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小冤家一般,吵吵鬧鬧的,好一會趙才哲才逗好了陳秋白,二人又逛了會街,隨即回到了酒店。
而回到酒店之后,陳秋白接到了爺爺陳老的電話,電話中陳老問候了一下陳秋白的情況,然后又說黃爺爺聽說陳秋白到了澳門,所以想邀請陳秋白與趙才哲去見見面。
黃爺爺是陳老的一個好友,在香港經營珠寶,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亨,而且小時候對陳秋白也很不錯,陳秋白又想著隔得不遠,便答應了下來。
陳秋白答應之后便跟趙才哲商量了一下,趙才哲倒無所謂,順便也想接觸下珠寶行當,便也同意了,二人便約好第二天直接去香港看望黃老。
第二天一大早,陳秋白趙才哲便動身前往香港,不過幾個小時,便到了香港市區。
而黃老的天下珠寶公司就在市區附近,并不是很遠,二人打車,用了十幾分鐘就到了。而在車上,陳秋白已經打過電話給黃老,黃老聽說二人要來,十分高興,直叫他們直接進大樓辦公室來。
下車后,陳秋白便帶著趙才哲進了天下大廈,門口的保安看見陳秋白,身體站的筆直,微微鞠躬齊齊叫了一聲“陳小姐好”。黃老已經事先通知過,所以保安們也是識相的沒有詢問。
進了大廳,正當間是一張紅木雕花的屏風,前邊擺放著一顆半人多高,兩米多長的巨大玉白菜,取“百財”之意,象征著收納八方來財,比較吉祥的說法。這樣大個的玉白菜,都不會用太好的玉料來雕刻,但這樣大的一塊普通玉石也是不便宜的,只是玉料怕就要花個幾十萬的,可見天下財大氣粗啊。
黃老的辦公室在整座樓的最頂層,陳秋白與趙才哲乘著電梯上了樓,進入了辦公室,這間辦公室里大約七八十平米,并沒有太多的擺設;東邊靠墻一排書柜,里邊的書倒是滿滿當當的,書柜前邊一張兩米大的班臺顯得很是氣派;北邊是一組沙發和大號茶幾,茶幾上擺放著一整套的功夫茶家什;再剩下的就是十幾個高高低低的架子,上邊都是玉石雕刻的成品。
黃老正坐在椅子上,見陳秋白來了,連忙道:“喲,我的親孫女,你可到了,哈哈,多久沒見我這老頭子了!”
陳秋白趕緊過去親昵的挽著黃老的手,道:“哎呀,黃爺爺,這不是過來看您了嗎?”
隨既黃老看到了趙才哲,說道:“想必這位就是老陳口中的那位古董奇才,咱們秋白的小男友了吧?”
趙才哲連忙答道:“過獎過獎了,黃老,您好,我叫趙才哲,您叫我才哲吧。”
黃老點點頭,連忙招呼陳秋白趙才哲坐下,一邊寒暄著一邊泡上了功夫茶。
黃老雖然年齡跟陳老差不多,但卻顯得油光滿面,氣色也比較紅潤,可能常年跟珠寶打交道的緣故,手上也是帶滿了各色寶石,黃老先是問候了一下陳秋白近況如何,陳老身體如何,陳家最近如何,陳秋白也詢問了黃老最近的情況,寒暄之后,黃老早就從陳老口中知道了趙才哲對于古玩方面頗有研究,而黃老跟石頭打交道,自然古玩也是沾沾邊,于是三人便坐在一起聊的也是很投機。
喝了幾泡茶,桌上的電話響了,黃老接起來聽了之后,說叫二人一起下去,今日解石,看個熱鬧。
二人便跟著黃老來到了后院,這里和前邊的花草樹木相比完全是兩個世界啊,除了停著不少車輛之外,就是幾間大大的倉庫樣子的建筑,三面圍墻都有三米多高,還拉著鐵絲電網,十幾個保安散落四處。
趙才哲看了笑著對黃老道:“黃老,你這兒整個就是一封閉工廠啊。”
黃老笑道:“這后邊的倉庫里放著好幾千萬的東西,是的看緊點。”
此時,其中一間倉庫里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迎上來說道:“黃總,都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就凈手上香嗎?”
