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還真是個慫包,沈憲波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這時候不能讓趙湄說話了,很午可能被別人拿來做文章。就接道:“你是政府的工作人員,當然是由你來決定了,你們平常是怎么做的,現在還怎么做不就好了嗎。”
“哦,那就先下個整改通知吧,把相關的食品供貨單位都列個表,這個是要進行調查的,檢驗方面可以由防疫站的同志來完成。
還有就是,你們要盡快去醫院探望一下,要不怕那些人會鬧事的。
這種人本身就沒有一個好的底子,yù望太多而膽子太小,做起事來患得患失,再加上一個沒有什么控制力的領導,結果已經是必然的了。
如果只是去做一些無所謂的本職工作,這種人有著不錯的專業技能,只要不是太過于復雜,倒也還是能夠勝任的。
可要是讓他去做壞事,他還真沒有那點能耐,這種人是永遠但當不了大任的,一旦開始變軟,那就會一路軟到底。不但完成不了該干的工作,甚至會帶來負擔,這不就已經開始起負面作用了嗎。這還只是他覺得漢府的場面很大,猜測漢府會有強大的靠山,如果讓他知道漢府的老板是龍城趙家的人,估計他當下就能把康至盛給賣了。
都已經知道是被人陷害的了,趙湄哪還會去醫院探望那些人,去了醫院怕也是忍不住去收拾他們的。趙法已經回到單位去安排人調查這件事,快一些的話兩三天就能給出結果,只要趙奉棟沒有無法無天到敢把那幾個人毒死,這事就不會再有擴大的可能。
收下了整改通知書,防疫站把相關的證物都帶走進行檢驗,漢府酒店就沒什么事情了,趙湄回自己的辦公室去處理工作,沈憲波也就告辭回藍圖大廈去了,其它的事情自由趙法那邊安排人去處理,他們倆個也使不上什么力。
上午在珠寶公司就敗了一陣”那是因為自己沒有準備充分,出了一些紕漏導致的。可中午在漢府酒店的事情就不可原諒了,那牟家伙一回到質監局就主動把康至盛給他的紅包退了回去,對于漢府酒店的事情閉口不提”口口聲聲說自己干不了這樣的大事,還是請康處長另請高明吧。
康至盛頓時火冒三丈,這個吳星光是從農村考到京城的大學才分配的工作,沒有任何的背景和靠山,家里也是窮苦老百姓人家,可yù望和想法卻積壓的特別多,膽子又是出奇的小,本來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即便是出了事,也很容易讓他獨自承擔了,輕輕松松就能把自己摘出來。可誰知道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不但沒有把事情辦成,反而提出不干了,實在是上不了桌面的狗肉,以后一安要多給他穿穿小鞋。
可趙奉棟那邊的壞招怎么可能只有這些呢,這只不過是頭場戲而已,更絕的還在后面呢。第二天上午剛上班,沈憲波就被那份放在辦公桌上,還散發著墨味的京城日報刺激著了。
一篇題為“顧客食物中毒”酒店視若無睹京城飲食行業的害群之馬”的報道指出:時值引瑚間,質量技術監督局、衛生防疫站和消費者協會接到群眾舉報,有顧客在漢府大酒店用餐后發生食物中毒事件,中毒者出現腹痛、嘔吐、筋攣甚至昏厥等癥狀,被送往醫院搶救后脫離危險,至今仍在醫院觀察。事件責任方漢府大酒店是京城著名企業,市政府外賓接待指定酒店,做為深受廣大市民和政府領導信任的酒店,不但沒有表示出愿意對本次食物中毒事件負責的態度,也沒有去醫院探望過中毒的顧客,而且還對前往該酒店進行檢查的工作人員強加阻撓”以自身強大的背景來干擾檢查人員的工作,試圖逃脫責任。
還有一篇題為“慎告市民,購買珠寶謹防上當”的報道”則是對發生在秋白艾利娜的詐騙事件做了負面報道,文中說:接到消費者舉報,某全國著名的奢侈品珠寶生產和銷售商,居然售賣假冒的頂級珠寶首飾,用玻璃冒充高檔翡翠和寶石,用樹脂偽造和田羊脂玉,用塑料造假珍珠,黃、鉑金產品質量嚴重不達標。面對持有質量技術監督局鑒定證明,要求退貨賠償的消費者們,該珠寶商拒不承認消費者手中的首飾為他們生產銷售,以消費者造假詐騙為由,將前往要求退貨的消費者驅散,聲稱再有上門者必將以詐騙罪名通知警方帶走。”
并且對這家珠寶商的行為很是痛批的一頓,文章末尾,還呼吁廣大市民,購買高級珠寶首飾一定要謹慎,要對這種踐踏消費者權益商家進行檢舉揭發,維護消費者自己的合法權益,……
雖然沒有指出秋白艾利娜的名字,但是卻在旁邊配了秋白艾利娜旗艦店的門頭和前一天偽顧客在賣場鬧事的照片,全國著名的珠寶牛產、銷售商一共也沒幾家,專賣奢侈品的更是只有秋白艾利娜一家,其目的不言而喻,只要是看了這片報道的就一定會聯想到秋白艾利娜,這可是赤luǒluǒ的誣陷啊,還是在京城日報這樣的大媒體上。
