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和李成軍同樣的套路,二胖當天晚上便出發去鳳凰村,先從北京坐飛機直飛西寧,然后林家男人已經給他在西寧當地安排好一輛改過的路虎攬勝。二胖不知一次聽趙出息說過鳳凰村的具體位置,鳳凰村屬于祁連縣,祁連縣位于青海省海北藏族自治州境北部,東、北部與甘肅省接壤,至于鳳凰村則隱藏在祁連縣的群山當中,不是怎么好找,不過只要到祁連縣后,剩下的事情便比較好辦。
既然趙出息一時沒有什么消息,所以二胖不想在北京這樣碌碌無為的等下去。他想去祁連縣看看,鳳凰村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他想看看趙出息前二十幾年在鳳凰村是怎么過的,他想去看看那個在鳳凰村能堅持支教近三年的女人有多強大。二胖想見的人想看的東西很多,所以不如去一趟鳳凰村。
在成都九眼橋酒吧街落腳的趙出息不會知道二胖已經動身去鳳凰村,其實他比誰都想回鳳凰村看看,二十多年沒離開過那里,現在卻已經一年沒回去,說不想念,那是假到不能假的話。可現在這般模樣,趙出息真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那個女人,難道說自己混不下去回來了,不可能,男人誰還沒點骨氣。仔細想想,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給女人打過電話,也不知道鳳凰村是否一切安好?
“服務員,一打百威”
酒吧客人的呼喊聲將趙出息拉回現實中,之所以發呆出神,只是因為臺上的安琪在唱一首有點淡淡憂傷的歌,歌名叫《未給姐姐寄出去的信》,趙出息聽著聽著不禁走神。趙出息的失態站在臺上的安琪看的一清二楚,故意用更加憂傷低沉的嗓子唱下去。
我這邊每到黃昏的時候就開始刮起風了,但那些放了學不回家的孩子們正玩得熱鬧鼓樓這邊的人和車比前兩年多了很多,我很少出門偶爾發現過去的景色不見了姐姐我這邊的一切總的來說還算如意,你應該很了解我就是個孩子的脾氣最近我失去了愛情生活一下子變得冷清,可是姐姐你不必為我擔心 這是一首趙雷的歌,趙雷的聲音比較低沉壓抑,女人很難掌控這種音調,更難唱出這種悲傷的味道。可安琪貴在有一副好嗓子,這首歌對她來說游刃有余,其實她很喜歡唱一些男人的歌,總覺得那些男人寫出來的歌都很有故事,唱他們的歌,就像是在經歷他們的故事。
趙出息苦笑搖頭,怎能不知道安琪是故意在逗他,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時光酒吧里,除過老板陳平庸,他和安琪的關系最好,不過任何事情都有好有壞,他和安琪走的比較近,這讓駐唱樂隊的另外兩位帥哥很不滿,貝斯手張曉鷗,鍵盤手羅立,張曉鷗有一頭飄逸的長發,加上頹廢感,在時光酒吧里很受女客人歡迎。羅立則有種老男人的味道,留著胡子拉碴的胡子,帶著墨鏡,很神秘。一個是對少婦有殺傷力,一個是對少女有殺傷力。安琪則是對老少爺們通吃,唯獨架子鼓那個胖乎乎喜歡戴鴨舌帽的蘭建普普通通,每天晚上就像是打醬油似的,反正趙出息來這么些天,每天晚上都有人給安琪羅立張曉鷗送花,唯獨沒人給他送花。蘭建的脾氣挺好,對誰都笑呵呵的,趙出息發現胖子都是這種隨性的脾氣,他名字叫蘭建,所以很多人便喊他外號賤人,有些是故意調侃,趙出息從來沒見他跟誰翻過臉生過氣。所以除過安琪,相比于張曉鷗和羅立,趙出息比較喜歡小胖子蘭建。
一首《未給姐姐寄出去的信》唱完以后,站在臺上的安琪用麥克風問道趙出息“趙出息,回頭,姐姐唱的好聽不好聽?”
趙出息剛給客人送完酒,轉過頭,對著安琪淡淡一笑,隨即伸出大拇指點贊,意思好聽。除過把她當半個閨女的陳平庸,安琪對誰都愛理不理冷冰冰,現在卻對趙出息有說有笑,店里一些老顧客都覺得意外,畢竟趙出息才來沒幾天,難道是那天晚上趙出息喝翻安琪,從心理上征服了這個女人?其實大家更好奇的是,趙出息怎么會留在時光酒吧打工,這陳平庸到底怎么辦的?
“某人剛來時光酒吧沒多長,不過我看某人有時候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所以接下來這首歌送給某人,希望某人走出陰霍”安琪盯著趙出息笑道,大家都已經知道這個某人是誰,顯然只有趙出息符合這個某人,安琪轉過頭和樂隊成員對視一眼隨即道“一首郝云的《活著》,送給趙出息”
趙出息哭笑不得,這安琪靜的時候很靜,鬧的時候卻很鬧。趙出息懶得理會,笑著去后面準備酒。趙出息剛轉身,時光酒吧里進來三個美女,正兒八經的大美女,兩個長發飄飄一個齊肩短發,化著淡妝,穿著時尚,有說有笑的走進時光酒吧,瞬間就把時光酒吧的氣氛點燃,有好事者更是起哄吹哨,陳平庸連忙走過來,這三位大美女可是店里的常客,不過她們最近一段時間不怎么來,更喜歡去對面的蘭桂坊酒吧區瘋狂,上次見的時候是在CCCLUB。安琪似乎和幾個美妞也很熟,兩邊人互相招手示意,安琪意思等我唱完歌再找你們。
“小思,你們幾個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陳平庸為人面面俱到,對誰都比較和氣,沒什么架子,所以時光酒吧的回頭客很多,大家都愿意和他交朋友,喝酒。
陳平庸對著里面最漂亮的美女說話,其余兩個美女身高估摸著也就一米六五,唯獨她的身高比她們高半頭,大概有一米七二左右,她穿著水藍色的長裙和黑色的香奈兒緊身短袖,秀出姣好的身材。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比其余兩位高出一個檔次,不過另外兩外則比他穿的要性感,都是緊身的連衣裙,讓時光酒吧的客人忍不住意淫瞎想。
叫小思的美女沒說話,站在她旁邊的同伴短發美女顯然比她要開放,冷哼道“陳哥,你是不是對我們家齊思有意思啊?”
