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盛名累人 和三個賭石師父交流過之后,趙才哲又把他很看中的幾塊毛料特別標了出來,讓他們多多盯著,吳勇和馬戰偉也接到了相同的任務。
其實也不是要他們從開始就一直守著那些個毛料,那樣的話不就等于告訴別人,這塊毛料有人很看重嗎,還不如不看呢。參加過上一次公盤的丁志強等人,現在也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對于趙才哲安排的在公盤上盯梢這種工作,應付起來倒是得心應手。每個人盯著幾塊毛料,他們也沒必要在跟前守著,只是游離在幾塊毛料之間,看看每塊毛料有多少人關注就好了。
小馬因為當初給趙才哲結結實實地來了一下,對趙才哲的身手是羨慕加佩服,總愿意在趙才哲身邊走動,想著啥時候能夠讓趙才哲教他個一招半式的。不求自己能夠像趙才哲那么牛,哪怕有趙才哲十分之一二的手段,他相信以自己的一身力氣來說,也足以在武行里邊有一席之地了。
趙才哲對這個貌似大大咧咧,卻又有些猛張飛繡花般細心的大個子,也很是喜歡,總是把他帶在身邊。自從初次見面,小馬毫無顧忌的提出和趙才哲過兩招,比試過后又很真誠的向他認輸,趙才哲就看重他了,這樣性格的人既不會死板,又不會有太多的花花心思。是以,一直以來趙才哲都對這個大個子頗為照顧。
公盤的第二天,趙才哲還是帶著人在交易中心四處游逛,往返于一排排的毛料之間。到了下午四點左右,暗標所有的毛料都已經看過一遍了,又有近一千件兩千多塊毛料被趙才哲盯上。
不過,今天的毛料里邊,有近乎三分之一都是趙才哲給自己看上的。
加上前一天盯上的九十多塊全賭毛料,趙才哲預計在這次的公盤上,要帶走三百八十多塊毛料。
本來趙才哲還沒有打算搞這么多回去,但是來到緬甸之后,通過這次公盤的參與人數來看,翡翠市場已經開始有大幅度升溫的跡象了,這就使得他必須要在短時間之內囤積更多的翡翠和毛料。
很明顯地就能看到,這次參加公盤的人里邊,有不少都不是翡翠行業的,這點從他們看毛料的時候就能發現,完全是什么都不懂,全聽自己帶來的相玉助手決定。這些人應該是一些聞到了翡翠行業暴利的人,他們來參加公盤,目的只有一個,郫就是炒翡翠。
這對翡翠市場來說是一個好消息,既然有人炒作,那么價格肯定就會上漲,不論是礦場主還是珠寶商人或者從業人員,他們的收入都會因此而上漲。但是對于整個翡翠行業,或者是這個產業鏈來說,這卻是一個壞消息,過渡的炒作會讓整個行業變得畸形,隨之而來的必然將會是對礦藏資源無止境的瘋狂開采。
幾億年積累下來的翡翠礦藏,很可能在幾十年的瘋狂采掘中就被挖斷了,在幾十年甚至是十幾年之后,還能夠有高品質的毛料嗎,解石這件事會不會己經是一種曾經的傳說。
當然,這事也不是趙才哲能夠管得了的,他能夠做的,只是盡可能地多囤積一些,不至于讓白在未來面對原料緊張的困境。再往長遠里說,那就是給自己多留下一些好玩意兒,好傳給子孫后代,若干年之后,翡翠必定會是一個相當天價的東西,如果哪一輩混得不太如意了,不要糟蹋了那些古董文玩。
而白,趙才哲也要有些預備,留下幾招后手,商業上的競爭從來就是激烈且殘酷的,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準備,哪怕有再充足的資金,遲早也難免一敗涂地的下場。這三百八十多塊毛料里邊,有一百五十塊就是為珠寶公司預備的,在趙才哲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看到珠寶公司有用到他老底的那一天,但是有備才能無患。
