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微微一怔,隨后了然,兩界大戰要開啟了,這個時間不會太久,到時候他也將前往邊界,參與兩界對決,只是留給他的時間終究還是太少。
天歌離開了,向魔魂族而去,現如今,他需要在這幾年內將自身本體推到一個足夠高的程度,以便應付即將開始的大變。
兩個月后,魔魂族祖地中,天歌盤坐在一塊青石上,靜靜望著湖邊那道修長的背影,充滿了納悶。
就連在一旁候著的王羲同樣納悶,甚至有些無言。
兩個月的時間,月嬋從真神圓滿,一躍成為天神中期,且這個勢頭仍在快速增長,但她身上的氣息更加清冷了,似無欲無心,又似一個跳脫出萬丈紅塵的超脫者,萬物難以動搖其心境。
這多半和月嬋轉世的原因有關,但對天歌而言并不是什么好現象,他覺得總有一天,這女人怕是會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大道,上一世的她就是如此。
“你到底給她吃了什么?她怎么會發生這樣的變化!”王羲驚訝。
“倒酒。”天歌瞪了她一眼。
“自己倒!”
“嗡!”
突然間,一根手指彈出,王羲整個人直接飛向黑色的小湖,全身濕了一片,玲瓏軀體盡顯。
“魔魂天……你敢辱我!”王羲大叫,神色中充滿了羞憤。
然而,天歌卻懶得理她,這女人太不識趣。
“你是不是對別人的未婚妻很感興趣?”月嬋轉身,平靜的眸子清澈的像是一條溪流,清凈見底,同時亦帶著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你別瞎說,我沒有!”
月嬋不語,但也沒轉身,就那般平靜的看著他,不知在想著什么。
許久之后,她開口了,“為什么幫我?”
“或許咱倆有緣,或許是你的美喚醒了我內心的一角光明,也或許是我怕被人……沉海!”
“唰!”
月嬋身形一閃,猛然出現在天歌面前,望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她的眸子不斷顫動,沉海那兩個字似乎是她心中的禁區,不容觸及。
一只玉手探出,其上青色的火焰繚繞,帶著讓人窒息的溫度,向天歌抓去。
“哧!”
突然間,天歌的身形縮小,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小正太,很漂亮,也很可愛,但他的模樣十分老氣橫秋,背負著雙手,一腳踏在青石上,抬著頭,就那般看著月嬋。
“果然……”
然而,下一刻,天歌被扔到了湖里,同時,他的身體恢復原樣。
“月嬋……”王羲驚訝,她還是第一次見月嬋對魔魂天出手,要知道這里可是魔魂族的祖地,兩大不朽親自坐鎮,哪怕有青月焰,也要死無葬身之地。
“沒事。”月嬋沒多說什么,但那雙眸子深處卻充滿了怒容,更有青色的火焰一閃而過。
同時,她傳音,“我~真的想沉、了、你!”
“來到異域就算了,還與異域魔女定婚,如今還勾搭別人的未婚妻,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吃鳥蛋。”
月嬋微微一愕,笑容綻開,美的驚心動魄,“好。”
一個字代表了所有,也壓下了所有的不滿。
她沒問天歌為什么來到了異域,也沒問他到底有何目的,但她知道,這個人一如當年小的時候,從未變過。
“有奸情?月嬋想要叛變?”王羲狐疑,她總感覺這兩人之間有點不對。
尤其是月嬋剛才的情緒變化實在是前所未有的,有種讓她說不出的感受,那似乎是……
然而,想了半天,她什么也沒想出來。
天歌不動聲色,伸手直接禁錮了王羲,同時將其收走,而后開口道,等我去向老祖匯報一下,接下來的幾年我帶你環游異域。
月嬋沒說話,只是看著天歌離去,但心中一直無法平靜。
想起當年幼時的往事,她臉上的情緒不斷變化,一會笑,一會癡,一會呆,有些傻,有些甜,有些怒……
但那些卻是她內心深處最美的時光。無憂無慮,暢心所為,斗過嘴,翻過山,越過海,跨過界,做過野人,做過大盜,見識過美好與黑暗,也嘗過人生百態。
雖然時間短暫,雖然是兩只菜雞互啄,但現如今再度重相逢,她不知為何,又想做回一只菜雞。
而此刻,另一邊,天歌站在地下宮殿中,靜靜聽著那蒼老的聲音響聲。
“四年后必須歸來,到時候你將帶領我魔魂一族的年輕一代跟隨魔魂羅前往邊荒,重振我族神威。”
天歌離去了,走的時候一身輕松,只不過多了一個月嬋。
這注定是一段漫長的旅途,他不止是帶月嬋游歷異域那么簡單,更是為了吞噬諸多小世界,將本體徹底推上準帝后期,若有希望,他甚至想將其推上大帝!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吞噬異域的世界樹,借其多個紀元的累積,一舉成仙,這才是他來異域的根本所在。
月夜下,篝火冉冉,噼里啪啦作響,其中的兩個兇禽蛋殼靜靜陳放,似乎在無聲無息說著什么。
月嬋坐在一塊大石上,手指連動,一片片月光在她手上匯聚,且不斷變化著形狀,兔子、游魚、飛禽、走獸,她玩的不亦樂乎。
天歌坐在她身旁,被月光籠罩,感覺身體被掏空了一般,不想動彈,這是月光的效果,他仿佛是被凈化了一般。
或許是玩累了,或許是吃撐了,月嬋臉上露出一縷縷慵懶,靠在天歌肩膀上,任由根根晶瑩的發絲垂落。
“睡了嗎?”天歌聞著那獨特的馨香,拿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蛋,結果卻被一只玉手拍開。
但他不依不饒,又戳了戳。
“再戳咬死你!”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出,那雙眸子也睜了開來,只不過,其中的玩味,讓天歌微微一窒。
然而,下一刻,月嬋突然驚住了,身邊的人消失,那個熟悉無比的面孔從一片空間中走了出來。
他很平靜,也很高大,環繞著三色三神光,身披萬龍袍,任由萬千星光匯聚于一身,就那般站在她的面前,仿佛成為了這片天地中最完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