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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件瓷器進入一座窯嬉燒制,不但少操了很多的心,也把電費的消耗降低在兩萬塊以內,即便是這樣也要讓那些燒柴、燒炭的窯口鄙視了。

  一些小的窯口,一個月都用不了兩萬鼻的燃料錢,你一天就要燒掉這么多,就沒見過這么敗家的。

  不過趙才哲和褚鐵眼不會在乎這些,即使有人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這種話來,他們也會不以為然,甚至還會鄙視出言的人。這里邊燒制的都是頂級的瓷器,當然不能等閑視之,你見過用大鐵鍋盹燕窩的嗎?

  通過專用的無塵通道,把十件瓷器都放進窯爐內的支架上,擺好了位置就要開始加溫燒制了。趙才哲每次進到窯爐內的時候,都會有一種進入科學怪人實驗室的感覺,地下是厚厚的真空隔溫層和耐火隔溫材料,踩上去會發出“咚咚,…的聲音,四周全部都是盤旋著的鴉制電阻管路和紅外發光管,彰顯著暴力科學家的彪悍。

  待燒的瓷器擺放好之后窯爐就要關閉了,厚孕的鬧門被推進去,把窯爐內隔絕成為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兩邊互不干擾相安無事。

  內部通電加溫的時候,鴿因為被電流充斥產生物理變化,會發出巨大的熱量,整體變得如同正在燃燒一樣:紅外發光管在加熱的時候,會有強烈的光波出現,更加的刺眼。

  這兩種現象都是肉眼無法直視的,否則就會出現不戴防具進行電焊作業那樣的打眼,這個打眼可不是買了假貨而是真正的傷到了眼睛,那種刺痛和灼熱感極其難受,非哺rǔ期fù女的rǔ汁不能緩解這個東西在關鍵時候很難找到的。

  不進行封閉就難以保證窯內溫度和濕度的恒定,而窯爐內超過一千度的高溫也會對外界的大多數物體造成灼傷:如果是用柴或者炭來燒的話,就能夠看到近乎白色的火苗,用電燒是看不到火焰的,反而危險更大一些。在這樣的高溫下,黃金都很容易被熔化,何況是血肉之軀的人呢,只要稍微靠近一些很可能就掛了。

  雖然是經過褚鐵眼改造和全新設計的窯爐,內部加裝了很厚的保溫和隔溫層,窯內溫度剛剛到六百多度,窯爐的外壁溫度就已經不低了,趙才哲站在幾米以外的地方都能夠感覺到一陣陣的熱浪翻滾而來,如果不是他經過意念力改造后的體制,怕是早已經大汗淋漓了。

  可想而知在沒有良好散熱條件的古代,窯工們要在這樣的環境下給窯內添加燃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很多的窯工隔一段時間就會全身性地蛻一次皮,被灼傷或者燒傷更是家常便飯。

  就是在那樣的條件下中國古代的制瓷藝術達到了世界的頂峰,燒出了舉世矚目,被全世界人民喜愛受到無數貴族追捧的精美瓷器。

  但是因為滿清政府的腐敗和無能,中國的制瓷工藝在十八世紀后期開始止步不前逐漸走向衰敗,瓷器的品質越來越差,居然連彈丸之地的日本都能夠超過當時的“大”清朝。

  這是一個十分慘痛,但卻不得不面對的事實,直到新中國成立之后,在政府的重視和扶持下,中國的制瓷工藝才慢慢恢復,隨著藝術品收藏的興盛,再次出現了繁榮的局面。

  褚鐵眼幾十年來經常接觸這種環境,倒也已經習慣了偶爾的高溫,陳秋白和趙沐細皮nèn肉的哪受得了這種罪,早就躲在成品車間里去乘涼去了。

  趙才哲在窯爐附近待著,倒不是他感覺不到蒸烤的難受,更不是他喜歡這種被虐待一樣的感覺,他巴不得現在能去室內涼快一會兒呢。

  可是賴在窯爐內的意念力,卻是好像不受他控制一樣揪著他不放,就那么站在原地難以挪動半步,任憑意念力在老君爐一般的窯內肆意歡騰著。

  褚鐵眼再次設定了加溫程序,爐內的溫度已經開始從六百六十度再次加熱,直到一千三百度才會停下來保持恒定,現在沒必要在外邊守著,就叫趙才哲和他一起進屋里去。

  可是趙才哲卻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對褚鐵眼的聲音完全聽而不聞,拿手在他眼前晃,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反應,就那么呆呆地傻站著。

  屋里的陳秋白和趙沐看到也急忙跑出來,繞著趙才哲叫了好幾聲,還是沒有反應,陳秋白急得都快哭了,可是又不敢去生拉硬拽,就怕有個什么閃失。

  褚鐵眼畢竟是活了八十多年,經見的事物也多了,讓兩個丫頭先冷靜下來,又是把脈又是聽心跳的,仔細分析了趙才哲的情況和表現,認為趙才哲不應該有任何的問題,估計是進入冥想之類的狀態了。

