,幾乎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照顧女兒和丈夫身上。
如今。女兒以這種悲慘的方式離世,對于她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雷。
葉帆和蘇錦帝站在一旁,均是沒有上前安慰徐瑩的母親。
他們之前曾試圖這樣做過,但徐瑩的母親像是癡呆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水晶棺材之中的徐瑩,一動不動。
就那樣一直靜靜地看著,看了足足好幾個小時!
很快,腳步聲從大廳外傳來。徐彪一臉失神地步入別墅大廳。
“徐叔。結果出來了嗎?”
眼看徐彪進門,蘇錦帝緊握雙拳,連忙上前問道,臉上充斥著憤怒。那感覺仿佛若是徐彪無法通過法律渠道為徐瑩討回公道。便要不惜一切代價去給徐瑩報仇一般。
葉帆沒有上前。
他之前便預判到徐彪想通過法律渠道為女兒討回公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此刻看到徐彪的表情,基本可以肯定徐彪失敗了。
如同葉帆所想,徐彪自嘲一笑:“日本警察廳告知我。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朝倉野那個畜生參加了此次案件。”
“小瑩,爸媽沒用啊,不但沒保護好你,連給你討回公道都做不到!”
隨著徐彪的話音落下,徐瑩的母親突然情緒激昂地哀嚎了起來,爾后徹底癱軟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悲傷過度的她,能夠堅持到現在,完全是想等一個結果,看能否為女兒討回公道。
徐彪渾滿是自責、痛苦地看著癱軟的妻子和永遠沉睡的女兒,淚水像是斷線的珠子一般,不斷地涌出,沿著他那張原本堅毅的臉龐滑落。
“徐總,你現在立刻帶著錦帝,將你妻子和你女兒的尸體轉移,轉移到一個隱秘的地方。”葉帆見狀,上前走到徐彪身旁說道。
“葉……葉先生,您?”徐彪聞言,從悲傷中回過神,脫口問道。
“我說過,如果你無法通過法律渠道討回公道,我便為你討回公道!”
葉帆緩緩開口,聲音不大,語氣卻格外堅定,“我會用那個朝倉野的人頭祭奠你女兒!”
“葉……葉先生,謝謝您為我做這一切,但我不能讓您因為我而身陷困局,否則我無法跟楚董交代,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再次聽到葉帆這般說,徐彪感動得無以復加,但依然堅持著初衷,不想讓葉帆為他涉險。
“放心吧,就算掀翻整個日本,我也會為你女兒討回公道!”
葉帆深知徐彪的憂慮,一臉自信道:“至于我的安危,你不必擔心,我既然敢這么做,自然是有把握和依仗的!”
“徐叔,您就放心吧,葉帆哥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蘇錦帝也開口勸說徐彪,一來他對葉帆有著盲目的信任,再者他認為禽獸不如的朝倉野必須付出代價!
接連聽到葉帆和蘇錦帝的話,徐彪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出口,只是怔怔地看著葉帆,心中完全被一個疑惑所充斥:葉先生到底依仗什么敢叫板整個日本?
一個小時后。
紅日徹底落下,夜幕降臨,一輛雷克薩斯轎車在夜幕中駛入了位于東京郊區的朝倉家族山莊。
一名朝倉家族的保鏢早已接到指示,見那輛雷克薩斯轎車駛入,立刻駕駛一輛汽車,在前方帶路。
幾分鐘后,雷克薩斯轎車在前方那輛領路的轎車的領路下,來到了山莊的1號別墅。
1號山莊門口,朝倉家族組長朝倉一郎帶著朝倉太一,等候多時,見到雷克薩斯轎車停穩,立刻走上前。
汽車車門打開,一名黑衣大漢推門下車,快步走到汽車后門,拉開車門,井剛從汽車中走下。
“井剛先生,歡迎來到朝倉家族。”
朝倉一郎停下腳步,一臉燦爛微笑,絲毫沒敢擺朝倉家族的架子。
一來,他能夠猜到,井剛既然登門拜訪,自然是洞穿了朝倉家族借刀殺人的意圖,再者,朝倉家族雖然在日本商界、政界能量驚人,但井剛是青洪組織日本分部的負責人,是日本地下世界的教父!
這樣的身份,完全不遜色于他!
何況。井剛還是是初級忍神,而且身后還站著青洪組織這個全球地下世界第一勢力?!