而另一篇占了半版的聚焦新聞,更是讓沈憲波大為光火,相比于前兩篇報道來說,這篇報道簡直就是要語不驚人死不休了,抗日戰爭期間的漢jiān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
新聞的標題為“論文物藏品的合法性及文物的歸屬”這篇由七家博物館的二十多位專家聯合署名的文章直指唐韻研發中心,文章稱:唐韻文化展覽中心的部分文物來源莫名其妙,疑為海外文物走私和盜竊集團的贓物,尤其是唐韻所展出的大部分日本文物,其來歷十分值得懷疑。經過這二十多位專家歷時兩個多月的查證,查閱了大量的古籍和文獻,結合日本方面提供的證據和線索,基本已經可以確定,唐韻館藏的日本文物都曾在十年之內于日本境內現身,均為近一年來從日本走私到世界各地的贓物。
后邊還列有若干古籍摘抄,和日方提供的的證據,用來證實這篇文章的有效性。糊弄不明真相的普通人還算講究,但是真正專研于這一行的人不難看出來,這些所謂的證據都是從這一本古籍上摘抄下來的一句話,或者從那本古籍上斷章取義下來的半句話幾個字,然后把大量的字句牽強附會地連在一起,有的地方甚至都前后自相矛盾,實在是可笑之極。
文章的還指出,經過專家們的研究和考證,唐韻館藏的日本三大神器只不過是唐韻偽造出來,用來招攬游客的噱頭而已,日本三大神器怎么可能是中國古代的東西呢,日本人也是有自己的歷史和文化的。而且,日本的天皇家族從公元前六百六十年就開始繁衍了,怎么可能到了一千多年之后才出現三大神器,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真正的三大神器應該是兩千六百多年前的。
文章最后,二十多位專家還聯名指責唐韻弄虛作假和參與國際文物走私盜竊組織活動的行為,做為泱泱禮儀之邦的中華民族,更是不能把自己的利益建立在他人的痛苦和損失之上。
唐韻應該立即對日本天皇家族致歉,并且把本屬于天皇家族的文物如數奉還,偽造的三神器也應該交給天皇家族來處置,其他所有來歷不明的日本文物也應該交還給日本政府,以免引起國際爭端。
沈憲波實在是怒不可竭了,做人到了這個份兒上也太無恥了吧,正所謂“兄弟閱于墻而外御其侮”再怎么說大家都是中國人,怎么就能夠為了一己私到做出這樣的事來呢,這不是幫著日本人欺負自己人嗎,這二十多個專家到底是怎么當上專家的,連一點最起碼的禮義廉恥都沒有,還有什么資格去品評鑒定文物,去做文化工作呢。
做為趙才哲身邊的哼哈二將之一,沈憲波可不是只在商業上有能耐,政治走勢、文化底蘊、法律訴訟等方面都是有兩把刷子的。在這樣的時候,就需要運用自己的知識來進行反擊了,并且在接下來還要馬上組織公司的公關團隊,對唐韻、漢府、秋白艾利娜進行有效的公關活動,配合可能會出現的訴訟事宜做宣傳。
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沈憲波撥通了京城日報社行政辦公室的電話,先禮后兵總是要講究一下的,如果對方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解決方案,那接下來的肯定就是法律訴訟了。以天才哲國際、中亞環球和藍圖三家律師團隊的實力,還有龍城趙家的背景,相信沒有任何人會對報社有所偏頗,勝訴是必然的。
“您好,京城日報社行政辦公室,請問找哪位?”電話里傳來了報社工作人員的聲音。
“我是唐韻文化與歷史研究開發中心有限公司、漢府大酒店、秋白艾利娜珠寶公司的聯合法律顧問,你們日報社負責這方面事務的哪位,我需要和他直接對話。”
“先生您好,這里是行政辦公室,不接待投訴和法律相關的事務,我們報社的法律顧問現在也不在單位,您有什么事可以留言,等我們的法律顧問回到單位后我會替您轉達的。”對方拿出了一慣的踢皮球姿態 沈憲波正在火頭上,一聽對方在推諉馬上就來氣了,道:“你不用那這種推諉的話來搪塞我,槽艮認真的和你說,找你們單位里能夠在這方面做主的人來接電話,這個電話我只會打一遍,這次之后我不會再和你們有話說。”
“先生,我們的法律顧問真的是不在,他去外地開會了,如果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幫您轉達,如果不方便留言的話,那就只能等到他回來以后了。”對方繼續推諉道。
沈憲波也清楚,像是日報社這種比較牛氣烘烘的單位,除了比他們更高一級的政府部門,他們是誰也看不起的,對方也不可能告訴他手機號碼之類的私人聯系方式,看來是不能夠通過日報社來解決這個問題了。
不過這樣也好,通過日報社解決是為了大家面子上都能過得去,畢竟這件事涉及的范圍比較廣了,日報社的領導也不一定擔得起這個責任。既然對方這么無所謂的話,他就更不會在乎了,接著就準備打官司唄,連日報社一塊兒告了,這樣造成的影響力更大,對于公司更加的有利。反正這邊已經知會過他們了,是他們自己沒有在意,只顧著踢皮球了。
