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敲定渦扇九 曹小強醒來時，看了一眼鬧鐘，八點半。
他自己也忘了昨晚是怎么回來的，只記得自己喝了很多酒，之后的記憶就斷了片。
曹小強齜牙咧嘴的爬起來，在客廳的餐桌上看見了李慕云的紙條：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來了，車子我開走了，明天叫人給你送回樓下。”
曹小強把紙條湊近鼻端聞了聞，隨手便放進客廳里靠墻矮柜的抽屜。洗漱完畢后，他在小區路口買了兩包子，打車到了公司。
下午，曹小強吃完公司盒飯便趕去國防部找袁克敵。關于上次商量的采購渦扇9全套生產線的事，袁克敵剛剛打來電話，告訴小強有了眉目。
在國防部門口見到李慕白，曹小強不知不覺的就表現的有些孱頭，滿臉堆笑的打了招呼后，跟著李慕白就通過崗哨進去了國防部大樓里面。不過李慕白似乎并不知道昨晚小強和他妹妹喝酒的事。
袁克敵春風滿面，大老遠的就跑出辦公室，在高高的大廳中迎著曹小強，一陣有力的握手之后，二人走向袁克敵辦公室，李慕白因為還有公務處理，便離開了。
曹小強心里犯嘀咕：“老袁今天怎么這么熱情？”
“小子，臉色不錯嘛？昨晚和哪家姑娘喝酒去了？”袁克敵上來就調戲剛剛趕到的曹小強。
曹小強這時屁股還沒把沙發捂熱，聞言差點就要跳起來：“袁叔，你跟蹤我！”
袁克敵老臉一紅，尷尬道：“你敢對人家下手，這點覺悟你應該有吧？人家家長都把電話打到我這里了。
再說了，你現在生意做得這么大，部里對你進行保護性監視，也是必要的嘛。”
曹小強對于自己被監視的事實毫不驚訝。對于身后那些隱隱憧憧的尾巴，他早就察覺。他每次只要一想到，在2011這個承載自己人類初級本能和人類初級的時空，自己猶如玻璃箱中的金魚，一舉一動都藏不住一絲的齷齪與黑暗，他就感覺自己就像是正在蛻皮的蛇一般，難受極了。
曹小強色厲內荏的試著與袁克敵交涉：
“袁叔，給點私人空間行不！說老實話，我不在乎有人吊我車位，可總不能連我的私生活都要管吧。”他的聲音很大，偌大的辦公室里回音震得嗡嗡響。
袁克敵靠著沙發，不緊不慢對曹小強說：“小強你覺得，一個一年不到就采購了幾百億軍火的人，國家能放任不管嗎？現在部里把你的你的安全工作，提到部里首長級別了。你萬一要是出點事，下面的廠子還不得把我給撕了。”
“袁叔，我家里沒有竊聽器和攝像頭吧？”小強面色陰沉，這是他的底線。
“這我可以打包票，絕對沒有！對于你的個人，我們是絕對保護的！不過小強啊，你有沒有想過，早日對國家坦白啊？”袁克敵的好奇心還是像以前一樣重，他坐在小強邊上的單人沙發里，一邊泡茶一邊說道。
“坦白什么？”小強拿起茶杯又裝糊涂。
袁克敵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棱角分明：
“你放心，國家絕對不會和你搶客戶！要你坦白完全是出于情報需要。
你得知道，現在你玩的太大了。一旦玩到這個境界，你就得有思想準備，你就得打算登堂入室，你就得進個正式的圈子。不然的話，誰都不會安心。進圈子對你只有好處，沒有任何壞處。從此后，你就是國家的人，該是你的錢，一分錢都不會少。”袁克敵循循善誘的勸道。
“什么圈子？這還要進什么圈子，有錢賺得了唄。”小強抱怨。
“你這不廢話嗎。我不怕告訴你，現在人家保利、新時代、中航、中電等等都在打聽你們公司，問你們到底算哪家的代理，什么時候拿的出口資質。
畢竟，你們還沒有通過正式合法手續獲得軍火出口資格呢，之前部里和你的交易，某種程度上，算是特事特辦。