  關于高效低耗和環保的說法:電費雖然昂貴,但是燒電的能耗卻相對低很多,也更加的環保,一點二三噸標準電煤的價格(因為是相比較于燒煤,所以不包含各類其他費用)應該在一千塊以內,有時候會更低一些,可以發電一萬千瓦時,也可以理解為,兩千塊的煤炭就足夠產出兩萬塊的商業用電了,其中還包括損耗在內。!。

  從瓷器入窯的時候開始,趙才哲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就會用意念力對窯內的瓷器進行查看。以前他并沒有這樣做過,因為這次燒的是寶石軸,才特別要關注一下,看看寶石軸的成色過程有什么奇妙之處。

  剛入窯的時候,掛在瓷器表面的軸汁并沒有什么變化:直至溫度達到三百度以上,才開始慢慢變得濃稠,一點點地收縮并且貼附在瓷胎之上:但也沒有出現任何的光澤,只是呈現膠合狀態,然后再次變得稀軟如漿。

  趙才哲也一直是在成品車間內待著,把意念力釋放出去,偶爾觀察那么幾分鐘,更多的時間還是在和大家聊天說笑。

  等到瓷器入窯兩個小時之后,溫度已經升到了六百度,趙才哲再用意念力去觀察的時候,這才看到了柚汁在瓷器表面的具體變化。

  瓷胎的分子構成在高溫狀態下變得有些疏離,漸漸出現了一些極微小的縫隙和坑洼,軸汁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和瓷胎進行完全粘合的。

  軸汁中的寶石粉末在經過研磨之后仍然是相對比較大的顆粒,不可能進入瓷胎的縫隙和坑洼處,但是有了其它的成分輔助,就可以附著、

  粘合在其它的成分之中。再經過高溫的熔化,和其它的軸汁成分混為一體,緊緊地貼在瓷器表面。

  而之前軸質變濃稠再變稀軟,在濃稠和僵化之間不斷轉變,就是把寶石成分和其他的軸汁成分混合的過程,經過了這一個變化之后,就真正進入到軸面的成型階段了。

  趙才哲的內心因為發現了這個變化的過程而變得無比欣喜“看”著瓷器表面的柚汁緩慢地變化著,一邊參與聊天,一邊享受著這種喜悅。

  窯內的溫度會在六百六十度上持續半個多小時,這半個多小時就是寶石軸的軸面初步凝結的時間,當第一抹珠寶光澤在意海中閃現過之后,趙才哲的好奇心大盛在本能的驅使下,就想走近了去瞧一瞧。

  這有點像人們平常看到比較吸引注意力的場景,或者激動人心的畫面,雖然已經看得很清楚也聽得很真切了,可還是會忍不住抻著脖子盡量往前一點,甚至會信步向中心位置靠近。

  趙才哲給幾個人說了一聲,就到外邊去“近距離”觀察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看清楚窯內的變化一樣。

  萬事萬物都有它美麗的一面,只要用心觀察就一定能夠發現,趙才哲現在就是發現了軸質變化的美麗,整個人的心神都已經沉醉進去。

  為了能夠更全面地觀察趙才哲索性加大了意念力的覆蓋范圍,將那十件瓷器全部用意念力包裹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地仔細欣賞著釉質變化的美妙。

  趙才哲正在欣賞一只筆洗上某一處的釉質變化突然就在那只筆洗的周圍生起了一圈銀白色的光芒,隨著窯內的熱浪輕輕舞動著。

  這并不是在古董上邊出現的那種,有靈性并且自由流動的光芒,而只能隨著熱浪的起伏而動蕩,但是卻能夠和意念力融合在一起。

  這種光芒是趙才哲在意念力的作用下從來沒有見過的,為什么會憑空出現在窯爐內呢,為了搞清楚這一圈光芒的來由,趙才哲只好把意念力暫時從瓷器上扯下來改為分析這圈責怪的光芒。

  幾分鐘之后,其他的幾件瓷器周圍也出現了同樣的光芒,漸漸地把整個窯內全都布滿了,而且越來越濃密,幾乎要形成實質如果不是因為在熱浪的波動作用下,像微風吹拂的水面一樣輕輕動蕩著,就和一灘銀色的死水沒有任何區別。

  趙才哲把意念力撤開布滿整個窯內的空間,發現用來加熱的電阻和紅外發光管表面也都已經是這種銀白色的光芒,之前那種紅彤彤快要著了火的景象也都完全不見了。

  想到火,趙才哲頓時就明白了褚氏窯沒有燃料,但是內部的溫度一樣可以達到上千度,全力加熱的時候可以達到三千度以上室內空氣本來就已經因為受熱而極度壓縮,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其形存肯定是會出現一些改變的。

  大部分的氣體在超過七百度之后都會產生燃燒,窯內經過壓力轉變的空氣這時候雖然沒有形成燃燒的實質,但是在溫度上已經燃燒了,如果這時候放一截樹枝進去的話,相信很快就會化成灰。