黃老點點頭,說道:“嗯,現在就開始吧,這幾位都是我的后輩,你先幫著我招呼一下。”
黃老說完,告了個罪就去洗手了,這洗手可不是一般的洗,是要有很多程序的。古玩行和玉石行是相通的,趙才哲陳秋白也是多多少少知道這里邊的規矩,就跟著來人進到一件間倉庫里邊。
進了倉庫大門,先是一處很大的空間,正前面擺著神案,上邊供著的是武圣關公像,也叫做橫財神。案上一應的水果點心,香爐燭火;案前地上幾個蒲團前前后后的擺放著。
再過去就是十來間大小相等的隔間,隔間往里的幾百平米地方被堵住了,看不到是什么,隔間對面的不遠處,是一排排高高的架子,架子分為四五層,上面是形狀各異的石頭,一眼看去少說也有二三百塊。
眾人等待的時間不是很長,黃老已經凈好了手,后邊跟著幾位都是四五十歲上下年紀的人,魚貫而行,一臉嚴肅的神情走到神案前,其中一個五十多歲戴著眼鏡的人,站在了神案一側。
待黃老等人各歸位置之后,黃老在最前邊,接過神案一側老者遞來的檀香,恭恭敬敬的三鞠躬后,跪在蒲團上拜了三拜,其他幾位也是照做。接著,接著又念念叨叨的說了一些恭敬的話和希望能夠得到保佑,開出好的翡翠什么之類的。
拜完神之后,黃老才走到趙才哲他們這邊,已經沒有了那種嚴肅而恭敬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輕松。笑著說:“呵,才哲秋白,沒見過這陣勢吧,都是一些傳下來的老規矩,其實我是不大信的,能不能開出好料子,完全取決于原石的內在。只不過這也是流傳了幾百年的東西了,雖然沒什么實質性的幫助,但也算是一種傳統,也是翡翠文化里的一部分,老東西越來越少,能留一點是一點吧。”
這話說的趙才哲他們大為贊同,不住的點頭。
接著黃老就帶著他們往前走,去看今天的解石。趙才哲這才看見剛在那邊被擋著的地方,擺放著十幾臺帶著大大小小砂輪和齒形刀片的機器,而那些隔間里,則每一間里邊都有兩張臺子,上邊擺放著很多刻刀之類的東西,想來這里應該就是那些雕工的工作間了。
來到那處擺放著機器的場地,黃老給他們介紹道:“這些就是所謂的解石機了,等會兒就是在這里解石,你們要是有興趣等下找幾塊來玩玩,有點意思的。這里就是公司的解石車間了,那些架子上的石頭就是翡翠原石,那邊的隔間是雕琢玉石的地方,在那里雕好之后,就會拿到前邊樓上的拋光車間,最后才是成品。”
這時候,幾個工人已經把一塊水桶大小的原石搬到一臺解石機臺面上,而解石機旁邊站著的,就是剛才跟在黃老身后的那幾個人。
黃老扭頭看了看他們,對一個年齡稍大一點的說道:“何師傅,我的這幾位朋友是來參觀解石的,今天就勞您動手吧。”
黃蠟對這位何師傅說話的時候,語氣顯得很尊敬,想必這位何師傅應該是個人物。
“這位何師傅,是公司工藝部的主管,也是公司的賭石顧問,從事翡翠行業已經三十多年了,是我從云南那邊高薪請回來的。”黃老給趙才哲他們介紹了一下。
那位何師傅倒也不驕傲,答道:“黃總太客氣了,咱干的就是這個,有什么勞煩不勞煩的,那我就動手了。”
說罷就走到解石機前面,仔細看了看那塊原石,這塊原石上面已經被切掉一塊,露出了一片白色的結晶體,在白色晶體的下面可以隱隱約約看到一點綠色。旁邊有兩個工人,主動上前幫助把那塊原石固定了,就站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