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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章 打秋風4

  228打秋風4

  官僚說話永遠都是這樣,字字句句間部透漏著一種虛偽,不明白人的猛一聽還真以為這貨是個一心撲在工作上,為了文化展覽事業四處奔波的實干家呢。

  可是真明白內容的人,誰都會踹他一腳,然后再拿板磚狠狠地拍他。什么叫只有唐韻有這個實力,遠的不說,故宮博物院也歸文化部管,那里邊有百萬件藏品,大部分都常年鎖在庫房里邊,不比唐韻的藏量豐富嗎。

  再結合趙奉棟當初列出來的那份清單,索要的都是最頂級的藏品,禹王九鼎他就要五只,彳犀王編鐘那也是不次于曾侯乙編鐘的存在,離侯鼎、武王鼎都是要比司母戌鼎還大還重的物件兒,亞歷山大大帝青銅像、宙斯像、阿喀琉斯像、海倫像等等的也都是古希臘和古羅馬青銅像的精品。趙才哲之前自己收的王羲之《蘭亭序》和王維的《停雪圖》,以及吳世瑤寶藏里邊得的王羲之《會稽山龍虎帖》、趙佶《萬歲山珍禽圖》等等,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品,這些也都是當世最精品的。柴窯瓷器趙才哲一共才有七件,他就想要五件,留下的還是最小的兩件,元青花的二十四孝圖大罐,目前存世最大的銀絲銀胎掐絲琺瑯屏風,《永樂大典》兩千冊,《冊府元龜》等等的還是要拿走全套。

  這些東西就算是在唐韻,部屬于最頂級的藏品,他們這獅子大開口,一下子就要弄走近萬件,強盜見了他們都會被嚇得打擺子,有這樣支持的嗎,和殺雞取卵有什么區別。

  至于什么所謂的交流活動,那叫什么補償啊,不就是帶著藏品到國外去展覽嗎,于唐韻的主業來說沒有半點幫助。就憑唐韻現在的藏品實力,足以躋身世界級的大型博物館前幾名,只要愿意去做交流展覽,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歡迎昵。怕是只要唐韻一開門,公開展覽的消息一傳出去,很快就會有不少人主動上門來洽談這些事了,還用得著他們來推薦嗎。

  唐韻自己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每天五千人的限額怎么來的,就是因為不想弄的太麻煩了,哪有那個閑工夫去參加什么交流昵。真要是唐韻想要吸引觀眾和造成影響力,那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嗎,唐韻的展品只不過是每一類里邊陳列了一部分而已,隔一段時間出兩件,或者一年兩載的就能出一批新東西,保證人流量烏央烏央的。//

  官僚就是官僚的思想,總覺得別人都會和他是一樣的認識,他們對于專業和學術方面沒有基礎,只會拿著所謂的宏觀指揮棒,以個人意圖為宗旨,認為這樣就會做到最好了。卻不知道他所謂的宏觀,只是個人狹隘的觀點,真正的宏觀是要面面俱到的。就拿唐韻的研來說,具體的項目和課題是什么,他完全沒有了解,自以為和其他博物館院的簡單研究是差不多的,可唐韻真正研究的,卻是更加貼近實用的技術、文字、生活等方面。

  而參加什么交流,確實不會給研工作帶來什么幫助,甚至還會造成負面的影響。展品出國,其中的環節是很繁瑣的,需要用到的人力物力更是麻煩,還可能影響到研工作的進度。還有很多其他不可預測的風險,例如老美吧,把人家的東西借去搞這個搞那個,最后就據為己有不再歸還了,官司一打幾十年,趙才哲對于這方面的事情很反感的。

  沈憲波不是展覽館行業的人,但是對于這一行的事情卻不是沒有了解,否則他怎么去管理唐韻這么大的機構呢。聽了那官僚的話,依IB拒絕道:“唐韻的研工作只在內部完成,其他機構想要參與研究,也必須在唐韻內部來做,不可能參加展品交流的。而且,也不是這個問題,唐韻的展品的確是不夠用,這個忙真的幫不上。其實你們可以考慮一下故宮的,上百萬件的藏品,又都是一個單位的,有什么話也好說不是嗎。”

  要是能從故宮拿出東西來,還用得著找你們嗎,唐韻是私人的,他就好欺負啊,而且還想著后邊好好利用一下那個小孽種呢,不著唐韻找誰。再說這唐韻的東西他好asij故宮可沒有達芬奇和米開朗基羅,也沒有那么多歐洲文藝復興時候的東西,古希臘什么的壁畫、造像的更是沒有,唐韻的中國文物也都是最好的,這樣才能有政績嗎。近萬件的東西,保管起來也是很困難的,到時候一不小心“丟失”上那么幾件,還不是容易的嗎,個人的東西,丟了又能出什么亂子呢。

  趙奉棟心里想著雞嗚狗盜,臉上卻是義正嚴詞,沖著沈憲波道:“讓你們為國家文化建設工作出點力怎么就這么難昵,不就是幾件藏品嗎,一個個就跟要了你們的命似的,國家真是白培養你們了。你們做不了主,我不和你們說,去把趙才哲給我叫來,讓他親自給我解釋,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就這么難說話。”

