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金面煞遇到的就是這樣出不來,回不去,即將要泄的局面,簡直快要把金面煞給逼瘋了!
他手中的偃月刀可是足足有六百斤,如此瘋狂的揮舞,即便是有強大的真元作為支撐,也是禁不起如此消耗啊。
而且蕭晨的劍勢更是讓人難受,見縫插針,讓人心不余而力足。使得金面煞的的真元在經脈之中都是無法順暢的流通,使其疲憊不堪,倍感煎熬。
蕭晨對這一切全是渾然不覺,此刻的蕭晨完全都是沉浸到了破解金面煞刀法之中,神魂高度集中,劍勢越發的縝密起來,行云流水,進可攻,退可守,一劍打出,必然讓金面煞急速舞動的刀法,為之一滯。
收勢回劍,簡單犀利,如火刀斬豬油,絲毫不沾,使得金毛煞無從下手,根本無法攻擊到蕭晨,好像蕭晨就是一條滑不可捏的泥鰍一般,游走在他的刀鋒縫隙之間。
金面煞發現,他竟然拿蕭晨完全沒有辦法,他的偃月刀雖然遠程距離殺傷力大,可一旦被近身了,就顯現出來笨重,只能被動抵擋,偏偏想要將蕭晨逼出一丈之外,又很是艱難。
金面煞越發的郁悶了,又是斗了片刻,終于喝道:“停!不打了!不打了!”
偃月刀猛的一揮,刀罡震蕩,做了收勢,撤了回來,好似怨婦一般的說道。
“恩?”蕭晨眉頭一皺,收劍落地,看向金面煞不解的說道:“為何不打了?這就要放我過關?”
“本將累了,不想打了。”金面煞說道,但是眼中卻是露出戲謔之色,心中暗道:“你這個奶娃子,真是嫩得很吶!”
“不好,這老東西要耍詐!”就在此刻,蕭晨也是捕捉到了金面煞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戲謔,當下腳步一點,暴退開去。
但是終究了晚了一步,金面煞的偃月刀撕裂出一道劈天刀罡,轟鳴而出,凜冽的刀罡劈天蓋地,如一道天刀透地而出,演化蛟龍,霸道無雙,犀利無匹,以一往無前之勢,爆轟了出來,直劈蕭晨。
這一刻蕭晨終于明白,金面煞不打是假,要打是真,而且是如此瘋狂。
以不打為借口,擾亂自己的心神,暗中卻是醞釀著狂暴的殺招,等自己反應過來,他的殺招已出來,目標就是要重創自己。
好一招陰謀詭計啊!
蕭晨到底還是太嫩了,行走江湖之上,時刻都應該留著一顆防人之心,蕭晨的江湖經驗到底還尚淺,今天倒是被狠狠的上了一課。
面對驚天的刀芒,蕭晨無法閃躲,即便是施展梯云縱也是無法躲避開來,因為從一開始,金面煞就是預謀而發,直接鎖定了蕭晨。
刀芒如閃電,撕裂虛無,瞬間斬落下來,蕭晨避無可避,鼓動周身之力,法劍都是被強橫的真氣灌注其中而發出瘋狂的劍鳴之聲。
這一刻,刀劍撞擊,如天雷轟鳴!
這一刻,刀鋒與劍刃之間點燃霹靂火光。
這一刻,真氣與真元交織,攪動起來,爆炸轟鳴,震蕩得整條通道都是猛烈的晃動了一下。
在雷電交織,火光迸射,劇烈的氣息波動之中,蕭晨嘴中飆射出一道血箭,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被劈得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面之上,揚起一片塵土。
“哈哈……”金面煞一招重創蕭晨,頓時大笑了起來。剛才他可是被蕭晨虐得不輕,差點郁悶得吐出一口老血,此刻一招迸發,雷霆霹靂,直搗黃龍,渾身都是通暢了起來。
“你這小奶娃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金面煞鎮守的通道,二十年來,從來就沒有歷練的弟子通過,豈能讓你壞了規矩!哈哈……”
金面煞此刻興奮起來,只感覺全身無一處不是通暢、如意,簡直就如有個小美女在身邊,說哪里癢就撓哪里一般,簡直舒坦到了極點。
“那是因為我沒來!”卻在金面煞怡然自得,感覺出了一口惡氣的時刻,距離他十幾仗之外,彌漫的塵土之中,傳出來蕭晨的聲音。
“恩!”金面煞聞言,全身一震,本來他以為蕭晨遭受到如此重擊,必然是妥妥的重傷了,哪里還能夠如此中氣十足的說話。
當塵煙散去,蕭晨倒提法劍從其中走出來的時候,金面煞的臉色頓時精彩了起來。
“你……你沒受傷?!”金面煞不可思議的問了起來,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剛才一招的殺傷力有多么的強橫。
蕭晨臉色冷酷,聞之無言,腳下步伐加快,徑直向著金面煞走了過來,法劍倒提,摩擦在地面之上,帶起一溜火星四射。
蕭晨怎么可能沒受傷,金面煞那一擊差點沒把蕭晨劈死,蕭晨當時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差點移位,雙臂宛若斷裂一般,如果不是那一擊刺激到了‘金赤丹’,使得‘金赤丹’被急速的煉化,蕭晨就算爬起來,怕是也沒有這么快,也沒有這么龍精虎猛。
此刻,蕭晨的嘴唇邊還殘留著殷紅的血跡,那是剛才被一下重創從口中噴薄而出的血箭所留下的。
蕭晨的眼中閃爍著犀利的神光,現在的蕭晨的腦海之中沒有別的念頭,唯一的念頭就是打倒金面煞,一雪前恥。
金面煞剛才重創蕭晨可不是光明重大,因此蕭晨心中憋屈,這股憋屈要宣泄出來,唯一的方式就是打倒金面煞。
“小娃子,你等等!你受傷了,你現在應該去療傷!”