可問題是，現在連部里自己都不清楚你是哪家的，怎么跟人家解釋呢？
我跟你明說吧，小強，你的客戶現在應該知道我們在調查他們！
之前的貨物里，北斗定位裝置和GPS定位裝置已經被全部拆掉了，一個都沒能發回信號。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是誰和他們在哪里，我們又怎么能安的下心呢？這拆信號機的事，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袁叔，我一直是直接在部里采購的，這里面，留給部里的利潤不薄吧？難道非要逼我跳過部里，直接找這些公司嗎？”小強威脅道。
“部里不是這個意思，小強啊，部里的意思是，希望你們能正規起來，干脆申請軍火出口資質，部里一定給你們開綠燈，特事特辦。”袁克敵話里的圈子終于兜出來了。
“那我以后出口豈不是要報備？”小強神經的錨鏈又一次拉緊了。
“是啊。”
“那我有什么好處？既然我現在不報備也能做生意，干嘛非要報備？我要是在報備材料里胡說八道？這樣對國家有什么好處，我要是一五一十的交代在材料里，我就不信，那些現在就在打聽我的公司，他們會不偷腥！”
袁克敵道：“怎么會沒有好處呢！無論是運輸，后勤，貿易管理上，國家都能幫助你嘛。”
小強搖搖頭道：“您見我向國家要求過一次這些幫助嗎？不需要！您老還是跟我說說渦扇9的合同吧。”
袁克敵無奈：“那你好好的再考慮一下。”
說完，他翻開面前的文件：
“200億，全套設備和技術轉讓，外加200臺發動機。這是中航工業咬死了的不二價，我好說歹說，人家的搭頭提高到了200臺發動機，這可比一開始說的100臺翻了一倍了。”
小強煩躁的抱怨道：“這可是英國人1975年的技術專利，現在早過了專利期了。”
袁克敵解釋道：“不管有沒有專利，你都造不出。更何況這是一款中國人花了近三十年才完成國產化的航空發動機。按照合同，西安發動機廠將向你方提供700多臺先進設備，幫助你方掌握多項七十年代水平的工藝和技術。你可別小看這些工藝和技術，就算是今天，也沒幾個國家能完全掌握。”
小強問道：“那袁叔你看，我的客戶大約多久能完成國產化？”
袁克敵歪了歪頭說：“怎么說呢，只要在人力投入和資金投入上源源不斷，三年投產，五年內完成全部國產化應該沒問題。”
小強不太信，說：“您蒙我呢吧？要是這么簡單，咱們還用得著花上將近三十年嗎？”
袁克敵道：“你這是站在我國的肩膀上進行發展，當然不用這么久了。當初咱們僅僅是翻譯羅羅的材料，就足足翻譯了42萬份！”
“袁叔，中文譯稿和原版英文材料我都要。”小強忙補充道。
袁克敵滔滔不絕的道：“還有，后來各種項目開始全面大規模下馬，需要三萬多項技術與設備改造的斯貝國產化項目燒錢的厲害，當然也和其他項目一樣，也被砍了。
那些年我們砍掉了大量項目，這是國產化進程延誤的主要因素。在渦扇9的裝機對象上，當初定的是運十和轟七，既然最后運十和轟七都因為和四人小組有關系，所以全砍了！那發動機就算造出來，也沒飛機可裝啊！所以，最終連發動機項目也被砍了。
直到91年海灣戰爭，咱們大大受了刺激，想來想去，才又拿出轟七的方案來。當時找來找去找不到配套的渦噴發動機，這才重新啟動斯貝國產化。可是當初的課題組也好，人員也好，全都四散在別的項目上了，于是啟動進程就拖拖拉拉的，到了03年才完成全面國產化。”
小強道：“原來如此，您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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