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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維杰伊號驅逐艦上的艦載武器有不少,但是趙才哲能夠留下的卻很有限,像一些導彈和發射架還有火炮什么的,都不是打撈船能夠配置的,即使裝上了也無法使用。

  遠距離的定位發射需要的定位和點火裝置這些條件,打撈船是完全不具備的,裝上來當擺設嗎。而且這些東西都是有編號的,打撈船要在全世界范圍內的海域工作,誰知道哪一天會給人發現這些東西的來源呢。

  最重要的一點,任趙才哲有著如此深厚的背景,哪怕是全世界最為顯赫的背景,也不足以讓他的私人船只上加裝導彈系統,在任何一國里,這都是有違法律的。

  把這些東西拆下來帶走,并不是趙才哲眼饞,想要私人吞下這些武器,而是擔心這么多的武器在同時爆炸場面太大,把印度軍方招惹過來。幾十枚防空和反艦導彈,以及上百枚反潛火箭、魚類,數百上千枚各種炮彈,爆炸力是相當恐怖的。

  五百多支單兵槍械和少量大型單兵武器在安鎮忠等人的建議下被留了下來,-28反潛直升機和六艘快艇因為可以改造也被留了下來,其他的武器都屬于說不清道不明的,哪怕是帶回去捐給國家,都沒有一個拿得出口的說法,只好是全部沉入海底了。

  只不過在第一枚反艦導彈被投入水中的那一刻,趙才哲突然覺得好可惜啊,這么好的家伙什兒,扔了也太可惜了吧。于是,安鎮忠帶著人負責往水里扔,趙才哲一個人站在船舷邊上,等著扔下去一件,他就收進戒子里一件,半點都沒浪費了。

  如果不是在最后時刻發生了這么一段小插曲,本次的打撈任務將會有一個相當圓滿的結果,不過總體來說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超過十萬件清早期瓷器,其中有六萬多件能夠直接對外進行展出;一萬多件保存完好的,來自緬甸和泰國的佛像和首飾等金器;三萬多顆大如拳頭小如鴿卵的各種名貴寶石,以及不少的十七世紀法國文物;這些東西的價值是難以估量的,即使是那些破碎了的瓷器,也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印度海軍登船的確讓很多打撈團隊的成員受到了驚嚇,好在最后都平安無事了,可前期的心理緊趙總是有的,在今后不是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這個陰影還會帶來一些負面作用。

  趙才哲做為主事人,雖然事發突然,但也是要負責任的,人家跟著你擔驚受怕的,總不能沒有一點表示啊,這可不是趙才哲的性格。船隊還沒有走出馬六甲海峽,趙才哲就在這次的打撈費用上大筆一揮,給每個打撈隊成員補加五萬塊的獎金,有了獎金作動力,大家受到驚嚇的心情恢復起來一定會很快的。

  捕捉大王烏賊耽誤了一上午的時間,拆卸和拆毀驅逐艦上的武器又耽誤了兩天的時間,回程當中趙才哲又繞道走了一趟菲律賓海,去探查了一下那里的兩艘沉船,船隊到達海口港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下旬了。

  中科院接到軍機處的通知,要臨時建造一處大王烏賊的研究館,還不大能搞清楚狀況的海洋生物專家們,會同相關專家看了一段三分鐘的大王烏賊視頻后,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三十多米長的活大王烏賊,這可是全球業內的唯一一只啊,以前收集到的標本中,最大的也就是二十一米了。根本不敢想象,國內的研究機構可以得到這樣的研究對象,有了它還發愁搞出成果嗎。

  海洋生物研究所的專家們在接受這只烏賊的時候,再次見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一面,這只大王烏賊居然是一個人徒手捕獲的。從監控畫面里看著趙才哲挨個兒的把烏賊的觸須打結,然后用鋼纜拴起來,這些人的眼睛瞪的都快掉在地上了,這個小伙子還屬于人類的范疇嗎,居然可以輕松制服這么大個的家伙,太難以置信了。

  也許數這只烏賊被趙才哲收拾過,這次趙才哲再處理它的時候,只是簡單的反抗了幾下之后,就乖乖的束須就擒了,任由趙才哲怎么折騰它,都不會做出劇烈的反抗。

  這個研究課題的負責人甚至產生了一個天真的想法,希望能夠說服趙才哲加入到他的研究團隊來,哪怕只是負責收拾這只烏賊,發揮的作用也不小。但是看到趙才哲下船交接的時候,身后跟著的六大金剛和一干護衛隊員,這個想法馬上就打消了,看這架勢就知道,人家不是他能夠養活得了的。

  趙才哲還要趕著回京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并沒有在這里多做停留,只是簡單做了交接,就登船離開了。臨行前安咐了一下研究所的人,離開深海范圍之后不可以給烏賊喂食太多含有蝦青素的食物,并且要嚴防這家伙逃跑。