“好吧,既然你們是這樣一個態度,我也就沒必要再說什么了。
請你轉告你們的法律顧問或者相關領導,你們報社在沒有調查了解真想之前,就刊登了具有針對性的報道,已經給我們造成了嚴重的負面影響,損失最少也在上億元,因此我們會對你們報社進行起訴。你記住了,是唐韻文化與歷史研究開發中心有限公司、漢府大酒店和琳氓艾利娜珠寶公司,請你明確地轉告他們,琳氓艾利娜是全國著名的合資企業,漢府大酒店和唐韻是市政府的合作單位和軍機處的直管重點項目單位,這三家企業因為你們報社不負責任的報道而遭致巨大的損失,你們就等著收傳票吧。”
已經定下了要打官司,沈憲波也就不再要求和什么法律顧問通話了,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真要是打起官司來,天才哲國際、中亞環球和藍圖都有自己的合作律師團隊,還有龍城趙家的大背景,別說是日報社,你就是什么社也不可能讓法院有所偏頗。
報社的工作人員還想再說點什么,聽到電話聽筒里傳來“嘀、
嘀、嘀”的聲音,也放下了電話,一個人自言自語道:“合資企業有什么了不起,京城的合資企業多了去了,有幾個敢在日報社面前耍威風的,真是不自量力,還要和領導直接對話,瘋了吧這人。還有什么軍機處的直管重點項目,切,那又怎么了,在日報社眼里……”
說著說著就愣在當地了,反映了半晌之后,才又小聲嘀嘀咕咕道:“軍機處直管的重點項目,軍機處啊,天吶,我闖禍了,我剛剛都在干什么啊,只顧著耍日報社的威風,居然把這么要命的三個字忽略了,這下可是真的要完蛋了。這禍闖的太大了,我該怎么辦呢,……”
正念叨著,辦公室主任就進來了,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屬,道:“心、
田,你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又怎么了這是,一個女孩子家的,怎么就沒點正經樣子呢。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小姑娘,一個個的每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一點都不操心,往后你們可怎么辦啊。”
小田看著主任,心想:這事得不得和主任說啊,說了的話肯定是會被訓一頓,主任訓起人來很兇的。可不說的話又躲不過去,整個辦公室只有兩個年輕女孩子,另外一個的聲音和自己還有很大的區別,事情一暴露肯定也會被發現的,到時候就不是訓一頓的事了,被開除都大有可能。
不管他了,訓一頓就訓一頓吧,跟主任裝裝可憐也許就能逃過這一劫,以后可要多注意了,威風不是那么好耍的,風險很大的說啊。
追上已經出了門的主任,唯唯諾諾地道:“主任,有件事我不知道改怎么和你說,不過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最多稱罰我工資好了。”
主任白了她一眼,道:“說吧,又闖什么禍了,發錯傳真了還是資料整理錯了?你們這些女孩子啊,工作上就沒一個靠譜的,真是活活給你們氣死。”
主任能這么說就證明還不至于會把自己怎么樣,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說了吧“主任,我剛剛接了一個電話,對方要找報社的法律顧問或者能在這方面做主的人說話,說是我們報社的報道不負責任,給他們造成了巨大損失,結果被我給推了,我說法律顧問不在。
主任聞言又瞪了她一眼,道:“你這孩子,你怎么能這樣呢,1小小 年紀就學的一身官痞子樣兒,好的沒學會,打官腔踢皮球倒是很熟練。報社是干什么的,就是要做政府的喉舌,宣傳積極正面的人、事、物,批判對社會有不良影響和破壞的,既然有了錯誤就要及時改正,人家蒙受了損失我們怎么能不管不問呢。
“主任您先別看急,對方還說,還說……”
“說什么了,是要親自到報社來說理嗎,人家說什么時候了沒有……………”
“不是的,主任,對方沒有說要來報社。對方好像很生氣,說不會再和我們聯系了,說是要和我們報社打官司。”1小田說到這里就在觀察主任的表情,看看主任是否會暴怒,接下來的話該怎么說。
主任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了,道:“這是什么人啊,動不動就要和報社打官司,即便是有點損失,也不至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