陳平庸還沒回話,另一位媚眼如絲長發美女發嗲道“陳哥,那你看人家怎么樣?”
陳平庸一臉尷尬,這兩個妞一個性格火爆,一個嬌滴滴風騷,配合起來是天衣無縫,每次不把他嗆的說不出話來都不打算放手,還好有齊思,每次都是齊思給她解圍。
果不其然,兩個美妞剛開始刁難陳平庸,叫齊思的美女便搖頭笑道“舒雅,可兒,別鬧了,每次來都這樣”
“還是齊思好啊”陳平庸感慨道。
酒吧里有很多熟客,齊思很自然大方地跟他們打招呼,沒有架子的她很快就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社會交際有個第一眼效應,就是說良好的第一印象是成功交往的一半,齊思的得體舉止,既沒有舒雅那種侵略性,也沒有一般女孩的過度矜持,所以再挑剔的男人,都會覺得她最養眼。
齊思的兩個閨蜜,短發性格比較火爆直接的叫舒雅,剩下那個說話嬌滴滴,走路不把屁股扭的男人流鼻血都不罷休的叫可兒,都是社交達人,她們兩個最喜歡玩,蘭桂坊酒吧區,少陵路以及九眼橋沒有一家酒吧她們沒去過,齊思不太喜歡這些地方,除非心情不好或者她們態度強硬才會答應,一般只要是來九眼橋,她基本會點頭,去蘭桂坊和少陵路則要思考幾分。
陳平庸趙出息這齊思幾個人坐在距離駐唱比較近的靠墻位置,大概就是趙出息上次那個位置,陳平庸知道她們幾個和安琪的關系不錯。幾個人剛剛坐下,叫舒雅火辣美女便喊道“安琪,接下來你要唱什么歌,我想聽蔡健雅的《紅色高跟鞋》”
“接下來這首是郝云的《活著》,唱完這首再唱《紅色高跟鞋》”安琪輕聲回道。
舒雅不開心道“可是我現在就想聽啊”
“安琪,人家也想聽蔡健雅的歌,我要聽《越來越不懂》”叫可兒的美女扭捏著身體嬌嗔道。
安琪無奈問道“你們倆今天怎么這么文藝范?”
“最近品味跟著我們家齊思走了”舒雅聳聳肩道。
安琪低聲道“唱完這首歌,你們想聽什么,我就唱什么”
“曉鷗準備,郝云《活著》”安琪很霸氣的喊道。
安琪剛剛喊完,小胖便敲響第一個節奏,于是節奏感很強的郝云的《活著》便開始……
“每天站在高樓上,看著地上的小螞蟻,他們的頭很大,他們的腿很細他們拿著蘋果手機,他們穿著耐克阿迪,上班就要遲到了,他們很著急我那可憐的吉普車,很久沒爬山也沒過河,他在這個城市里,過的很壓抑 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我知道他很難過,我悄悄的許下愿望,帶他去蒙古國”
郝云的這首歌很有活力,加上安琪的聲音,整個時光酒吧開始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中,大家跟著節奏一起晃動。只是趙出息不在這里,安琪多少有些失望,這首歌就是送給趙出息的,還好趙出息在歌即將進入高潮的時候,趙出息端著酒出來,安琪喊道“趙出息,看這里”
趙出息轉過頭,安琪繼續唱。
“慌慌張張,匆匆忙忙,為何生活總是這樣,難道說,我的理想,就是這樣渡過一生的時光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也許生活應該這樣,難道說,60歲后,再去尋找我想要的自由 我不想這樣活著,我不想這樣活著,我不想這樣活著,我不想這樣活著……”
趙出息就站在那里,聽著安琪把這首歌唱完,說實話這首歌確實很好想,特別是最后那不間斷的我不想這樣活著,讓趙出息很有動力,這不是他的生活,他不會這么活著。
“趙出息,加油,好聽么?”安琪唱完后再次問道。
趙出息很感動,嘿嘿的笑著對著安琪豎起大拇指,全場掌聲響起。
安琪第一次喊趙出息的時候,正在和宋舒雅米可兒聊天的齊思并沒有聽見,畢竟音樂聲比較大,可這次是唱完以后,聽到趙出息三個字,齊思下意識的抬頭,有些發愣,因為這個名字她印象很深,在西安咸陽機場那個說他不知道怎么辦登機牌,然后她幫忙辦理登機牌的男人就叫趙出息,更巧的是,這個男人坐她飛的航班頭等艙,只是這男人最后卻沒有登機,讓她很意外。現在這個男人怎么會在成都?齊思有些好笑,可能自己太敏感了,估計只是湊巧重名而已。
順著安琪的眼神而去,齊思終于看見這個也叫趙出息的男人,一瞬間,齊思愣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