  游艇會在麗娜的打理下搞的有聲有色,造船廠也已經接到了六份訂單,明年夏天之前就能夠有長風自己制造的豪華游艇在碼頭上停泊。二期工程已經施工完畢,半個月的裝修期過后就能夠全部竣工,秋白甜心號現在就可以泊在游艇會碼頭,同時還能為游艇會做個宣傳。

  宋武帶著運輸的車隊就等在天津港碼頭上,趙才哲的車隊也停在游艇會,經過一天的卸船和裝車,留下打撈船的護衛人員,滿載而歸的唐韻打撈團隊向著京城出發了。

  安排好唐韻的工作,從沉船的寶石里邊挑出幾顆不錯的來,趙才哲就迫不及待往家趕去了,這次離家又是一個月時間,思念堆積已經的很厚。第二天還要把幾位老爺子請來看看這次打撈的成果,今天是屬于家人的時間,其它的事情一概都要靠邊。

  只要趙才哲出門回來家里必定是熱鬧非凡,回到家里果然又是一家人都在,女眷們在廚房里忙乎著,董老和胡云峰、趙沄坐在客廳里聊天;胡羽則是在魚缸前面逗里邊的小鯊魚玩,這孩子好像對魚類有天生的喜愛,不知道如果他見到趙才哲捕獲那只烏賊,會不會興奮到手舞足蹈。

  飯后還是照例圍在一起喝茶聊天,董老聽趙才哲說了這次打撈的收貨,里邊居然有大量康熙和順治年間的瓷器,還有不少景泰藍精品,不無感嘆地道:“如果這些東西不是因為沉入海底,而是被運往歐洲銷售了,到現在都不一定能夠有千分之一的完整量。雖然沉船是一件很讓人痛心的事情,但也正是因為有很多這樣的遭遇,才使得大量的珍貴文物被保存下來。

  如今世界各國都很重視水下考古工作,從幾十年前開始就在培養這方面的人才,也搞出了不少的成果。我們的水下考古工作也有不短的年頭了,可是進展一直都很緩慢,除了在條件上有差距之外,從業人員自身也有很大的問題,工作上消極懶惰、同僚之間勾心斗角和嚴重的貪腐也有很大的因素。

  小才哲啊,你能有這樣的條件,就要堅持把這個項目做下去。不但給唐韻增添更多的展品,加大唐韻的文化覆蓋面,也能夠為國家在水下考古方面趟出一條路子來;雖然會有些美其名曰,但好歹也是中國人的成績,師伯也只能跟著你高興高興了。”

  趙才哲明白董老話里邊的意思,倒不至于有多么的看不慣,當下就是這么個氣氛和環境,并不是哪個人有理想就能改變了的,做好自己該做的和能做的,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也是嘆了一口氣,笑道:“師伯,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能左右得了的,大環境是一個長久以來形成的必然結果。可您不是還有我呢嘛,別人怎么樣我管不了,我自己做好就可以了,今后我多出海撈點寶貝回來給您看。”

  董老也笑了,寵溺地拍了拍趙才哲的腦袋,道:“好了,先不說這些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秋白又收了兩件東西,這東西我也沒見過,你來看看,是不是和我們猜測的一樣。”

  陳秋白的眼力趙才哲還是很信得過的,而且這丫頭的性子也比較穩,她看上并且出手的東西絕對不會是一般物件兒。可是連董老都看不準的,會是什么東西呢,應該是兩件史無前例的藏品了吧。

  陳秋白跑去拿東西的當口,趙才哲向董老問道:“師伯,到底什么東西啊,太師叔他們都看過了嗎?”

  董老笑瞇瞇地道:“是一本絹本的詩抄和幾份詔書,至于是誰的字我就不說了,秋白收回來以后就給你太師叔他們看過了,石老也研究過了,但是卻都拿不出準確的判定。最后大家就都想到你這兒了,你看的書最多,了解的知識也更博雜一些,如果你能夠做出斷代和判定,就會大大增加這些東西的說服力。”

  趙才哲現在的確是有這個實力,原因無他,整個唐韻所有的館藏文物都是他有一個人的收藏,試問還有誰能夠做到呢。這樣的一個大藏家,他的話肯定是最有說服力的,甚至連董老等人都要考慮趙才哲的意見。

  陳秋白很快就把東西拿來了,裝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楠木盒子里擺在趙才哲面前,笑著道:“師兄,就是這些了,連盒子一塊兒買下來的,一共用了兩萬塊。我是在唐韻文稿中心的一本叫做《前朝文史概略》的南宋古籍上看到有記載的,正好在報國寺的地攤上看見了這些東西,和古籍上記載的很像,而且這些東西也的確是老物件兒,你來看看有沒有問題。”

  連董老和陳老等人都沒見過的東西,那可就很不一般了,陳秋白不知道的,陳爺差不多也就不知道了,這到底是什么呢?

