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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師傅等原石固定了后,架起刀片對著那片白色結晶的邊緣就切了下去,一邊的兩個工人也上了手,一個幫著扶住原石,另一個也是一邊舉著一根水管,一邊往切口處不停的淋水。

  一時之間,這切割石頭的聲音很大很刺耳,嚓、嚓、嚓的,把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去,飛速轉動著的刀片與原石的摩擦帶出了一溜的火星,伴隨著從縫隙里飛濺而出的碎石屑,落在解石機的臺面上,也有一些濺在何師傅以及周圍人的身上,有些則是落到了地面上。

  黃老在一旁笑瞇瞇的說道:“何師傅正在切的這塊,是我們公司今年三月份在緬甸公盤上買回來的,也是這次買回來表現最好的原石,出高綠的可能性非常大,很有可能是冰種的陽綠,就是這塊原石,公司花了三百多萬才標下來的。”

  趙才哲心想,三百多萬買一塊原石,這整座倉庫的原石可能遠不止黃老所說的就值幾千萬呢,看來這翡翠買賣真賺錢啊。現在經濟環境越來越好,收藏品市場逐步升溫,也是一片火熱的景象,只要有好東西出現,一定是爭相競價。這珠寶行業也有不少價值很高的藝術品,一件用料上乘,工藝考究的首飾,價格也是不低的。在這個行當里投資將來一定會大賺特賺的!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何師傅這刀已經切完,那塊翡翠原石已經被沿著白色結晶的邊緣,切掉的了差不多四分之一,切面上全是石漿,一邊拿著水管的工人馬上把石漿沖去,讓切面露出來。

  一抹濃濃的綠色,猶如春日的垂柳從切面下透了出來,顏色很正,趙才哲按著頭腦中所錄入過的知識,給這抹綠色定為蘋果綠。

  “漲了!!切漲了!!”一邊拿水管的工人興奮的說道。

  眾人也都看見了這抹綠色,欣喜的同時也在計算著這塊原石能夠出多少翡翠,天下公司的人則是兩種心思,年長的都是顧問和雕刻師,他們在考慮出多少翡翠該怎么利用,才能把這塊翡翠的利益最大化,而年輕的則在考慮何師傅解出這塊翡翠之后能得多少紅包,這就是差別啊!

  這時候趙才哲忽然突發奇想,自己可是有系統的人!計算著還有一千二的積分,而自己好像看到過透視技能,初級標價是一千積分,大概穿透一米左右的距離,不過這已經足夠了啊!

  想著自己也沒有什么要緊事情,于是便調出系統,一千積分,兌換初級透視技能!

  隨著系統熟悉的聲音響起,趙才哲知道初級透視技能已然到手,趙才哲就屏氣凝神,展開意念,只見眼睛竟然慢慢的,穿透了那塊原石的外皮,赫然發現里邊是大約有二十公分那么長的一塊翡翠。冰種的蘋果綠,是塊好料子啊!看來天下公司這幾百萬是花值了。

  趙才哲計算過,這塊翡翠可以加工出二十多只鐲子,和幾十件吊墜戒面,要是賣出去能賺兩倍的利潤還要多啊。這下給趙才哲的刺激可是不小,心里也不竟有了些心思,這買賣太賺錢了。

  而且趙才哲還有著智能系統這個超級作弊器,透視眼在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通過透視把最好的原石都選出來,就可以做到和撿漏一樣,每一塊原石里邊的的翡翠都是精品。