有了危機感,趙才哲也不會再集上次公盤那樣,持著一種不慍不火心態。只拿下不到一半的頂級內在的毛料。如今的形式已經不允許他大意了,要盡可能地拿下更多的好毛料,說不來那些個想要炒作翡翠的家伙,在這次的公盤上撈不到太多的好處,以后還能收斂一點呢。
三百八十多塊毛料,玻璃種就有六十六塊,達到了這屆公盤的六成以上,還給公司看上了將近兩成的玻璃種毛料,而趙才哲放棄掉的那些,不是表現過于出色被大多數人關注的,就是標價高到十分離譜的。當然,他這六十六塊之中,也有一些是注定了要高價買下來,但是卻不會是那么夸張,而且現在的高價已經不算什么了,等到十一月份公盤的時候,相信會更高的。
另外趙才哲看中的,除了這六十六塊玻璃種之外,還有九十多塊冰種,二十多塊鐵龍生,十幾塊墨翠,一百二十多塊的芙蓉種和金絲種,連油青種、豆青種、糯種的都有幾十塊。
這兩天下來,趙才哲給公司也看上了一千五百件左右的毛料,加起來也有四千多塊,對于琳瑯,艾利娜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很了不得的數字了。一般的珠寶公司,誰家也不會囤積如此大量的毛料,不說這樣會壓很多資金在上面,有道是1神仙難斷寸玉,單是解垮的風險他們就承受不起,可以說現在的珠寶玉石屆,除了趙才哲之外,沒有一個人能夠保證百賭百漲。
第三天的一上午,趙才哲把明標的毛料看了一遍,明標的毛料總是很少,遠遠達不到暗標那么大的數字,只有六千多件而已。
不過在明標的毛洲里,趙才哲又發現了好東西,上次的明標就標下了兩塊超級翡翠,還有那塊讓趙才哲名垂翡翠歷史的玻璃種破云青,看來和明標還真是有緣啊。這次的發現肯定是不能和上一次的相比了,那種事情是百年不得一見,遇上了就是運氣,完全求不來的。
這次的發現倒是也不算小,一共有三塊毛料,內在都是相當的不俗,算得上是驚喜了吧。
一塊平淡無奇的毛料,沒有裂綹,沒有松花,沒有癬也沒有蟒,什么都沒有,就那么一塊光禿禿的石頭:可就是這塊毫不起眼,沒有任何特點,標價只有一萬美金的石頭,里邊居然是一塊二十多立方分米的熒光玻璃種檸檬黃。
一塊已經擦出一片天窗的毛料,露出來的是普通的油青種,還有那么點,綠跑皮。如果沒有擦過,這塊毛料還有可能會有人大膽一賭,這次的公盤上也有那么一票賭垃圾毛料的,可是擦開的這個口子卻是油青種,這塊毛料的價值也就無限縮水了。好在這塊毛料的個頭夠大,足足有半個立方米,如果是一塊整個的油青種,那也還好說,偏偏這毛料又是綠跑皮。哪怕是專賭垃圾毛料的,面對一塊這樣表現,標價在五千美金的毛榫,也是生不出半點興趣了。
可好巧不巧的,公盤上有一個相當妖孽的存在,趙才哲很細心地在毛料的皮殼上看到了一絲細微的不同。在爆松花的遮掩下,那些極其細微的亂七八糟的顏色讓趙才哲提起了興趣,通過意念力觀察過之后,趙才哲都快要笑出聲來了。也怪這塊毛料的主人運氣實在太差,那露出來的油青種只是薄薄的一層,而且還是很小的一片,攏共沒有兩個巴掌大,充其量也就一厘米的厚度。在那之下,這塊毛料居然分成了四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一塊顏色不同的翡翠,玻璃種祖母綠、玻璃種玫瑰紅、玻璃種葡萄紫,還有一塊是冰種的海水藍,每一塊都在十個立方分米之上。