“朝倉一郎先生,您真是好算計吶。”
面對一臉熱情的朝倉一郎,井剛非但沒有給好臉色,反倒是一臉寒意。
“十分抱歉,井剛先生,太一之前跟您通話的時候,有些事情沒有說清楚,以至于讓您產生了誤會,我在這里誠懇地向您道歉。”
朝倉一郎致歉道。將所有責任歸咎到朝倉太一一人身上。表明借刀殺人并非朝倉家族的意圖,只是朝倉太一個人的想法。
“我看不到你的誠懇,或者說看不到朝倉家族的誠意。”井剛冷哼道:“我看到的只是你把我當成一只猴子在戲耍!”
話音落下,井剛的氣息陡然外泄。一股可怕的威壓。宛如潮水一般。席卷朝倉一郎和朝倉太一兩人。
剎那間,身為普通人的朝倉一郎只覺得胸口像是壓著一座大山似的,難以喘息。動彈不得。
不光是他,身為四級忍者(后天大圓滿境界)的朝倉太一,也是臉色發白,極為難受。
“井剛先生,十分抱歉,我之前對您隱瞞了一些事情。請您看在朋友的份上,不要動怒。”朝倉太一緊張地說道。
“朋友?”井剛冷笑。
“我……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自然是朋友。”
朝倉一郎竭力地抵抗著來自井剛的威嚴,艱難地開口說道。
“好一個共同的敵人!”
井剛聞言,收回氣息,不再用氣勢威懾朝倉一郎和朝倉太一兩人,而是笑道:“一直以來,整個日本商界都認為朝倉一郎先生您是最狡猾的商人,號稱銀狐,如今一見,果真如此。”
“呼呼”
沒有回答,朝倉一郎趁機調整呼吸,穩定心緒。
“朝倉一郎先生,既然你知道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卻想讓我們青洪組織單獨對付敵人,而朝倉家族不付出任何代價,你認為合適嗎?”井剛再次開口,質問道。
“井剛先生,我們進去談,您看如何?”朝倉一郎聞言,心中一動,猜到井剛剛才唱黑臉的用意所在,當下發出邀請。
“好。”
井剛欣然答應,如同朝倉一郎所猜測的一樣,他剛才動怒,并非真的想懲罰朝倉家族,只是故意擺出一種姿態,以便于接下來的談判。
“井剛先生,您想讓朝倉家族做些什么?”
進入別墅書房,待傭人泡好茶退出去之后,朝倉一郎沒再裝傻兜圈子,打開窗戶說亮話。
“我這邊負責活捉那個叫蘇錦帝的年輕人,并且干掉那個打傷朝倉太一的華夏修煉者,但對外宣稱,這一切都是朝倉家族做的!”井剛開門見山地說道。
“這……”
朝倉一郎一臉為難,從內心深處而言,他并不想樹立葉帆這個恐怖敵人。
“朝倉一郎先生,你是商人,你比我更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得到就必須要付出這個道理。”井剛冷聲提醒道。
“井剛先生,您剛才說活捉那個叫蘇錦帝的年輕人是什么意思?難道你們想將他背后的葉帆引入日本?”
朝倉一郎回想起井剛剛才所說,心中一動,忽然捕捉到了一條極為重要的信息,開口問道。
“是的,我們準備將那個蘇錦帝當誘餌,將葉帆引入日本,然后干掉他!”
井剛并未隱瞞,如實說道:“如果對外宣稱是朝倉家族活捉了蘇錦帝,那葉帆多半會一個人來到日本救人,而如果對外宣稱是由青洪組織做的,雖然可以吸引葉帆來到日本,但還有可能將炎黃組織乃至褚玄機都引來。一旦炎黃組織和褚玄機來到日本,那將成為我們的噩夢!
“可是,如果你們干掉了那個葉帆,同樣會引來炎黃組織和褚玄機。”朝倉一郎皺眉。
“等到那個時候,炎黃組織也好,褚玄機也罷,他們要算賬也是找我們青洪組織,不會針對你們朝倉家族。”井剛笑道。
“好!”
朝倉一郎沉默半晌,給出答復。
顯然,他認同了井剛所說。
“既然你沒有異議,那我們便可以開始這個計劃了。”
聽到朝倉一郎的答復,井剛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接下來,我便帶人去干掉那個打傷朝倉太一的混蛋,活捉蘇錦帝——他們在哪里?”
“不用你去找了,我來送你上路!”
不等朝倉一郎開口,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話落,人現。
葉帆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