“我讓你等等!你別意氣用事!到頭來傷的可是你自己!”
“你再來,我動手了啊!”
“我告訴你,我可不會因為你受傷手下留情!”
“你等等!我真動手了啊!”
面對蕭晨一步步的逼近,金面煞臉色一變,眉頭緊皺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碰上了一個很難纏的家伙。
蕭晨畢竟是戰體弟子,是放進來歷練的,可不是真的送進來讓弄死的,因此金面煞也是有這樣一層顧慮,他的目的只是訓練戰體弟子,不可能真的下殺手,甚至從某些層面上講,還需要保護他們。
但是此刻,蕭晨拼著重傷之身,向他殺來,金面煞自然是要勸阻蕭晨。
“等你妹!”蕭晨疾走而馳,完全將金面煞的話語當成了耳邊風,距離金面煞還有五步之遙的時刻,猛然躍起,腳下云霧狂涌,梯云縱施展而出,左突右閃,上下縱橫,瞬間便是到了金面煞的面前,二話不說,法劍開路!
蕭晨一劍揚起,法劍爭輝,真氣鼓動,狂暴若獅虎,一劍力劈而下,勢大力沉,劍芒凝實宛若匹練,抽擊而出。
金面煞為之一凜,只感覺蕭晨無論是氣勢,還是力量,比起之前還要更勝一籌,哪有半分受傷的樣子。
當下長臂一抖,偃月刀震飛而起,撕裂出一道弧形刀芒,橫掃千軍,攻向蕭晨。
刀劍再一次實打實的撞擊在一起,火星迸濺,真氣四射,蕭晨踉蹌之間,后退三步。
但是蕭晨卻沒有停止進擊的步伐,劍勢不變,再次殺了上來。
依然與剛才那劍勢一般無二,樸實無華,自上而下,力劈華山。
“好惡劣的劍勢!”金面煞以為蕭晨腦子被打壞了,竟然打出如此簡單,平凡的劍勢,當下偃月刀一橫,騰空而起,兩指一彈刀柄,便見那偃月刀如一道閃電般撞向了蕭晨。
一聲脆響,蕭晨再次被轟得倒飛了出去。
然而,下一刻,在金面煞詫異的眼神之中,蕭晨再次爬起,面色冷酷,義無反顧的再次殺來。
“他要干什么!腦子壞掉了嗎!瘋了嗎!”金面煞不解起來,然而蕭晨的劍勢已經到來,無鋒無芒,樸實無華,卻涌出滾滾大力,悍然劈下,依舊是力劈華山。
真氣迸射,金面煞舉刀抵擋,脆響聲之中,蕭晨再次被震倒飛了出去。
但是下一刻,蕭晨又是爬起,一抹一樣的劍勢再次爆發,劍勢低俗,惡劣到了極點。
毫無疑問,蕭晨再次倒飛了出去。
而此刻金面煞的臉上已經籠罩了濃濃的疑云,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完全不知道蕭晨在玩什么把戲,干嘛做這些無用功,心中奇怪起來:“區區一招力劈華山,尿尿活爛泥的小屁孩都會,難不成蕭晨想要用這一招來打敗我?”
隨后蕭晨再次殺來……
“蕭晨這小子,在搞什么?”不僅僅是金面煞有種發蒙的感覺,就連站立在石壁之前觀看的戚長老也是有些發蒙了,完全看不懂蕭晨在干嗎。
“已經第七劍了,待到第八劍出去,我想以蕭晨的領悟能力,總該領悟到什么叫做脈動了。”夜流星此刻觀察著蕭晨的情況,暗暗想到。
蕭晨做出這一系列的反常舉動,始作俑者并非蕭晨本人,而是夜流星。
“你這小子,真是可惡,竟然拿本將開涮!”
在蕭晨連續七劍劈砍而出,卻渾然沒有多么強大的威力之后,金面煞終于是極為不耐煩的呵斥起來,偃月刀猛然一揮,打出刀罡霍霍,從那刀頭之上分裂而出,縱橫飛舞,劈頭蓋臉,向著蕭晨殺將過來。
而此刻,蕭晨也是又一次沖殺過來,剛好使出第八劍,劍勢放縱,狂妄不羈,桀驁不馴,但是如果認真分辨蕭晨的劍勢所向,卻又發現,極為矛盾的透露出來一股律動的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