第三塊讓趙才哲驚喜的毛料,是一塊籃球大小的得乃卡皮毛料,這種毛料以皮殼厚得有如得乃卡樹一樣而出名。得乃卡皮殼的毛料雖然皮殼很厚,但卻很容易賭漲,深受廣大賭石愛好者的喜歡。不過這塊毛料,卻是不怎么受歡迎,因為它本身的體積就不是很大,而且還有一個致命的硬傷,一道大大的裂,貫穿了多半個籃球,看起來就好像是兩個半塊粘合在一起似的。而且這塊毛料還有另一個無與倫比的天然缺陷,只要有這個缺陷在,任誰都不會去賭它,那就是滿個癬。滿個癬的石頭,哪怕是已經看見綠了,都不能去賭,因為滿個癬的下面,常常都是癬肉不分的。
這塊毛剛應該也是被專門選出來的,這樣的毛料那是無比的坑爹啊,想來選它的人也是為了那些奔著垃圾毛料而來的人準備的,尤其是趙才哲,這廝賭垃圾毛料大漲特漲已經很出名了。這塊毛料也還就真是選對了,沒錯,趙才哲看上這塊毛料了,因為這塊得乃卡匹克的毛料的內在一反常態,居然是一塊皮薄餡大的好毛料。在那兩個快要被大裂分開的半球體里邊,各藏著一塊超過兩個立方分米的玻璃榫帝王綠,相比于這塊毛料里邊的兩塊頂級翡翠來說,一萬美金的天價已經很便宜了,趙才哲愿意用十萬美金或者更多的錢把它拿下。
趙才哲可算是真正的了解到名氣的威力了,他在上次公盤時候的表現,已經讓他在賭石行當里邊名聲夾噪,就連這次公盤的邀請函,他都接到了三份,一份是緬甸珠寶協會發的,一份是吳瑞泰給他的邀請,另一份則是來自緬甸中央政府礦產部的邀請。
同樣都是邀請函,可是分量卻是不一樣。吳瑞泰是公盤上的超級大戶,在緬甸又有極深厚的背景,他的邀請函就好比是政府發出的了;
礦產部是各個礦場和翡翠公盤的直接管理者,那是正經的政府發出來的邀請函:而珠寶協會的邀請函,就要比其他兩份差上一些了,必須得事先上報公盤組委會,并且對被邀請者提供擔保,組委會同意之后才能發出。
做為上次公盤的最大買家,賭石行當里風頭最勁的高手,歐洲著名的珠寶品牌在中國的當家人,而且還是承經大師的忘年之交,趙才哲不但接到了礦產部發來的邀請函,還被安排在了公盤的開幕儀式上,擔任了嘉賓。
很多參加了上次公盤的買家都認識趙才哲了,尤其是他那神乎其神的解石,早就給眾多買家留下深刻的印象,都期待著趙才哲能夠再給大家表演一出賭石盛宴主席臺上的趙才哲,不少的買家都生出了一絲希望,看來這次的大公盤又有看頭了。
只不過趙才哲卻不這么想,上次之所以那樣高調行事,為的就是給白做宣傳,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有必要再爭奪眼球,盛名累人啊。
盛名累人倒是真的,趙才哲在標區轉了兩天,他的身后就沒少了人的時候。不少認得趙才哲的有心買家都跟著趙才哲,看看他對哪些毛料感興趣,自己也好跟著投上一標,說不來就能賭出一塊玻璃種呢。之前趙才哲五塊毛料解出四塊玻璃種,以及一塊超級翡翠,其中還有一塊是所有人從未見過的玻璃種破云青,這樣的戰績,已經讓知道這事的人把趙才哲當作必漲的保證了,跟著他下單子肯定沒錯的。
包括上次公盤上趙才哲解石的時候,那位一直在人群中發表自己獨特觀點的花襯衫,也是悄悄地跟在趙才哲的身后,想要沾沾光。