  趙大部長如此蠻橫的態度,倒是讓沈憲波吃了一驚,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都這個情況了,還看不出什么意思來嗎,叫來老板更沒他好果子吃,既然你這么急著作死,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好了。

  滿不在乎地道:“那您稍等吧,趙總很快就來了,我們還有工作要做,恕不奉陪了。”

  說完就和宋武、安鎮忠進到了展示中心里邊去,留下趙奉棟一干官僚在外邊凍著,壓根兒沒有讓他們也進去的意思。既然對方都已經要撕破臉了,那也就沒必要再交談下去,這位副部長還真以為他是個什么人物了,還要老板親自給他解釋,臉大到沒邊了吧,和他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惡心。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唐韻根本就沒把這位趙部長放在眼里,之前還礙著他是主管單位領導的面子不至于怎么針對他,現在形勢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得罪他唄,護衛隊也就再沒有丁點兒的客氣。趙奉松等人再次要進到展示中心的時候,都是很堅決地把他們攔在門外,他們不是唐韻內部的工作人員,當然不能進去“打擾”里邊的工作了。

  趙奉棟站在展示中心門口,已經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緊了緊大衣的領口,裹住已經凍得有點僵的身體。心里咒罵著趙才哲:

  好你個小孽種,敢這么甩我的面子,不就是要你幾件東西嗎,不但不老老實實地交出來,還把我堂堂一個部長拒之門外,在這么多下屬面前丟盡了臉面,這回可就不是利用你的問題了,我非得把你踩死了不可。居然敢這么對待我,哼,當年我能把你老子陷害了,現在就一樣能把你玩殘了,等我把想要的東西弄到手之后,非得搞得你身敗名裂不可,到時候你還不得求著我嗎,少說也得拿出你八成以上的家產來,否則休想要我幫你,一個小孽種而已,能和權利相抗衡嗎。又是一條毒計在趙奉棟的腦子里誕生了。

  咬牙切齒地意淫了一陣子,趙奉棟都不覺得冷了,心里那股子火燒的啊,渾身的細胞都因為憤怒和陰謀而爆起來了。

  不遠處一臺銀天使在三臺七5的護衛下開過來,展示中心的大門也開了,宋武等三人從里邊走出來,等著銀天使靠近停下之后,又向車停下的位置走去。

  文化部的官僚們不用問也知道是正主來了,看看這架勢,坐著勞爾斯路易斯的頂級轎車,來來去去好幾臺護衛車,數十人跟著,這個唐韻的老板年青青的,這架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趙奉棟看著趙才哲的車一路過來,羨慕、嫉妒、恨……所有的這類感覺一時間全都涌上了心頭,恨不得立即把趙才哲從車里邊揪出來掐死,然后再把他的一切都搶到自己手里。不過就是一個小孽種而已,你憑什么享受這些啊,這么豪華的汽車,這么大的買賣,數都數不過來的古董,是一個孽種有資格擁有的嗎。如果不是我當初用計拆散了老三和趙芷蘭,讓老三把你扔了,你能有今天的一切嗎,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拜我所賜,現在就是我要收回這些原本就該屬于我的東西的時候了,讓你白白享受了這么多年,也算是便宜你了。

  等我得到了本就屬于我的這一切,哼哼,看我再怎么收拾你,不把你打回原形就對不起我這么多年來所受的屈辱。趙芷蘭也是活該,當年我對你示好居然敢無視我,偏偏還要嫁給那個王八蛋的老三,結果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現在他就在京城,你不是一樣也找不到他嗎,活該你一輩子苦命。男人被我設計陷害,把你拋棄了又被配到犄角旮旯里去,現在你兒子又主動跑出來讓我收拾,等著被我往殘里整:如果你知道了這一切,會不會后悔當初沒有答應我呢,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報應。

  那個趙奉棟的狗腿子徐濤果然是和趙奉棟一路貨色,他雖然不知道趙奉棟內心深處的秘密,可也明白趙奉棟一定已經下了決心要收拾唐韻了,對于趙奉棟的人性和做事手法他還是很了解的。現在看著趙才哲的車過來,心里也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唐韻得罪了趙部長,按照趙部長的性格和心胸,還有關中趙家的勢力,這間公司怕是要完蛋了,自己一定要緊緊跟著趙部長,等到唐韻完蛋的時候,自己要求也不多,能夠把趙部長指頭縫理露出來的收好了就行,這里邊的東西多著昵,古董什么的給啥要啥唄,都是價值連城啊。

  趙才哲帶著崔正男下了車,并沒有往展示中心這邊走,而是站在原地和宋武等三人聊著什么。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嚴肅的話題,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偶爾還會有幾聲大笑傳來。

  交談中間,安鎮忠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不多時就看到一個護衛隊員從辦公大樓方向過來,對幾人不知道說了點什么,然后就退倒一邊去和其他護衛一起等著了。

  五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其間趙才哲還給幾個人了一排煙,噴云吐霧之后,這才向著展示中心走過來,后邊還跟著二十多個護衛。

  不只是趙奉棟,所有現場的文化部官僚臉色全都不怎么好看,趙才哲是來了,可是卻把他們扔在這里不管,只顧著在一邊聊天打屁,好不熱鬧,這就不只是不敬了,而是蔑視和挑釁。聊了有近半個鐘頭,現在倒走過來了,可是卻領著二十多個彪形大漢,氣勢洶洶的,這是要干什么啊,一點也沒有和上級管理部門領導見面的樣子,更像是大哥帶著小弟的來砍人的。

  要說趙奉棟看著趙才哲身后的那些護衛,還真是有點害怕心里左右搖擺的,待會兒如果他們要是真的打我的話,我是該以官威施壓呢,還是該報警呢,或者是跪地求饒?