  又過了半個小時,何師傅終于把這塊原石里的翡翠全部取了出來,和趙才哲看到的一樣,冰種蘋果綠,大約二十公分大小。

  黃老也很興奮,第一塊原石就解出這樣品質的翡翠,好兆頭啊。當下就拉著趙才哲他們往外走,中午說什么都要請客慶祝一下。

  陳秋白趙才哲也沒有推辭,畢竟時間到了中午,大家都沒吃飯,于是便跟著黃老出去了。

  陳秋白貌似也對這翡翠有著不小的興趣,去飯店的路上,陳秋白不停的詢問黃老關于翡翠玉石方面的一些問題,而黃老也是滔滔不絕的介紹著。

  吃飯的地方是按著陳秋白有中國特色的要求找的,席間趙才哲也向黃老請教起了關于翡翠的知識,黃老看了看趙才哲,笑著道:“才哲啊,你不是上午看了解石想玩兩把吧。我不是說了嗎,每個人挑兩塊解著玩玩,等下回去就去挑石頭,我跟你說啊,你可千萬別沉在這里邊,這可是個無底洞。”

  吃了口菜,黃老接著道:“賭石這行當,水深得很,那些有著幾十年經驗的老專家都經常抓瞎。你別看我是做珠寶這一行當的,就連我也不敢隨便玩,每次參加公盤都是帶著公司的顧問好幾個去的。這賭石行當里有一句話叫做‘神仙難斷寸玉’,就是說在石頭表層一寸一下的東西,神仙都不敢保證是什么。可不是怕你發財,這里邊傾家蕩產的多了去了,老頭也能不害了你啊。”

  這就是當自己人一般啊,從一開始就為你考慮,當你站在危險邊緣的時候就把你拉回來,而不是等你進去以后再來救你,等著你感恩,趙才哲也不管是不是因為陳秋白的緣故,總之心里被感動了一下。

  于是趙才哲便笑著說道:“黃老,你說哪去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就是覺得這里邊學問挺深的,想了解了解,古玩行里的事和門門類類的學問都牽著點邊,多學點東西也對以后有幫助不是嗎,要是讓我跳黑窟窿,那也難著呢。”

  黃老聽他這么說也就放心了,既然趙才哲是想要學點東西,那他也不會過于藏私,便說道“這翡翠玉石什么的如何而來和翡翠的質地種水,我就不說了,也不用我說。就說這賭石吧,其實賭石賭的就是翡翠原石也叫翡翠毛料,里邊有翡翠就漲,沒翡翠就垮。”

  黃老頓了一頓,接著道:“以前,翡翠原石的買賣是珠寶界最為神秘的交易,它神秘就神秘在這個‘賭’上面了,所以才有了賭石的說法。我剛才說了,神仙難斷寸玉,就是到了現在科技這么發達了,也沒聽說有哪一種儀器能透過外邊的皮層分析出原石里邊的內容。”

  “像是日本什么的地方也產翡翠,不過那都不是寶石級別的,只比石頭塊強那么一點。所以就說,這天下翡翠盡出緬甸,而高級翡翠的產地就只有緬甸霧露河流域那么一點地方。最早的時候也沒有賭石,都是拿解出來的翡翠玉料交易,到后來翡翠商人才想出這么一個轉嫁風險的方法。而咱們國家是世界上最大的翡翠消費國,所以長期以來,賭石就是滇緬邊境一帶流行的高檔翡翠原石交易方式。”

  陳秋白也是愿意多學點東西,聽的很認真,見黃老停了下來,說道:“來,黃爺爺,吃點菜再講。”

  黃老吃了兩口菜,接著講道:“賭石行當經過這好些年的積累,也總結出了不少經驗,比如說看裂啊看癬啊什么的,還有一些像是什么‘寧買一條線,不買一大片’之類的,總之是很多吧,但是就在這樣的經驗之下,依然有很多人賠的傾家蕩產,這也就真實的證明了‘神仙難斷寸玉’這句話的道理,其實啊,我個人認為,這句話才是賭石行當理最寶貴的經驗。”

  黃老繼續道:“翡翠原石的質量也有好壞之分,緬甸有名的十大場口,灰卡場、麻蒙場、馬薩場、抹崗場、打木砍、目亂干什么的,就是出高品質原石的地方,當然也不是說這些場口就不出狗屎地。”