  趙才哲想著就打開了楠木盒子,里邊是三卷黃絹和一份白色紙地絹本的手抄,光看著質地就不是一般的貨色。意念力之下表層那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芒,則說明這些東西都是出自唐高宗末年至玄宗晚期,這會是哪位大家的真跡呢。

  拿起三份黃絹的詔書看過,又拿起那本白絹本的手抄,翻開其中一頁,詩作正是一首《彩書怨》:葉下洞庭初,思君萬里馀;露濃香被冷,月落錦屏虛。yù奏江南曲,貪封薊北書;書中無別意,惟悵久離居。

  上面的文字和那積分黃絹詔書一樣,通篇布局纖濃,疏分有致,霞舒云卷,無所間然,頗有八分王右軍的氣勢。

  觀察片刻之后,趙才哲忍不住贊嘆道:“詩詞華麗,以個人臆想為基礎,能夠做到這樣,文采斐然啊,真不愧是巾幗宰相。”

  “師兄,你也確認這是上官婉兒的真跡嗎?”陳秋白聽到趙才哲的話后,興奮地問道。

  趙才哲很確定地點點頭,道“這的確是上官婉兒的真跡,你說的那本《前朝文史概略》我也看過,那里邊說上官昭容筆力有王會稽九成功力,蓋前人不可及也,你看這些字是不是要比虞世南和褚遂良臨的《蘭亭序》還要更具有氣勢。

  另外,唐韻還有一本唐代李成安的《墨撰集》,只有薄薄的四十多頁,對宣宗朝之前歷代書法家做了詳細的評論,里邊也對上官婉兒的字有詳細描述。說她的字雖然不及王羲之,但是卻在王羲之的基礎上增加了幾分端秀氣。

  你看這些字,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歷史上能夠把王羲之的字學到這個程度,又如此端秀的,除了上官婉兒,在沒有誰能做到了。

  而且你想想看,上官婉兒是專門負責擬詔的,這些詔書又是全部加蓋了皇帝璽,真實性就無可置疑了。基本上可以這樣來認定,只要是加蓋玉璽,并且是這樣字體的詔書,就都是上官婉兒的手跡,除非這是一件贗品。”

  陳秋白有點犯愁道:“我開始也認為很可能真跡的,所以才會買下來,而且還有這只盒子在,哪怕里邊的東西是贗品,這只盒子也值兩萬塊了。但是物品的確沒有見過上官婉兒的真跡,回來之后總覺得不大穩妥,就找師父和太師叔去看看。

  可是這世上誰也沒見過上官婉兒的真跡,師父和太師叔也覺得真是真跡,石老看過后也基本肯定了,但是卻都沒有有力的證據來說服。太師叔說你見聞廣博,也許會有什么有力的證明,所以只好是等你回來了。”

  董老不但要操心藏協的事,又要分擔考古方面的工作,故宮那邊的事也不能全放下,還帶著一批博士生,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窩在唐韻去學習。早知道唐韻的藏書很有內容,可是一直也抽不出時間來,這時候倒是有些羨慕趙才哲的年輕和無拘無束了。

  好在趙才哲是陳氏門下的弟子,能夠有成績也是師門的榮耀,自己這個做師伯的也與有榮焉。問道:“小才哲,那兩本書上就只有這么多內容嗎,還有沒有其他有力的證據?圈內的人可以根據自己的經驗和眼力去判斷,但是普通的收藏愛好者可就做不到了,如果能有更詳實有力的證據,這對推動收藏界的發展是很有利的。”

  趙才哲想了想,道:“有,其實上官婉兒的字我以前就見過,那是我爸去世之前半個月的時候,他在南宮收了一份殘缺的奏折,就是上官婉兒寫的,后邊還有武則天的御批。因為那都是我爸的東西,我后來就全部鎖保險柜了,沒有再拿出來看過。

  而且《墨撰集》里邊對上官婉兒的字有詳細的點評,內容有一千三百多字,把她排在了和唐四家并列的位置,可見她的書法在當時還是很有地位的。也許是他后來被李隆基以不太好的罪名斬殺了,史書上也沒能公平客觀地對待,所以她的一些東西就被排斥了。”

  董老也是第一次聽說,趙百川早在幾年前就收藏了上官婉兒的手跡,要說在她們師兄弟五人里,趙百川的天賦是最高的,想起自己的師弟,心里不免有些難過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又道:“能夠有這么多詳實有力的證據,秋白收回來的這幾件東西就更有說服力了,說不來還要當做鑒定上官婉兒作品的標準呢,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這樣的作品能夠留到今天,一千三百多年了啊,能夠和唐四家并列,這可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了。歐陽詢、虞世南等人留下來的,也多是一些拓片,真正的手跡幾乎是沒有流傳,上官婉兒是因為政治斗爭的失敗被殺的,能夠留下來的手跡就更為珍貴了。

  上官氏在初唐到唐中期這一段時間一直都是在文壇上很活躍的,尤其是上官儀首創的詩歌風格‘上官體’,在詩歌體格從齊梁新體詩到沈、宋律詩的過度種有承接作用。上官婉兒也是承襲了上官體的精髓,并且把上官體發揚光大,成為唐代詩歌的一個體系,一直到晚唐時期,都屬于唐詩體系中的雅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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