上一次公盤花襯衫是賠了錢的,買了十幾塊毛料回去,其中有一半是花青種和干白種的;而他認為極有可能出玻璃種,最少也會是一塊高冰種的毛料,也只不過是解出了糯種而已。一屆公盤下來,花襯衫包括投標在內,連帶著在緬甸的吃住,以及喝花酒等一些所謂的額外花銷,一共是五十多萬美金;可標回去的毛料卻是一垮再垮,連五萬美金都沒有落下,這個是大賠特賠了,這次來參加公盤就是想著要回本的。
雖說這人對于趙才哲連著解出五塊大漲特漲的毛料很有意見,也一直當著別人的面說趙才哲的壞話,恨不得趙才哲解出的所有翡翠都是他的,
面趙才哲則是應該解出一大堆的狗屎地來。可這只是嘴上說說罷了,其實他的內心里也覺得趙才哲是一個真正的相玉高手,如果沒有高明的手段,能夠解出那么多的頂級翡翠嗎。
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是相當凹()的,想要在賭石上賺錢,要么就完全靠運氣,要么就得有一個高手能夠指點他。而趙才哲明顯就是一個高手,不論他走到交易中心的任何一處,身后最少都有十幾二十個人跟著他,這些人跟著趙才哲,還不是想要撈點油水嗎。
花襯衫這時候就開始鄙視哪些跟在趙才哲身后的人了,他覺得這些人真的都很不要臉,有本事自己去看標啊,沒能耐就不要玩賭石,跟在別人屁股后面撿便宜算什么啊。他心里是這樣想的,可兩條腿卻是和他的心思不大和諧,帶著他走在跟著趙才哲人群后邊,也打算踅摸競摸趙才哲責上哪塊毛料了,自己也好跟著投上兩標。
兩天下來,跟在趙才哲身后的人全部都傻眼了。這位異常妖孽的賭石高手壓根就不是來看標的,整天就是那么漫無目的的游走在標區里,從來沒有在某一塊毛料前面停下來過。
這算是哪門子事啊,這樣走來走去也叫看標嗎,他是怎么賭到那些頂級翡翠的,如果說就這樣逛幾天下來,就能夠賭出頂級翡翠,這人一定不是人,簡直就是神仙了。
跟在趙才哲身后的人之中,有的是跟一會兒就去自己看,過一會兒又來的;有的則是一天下來從頭跟到尾的:還有極個別腦子比較轉不過來,連著跟了兩天的。
于是兩天之后,再傻的人也發現不對了,這兩天里邊,趙才哲壓根就就沒有認真看過一塊石頭。自己這不是瞎耽誤工夫嗎,本來還想著撿便宜呢,沒想到卻是吃了大虧,別人都在看標的時候,他們卻是在跟著趙才哲閑逛。難不成這小子早就沒安好心,專門帶著這些人浪費時間,讓這么多人都把時間空耗了嗎。可他自己怎么辦,這兩天以來,他也是一直在耗時間啊,他就不怕嗎,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論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從第三天開始,趙才哲身后就干凈了,責標時間一共就四天,已經莫名其妙地浪費了兩天”再不抓緊時間看標,這次就要空手而歸了。
趙才哲從第一天進場的時候,就知道身后有不少人跟著了,這些人跟著他的目的趙才哲也很清楚,這就是名氣帶來的負面影響啊。可他既不能把這些人趕走,也不能不看標,好在張辰看標不需要多么仔細,只要把透視釋放出去,覆蓋在周圍的毛料上,一路走過去,就已經把所有毛料的內容都看得一清二楚了。那些人想跟著就跟著吧”不勞而獲哪有那么容易,只要跟著他,那就是在浪費時間”跟的越久,吃虧就越是厲害,吃上一次虧,他們或許會長點記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