  撿漏不錯,但畢竟不是長遠之計,而翡翠首飾和翡翠藝術品,將來的升值趨勢是很明顯的,且升值空間巨大。翡翠屬于礦物質,是不可再生資源,肯定是越來越少,那就會越來越值錢。

  如果可以找到頂級的翡翠原料,雕琢成擺件或者漂亮的首飾,那價值也是不可限量的,并且放到兩百年以后也必將會是價值連城的古玩了。

  這天過后,趙才哲與陳秋白繼續在黃老的招待下在香港游玩著,同時趙才哲又開始了對翡翠以及各類玉石的學習,每天抽出一個小時,以此來充實自己的知識。

  幾天之后,趙才哲感覺對于翡翠和玉石的基礎知識學習已經結束了,經過幾天的游玩,他們也是知道在中環一代有不少賣玉器玉石的,那里好像也有一些商家為了招攬顧客會擺放一些原石,去那里看看,如果有好的就買幾塊回來實踐一下,畢竟實踐才能出真知嘛。

  陳秋白聽說趙才哲要去中環買原石玩,高興的同意了下來。

  而黃老為了方便他們出行,也是給二人配了一臺轎車,趙才哲一邊開著車,一邊和陳秋白聊著各國的風土人情,奇聞軼事什么的,搞得陳秋白向往不已。

  在經過一個小路口的時候,突然傳出一個小孩子的哭聲,趙才哲和陳秋白都下意識的尋找聲音的來源,趙才哲只是習慣性的減速,并沒有注意到人行道上的情況。

  聲音的來源沒有找到,因為只有那么幾聲之后就停了,隨即,傳來“卡擦”一聲,另一種聲音被趙才哲聽的很清楚,那應該是瓷器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接著又是“嘭”的一聲,從車頭方向傳來,趙才哲第一反應就是撞車了。

  可剛才一路走來,前邊并沒有車啊,而且這是一條單行線,對面也不會來車,旁邊的小巷子卻是太窄,沒法走車,那是什么聲音呢。趙才哲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撞人了吧?

  想到這里,趙才哲馬上開門下車,走到車頭處,果然一個大約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半仰著坐在地上,用手撐著地面正要起來。

  趙才哲一個大步邁過去,一邊往起扶著老太太,一邊問道:“大娘,沒有撞傷您吧,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嗎,要不要上醫院啊?”

  那老太太在趙才哲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趙才哲見她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舊了,但是洗得很干凈,估計著老太太也是個勤快人。

  老太太喘了一口氣,又動了動胳膊腿兒,感覺了一下,說道:“沒事,沒事,這老骨頭還算結實,小伙子,開車要小心啊,我這老太婆到還好說,死不足惜的,你要是撞傷了孩子那可就麻煩了,一輩子的傷殘,誰受得了啊。”

  趙才哲忙道:“老人家您說的對,謝謝您給我上這么一課,我今后一定會注意的,您真沒事吧?”

  “看你這年輕人也挺不錯的,知道虛心接受也知道改正,態度很好嘛,我真沒事,你走吧。”

  趙才哲見老太太真是沒事,也放心了,隨既又有些感動,想著現在不少人就期望著碰瓷賺錢,像老太太這樣,確實被撞了,那更是不叫你賠個幾千上萬不會了事,而老太太卻并沒有要趙才哲賠償,反而是責怪都沒有,這讓趙才哲十分感動,便讓陳秋白從車上拿來便簽,在上面寫了自己的電話扯下來交給老太太,說道:“大娘,這是我的電話,要是這兩天您感覺有什么不舒服了,就給我來電話,我帶您去醫院檢查去。”

  把那便簽紙交給老太太,看著她收起來之后,趙才哲招呼陳秋白上車準備走。這時候老太太才彎下腰去撿那個掉在地上的袋子。

  趙才哲剛剛轉身,就被老太太叫住了,“小伙子,你還得等等,這事還沒完呢。”