  搞明白這種光芒的來源,趙才哲就準備再次去觀察軸面形成過程中的變化,但是意念力卻開始不聽他指揮了,從他的意海中大量涌出,進入到窯爐內和那些銀白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只留下細細的一絲和他的意海相連接。

  顏色也變得無限接近于那種光芒,就像一對多年不見的兄弟一樣,一見面就勾肩搭背相邀去喝酒談天,忘記了家里還有老婆孩子在等著,用恰當的一些的比喻來說,就好像水rǔ交融、mì里調油的樣子。

  緊接著,趙才哲的意海之中也產生了變化,經過這么多年的進化,趙才哲意海的空間已經這到了最初時候的兩百多倍,用碧波萬里來說是一點不為過的,可現在的碧波萬里卻變成了一片火海。而且火勢越來越大,頗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很快就已經烈焰滔天了。

  說實話趙才哲真是有點懵了,完全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意念力完全不安自己的控制,甚至還有點要反噬的樣子,該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現在可是正在火跟前站著呢,意念力遇到火就發生了這種變化,難道這就是走火入魔的本意?

  一種不好的想法爬了上來,讓趙才哲冷不防打了個寒顫,當初那位老哥可是再三,丁囑過的,切不可用意念力去吸收活物的靈氣,他在海上吸收過大量海水的靈氣,難道說那時候曾經有無辜的小動物被他殘害嗎,如果是的話,那可就真要倒大霉了。可是那時候明明是千注意萬小心的,沒有傷害過小動物啊。

  意海中的火勢越來越猛,趙才哲的心里也越來越緊趙,真要是因為這個而遭了天譴,那可就太不值當了,也不知道最后是個什么結局。小魚小蝦的能有多少靈氣,滄海一粟都說大了,居然要遭受這樣的懲罰,這意念力也不全是好處啊。

  最初的緊趙之后,趙才哲的心態也就慢慢平和下來,這時候頭腦冷靜了許多,也有了準確的判斷能力。不管是在受懲罰還是什么,總得要受著啊,跑是肯定跑不了的,意念力現在都不受自己控制,身體也都開始無法挪動了,干脆光棍一點,愛咋咋地吧。

  靜下心來,趙才哲也不再想那么多,反而繼續去通過意念力觀察窯爐內的銀白色光芒和意海中翻滾著的火焰,雖然意念力不受控制了,但這個通道還是可以借用的。

  大火就那么燒著,沒有一點要緩下來的意思,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趙才哲發現,那火雖然聲勢浩大無比,但是卻沒有對自己造成任何損傷,意海之中也沒有被破壞的跡象,難道這不是懲罰嗎?

  意海之中大火的趨勢也不再增長了,就那么持續燒著,慢慢地和窯爐內的意念力再次融合起來,并且不斷地相互轉換著,進入到窯爐內的大火變成了銀白色,把窯爐內的意念力替換回到意海之內。

  隨著替換的進度,意海內的火勢也漸漸小了下來,銀白色的海水開始代替火焰的存在,趙才哲的靈臺也逐漸恢復了一片清明,思緒在銀白色的波浪上蕩漾著,偶爾也會被蕩進大火之中,但是卻不會因此而變得繁復混亂,反而會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到這個時候,趙才哲也就明白了,這個并不是什么天譴,而是意念力的再次進化。以前的時候,意念力的進化只是在量的方面,而這次卻是質的變化。

  意念力是可以控制世間萬物的,這世間萬物可不只是死物活物那么簡單,水、火、風、霧這些也是存在于自然界的物質,當然可以被意念力控制了。以前自己只是把意念力運用在鑒定古玩、穿透物體,以及恢復和力量上面,而忽略了其他的功能。

  這次在偶然的條件下,接觸到了真正可以產生火焰的高溫,意念力自動進行了質的進化,通過這次的進化之后,自己應該就能夠控制火焰了吧。

  趙才哲觀察了一下意海之中的情況,火焰已經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大多數的空間都被銀白色的海水填滿了,只是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對意念力進行有效的控制。

  想到這里,就嘗試著去驅趕那些火焰,意念力還沒有轉化完畢,趙才哲也不敢猛地就用力過大,進化后的意念力還沒有熟悉呢。

  驅動起一絲意念力,來到大火的前面,試圖把火焰推起來,但是意念力只能穿過火焰,并不會對火焰的形狀造成改變,更不用說驅趕了。趙才哲也沒有氣餒,許是驅動的意念力不夠吧,這次再加大了幾倍的量,果然把一團火焰從中間分開了。

  趙才哲的意識全部都停留在窯爐里和意海之內,對于外界的一切都完全沒有感覺,他正在感受著意念力進化之后的樂趣,暫時還不能從這種空明的狀態中恢復,卻不知道在他的身邊已經圍了十來個人,陳老、董老、崔正男這些練氏門下的男性傳人已經都來了。

從發現他如老僧入定般開始到現在,已經快八個小時過去了,陳秋白和趙沐急得哭了好幾回,董老來到之后再三安撫,才讓這倆丫頭稍稍定下心來,等著趙才哲從所謂的冥想狀態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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