  如果以官威施壓的話,估計他們不會太在乎,既然敢動手那就肯定是豁出去了,官威在這個時候靠不住。報警倒是容易,可在警察來到之前怎么辦,不一樣還是被打嗎,而且如果給人知道了我是來干什么的,傳出去怕是影響不好。還是跪地求饒吧,雖然暫時沒面子,但是可以不挨打啊,誰知道會被打成什么樣,只要能逃過這一劫,那就要加倍收拾這個小孽種了。

  趙才哲當然不會那么無聊的要打他,那二十多個護衛也是主動跟在后面的,其他的不用說,至少在氣勢上還是很有看頭的。當然,他們也不會排除在特別情況下動動手腳的可能,如果對方實在是欺人太甚,這些護衛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趙才哲來到這些官僚面前,斜著眼睛挨個兒地看了他們一眼,一臉的不屑和鄙夷,隨便找了一個人問道:,“你們中間誰是領頭的?”

  徐濤聽趙才哲這么問話,就知道機會來了,趙部長一定會狠狠收拾這個家伙的,現在正是自己表現的機會,跳出來指著趙才哲,怒道:“你怎么說話呢,難倒沒人告訴你這位是文化部的趙部長嗎,你就是這么跟上級領導說話嗎?難怪你手下的人一個個的都目無尊卑,一個小小的保安都敢和趙部長頂嘴,原來從你這老板開始就沒一個明白道理的,就你這樣的還搞什么文化研究呢,放在古代你們這就叫以下犯上,早把你這什么展覽中心查抄了。”

  等他吼完了,趙才哲扭頭和身邊的幾個人笑了笑,說道:“這是個什么玩意兒啊,廢話這么多,呱噪的厲害。”說完臉上帶著戲虐的笑意走到徐濤身前。

  徐濤還準備接著指責趙才哲呢,手還沒抬起一半,就聽見從自己右邊臉上傳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啪”接著就現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落在了遠離趙部長五六米之外的青石路面上。

  這么冷的天氣,穿得又不多,在室外凍了一個多鐘頭,身體早就已經僵了,現在和大青石的地面一接觸,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徐濤長這么大還沒有這么疼過呢,當然那是因為沒被這么打過。感覺嘴角有東西流出來,伸手一抹,手上是鮮紅色的,這是血啊,天吶,流血了。

  這可是要造反了啊,他居然敢毆打國家公務員,還打到出血。

  “你敢打人”話還沒說完就從嘴里掉出幾顆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還粘著血,后邊拉著絲,撿起來一看,是牙。再想開口,就覺得渾身疼痛,連掉了牙的地方都疼得厲害,臉也腫的跟面包似的,哪還有力氣說話啊。

  一幫子官僚沒想到趙才哲真的敢打人,而且下手害這么重,一時間都驚呆了,腦子里想什么的都有。有的在想剛才趙奉棟想過的問題,如果趙才哲打自己,那到底是該跑還是該報警或者求饒:有稍微冷靜一點的則是在想,知道是文化部昏部長帶人來還敢動手,這人不是瘋子就是有背景的,顯然趙才哲不是瘋子,誰見過瘋子做這么大買賣的,這回該不會是敲錯竹杠了吧,后邊可要小心了,干萬別惹禍上身。

  趙才哲看都不看躺在地上疼得shēn吟的徐濤,冷冷地掃視了對面的這群官僚一眼,沉聲道:,“我就是問,你們中間誰是領頭的,其他人別廢話。”

  眾官僚都不是銅皮鐵骨,有剛才的徐濤做榜樣,這時候可沒人再站出來說話了,眼睛都看向趙奉棟。雖然不能說,可也能通過眼神來表達一下啊,趙部長自己不站出來,誰知道接下來這個家伙會不會再打人呢。

  起到鎮懾作用就好,趙才哲當然不會再動人,本來他也就沒打算動手,那個徐濤是自己找上門來討打的,如果他不那么嚷嚷,趙才哲也不會動手。

  趙才哲怎么能沒認出趙奉棟呢,他事先就已經對趙奉棟做過了解了,關中趙家的弟兄姊妹幾個還是很有點看頭的,而且長得都比較像,一點都不難認出來。

  趙奉棟為什么會說出讓趙才哲準備一下并且給他匯報的話,就是因為他自以為可以用長輩的身份來面對趙才哲,而趙才哲做為一個晚輩必須要服從長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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