  趙才哲聽見老太太的話,又轉回來看著老太太,問道:“大娘還有什么事嗎?您說,今天都是我的錯,您要是有什么可千萬別客氣。”

  老太太拿著手上的袋子,把口張開了對趙才哲,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倒是沒事,可我們家祖傳的寶貝給你撞碎了,這事你得給個說法吧。”

  這下趙才哲心里糾結了,傳家寶啊,這可怎么個說法啊,如果是一般的東西還能賠償,可要是什么獨一件的東西你要怎么賠人家啊。

  趙才哲看了看老太太手里的袋子,里邊有一些瓷器碎片,好象還是青花的,趙才哲心里就有些覺得可惜了,如果這是一件青花重器的話,自己可就造孽了啊。

  他倒是不怕賠錢,除了那些國寶級的傳世極品之外,只要是瓷器他都會有一個價格,可要真是一件重寶被自己給撞碎了,那自己就是罪人了。

  當下說道:“大娘,您別急,你這東西值多少錢,我一定會賠償您的。”

  老太太聽趙才哲這么一說,眼中閃過一次不易察覺的喜色,抱著那個袋子,說道:“這是我們家傳了好幾代的東西了,說是什么明代的青花瓷,值不少錢呢,以前再苦再難的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賣,可現在兩個兒媳婦鬧著要買房子,家里都快翻天了,這才想把這寶貝拿出來賣了,給他們買房子。”

  老太太說著,看了看趙才哲,見趙才哲一臉惋惜的樣子,眼中的喜色再次閃過,接著說道:“前幾天有人來家里看過,給了五十萬的價錢,我沒舍得賣,這不是今天又準備找一家大點的店里看看,聽說這東西要是拍賣的話,能值一百多萬呢。小伙子,一百多萬你能賠得起嗎,算了,我也不逼你,你就按著之前那人給說的價錢陪我吧。”

  趙才哲聽說有人給五十萬,這可是不低了啊,就想看看這是件什么寶貝,說道:“大娘,您別急,該賠您的我一分錢也不會差,您放心吧。您這傳家寶還真是挺值錢的,能給我看看您這寶貝嗎?”

  老太太把袋子遞給趙才哲,說道:“看吧,這可是我們家傳了好多代人的,我老伴祖上是在明朝做大官的,聽說這是當年皇帝賞給的,傳到現在得有好幾百年了,這可是古董啊,能不值錢嗎?”

  趙才哲接過袋子,把里邊的碎片倒在地上,拿起一片來看了看,又接著看了幾塊,最后拿起還沒有碎的底足看了一眼。隨既心里暗嘆一聲,人心不古,方才還想著這位老太太不像其他人一般碰瓷,但沒想到她這碰瓷碰的更為高級,這樣的東西,趙才哲憑借知識錄入以及看了這么多古董的眼光,都一看就看出是假的了,甚至連古董鑒定技能都不用上。

  袋子里那件所謂摔碎的傳家寶,壓根就是新仿的東西,還明朝傳下來的。仿的也是清朝的玩意兒,想法不錯,但是畫工很糟糕,用的材料也不行,最多值幾十塊錢,完全不能和這老太太的演技相比。這老太太這演技,不夸張的說,比那什么電視劇上面的小白臉,小姑娘高明得多,一臉的慈眉善目,誰能看出來是碰瓷的?我說我好歹初級駕駛技能在身,再怎么樣也不至于撞到人吧,原來如此,哎,可惜可這老太太不懂古董,所以就當明朝的來坑人了,明朝的不是還能多賺幾個嗎。

  想到此處,趙才哲抬起頭看著老太太問道:“大娘,這真是您家里打明朝那時候傳下來的嗎?”

  老太太聽趙才哲這樣問,心里有點著急,說道:“我這么大年齡了,還能騙你嗎?這可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我能不知道嗎。你這小伙子,不是想賴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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